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風墨被關(guān)押進宗人府的消息,著急的不僅僅只有葉秋一個人,還有二公主姬楚喬。
雖然風墨不待見姬楚喬,甚至一再給她難堪,可是姬楚喬卻是癡心難改,一心繫在風墨的身上。所以在一聽見風墨涉嫌毒害琴妃,所以被打入宗人府的時候,二公主急得大哭了一場。
宗人府是什麼地方,旁人不清楚,身在皇室的姬楚喬可是再清楚不過了。那個地方簡直就是一個比地獄還要恐怖的所在,只要進去了,不扒掉幾層皮是根本就沒有辦法出來的。
而一般能夠從裡面走出來的人,寥寥可數(shù)也就罷了,最慘的是出來後不是受刑變得四肢不全,就是嚇得癲狂了。姬楚喬怎麼也不能夠眼睜睜的看著風墨被關(guān)進宗人府而置之不理啊!更加重要的是,姬楚喬根本就想不到風墨有任何理由去毒害琴妃。風墨和琴妃又沒有任何瓜葛,倒是那個琴妃自從上一次事情後給姬楚喬留下的卻是狐媚多思的印象,姬楚喬幾乎就是認定了絕對就是琴妃設(shè)計陷害的風墨。
這件事一發(fā)生,姬楚喬就風風火火的衝去華清宮去找姬和逾,但是每次姬楚喬去總是沒有辦法找到姬和逾的人。要麼就是在議論朝政,內(nèi)宮不得叨擾,要麼就是已經(jīng)安寢,不允許隨便擅闖。
反正最後姬楚喬算是弄明白了,自己的這個弟弟,根本就吃了秤砣,鐵了心,根本就不打算見自己!
姬楚喬的眸光,掠過一絲陰鷙,暴戾的陰鷙。既然姬和逾不願意見自己,那麼姬楚喬只能夠去找皇太后做主了!不管怎麼樣,風墨曾經(jīng)救過皇太后的性命,她就不相信,母后會眼睜睜的看著風墨受盡委屈卻無動於衷!
說做就做,姬楚喬幾乎是飛奔而去的關(guān)雎宮。皇太后這般似乎也早有準備,門口的婢女見到姬楚喬的身影,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即刻關(guān)閉大門。
“住手!賤婢!難道你眼睛瞎了,沒有看到本公主來了嗎!”姬楚喬上前一步,用力的捏住宮女的肩膀,因爲姬楚喬之前曾經(jīng)習武,這一用力幾乎把宮女疼得流出眼淚來。
“二公主,饒命,二公主饒命啊!奴婢只不過是聽從皇太后的命令,此刻太后乏了,閉門準備安寢。”宮女帶著哭腔,委屈萬分的說道。
“好個乏了要歇息,明明就是你見到來的人是我所有才關(guān)閉宮門,難不成你真當本公主也沒有長眼睛嗎!”姬楚喬發(fā)起脾氣來,威儀絲毫不弱姬和逾,嚇得宮女抖成一團,連辯解的話都說不出。
“開門!本宮要進去面見母后!”姬楚喬用力推開寢殿大門,毫不客氣的就衝了進去。
寢殿內(nèi),皇太后雖然沒有就寢,可是卻虔誠的禮佛。此刻正用心的數(shù)著念珠,嘴裡不斷頌著佛經(jīng)。
“母后,現(xiàn)在就連你也要對喬兒避而不見嗎!”姬楚喬邁入寢殿,不滿的嘟著嘴,眼睛裡滿是這幾日吃了閉門羹的委屈。
“喬兒來了?母后正在誦經(jīng),你來得正好,陪陪母后一起拜菩薩吧。”皇太后溫柔的說道,對著姬楚喬露出一個寵溺的笑。
姬楚喬見到皇太后這麼不慌不忙的樣子,心裡的焦急更甚,索性抓了黃色的錦繡棉蒲坐在了皇太后的身邊。這幾日的委屈和焦灼,居然在皇太后慈祥的目光下,化作了眼淚滴了下來。
“呵呵呵,你看看,咱們的喬兒都這麼大了還哭鼻子,這不是招人笑話嗎!”皇太后拿出袖中的帶著檀香的手帕給姬楚喬把眼淚擦乾,捏了捏她的鼻子取笑道。
“母后!喬兒心裡難受得不行,你居然還有心情取笑咱!”姬楚喬臉驟然紅了,小女兒般的撒嬌道。
“好了,好了,母后知道你今日來的目的。”皇太后收斂了笑容,很是認真的說道,“是不是因爲風墨被關(guān)進宗人府的事情?”
姬楚喬先是點頭,然後又生氣的站起來,氣得歪了鼻子,憤憤道,“母后,你居然什麼都知道,那爲什麼不勸勸皇弟呢,而且還故意躲著不見我!”
“傻丫頭,母后不是故意躲著不見你,而是希望你能夠冷靜一下,你要相信你皇兄的判斷。”皇太后語重心長的說道,“風墨那個孩子的確是醫(yī)術(shù)出衆(zhòng),也救過本宮的性命,然而一碼事歸一碼事。這件事牽扯到琴妃腹中的皇子,若是不嚴肅處理,認真審查,那麼豈不是縱容後宮裡的歪門邪道,不正之風?!”
