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慌失措的摸向自己的脖子,女子哭著解釋:“這,這奴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轉(zhuǎn)念想了想,女子突然看向一旁的小琨,眼中閃出一絲瞭然,“相公,方纔我剛醒時聽到這小子說褻褲是他家爺?shù)模灰页鲞@褻褲的主人,一定能弄清楚發(fā)生了什麼,說不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奴家!”
小琨聽罷,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此時不煽風(fēng)點火,還等什麼時候?
“兩位息怒,今兒晚上確實有點奇怪,我就奇怪怎麼今晚睡的特別熟,總覺得有點兒不對勁,要不是做了噩夢嚇出一聲冷汗,我還醒不了。”路瑾連忙脫了自己的外衣,給地上的女子披上。
聽她這麼說,男子和女子都覺得有點兒理,要不然其中一方離開,對方怎麼會一丁點兒感覺都沒有?
男子長得五大三粗,一臉絡(luò)腮鬍子,上前一把揪住小琨的衣領(lǐng)子:“小子,叫你家那位爺出來見老子!”
一把拽開男子的手,小琨登時換了臉色,嚴(yán)肅道:“不過是一場誤會而已,不關(guān)我家爺?shù)氖虑椋 ?
“哈哈!”男子仰頭大笑一聲,怒火在眼中燃燒,“爺?什麼爺這麼囂張,欺負了人家的老婆還躲在裡面不敢出來?”
“大膽!”小琨呵斥道,“我家主子爺是你這種粗鄙的人能隨便叫隨便見的?”
這話似乎激怒了男子,他上前就朝房門踹去,卻被小琨攔了下來。
“小子武功不錯,仗著有點本事兒,就這麼欺負人?”男子說著朝圍在四周的住客看去。
圍觀的住客頓時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誰做的事情誰應(yīng)該主動站出來承認,縮頭烏龜一樣躲在裡面不出來算什麼男人?”住客一。
“就是就是,出來說個明白,這樣大夥兒也好趕緊去睡覺,不然得折騰到什麼時候啊!”住客二。
聽著這些侮辱爺?shù)拈f言碎語,小琨漲紅了臉,指著地上的女子。
“大餅?zāi)槪隳c嘴,粗眉塌鼻,胖的跟頭豬似的,眼瞎了纔會看上她!我家主子爺怎麼可能對她下手?”
噗!
路瑾差點沒憋住笑噴出來。琨小子說的實在太精闢啦,可是人家醜不代表沒人喜歡啊?現(xiàn)代的鳳姐還不是有高富帥願意娶她?
“哎哎,小琨別說了,這樣只會給爺帶來更大的麻煩。”她趕緊出來打圓場,朝小琨擠擠眼,接著又對男子說,“這位大哥,稍安勿躁。我懂的,情人眼裡出西施,這愛情啊,講的是內(nèi)在美,我相信你家娘子肯定是清白的,但是呢,我家爺應(yīng)該也是無辜的,畢竟他那種高傲冰冷的人,就算打死他都不會承認喜歡你家娘子。”
“小丫頭,你說的那句內(nèi)在美我欣賞,可你家爺是否太趾高氣昂了些?”男子停了腳,語氣十分不悅道。
“壯士這點說的對,先消消氣,奪人所好實在非君子所爲(wèi),一會兒咱爺出來了,定會給你個解釋。”路瑾順著他的意說,這男子心中的怒火倒還真的平息了些。
“解釋?有何解釋的。”
肅冷的聲音從
房中傳來,一身白衣的男子推門走了出來,目光朝四周淡淡一掃,頓時周圍沒了噪雜的聲音。
看衆(zhòng)不禁暗暗低嘆:好一個俊逸脫俗、幽冷高貴的翩翩佳公子!
轉(zhuǎn)念一想,衆(zhòng)人又產(chǎn)生一絲疑惑,這樣氣度非凡的美男子怎會如此沒有品位,與這麼個醜女半夜偷情?莫不是真的被冤枉的?
地上的女子見到衛(wèi)炤的時候,整個人愣住了,目光一轉(zhuǎn)不轉(zhuǎn)隨著衛(wèi)炤的移動而移動。
男子也是一愣,對方壓倒性的強勢氣場,竟然讓他忘了如何開口。
衛(wèi)炤邁出門檻,朝路瑾的方向瞥了眼,這一瞥,似乎瞥進了她的心窩窩裡,讓她渾身發(fā)毛。不過看戲得保持個好心情,甩掉那一點陰霾,她乖乖站在衆(zhòng)人之間,只等著看衛(wèi)炤接下來如何應(yīng)對。
將眼前的絡(luò)腮鬍子男子上下打量一遍,衛(wèi)炤道:“此處人多,還請壯士先將娘子帶進屋中休息,然後來我房中說話。”
他這句話說的極爲(wèi)平淡,可不知怎的就能讓人信服聽從,男子猶豫了片刻,竟真的將地上的女子給抱回了自己的屋裡。
女子一邊抹淚,一邊回頭望望衛(wèi)炤,那模樣似乎很是不捨。
等安置好了女子,男子將房門關(guān)好,同小琨一起進了屋裡,卻將路瑾留在了門外。
衆(zhòng)人似乎還不願離開,依舊圍在門外等著裡面的人出來,希望見識下這位年輕的公子會如何處理。
等了不到一刻鐘,只見男子推開房門,臉上看不出多少表情,回屋後迅速收拾了一番,帶著自家的娘子的匆匆離開了客棧。
外面現(xiàn)下還下著雨,這對夫妻怎麼突然就急著離開了呢?
