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來了!”寧玉聽腳步聲,就知道自家姐姐來了——
聞言,寧靜看著滿身狼狽的弟弟,眉頭輕佻,聲音冷凝的開口,“若是我再不來,你豈不是要去間閻王了!”說著跨步走到他的身旁,素手捏住寧玉沾滿鮮血的手腕,一絲靈力順著寧靜的指尖,毫無聲息的鑽入了他的經脈裡。
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寧玉的此時的身體狀況,已經被查探的一清二楚;問題不是很大,那一刀沒刺到要害,至於眼睛,回去用靈力清洗一下,就行了,幸虧有她在,若是普通人,被白石灰這麼一弄,非瞎了不可!
想到這裡,寧靜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經從極致疼痛中清醒過來的蕓倩,墨玉般的眸子,變得更加深邃,透著莫名的冷冽。
聽到姐姐似嘲似諷的揶揄聲,蒼白的臉上,爬滿了紅暈,“姐姐,這次是我輕敵了,以後不會了!”聲音裡夾雜著一絲心虛的味道。
寧靜沒有迴應寧玉的話,自顧自的掏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刷刷幾針,紮在寧玉的肩頭,本來好血流不止的傷口,立刻止住了血,傷口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疤;寧靜這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成功的鎮住了躺在地上的蕓倩,想到方纔手腕鑽心的疼痛,蕓倩心下一片恐懼。
“連晉,先把你主子揹回去,讓香玉先把寧玉的眼睛用清水洗一遍,再把這個塗在眼圈周圍!”說著從空間裡舀出一個黑色的檀木盒子,又囑咐道,“讓香玉細心一些!”
“奴才知道了!”連晉彎著腰,雙手舉過頭,無比虔誠的接過寧靜遞過來的雕著鳥獸蟲魚的檀木小盒子,心裡頭卻是戰戰兢兢,就怕大小姐,以保護主子不力,把他給殺了;她可是知道主子在大小姐心中的地位是多麼重要!想到此。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只盼望主子沒什麼事,這樣大小姐也許會從輕發落。
在連晉把寧玉揹走後,青竹院的內間只剩下了兩個人,一個狼狽的躺在地上,一個優雅的站在窗前;蕓倩看著逆光站著的絕色美女,容顏傾城,氣質清冷,一襲緋色的雲錦華裳,更是襯托出她的高貴優雅。身後的日光好似也失了顏色。淪爲了陪襯;就連自詡美貌過人的蕓倩。也只能自嘆弗如,連女人最本能的嫉妒之心,都失去了!
正當蕓倩思緒翻飛的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從窗邊傳來。“我給你一個機會,自己說出背後的勢力,這樣我也許會網開情面,饒你一回;否則~~~”寧靜沒有說下去,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蕓倩。
接觸到寧靜冷寒的眼神,蕓倩不由自主的轉過眼去,壓下心中的恐懼,高聲叫道,“要頭一顆。要命一條,別想從我嘴裡套到什麼消息,我是不會說的!”
“哦?”寧靜聞言,眉頭輕輕一挑,聲音裡透著一抹殺氣。“沒想到你還是個烈性子,那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嘴硬?還是我手段硬?”
話音一落,躺在地上的蕓倩,忽然覺得全身上下奇癢無比,好像有千萬只螞蟻在身上爬來爬去,下意識的伸手去抓,去發現兩隻手就像被凍住了一樣,不能動彈半分;蕓倩也是個能忍的,既然手動不了,就咬緊牙關強忍著;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身體的癢癢程度越來越重,別無他法的蕓倩,只好滾動身體,以期減少癢癢的感覺;殊不知隨著她身體的滾動,五臟六腑之內傳來一陣陣錐心一樣的疼痛,內痛外癢,不過半刻的功夫,蕓倩就支撐不住了,大叫一聲,就要咬舌自盡。
寧靜對於蕓倩的忍耐力,也不由得閃神,這姑娘可真能忍!輕輕的在蕓倩腦門上一點,看著逐漸恢復清醒的蕓倩,寧靜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淺笑,帶著一絲誘惑的輕聲開口,“看著我的眼睛!”
蕓倩乖乖的對上寧靜如墨玉一般深沉的眼睛,本來還有些神采的眸子瞬間變得呆滯,寧靜滿意的點點頭,說道,“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
得了寧靜的命令,蕓倩緩緩的回道,“我叫司徒蕓倩,家住揚州。”
聞言,寧靜點點頭,又問道,“爲什麼要刺殺富察寧玉?”
“因爲他礙了我的路,要不是他,我早把那個狗賊給殺了!”蕓倩毫無意識的說道。
“狗賊是誰?”寧靜又追問道,“你爲什麼要殺狗賊?”她現在已經明白了,這個司徒蕓倩不是專門來殺寧玉的。
蕓倩愣了一下,歪頭想了一想,恨聲說道,“狗賊是張廷玉!因爲他的爹爹張英,害的我爹爹含冤入獄,孃親病死,讓我和妹妹成爲了孤兒!”
