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個人覺得,她這問題問的著實沒有意義,因爲她雖然是說了個問好,看上去好像是在徵求我的同意似的,但其實我根本就沒有選擇,我聽她的陪她去走一趟她或許還能給我一百萬,我不去的話她到時候肯定會來硬的,等到時候估計我不僅一毛錢都拿不到,而且她八層會對我再次下毒手的,不要懷疑,因爲一個連我褲子都敢脫的女人,還有什麼是她幹不出來的?
兩相權衡,我覺得我還真是非去不可了。
“看在錢的面子上,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也總得拿出點你的誠意來吧,我可不敢就這麼相信你。”
我思索了一下道。
她說:“你現在就要錢嗎?可是我沒帶那麼多。”
我笑笑,搖頭說:“這個不用著急,我們的關係目前還得靠著這一百萬來維持呢。”
“那你想讓我怎麼證明?”她皺皺眉看著我。
我等的就是她的這句話,我說:“也不想怎麼樣,我想讓你把你知道的和他有關的東西也告訴我。”
“這不可能。”她立刻回絕我:“這其中牽扯這太多你不能知道的事,而且,你也最好弄明白自己的立場。”
我笑笑:“是,我不就是一個人質嗎,但是你也不要急著拒絕我的要求,我讓你把你知道的告訴我也是爲了我們可以順利的找打南七落啊。”
“這不是一個可以說服我的理由。”她道。
我點點頭:“你說的沒錯,但是,要想找到他你就一定得需要我對吧?那我是不是也應該有一點知道這些事的權利啊?”
“你這是在威脅我?”她看著我的目光突然變冷:“我並不是一定非得需要你的,只要我耐著性子,多花點時間也一樣可以找到他的。”
她說這話其實我是相信的,我無言以對,索性就繼續無言下去。
“不過,我的時間很珍貴,我倒是可以告訴你我要找他的原因。”從她的話裡我能感覺出來,她並沒有表面上的那麼強勢,她說:“但是,如果我說了,你就必須得跟我去了,你覺得怎麼樣?”
她這是在跟我玩心理遊戲,這樣的例子太多了,她在賭我敢不敢聽,而且是在我無法判斷她語言的真僞的情況下。
媽的,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說:“好,你說。”
她見我答應了,突然一笑,我心裡突然就涌起了一種不妙的預感,感覺這一定是什麼陰謀。
果然,她說:“你知道夜家和南七落有關係的吧,其實我的家族也一樣,但是我還不能告訴你我們到底是怎樣的關係,我能告訴你的就是我的家族從很久以前就一直在尋找他了。”
說完她又補了一句:“我說的很久以前和你理解的不同,是很多代的人,久遠到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開始的。”
又是一個尋找南七落的家族,她的家族會和夜家有著怎樣的關係?
感覺雪夜家和夜家就像兩個端點,而連接這兩個端點的直線就是南七落,要想知道更多的事情,看來還真的非得找到南七落不可了。
其實我也知道雪野麗是在糊弄我,但是對於怎樣都有必要去找南七落的我來說,那已經不重要了。
我面上露出不悅的神色,意在讓她覺得我對她的回答很不滿意,我說:“你這樣可沒朋友。”
她聳聳肩,不置可否,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說:“我能告訴你的已經告訴你了,請你遵守我們的約定,天亮我們就去北京。”
……
我們在網上訂的是早上八點的機票,這期間我們有三個小時左右的等待時間,我讓她去我的牀上歇著,自己把亂七八糟的房間收拾了一下,這期間我趁著她不注意偷偷的照了一下鏡子,我驚奇的發現,我背上的女人臉居然不見了。
我有點懵,怎麼回事?怎麼就突然不見了?
說真的,我有點恍惚,因爲在我的印象裡,我所經歷的一切都是起源於這張女人的臉的,現在它突然消失了,讓我突然有種失去了方向的感覺。
而這時,提起女人臉,我又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就是當初我怎麼想都想不明白的那個把我推下大橋的人,現在我想,那人很有可能就是韓一笑,因爲在我的認知裡,沒有比他更加可疑的人了。
我有點懷疑,他會不會也和雪野麗和夜泠一樣,是爲了自己龐大的家族去尋找沉睡著的南七落啊?
