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朗看著琪琪的情緒不好,又想著這三個女人難得在一起聚一聚,自動請纓,今夜留下來照顧可欣,他保證,只要他和可欣一吃完飯,就上樓看書,講故事哄可欣睡覺,絕對不會打擾到他們的聚會,等可欣一睡覺,他就立刻走,絕不在這裡過夜。
小美她們一看自動有人送上門來做小可的奴隸,當然同意了。
齊朗和可欣很快就吃完了,然後齊朗就上樓和可欣繼續男人與男人之間的談話去了。
小可目送著他們上樓,直到看不見了影子,才轉過頭來對著琪琪說道:“琪琪,怎麼了,你和強子一向都都相處得很好的,這回是因爲什麼事情吵得這麼兇啊?”
“是啊,琪琪,說出來,有事我和小可替你出頭,不能讓他把咱們欺負住了。”小美也接著小可的話說道。
琪琪看了他們一眼,又低下頭,說:“沒什麼,就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唄,正巧他感冒難受,我這陣子也脾氣不好,所以就吵了起來。”琪琪不想擡頭看著現在對自己關心的好友。她怕看他們的眼睛,因爲他的眼神太真誠,而她的卻太虛僞。
“琪琪,是不是你的生理期要來了,所以脾氣有些狂躁啊?”小美湊上前來,壞壞地笑著說道。
“小美,別鬧了。”小可拉過小美。
“琪琪,我聽強子說,他一直想要個孩子,是嗎?”小可想了又想之後,終於問出了口。原本考慮到琪琪的感受,而且她一直也沒有和自己說起過,但是現在不一樣子,他們結婚已經快四年了,而且琪琪的年紀也差不多了,爲什麼還會因爲這個問題達不成一致意見呢?
琪琪聽到小可的問話,還是低著頭,就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讓小可不忍心再逼問下去。
“琪琪,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你可以說出來和我們商量啊,不要什麼事情都一個人扛,這樣你會很累的。”小美總是這樣直來直去的。
“不,小美,不是這樣的。”
“琪琪,難道我們這麼多年的朋友,你還信不過我們嗎?”小美有些著急地說道,她的性格有些急,小可怕把琪琪逼得太緊,趕忙拉了她一下衣角。
“沒有,小美,我沒有不信任你們,這件事情,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對你們說。”琪琪此時的內心在掙扎著。
的確在她的內心,她的確有很多的事情,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
是說她現在是趙展飛的情婦?
還是說她不愛強子所以不想爲他生孩子?
還是說現在齊軍爲了報復齊朗而逼著她綁架可欣的事?
哪一件事情她能說得出口,而哪一件事情她說出來,他們能幫得了她?
除非一死,否則現在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結束。
死!
在琪琪的大腦中突然間竄出這個字來。是啊,現在對於她來講。這個字也許就是最好的解脫的方法。
想到這裡,她知道了,原來今天不單單是他們之間友誼的最後的晚餐,也是她自己的最後的晚餐。
有時候,人在走投無路時,可能會感動害怕,可是一旦想開了,把自己的生命看得不那麼重要的時候,反而一切都豁達了。
想到這裡,琪琪擡起頭,對著小可和小美說道:“其實在我的內心,我從來沒愛過強子。”
琪琪看著小可和小美瞪大了的眼睛,看著她的樣子,她覺得如今把這句話說出來,好像也沒有那麼難,說出這句話的那一刻,就像是被繩索綁了多時的人,一下子鬆了綁,允許她可以自由行動一樣的暢快。
“一直以來,都是我在欺負強子,是我一直在欺騙他的感情。”琪琪雙手握著酒杯,一下子把一杯的啤酒都倒了自己的喉嚨裡。
“琪琪,你有喜歡的人嗎?”小可試探著問道,原來那次小可結婚前在酒吧裡琪琪的反應是真的,沒有什麼好不可思議的。那纔是真實的琪琪,沒有任何僞裝的琪琪。
“是的,我有。但是我不能告訴你們他是誰!”琪琪說著,又爲自己倒了一杯酒,一仰頭,又喝了下去。
“你們一定很看不起我吧?”琪琪用著不知是哭還是笑的表情看著他們。
“不,我們沒有。真的,我們只是剛剛聽到這個消息有些震驚而已。”小美上前抓住琪琪的手,想奪下她的酒杯。
“你想告訴強子嗎?”小可問出了琪琪一直在矛盾的事情。這纔是琪琪遇到其中的一個問題的關鍵。
“你們說呢,說我應該告訴他嗎?”琪琪問道。
憑心而論,強子,琪琪還有小可他們都是同學,在起十多年了,從上中學的時候,就形影不離的。
小可和小美對他們兩個人的感情都是平衡的,唯一不同的,就是強子是男人,和他們在一起時少了一些女人的貼心。
小可看了看小美,小美看了看小可。兩個人真的不希望自己最好的朋友的婚姻走到這一步。
可是不管怎麼,琪琪現在不愛強子是事實。強扭的瓜不甜,這也是事實。
“那就告訴他吧。不要兩個人都是這樣的痛苦著。”小美當機立斷地說道。
“你們能幫我這個忙嗎?”琪琪擡眼看著小美和小可,說道:“因爲強子實在是對我太好了,而我實在是說不出口。是我對不起他。”
琪琪看著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用哀求的眼神看著他們,懇求道:“求求你們,你們說總比我自己親自說來的傷害小一樣,還有,請你們告訴他,我希望他能找到一個真正愛自己的人。”