“母后自然瞭解你對風墨的心意,可是我們是皇家,凡事不能夠只遵從自己的心意爲所欲爲。平日裡,也就算了,畢竟你是身份尊貴的公主,可以養(yǎng)尊處優(yōu)。但是這件事事關(guān)重大,母后覺得你皇兄做的很對。而且母后也希望你能夠理解你的皇兄。”皇太后循循善誘,很是慈愛的看著姬楚喬。
“母后,風墨肯定是被冤枉的,他又不是後宮的妃子,實在沒有必要爲了爭寵陷害琴妃啊!而且他的醫(yī)德昭彰,這點你也是知道的!”姬楚喬不甘心的辯駁道,一想到風墨受了冤枉和委屈,她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喬兒,你都多大了,怎麼還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人心隔肚皮,你不是風墨,你怎麼會知道他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既然你對風墨那麼有信心,本宮對風墨也有信心,那麼只要靜候宗人府的消息就可以了,相信清者自清,一定會還他一個清白的。”皇太后的語氣變得有些嚴厲的說道。
“可是,母后,宗人府那種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待的!有多少人受不了酷刑,被打招供,風墨怎麼可能受得了”姬楚喬沒有來得及說完,卻被皇太后凌厲的眼神震懾,啜囁的閉了嘴。
“喬兒,飯可以亂吃,話不能夠亂說。宗人府是朝廷的司法,你身爲楚國堂堂公主怎麼能夠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皇太后厲聲警告。
“好了,你且回去思過,這樣的話,本宮不想聽到第二次。”皇太后冷冷說道。
姬楚喬張了張嘴,臉上委屈到了極點,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是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口。最終姬楚喬只能夠怏怏的垂頭喪氣的走回宮。
宗人府的大牢中,陰暗潮溼的地面,四處發(fā)黴的餿味到處都是,偶爾還有一兩隻黑色的老鼠窸窸窣窣的竄過。
受刑完的風墨渾身上下鮮血直流,黑色的衣袍已經(jīng)被鞭打得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凌亂髮絲間,一雙銳利嫵媚的鳳眼,依舊目光灼人。
這個時候,獄卒將再一次在受刑過程中暈死過去的馮貴人給丟進了風墨對面的監(jiān)牢中,鎖好了枷鎖便陸續(xù)離開。
半響,馮貴人從疼痛和噩夢中驚醒,驚恐萬分的睜圓了眼睛大聲叫喊著冤枉。姬和逾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發(fā)現(xiàn)是什麼所謂的香料致使琴妃差點流產(chǎn),而馮貴人雖然用手碰過風墨的銀針,可是說自己在那銀針上淬毒根本就是天大的謊話!她怎麼可能會做出那麼愚蠢的事情!馮貴人唯一做錯的就是當時不應(yīng)該太過焦急企圖逃跑,而恰好被姬和逾撞見自己企圖踢開琴妃的情景,可是,自己最終也沒有真正的踢上去啊!
冤枉,天大的冤枉!馮貴人千萬個不甘心,她還沒有鬥倒琴妃,還沒有晉位,還沒有好好享受到榮華富貴,她不甘心就這麼死去!不!不要!
忽然,馮貴人的腦海中出現(xiàn)了一個人,她忽然想到自己還藏有當時淑妃和自己往來的書信,只要自己去求淑妃,那麼淑妃就一定會想辦法將自己救出來!
這麼一想,馮貴人似乎見到了曙光一般,整個人從頹廢中來了精神。她歇斯底里的大喊起來,“來人啊,來人啊!”
風墨冷冷的掃視了馮貴人一眼,這個女人真聒噪!他轉(zhuǎn)過身不予理會,心裡擔心這葉秋的情況。
因爲馮貴人鬧得實在太兇,不一會兒果然來了幾個獄卒,只不過沒有一個人是來聽馮貴人廢話的。而且怨恨馮貴人攪了幾個人的賭局,從而將馮貴人揍了個半死不活。
大牢再一次的寂靜下來,這個天字號的牢獄裡,只關(guān)押了風墨和馮貴人兩個重犯。
風墨憂思忡忡,馮貴人此刻奄奄一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個黑影闖入了這個幾乎是密不透風的牢獄中,直接的解開了枷鎖,走進了風墨的獄室中。
風墨聽見動靜,擡頭一看,雖然眼前的高手蒙著面,可是風墨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來的這個人就是之前曾經(jīng)和自己談判破裂的顧百里。
“這裡不是你來的地方,你走吧。”風墨對這個一直保持身份神秘不願以誠相待的人沒有多少好感,他冷冷的說道。
“別誤會,我來並不是爲你,而是爲了葉秋。我知道你的計劃,但是現(xiàn)在沒有多少時間了,你又被困在這裡,你可有什麼法子嗎?”顧百里看得出風墨的敵意,所以他也不勉強,只要能夠保住葉秋,那麼顧百里受什麼樣的委屈都是沒有關(guān)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