如果真是那樣,那其他的人呢?
都是這樣的嗎?
我還記得韓一笑和我說過的那句話:“我們是一根線上穿著的不同種類的昆蟲。”
這話好像就是在暗示著我他們的這種關係呢。
我忽然覺得這個滿嘴謊話的人可能不簡單的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
從鏡中宮殿開始我就沒有再見到過他,現在那裡早已經化爲了歷史的遺墟,但是我還是堅信他那樣的人絕對不會那麼容易死掉的,這個人甚至讓我有種比南七落更加神秘的感覺。或者說是詭秘。
時間很快到了八點,我們乘飛機到北京的過程很平靜,我就不過多的敘述了。
在北京,我國偉大的首都,我經歷了與之前完全不同卻又完全不亞於海島之行的幾天難忘的時間。
我其實是第一次來北京,北京的繁華遠非瀋陽能比,我一時有點暈頭轉向。
但雪野麗卻不同於我,她告訴我她家就是北京的,她也差不多就是在北京長大的,所以這裡她熟悉的很。
我很在意南七落,下了飛機就問她:“你知道夜家的位置嗎?”
她說:“不知道,我從來沒聽說過北京有個非常有名的家族姓夜,但是,只有你沒有騙我,只要夜家真的存在,想知道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
我說:“我不是懷疑你的能力,但是夜家說不定現在已經不姓夜了,畢竟都這麼多年過去了。”
她說:“不會的,那樣的家族不會沒落到捨棄姓氏的。”
“好吧。”我點頭,我覺得她比我更適合站在夜家的角度去看待問題。我問她:“那你想怎麼找?”
她卻沒有回答我,而是反過來問我:“如果你想找一個人要怎麼找?”
“報警?登新聞?”我想都沒想就隨口說道。
而當時我也沒有發現自己的回答有多麼幼稚。
她白了我一眼,說:“你這是人類的辦法嗎?不要再被這個社會腐蝕了,那些都不靠譜,活著還是得多動動腦子。”
我想想,她說的確是她說的那樣,連她都找不到的人,警察能找到的概率是在是渺茫的很。
我在心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首先列出我要找的人的條件,第一,我知道她大概的模樣,第二,我知道她的名字,第三,我不知道她的死活,第四,不知道她的身份,第五,不知道她在哪裡。
這著實難想,我拼命的調動我所有的腦細胞。
如果是常人或許我還可以靠照片和名字貼一樣尋人啓示,但是前面也說過了,她不是常人,這樣的方法也只會惹來她的白眼。
仔細想來,要想找到她,我應該先找到和她有關的地方,又或者是人,我們也只能從這些可能找到的線索裡再往下延伸,這樣纔有可能得到後面的線索,可是這要怎麼做到呢?
我們要到那裡去找個夜泠有關的地方和人呢?
我把我的想法和問題都對她說了,她點了點頭,說:“你進步的挺快的嘛,孺子可教也。”
我說:“你別扯淡,說點有用的。”
“就算我不說你也應該想的到夜家絕不是個普普通通的家族吧?像夜家這樣的家族不會只有我們關注的,所以只要我們放出和夜家有關的風聲,我就不信還沒人跳出來給我們帶路呢。”
我點頭贊同,放線釣魚,這倒是一個好辦法,不過我們還缺少一樣至關重要的東西。
“但是我們有什麼做誘餌嗎?”我問。
她說:“這個還不簡單嗎?你想啊,其實大多數人根本就不知道夜泠長什麼模樣?到時候我就假扮成夜泠,想找夜泠的人就會主動來找我了,這不是更方便嗎?”
我聽她說的風輕雲淡的,有點擔心:“這會不會有危險?”
她笑笑:“想不到你還挺關心我的。”
我說:“你別想多,我是關心你沒給我的那一百萬人民幣。”
“看你那熊樣。”她橫了我一眼,又說:“這道理很簡單,不入虎穴焉得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