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子今天沒有上班,身體很不舒服,好像是感冒了,正巧琪琪今天也是休假,方便在家裡照顧他。
自從結婚到現在,兩個人好像越來越沒有共同語言,有的只是生活上的互相照顧,強子現在的下班時間很晚,爲了供房貸和車貸,還有爲了掙足將來孩子的奶粉錢,強子努力地在工作,由於表現很出色,最近剛剛被提拔爲一個部門經理。
強子和小可他們是同學,自然年齡上比齊朗和齊軍都小,但是強子現在已經表現出一個成熟悉男人的擔當。
他從上學時就喜歡琪琪,他的家庭條件屬於大衆化的,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那種,父母都是一般的職工,像大多數家庭一樣,家裡經過長年累月的辛苦,攢下了一部分錢,在中國,這錢不是老兩口養老的,而是留著給兒子買房子娶媳婦的。原本老兩口子的意思是想讓他們回到自己的身邊,一來是自己年紀大了,也想兒孫在身邊,就近照顧;另一方面,也希望等他們有了孩子以後,他們可以享受一下天倫之樂。
兩位老人把自己的意思告訴我強了,可強子實在是太愛琪琪了,琪琪一句不想,強子就硬著頭皮說服了兩位老人,安撫著告訴他們,等以後有了孩子再回去。
於是兩位老人就又開始盼著抱孫子。
可一晃就是三年過去了,一提這個話題,琪琪就說,還年輕,沒有資本,養不起孩子,怕委屈了孩子。惹得老兩口啞口無言的,又是一句話也不能再往下說。
今天休息,強子看著琪琪對自己溫柔體貼的樣子,又開口試探著問道:“琪琪,我們要個孩子吧,你也快三十歲了,我聽說女人年紀大了,要孩子對身體不好的。”
“先把這碗粥喝了吧!”琪琪沒有正面回答,把粥碗交給了強子,轉身就走到廚房收拾屋子去了。
強子接過碗,下牀,走到餐桌旁,看著琪琪在廚房裡忙碌的背景,其實廚房已經很開淨了,不需要再收拾了,知道她又在逃避這個話題,忍不住地就開口問道:“琪琪,你是不是不想要孩子?”這麼多年了,強子已經摸透了琪琪的脾氣,只要她不想做的事情,她一定會找藉口離開的。但事情已經耽擱這麼久了,他實在是不想再拖下去了。用他父母的話講,他可以耽擱十年,二十年,可他的父母卻等不到那麼長時間,琪琪的身體狀況也是不容許的。趁著今天兩個人都有時間,所以他一定要好好地和琪琪談談。
強子見琪琪沒有說話,又問了一句:“琪琪?”
“強子,你今天身體不好,我的心情也不太好,我們不要討論這個話題好不好?”琪琪頭也沒回,只是停下了手中的活,說道。
兩個人誰也沒有再說話。等了一會,“琪琪,你真的愛我嗎?”這句話不是強子一時意氣問的,而是從他們相識到他們結婚,琪琪的表現從來都是對他不冷不熱的,強子從來沒有在她身體看到她對自己的激情。曾經強子在她面前大談有個女同事對自己大獻殷勤的事,琪琪聽了,只是笑笑,居然一點醋都不吃。這件事情讓強子鬱悶了很久。還有,上回,琪琪不知什麼原因,連個電話也沒打一個地消失了三天,把強子急得差點報警,但當一臉蒼白的琪琪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強子衝動地過去抱著她,卻被她淡淡地推開了。強子不懂,難道老公不是一個女人一生中最愛的人嗎?爲什麼她什麼都不告訴他,還拒絕他的懷抱?還有……很多很多的事,強子不是傻子,他已經感覺出琪琪對他的那份感情和自己比起來,實在是相差得太多,太多。
“強子,我們是夫妻,這是當然的事情。”琪琪維持著原來是動作,一點的變化也沒有。但是聲音明顯得小了很多。
“如果你真的愛我,我要你轉過身來,看著我的眼睛,對著我說。”強子此時就像是一個孩子,提出看似無理的,卻也是夫妻之間再正常不過的要求。
“我,強子,別這樣,我們都是快三十歲的人啦,不要像小孩子那樣。”
“琪琪,我不是一個小孩子,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我雖然沒有像齊朗和齊軍那樣富有,但也沒讓你凍著,餓著,至少喜歡什麼也能和其它女人一樣拿起錢去買,不是嗎?”強子不喜歡和齊軍他們接觸過多,他們只是男人中的極少數,看著他們很難讓自己再進步。
“強子,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你把粥先喝了,然後我們再談好不好?”
