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葉秋面紅耳赤,心跳如擂鼓,一張臉蛋,紅豔似火,她不明白怎麼風墨闖進來了這麼久,偏偏就一直傻看著,不知道把自己抱起來嗎?!
喵喵的,男人果然都不是好東西,這個時候居然只顧得佔自己便宜了!葉秋疼的疼得都蜷縮在冰冷的地面上,撐住身體的手,青筋因忍耐而突起,再一次一股腥甜衝出喉嚨,咳出鮮紅的血。
忽然一陣天旋地轉(zhuǎn),葉秋的眼前一黑,徹底的失去了知覺,耳邊似乎聽到了風墨叫喊自己的聲音,但是卻越來越遠了……
昏迷中都阻止不了身體裡瘋狂亂竄的疼痛,葉秋脣色發(fā)白,疼得無以復加。葉秋身子很熱,裹在棉被裡,如在火爐中烤著般,汗水淋漓,可片刻後,她又覺得渾身冷得很,牙齒都在打顫,冰火兩重天,很是嚇人。
“葉秋,葉秋!不要睡,醒醒,快醒醒!”姬和逾的暴跳如雷的聲音響起來,怒吼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昨天明明都是好好的,怎麼忽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風墨鐵青著臉一言不發(fā),一雙拳捏的咯咯作響,明明葉秋是從姬和逾那裡回來以後才變成這個樣子,他怎麼好意思將責任推到自己的身上!如果不是姬和逾不顧葉秋的安危,硬是要將葉秋復位恐怕根本就不會發(fā)生這種腌臢事。
“說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姬和逾怒道,扳著風墨的肩膀,厲喝。
“怎麼回事?!難道這還不明顯嗎?!葉秋中毒了,而且還是中的含有冰寒毒!”風墨惡狠狠的直視姬和逾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
“冰寒毒?怎麼會這樣?!難道當時葉秋就中毒了?”姬和逾冷峻的臉不由得沉了下來,重新回憶昨天的種種經(jīng)過,他明明記得葉秋一直都是好好的,怎麼忽然之間就咳血中毒了?!
“不應該是這樣”姬和逾努力回憶,從他找到葉秋到送葉秋回到霽月殿,中間葉秋一直很正常,而且葉秋也說了當時並沒有被逼著喝下什麼東西。問題,是在葉秋回來之後。
“現(xiàn)在恐怕最重要的不是推卸責任,而是討論如何救治葉秋吧!”風墨冷冷的說道。
“葉秋的病,你能夠治嗎?!”姬和逾沉聲道,他知道現(xiàn)如今最能夠救葉秋的人就是風墨了,如果風墨束手無策,那麼葉秋恐怕就真的沒有救。
風墨的臉色並不好看,本來冰寒毒並非無解,可是因爲耽擱的時間太長,毒液已經(jīng)浸入五臟六腑。風墨皺著眉頭,緩緩道,“她的情況很危險,我先用鍼灸看能不能把毒逼出來,如果不行的話,就只能夠換血了。”
“換血?!”姬和逾聽見這兩個字便心知不妙,“那葉秋的命可否保得住?!”
“我自然會盡力,你們都出去吧!這裡只留下我就好。”風墨堅定的說,不願意多看姬和逾一眼,這個時候他不希望任何人打擾自己和葉秋。
“你!”姬和逾本來想要發(fā)火,可是想要如今風墨才能夠救葉秋便硬生生的忍住了,甩袖離開。
只不過姬和逾並沒有離開,在姬和逾看來如今抓住內(nèi)賊,消除隱患更加重要。風墨那邊只要竭盡全力抱住葉秋的命,那麼姬和逾便一切都可以容忍,那麼姬和逾這裡就開始徹查吧!他一定要將這個下毒之人給揪出來!姬和逾看到葉秋受苦,說不出自己現(xiàn)在的感受是什麼,一顆心如同在火上焚燒似的,翻滾著,疼痛著,銀針穿心……
“來人,將霽月殿封鎖,從現(xiàn)在起,一個人都不允許離開一步!將所有伺候的宮女太監(jiān)全部都集中到大堂,李騰達你一個個的在朕面前審問!要是抓不到這個下毒之人,朕絕對不會輕饒你!”姬和逾陰森森的,拳頭捏得咯咯響,一副很兇殘的樣子,好似隨時都要動手殺了誰泄憤的模樣。
李騰達立即應諾,心中叫苦不迭,最近天乾物燥,暑氣逼人,這皇上的脾氣更是一天比一天大,越發(fā)的難伺候了。
“是,奴才這就去。”李騰達心裡腹誹歸腹誹,事情還是要辦的,不然等會龍顏大怒,第一個遭殃的還是自己。
姬和逾回頭望一眼葉秋的殿閣,心裡五味陳雜,只盼她無事,那麼一切便安好。姬和逾很是後悔,那一日根本就不應該答應葉秋讓她回到霽月殿,他決定只要等葉秋恢復一些,便要班師回皇宮,從此讓葉秋一步也不離開自己。
很快,院子裡便站齊了一排哆哆嗦嗦的宮人,霽月殿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甚至驚動了皇上。所有的人個個都膽戰(zhàn)心驚,生怕一不小心稍微說錯一句話,腦袋就沒了,所以院子裡安靜得連根針掉下來都聽得見。
李騰達審訊的方式很奇怪,他並沒有一個個的挨個盤問,而是一圈圈的慢慢在衆(zhòng)人面前踱步,認真仔細的觀察著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這個時候,李騰達忽然發(fā)現(xiàn)一個重大的問題。他立即像姬和逾稟告。
“皇上,這裡的人數(shù),不對啊!”李騰達發(fā)現(xiàn)這裡似乎少了一個人,按照名冊上的盤點一共是有三十六個宮女和十二個太監(jiān),可是如今宮女只有三十五個人,這本身就是一個最大的破綻。
姬和逾朝著名冊上一掃,發(fā)現(xiàn)李騰達說的很對,這少掉的一個人絕對是關鍵。可是如今姬和逾已經(jīng)封鎖了整個霽月殿,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說不見就不見的?!