小可和小美看著琪琪的眼神,非常勉強地答應了下來。
“好吧。不過琪琪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小可問道,不管怎麼樣,朋友之間在這個時候是需的是關心,而不是對她已經作了決定的事情進行批評和討論。
“我走一步,看一步吧。”琪琪將目光調轉向別處,避開小可關心的眼神,應付著。
小可和小美看她的這個樣子誰也沒有說話,心想也許是她這一天太累了,是不是讓她休息休息。
“琪琪,別喝了,回屋睡覺去好不好?”小可走到琪琪的身邊,想拉起好。
“小可,小美,你們可以讓我靠一下嗎?”琪琪說道。
“當然。”說著小美和小可同時站起身來,來到琪琪的身邊。
三個女人擁抱在一起。
好一會。
琪琪放開他們,笑著說道:“謝謝。”即使她的臉上還滿是淚痕。
琪琪拿起桌上的酒瓶,給每個人都倒滿了酒,然後給自己的也倒滿了。舉起酒杯說道:“第一杯,爲我們成爲朋友乾杯!”說完一口氣都掉。
然後她看著小可和小美兩個人喝掉後,又掉了一杯,說道:“第二杯,爲我們的友誼能天長地久乾杯!”又是一口全喝掉。
第三杯:“這最後一杯,請我兩位最好的朋友,爲我所的堅持的乾杯。”一口氣又是一杯。
小可和小美跟著也全喝了,對琪琪的話,都以爲是因情所困,所以感情用事,誰也沒有多想。
放下酒杯,琪琪看著他們說道:“我困了,我要去睡了。”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上樓到小可的房間。躺在牀上就沒有了任何的動靜。
小美和小可連喝了三杯白酒,本來小可就不勝酒力,這次是看在琪琪這麼難過的份上,死撐著喝的,沒走幾步,也就趴下了。
至於小美,還是有些酒量的,把屋子收拾了一下,又把小可和琪琪都放在牀上,讓她們舒服一些,這時她的酒勁也上來了,在沙發上找了個位置也睡了起來。
齊朗在樓上哄著可欣睡覺,原本在樓下還能聽見一些動靜,結果後來一點動靜都沒有了。他到樓下,整個轉了一圈後,看看門都鎖好了沒有。然後推開小可房間的門一看,三個女睡得死死的,滿屋子的酒氣。
三個喝醉的女人,帶著一個孩子睡在這裡,他著實放心不心,於是,他替他們關好門。就在可欣房間的地板上睡下了。
睡到半夜,他感到口很渴,到剛一走到樓梯拐角,就看見一樓辦公室上的檯燈亮著。是誰呢?半夜不睡覺,在坐什麼?
往下走了幾步,一看,居然是琪琪,一邊在寫著什麼,一邊還在哭。
齊朗站在角落的裡暗裡,猶豫了一會,想是過去勸勸她,還是避開她,可他剛想到這裡,就看見琪琪站起身來,拎起自己的小包,推開書店的門,走了出去。
齊朗有點好奇,也有點擔心,她一個女人,這半夜三更地,想去哪裡啊?
於是偷偷地在後面跟著。
隔著老遠,齊朗看著琪琪像散步似的順著大道走著,也沒有叫車,也沒有打電話找誰,就像是幽靈一樣。
難道她有夜遊癥,齊朗心想!
走著走著,就來到了江邊。
不會吧,難道她要尋短見,就爲今天和強子吵架的事情。
齊朗在逐漸地拉近和琪琪的距離,好方便她想跳江時他及時救她。
琪琪不知道是想什麼事情想得入了神,就連齊朗站在她身後的柱子的另一面她都沒有感覺得到。
齊朗在橋柱背後轉過身,探出頭來,可以清晰地看清楚琪琪的一舉一動。
她在那目瞪著江水好一會,半夜的風很冷,吹過來,打了幾個寒顫,然後她突然間站起來後退了幾步。轉身跑了。
這時躲在橋柱後面的齊朗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心想,真怕她想不開啊,自己要是跳進這冰冷的江水裡就是不死,也得扒成皮。
忍不住地打了個冷顫,齊朗又回到了小可的書店。
第二天清晨,齊朗起了個大早,昨天聽小可說早晨還會接到一批書。齊朗想著昨天他們喝了那麼多酒,就讓他們多睡一會吧。
就在他剛把門打開,準備先買點早餐回來時,他忽然聽見了樓上的叫嚷聲。
他快步地跑向二樓,見小美和小可一個個蓬頭垢面地在那喊著:“琪琪,琪琪?”
齊朗無奈地一笑,心想,真是女人,什麼事情都大驚小怪的。不想看著小可這麼焦急,他對他們說道:“琪琪昨天晚上走了。”
“什麼?你怎麼會在這裡?”小可看見齊朗,一下子清醒過來。
齊朗作了一個“噓”的動作,又指了指對面的可欣的房間,意思是請你們小點聲,不要吵醒小孩子。
等他們梳頭洗臉收拾好了,下樓,齊朗把昨夜跟蹤琪琪的事情給她們講了一遍。
聽完,小美埋怨著:“你好人就不能做到底,一直跟著過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是什麼?”在辦公桌旁的小可的一下子找到幾封信,是分別給三個人的。一封是給強子的,一封是給小可和小美的,而另一封居然是給齊軍的。
小美和齊朗這時也圍了過來,一看,都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齊朗分析,琪琪昨天想寫的應該就是遺書,給強子是應該的,不管有沒有愛,畢竟他們做這麼多年的夫妻,給小可和小美也是應該的,因爲她們是她最好的朋友,那麼給齊軍是爲了什麼呢?
“難道琪琪,喜歡的那個人是齊軍?”小美大膽地猜想著。
小可也想到了這個可能,因爲記得昨天琪琪說過:她不愛強子,但愛的那個人她不能告訴他們。
小可這時快速地打開了琪琪給他們的信。想從中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