“是,我會跟你回軒王府。”林馨兒道,這個結果是她要求來,她怎能放棄?
但是,皇甫燕衝……
林馨兒看向他,他站河邊清風裡,披散開發肆意飛舞。
“我也該去準備跟太師府提親事了。”皇甫燕衝將手中馬甲隨意揚起一個圈,重搭肩頭,轉身,向與軒王府背對方向走去。
瀟灑離開就是對林馨兒放手,他先離去纔不會讓馨兒覺得爲難。
西門靖軒目光轉向深沉,定定望著皇甫燕衝背影。
他走何其灑脫,明明很喜歡望月,卻能若無其事轉身離去,是爲了配合望月留軒王府計劃,還是他離去藏著深安排?
林馨兒與西門靖軒返回軒王府已經到了傍晚。
“靖軒,有沒有辦法阻止皇甫大哥去太師府下聘?”剛踏進墨雅軒,趁西門靖軒準備離開之際,林馨兒詢問。
從皇甫燕衝不顧她反對承認欺辱了林可兒事時,她就知道這一次皇甫燕衝是不會聽她這個少宮主話了,而且,他要娶妻,他要娶誰,也不是能夠依靠水月宮裡地位阻止,他若真跟太師府提親,便沒人能夠挽回,水月宮不可能因爲這樣一件事就讓人看到少主與少宮主不同意見,落爲江湖武林笑柄。
所以,林馨兒詢問西門靖軒,打算利用西門靖軒反對,而她直呼靖軒,就是要試試西門靖軒說過話是否真算數,她是否可以這短暫時間裡,跟他站平等位置上。
西門靖軒停下將要邁開步子,緩緩轉過身,望向林馨兒,她叫自然而然,好像他們已經相識了好久,原本就如此平和。
“本王爲什麼要阻止?他做出事不應該負責嗎?林可兒做你水月宮少主夫人也未嘗不可。”西門靖軒反問道。
“這件事不是皇甫大哥做,就算他要承認,我也不會讓他背這個黑鍋。”林馨兒聲音力度加重幾分,每一個字都代表著她對皇甫燕衝信任。
“你就這麼信他?”西門靖軒向林馨兒走近幾步,站她面前,一貫淡漠眸中劃過淺淺亮光,“是不是如果沒有針對本王事,你與你皇甫大哥將會成爲水月宮裡一對神仙眷侶,少主與少宮主結緣,促成一段佳話?”
隨著這番話說出口,西門靖軒有種從未有過感覺,這種感覺叫嫉妒,他嫉妒皇甫燕衝跟望月相識好多年,嫉妒他們多年培養起情分,嫉妒他們是站同一條線上人。
“靖軒,我人已經是你,你何必還要提及那些如果?”林馨兒道,“皇甫大哥是我哥哥,是我親人,但不是我愛人。”
我愛人只有你,但是若說出口,你可信?
林馨兒暗自苦笑,沒有將心底話全部說出來,她知道即使說出口,得到也會是嘲笑,她不想被人嘲笑她感情。
“是,你是本王。”西門靖軒伸手扳起林馨兒下巴,修長手指用力捏著她顎骨,注視著這張臉,這張臉不是真,但是她身體是真,“本王可謂是先下手爲強了,難怪皇甫燕衝會用同樣強手段去對付林可兒。”
“皇甫大哥根本不知道你我事,他根本不會如此去報復到林可兒身上。”林馨兒迎著西門靖軒目光,雖然下巴上有些疼痛,開合說出每一個字都有些艱難,但是她還是用力說出。
皇甫燕衝只知道她與西門靖軒淵源,但她是絕對不會跟他說與西門靖軒相處點點滴滴,不會將那一段段羞於啓齒話講給第三個人聽。也許,熟知她應該是依瑤了。
“是麼?”西門靖軒鬆開了手,淡漠道,像是不確定詢問,也像是根本不意這個結果。
西門靖軒沒有給出林馨兒答案,驀然轉身離去。
目送他離開墨雅軒,林馨兒擡起手背,輕輕蹭了下自己下巴,似乎還存著西門靖軒指尖餘溫。
書房裡,楊晨站西門靖軒面前聽命。
西門靖軒雙臂環胸坐書桌前,對楊晨道,“你再去趟太師府,告訴林博,林馨兒關心她妹妹,打算接林可兒來軒王府住些日子,也好安撫她。”
“王爺要接林小姐來軒王府?”楊晨有些意外,他知道西門靖軒所說只是個藉口,真正意思還是他自己打算,但是,這個特殊時候,林博可會答應?
西門靖軒輕輕點了下頭,“如今林可兒住太師府不安全,只有軒王府能護了她。至於林博,他肯定會答應。”
現軒王府知道林可兒發生了意外,林博一定會怕太師府醜聞迅速傳開,所以只能對軒王府要求妥協,送林可兒與她姐姐相見。
“王爺是怕水月宮再對林小姐動手,所以要將她與望月一起留王爺眼皮底下?”楊晨問。
王爺這一招應該也是出其不意舉動吧。
“不,本王怕不是水月宮,而是另外本王還不知道力量。”西門靖軒道,“就是這股力量對林可兒動手。”
“王爺意思是,林小姐真是栽贓皇甫燕衝,事情不是皇甫燕衝做?”楊晨不解問,不知王爺因何否定了林可兒親自供訴?
“對,不是皇甫燕衝。”西門靖軒此時是跟林馨兒一樣對皇甫燕衝肯定,但是他沒有當著林馨兒面說出來,他就是要讓林馨兒心裡存個關於皇甫燕衝疙瘩。
皇甫燕衝是他第一個與戰場權勢無關敵人,而是僅僅關於一個女人敵手。
“屬下不明白。”楊晨道。
“林可兒供訴太詳細,她所說皇甫燕衝樣子,根本就不是如她所說醉酒行暴情形,而是一個完全正常人,就像看著一幅畫,描述畫中人模樣,很刻板,而不是一個正強 暴她皇甫燕衝該有模樣。那樣慌亂情況下,她所說皇甫燕衝不該還是那樣衣冠得體,相貌清晰到每一束頭髮長短垂至。”西門靖軒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