聽到此處,寧靜心下了然,感情這姑娘是復仇來的,遂問道,“你爹爹是誰?”
“我爹爹是揚州知府司徒凜。”
“既然是知府千金,你怎麼會武功?”
“天地會裡人人會武功,我作爲其中一員,自然也會!”
“外面的黑衣人,也是天地會的人嗎?”寧靜皺眉問道,看來是自己想得簡單了!
“是啊!我只是負責把狗賊給殺了,爲爹爹報仇!至於他們主要是來殺韃子的!”
“殺韃子!”寧靜的聲音冷如寒冰,四個人裡面只有寧玉一個是滿族子弟,不用說也知道是來殺寧玉的;看來這天地會的人膽子不小,竟然把注意打到了寧玉身上;寧玉作爲大清開國以來,唯一一個進入一甲的八旗子弟,意義非凡,若是探花郎現在死了,對於反清復明的組織來說,絕對是好處多多;想到這裡,寧靜對於這種組織反感到了極點,君不見,中華上下五千年,沒有一個朝代在滅國之後,能夠再一次重建的;在她看來,這些主子的建立不過是爲了滿足某些人的私慾罷了!
擡眼對上司徒蕓倩呆滯的眼神,輕聲說道,“閉上眼睛,睡上一覺,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寧靜站起身來,不再管睡在地上的司徒蕓倩,用精神力控制一個普通人,對於寧靜來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暗影!”寧靜冷聲喊道。
“奴婢在!”
“傳我口令,天地會所有成員,不論是誰,一律格殺勿論!”說著把一塊黑漆漆的鐵牌遞到了暗影面前。
香菱臉色從未有過的慎重,恭敬的接住了鐵牌,聲音冷凝的回道,“屬下遵命!”心頭一陣激動,這是她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這樣自稱;沒錯,她不僅是自家小姐身邊的貼身侍女香菱,還是雁子塢的塢主,代號暗影,以出手鬼魅狠辣,來去如風如影,聞名江湖。
香菱如此慎重的另一個原因,就是因爲手裡的這塊鐵牌;你別看手裡的鐵牌很小,但是重量至少在一百斤左右,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單手舉起來,香菱因爲學武的原因,才能輕鬆自如的駕馭;它是由千年寒鐵打造而成,整整花費了七七四十九天,小姐親自在上面題了三個字,“絕殺令”,她還記得小姐當時鄭重其事的對著他們一羣人說道,“這個絕殺令,就是代表著死亡,如果以後有一天,你們看到我拿出了此令,那麼也代表著殺戮將要開始!而你們沒有任何退路,只有一個字‘殺’!”
想到此處,香菱不敢再有任何猶豫,抓緊手裡的鐵牌,飛身出了青竹院;窗外的天空依舊很高很淡,白雲朵朵,微風拂面,雖然一片春光融融,但是寧靜卻覺得蕭索寂寞。
正在這時候,外間傳來吵鬧聲,以及少年由遠及近的聲音,“寧玉,我把官差叫來了,你~~~~~!”張廷玉一邊氣喘吁吁的疾跑,一邊擔憂的呼喊,生怕寧玉因爲自己出了什麼事情;一隻腳剛轉過屏風,就對上了寧靜流波婉轉的眼眸,想要說出口的話,生生卡在了喉嚨深處,再也吐不出半個字。
一襲緋色華美的袍,一頭隨風盪漾的青絲,一對墨玉盈盈的眼眸,一雙俊秀飛揚的柳眉,一個小巧玲瓏的瓊鼻,一點桃花暈染的紅脣,勾勒出一卷天外飛仙的古畫,姿態天然,佔盡風流,芙蓉出水,天香國色,千面風華,豔豔一時;張廷玉幾乎不用去想,都知道她是誰。
凡塵之下,何來這樣奪人心魄的女子,如此的絕色大概只能生活在九重天上,張廷玉忽然不敢再看寧靜一眼,下意思的撇過眼去,好像那是一種對她的褻瀆。
張廷玉在打量寧靜的時候,寧靜也沒閒著,對於歷史上的名臣,她還是很好奇的,特別是這位歷經三朝,最後還能夠善終的名臣,在整個華夏曆史之上,幾乎沒有!
不愧是能夠和自家弟弟相題並論的少年,這容貌長得不賴,米白色的錦袍,襯得少年長身玉立,周身縈繞著濃厚的書卷氣,讓人一看之下就覺得,他是一個飽讀詩書的大學士;寧靜忽然覺得這樣充滿書生意氣的少年,應該就是蒲松齡筆下那些聊齋女子心目中的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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