“搜!立即搜,這個人定然沒有逃出去!”姬和逾橫眉一豎,立即命令道,氣勢如雷。
李騰達哪裡敢耽擱半分,趕緊帶著侍衛(wèi)便開始了地毯式的搜索,不敢放過一寸地方。
寢閣中,葉秋長長的睫毛因爲痛苦而顫抖著,太多的疼痛,鋪天蓋地而來,葉秋疼痛到窒息。風墨看著葉秋這個樣子,極力想讓自己變得冷靜爲葉秋施針,卻沒能如願,雙手不由自主的都顫抖起來,心疼如滴血。
“葉秋,忍住,你一定可以挺過去的。”風墨緩緩道,伸手握住葉秋因爲疼痛而快要握出血的手。
“疼”葉秋艱難的說道,身上已經(jīng)滿是風墨的銀針,眼睛猛然睜開,露出一雙痛苦掙扎的雙目。
“堅持住!一會就不疼了。”風墨安慰道,心裡卻緊張得快要不能夠呼吸,彷彿這數(shù)百根銀針都是紮在自己的身上一般。
葉秋死死的揪住牀單,大汗淋漓,渾身上下的骨頭幾乎都要斷裂了,她忍不住痛得大叫出聲。
門猛地被推開,只見姬和逾一臉擔憂的衝進來,“怎麼樣了?!”
姬和逾見到葉秋痛不欲生的樣子,他幾乎捏碎雙拳,眸,刺痛。
“姬”葉秋的翦眸瞬間睜大,血色盡褪,只感覺心脹痛得厲害,連頭都脹痛了,一片空白,什麼顧及不了,手腳一片麻痹冰冷,恐懼一陣陣襲來。她再一次咳血!
猩紅色的血液在絲綢的牀榻上開出一朵朵刺目灼人的罌粟,姬和逾不由自主的衝上前去,將葉秋緊緊的抱在懷中!
“你到底在做什麼?!”姬和逾大喝道,看著滿是銀針的葉秋,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拯救她!
“救人。”風墨冷冷的道,這個姬和逾居然不守承諾還是衝了進來,差點害得風墨一時出現(xiàn)差錯,幸好葉秋將毒血吐了出來,如今算是有救了。
“她她現(xiàn)在怎麼樣了!”姬和逾呵斥的問道,將葉秋溫柔的放在牀榻上,生怕再觸痛她一點點。
風墨心中實在見不慣姬和逾的樣子,加上方纔葉秋居然喊出的第一個名字是姬和逾的,這讓風墨很不好受。如果不是姬和逾的那一道聖旨,葉秋根本就不會這個樣子!風墨各種滋味涌上心頭,他決計要讓葉秋看清楚這個姬和逾糾結(jié)是多麼的淺薄,他要證明自己對葉秋的感情比姬和逾要深上許多!
“葉秋的情況必須換血,但是她需要龍血爲引,你捨得嗎?”風墨妖孽的臉上露出一絲陰冷,直勾勾的盯住姬和逾的眼,緩緩說道。
“龍血?!你是說朕的血可以救葉秋?!”姬和逾不由得大吃一驚,轉(zhuǎn)頭看向牀上奄奄一息的葉秋。
“皇上不必勉強,想必您的龍體爲重,怎麼會爲了葉秋這種身份低微的人做出這等犧牲呢?!”風墨譏誚的說道,他要讓葉秋聽得清清楚楚,不讓葉秋的心中再存半點對姬和逾的留戀。
葉秋痛苦的皺了皺眉頭,風墨,這是在做什麼,他瘋了嗎?什麼換血,什麼犧牲,爲什麼自己聽不懂?!
“好!”姬和逾忽然拔出腰上的寶劍,幾乎在答應的同時便驟然割破手腕,頓時鮮血四濺,“李騰達,拿碗來接!”
風墨怎麼也沒有想到姬和逾居然會真的割脈,而且這麼幹脆果決!葉秋也驚詫的睜開的眼睛,對上姬和逾眼中的堅決,心中頓時酸澀,甜蜜一併涌上心來,哽住咽喉。
李騰達聽見姬和逾叫自己的名字,便飛奔進來,一見到姬和逾的手腕血流如注,頓時嚇得臉色青白一片,雙腿發(fā)軟的看的愣直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