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竟不緊不慢地放下碗,瞇著眼睛看著初遙:“你難道不應(yīng)該先關(guān)心容少揚會怎麼樣?”
“蕭竟,你既然安排了董若宛進宮,我和容少揚之間的問題,你多少都是知道一些了,他的死活現(xiàn)在與我無關(guān),我只想知道賀凌是否安好。”
“無關(guān)嗎?”蕭竟挑眉:“那如果我說他已經(jīng)中了一種慢xing毒藥呢?”
初遙臉色未變,眸光灼灼地看著蕭竟,“你究竟想試探什麼?就算我心裡已經(jīng)沒有他了,你也永遠沒有可能。”
蕭竟黑色的瞳眸中波詭雲(yún)涌,他沉沉地看著初遙,突然發(fā)笑:“你一向是決絕之人,這一點我清楚不過。”他就因爲(wèi)錯了一次,而被她從心裡剔除。
初遙冷冷地看著蕭竟。
“賀凌還活著,你想見他也不是不可以。”蕭竟眉梢微挑。
“你想怎麼樣?”
“我想要什麼,你不是一向很清楚嗎?”蕭竟伸手摩挲著她的發(fā)燙的臉頰。
“蕭竟,你我之間早已沒了誰欠誰,何況這樣糾纏不清。”初遙輕嘆了一聲:“只要你放了賀凌,我保證他絕對不會威脅到你的行蹤,你應(yīng)該知道賀凌的孩子是被容少揚害死的,他絕不可能再幫他的。”
蕭竟嘴角微微勾起,笑她的天真:“我曾今說過,絕對不會放開你。”
“無論如何,我只求你放了賀凌。”蕭竟和她之間的糾纏不清,她已經(jīng)無力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賀凌無恙。
“你何時變得這麼會爲(wèi)他人著想,那個狠心絕情的宋初遙哪裡去了?你算計付雲(yún)煙的時候,可不是這麼溫順良善的。”
初遙聽他提到付雲(yún)煙,眸子暗了暗,付雲(yún)煙沒了孩子,也就是她害蕭竟也沒了孩子,雖然蕭竟可能對那個孩子並沒有那麼在意,好歹也是條無辜的人命,她失掉孩子,知道失掉孩子的痛苦,更何況付雲(yún)煙那麼的愛蕭竟,在以爲(wèi)蕭竟死了的情況下,又失掉蕭竟的孩子,想來是痛苦
非常。
“蕭竟,就算我求你,放掉賀凌吧,他真的影響不到你什麼。”初遙的聲音低緩下來。
“初遙,你知道凡是都要付出代價纔會有回報的吧。”蕭竟抿著薄脣笑。
“你想怎麼樣?”
“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初遙垂下眼眸,手指曲了曲,沉思過後道:“蕭竟,你想要的,我可能做不到,我的心早已死過一遍了,哪裡還有什麼可以給你。”
“我要的不過是個機會而已。”蕭竟眸光柔和下來,“只要你肯給我機會,我定能讓要死灰復(fù)燃。”
初遙沉默著,蕭竟要的是她摒棄對他的嫌隙,要得是重新開始的機會,要得是她的心。可是她的一顆心早已給了容少揚,如今還有什麼可以給他呢。
“好,只要你放了賀凌,我答應(yīng)你忘記文國的事情。”許久之後,初遙擡頭看著蕭竟道。現(xiàn)在先救出賀凌要緊,至於她的心,早已不由她,總是給他機會又何妨。
蕭竟臉上微微勾起笑意,眸光不可思議的柔和。
“可以讓我見見賀凌嗎?”初遙趁著他心情不錯的時候提到。
蕭竟的臉忽然沉了下來,將她扶著躺平下來,道:“等你身子好一些再說吧。”
初遙也不能再求,蕭竟現(xiàn)在陰晴不定的,怕是惹了他又反悔了。這次再見,她也感覺到了蕭竟的性格變化很大,比以前要內(nèi)斂,更深沉,不,與其說深沉,不如說陰沉。
這樣的蕭竟比以往要更令人害怕,讓她不敢在多言,甚至不想和他相處在同一個空間裡。
幸好沒過多久,孟離便進來向他說道:“主子,天師說想見你。”
蕭竟臉色變了變,對初遙柔聲道:“你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來。”
初遙點了點頭,蕭竟跟孟離相繼出去。
蕭竟走了之後,初遙躺在牀上想一些事情,孟離口中的天師究竟是誰,和宋御風(fēng)所說的
師傅是同一個人嗎?爲(wèi)何蕭竟似乎很緊張他一樣,難道會幻術(shù)和易容的就是那位天師?
容少揚說過會這兩樣的,只有他師門一派,尤其是幻術(shù)早就失傳已久,他和秦沐雪也只是學(xué)到一點皮毛而已。照理說會這種高深幻術(shù)的應(yīng)該除了容少揚的師傅沒有其他人了,可容少揚的師傅早已作古多時。
初遙睜著眼睛想了一會兒,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剛要閉目養(yǎng)神,便聽見流姝的聲音。
“小姐,幸好你沒事,嚇?biāo)琅玖恕!绷麈絹K兩步走到初遙牀前,氣息有些微亂,想必是急匆匆趕來的,“奴婢回客棧沒看到小姐,接著就被人接到這裡來,小姐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是蕭竟的地方。”
“那豈不是找到賀公子了?”
“嗯,他答應(yīng)我會放了賀凌。”
流姝擰了擰眉心,狐疑地看著初遙:“寧王不是那麼簡單的人,小姐是不是答應(yīng)了什麼不該答應(yīng)的事?”她還是習(xí)慣性的稱蕭竟寧王,畢竟她和他相處的那段時間,他的身份只停留在寧王上。
“只不過是答應(yīng)再給他個機會而已,並沒有什麼。”
流姝聽了初遙的回答,眉頭擰得更甚,“小姐要和寧王重新開始?賀公子若是知道小姐用這個來換取,他定是不肯走的。”
“他不會知道的。”初遙看著流姝,伸手去握住她的手:“我欠他的夠多了,就算用自由換取他的自由那又有何不可,何況蕭竟並不會傷害我。”
流姝聽她這麼說,便沉默下來,良久才低聲道:“那容公子呢?小姐忘得了他嗎?”
初遙剛想答話,忽聞外面有腳步聲停頓,她聲音沉下:“董若宛懷孕了,我和他之間絕無可能了。”
流姝乍聞驚訝,也說不出什麼,只能反握著初遙的手,道:“無論小姐做什麼樣的決定,流姝永遠站在你這一邊。”
初遙笑了笑,外面的那腳步漸漸走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