“不好,琪琪,爲什麼我每次提出想要個孩子的時候,你總是說怕養不起孩子,你是怕將來委屈了孩子?你看,小可,一個人,也不是把可欣養得這麼聰明可愛嗎?”強子很想和琪琪講講這其中的道理,但此時情緒一激動,語調不免高了幾分。
“琪琪,那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爲了什麼?”
“強子,我們現在需要冷靜,我有事出去了。”說關,琪琪從廚房走出來。拿下圍裙,就想換衣服出去。躲避強子的一再逼問。
強子站起來,一下了拉住了經過自己身邊的琪琪,“琪琪,你到底要我怎麼樣,你才能明白我對你的真心實意呢?”
“放手,強子。”琪琪扭頭看著強子拉住自己的手。
“不,我不放。”
“放手。”
還是沒有動,相反的強子好像覺得琪琪要跑似的,倒是加了幾分手勁。
琪琪感覺得有些痛了,又說了一遍“放手。”
等了一會,
琪琪見強子還是沒有動,使勁地一甩手,想掙扎開,卻沒拗過強子,相反的,強子的另外一隻手也伸了過來,緊緊地箝住了她。
兩個人面對面地看著。眼神也由原來的平靜,試探,變成了現在的怒目相向。
“你放開我——!”琪琪幾站是喊出聲來的。
“你這樣做,算是對得起我嗎?我每天在外辛苦爲的是什麼,還不是爲了這個家?”強子壓抑在心中很久的想法,也爆發出來。
“我有什麼對不起你的,我們是夫妻,但是要彼此尊重啊,你不是我的生活重心,我也不是你的,我們都是有獨立思想的人,都要有自己的自由的空間。”琪琪也喊了回去。真不知道結婚有什麼好,爲什麼還要有這麼多的人前仆後繼地跳進婚姻裡。
男人和女人,尤其是一對情侶或是夫妻,就是這樣,本來想平心靜氣地好好談談,卻不知爲什麼沒說幾句就吵起來,而且還聲調一個比一個高。就怕自己的聲音低而被壓沒了一樣。
“我們是夫妻,你不以我爲重心,那麼你以誰爲中心,是不是愛上別人了?”強子也失去了理智,口無遮攔地什麼都說。
這就是夫妻吵架最傷人的地方。
“你愛怎麼想是你的事,你快點放開我。”
正在這時,琪琪的電話響了。
強子一下子鬆開琪琪,奔著電話的聲音走過去。看樣子,是要看看來電話的這個人到底是誰?
琪琪看出了他的想法,幾步並作一步地也衝了過去,搶先拿起自己的電話。
電話的鈴聲越來越響,強子一把把琪琪拿在手上的電話搶了過去。
正巧,這時電話不響了,上面原本顯示的電話號碼,在聲音停止的瞬間,變成了“未接電話1”這幾個字。
強子想打開手機鎖看一下是誰的,卻被琪琪又搶了過去。
琪琪向強子氣急敗壞地喊著,“你憑什麼看我的電話?”
“我爲什麼不能看你的電話。”經過這一番折騰,強子本來就虛弱的身體也有些吃不消了,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了。
“那你就是不相信我啦,如果要是這樣,我們再過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說完琪琪拎起自己的包,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