衆(zhòng)人想知道其中緣由,卻又不好上去問個明白,只得悻悻作罷,散了開。
等人都離開後,路瑾揣著一顆不安的心,跑到隔壁的空屋子看了看,準(zhǔn)備讓小二將房間收拾一番自己進去睡。
剛出了屋子,就被隔壁的小琨叫了回來。
“這麼晚了,爺找我什麼事兒?”她裝傻充愣,撓著頭問。
小琨睨她眼,語氣不悅道:“進去問問,不就知道了。”接著去了隔壁男子的房間,不再理她。
“喂喂,那間房是我的!”
路瑾急的要追上去,可屋裡頭衛(wèi)炤的聲音又傳了來過來:“還不進來!”
跺了下腳,她只得踏進屋子,合上了房門。
這事情,總覺得相當(dāng)不妙啊!
她垂著腦袋站到他身邊,眼觀鼻鼻觀心。
“把頭擡起來。”
其實她心裡也萬分好奇這衛(wèi)炤是怎麼打發(fā)了的那男子,都沒聽到屋裡有爭論的聲音,那男子就帶著女子跑路了。
難道揭露自己是凌王的身份,威脅他們離開的?
乖乖擡起小臉,路瑾裝出疑惑的表情:“爺,叫我有什麼事情啊?”
光線昏暗不明,衛(wèi)炤寒著臉坐在椅子上,可偏偏那張冷若冰霜的臉此刻看起來,竟然難掩剛睡醒的天然風(fēng)華,一雙漂亮的星眸像是帶了魔力一般,讓她一瞧就全身毛
細管膨脹,血液躁動,各種不安。
她中毒了?
不對,她是用毒高手,自己中毒了,怎麼可能不知道?
“俗話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衛(wèi)炤開了腔,瞥向她。
收回奇怪的思緒,路瑾太陽穴突地一跳,趕緊接口:“兩天不罵提拎甩褂。”
衛(wèi)炤目光嗖的如寒劍般射向她:“非要本王將你身上那僅剩的十兩銀子也收了?”
人爲(wèi)財死鳥爲(wèi)食亡。她路瑾就是這句俗語中典型的一號人物。貪財惜命,會享受日子,快活是過,不快活也是過,怎麼的還是快活著過更加劃算,從不做虧本買賣,也不會讓自己吃虧。可自從遇到了這位主子爺,她的那些招術(shù)都成了不是招術(shù)。
摸著自己空癟的腰包,她恨得牙齒咯吱咯吱響。前一刻還覺得這廝有點兒帥的想法瞬間支離破碎。
“好吧,現(xiàn)在就跟你說白了,這事兒是我乾的,因爲(wèi)你不給我吃飽睡暖!”她不服氣的挺了腰板兒,憤憤道,“堂堂一個王爺,連手下腰包裡的十兩銀子都覬覦,還算個人嗎?果然人爲(wèi)財死鳥爲(wèi)食亡,你也是這樣。”
她“啪”的將裝錢的布袋放到桌子上,扭頭就走:“給你,老子不稀罕!”
闆闆的,以爲(wèi)她會吃這一套?她偏偏就不吃!不過那布袋裡裝的根本就沒有十兩銀子,幸好還藏著一半,都掏出來給他,她喝西北風(fēng)去啊。
故意裝作極度氣憤的朝樓下走,她心裡默默倒數(shù)著,一分鐘不到,賤狼肯定會叫她滾回來,哪次不是她要走了,他都會一聲呵斥將她給弄了回來。
一分鐘過去了,可背後依舊沒有一丁點兒動靜,客棧下面又大有空,窗戶還有扇出了問題,風(fēng)捲著雨水從窗縫裡呼嘯著鑽進來,吹到她紅彤彤的小臉上,冰涼冰涼。
嘶!這回她可吃大虧了。
拿眼朝樓上瞄了幾下,衛(wèi)炤的房門依舊關(guān)著,既沒有自己喊她也沒有派小琨下來找她。
找了塊避風(fēng)的地方,她將幾塊長板凳拼在一起,翹著個二郎腿,平躺在上面。
明明是避了風(fēng)的,可偏偏一股勁風(fēng)朝她臉上颳了過來,翹起腦袋瞧了瞧四周,兩面的窗戶都關(guān)的好好的,奇了怪了?
剛疑惑的放回腦袋,一個黑影倏地站在了她頭前,如暗夜的鬼魅,來去無聲無息。
“錘子喲!”路瑾騰地翹起來,再朝剛纔黑衣人出現(xiàn)的方向望去,頓時沒了影兒。
見鬼了!
她哪裡還管得著許多,蹭蹭跑回了二樓,一把推開衛(wèi)炤的房門,胸口微微起伏,嘴裡還喘著氣兒,餘驚未了。
“世間本無鬼,只是自己虧心事做的多了。”衛(wèi)炤冷眼射來,鎮(zhèn)定至極。
平復(fù)了呼吸,嘴角抽搐一下,路瑾不疾不徐迴應(yīng):“說起虧心事兒,爺您做的可不比我少,被你殺了害了的人都能堆成一座山了。再加上你還要登上峰頂,都得靠這些亡魂堆累。”
話剛說完,路瑾發(fā)現(xiàn)自己又犯了口忌,她怎麼一時衝動就忘了衛(wèi)賤狼最反感聽到爭奪皇位之類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