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看著胤祥眼目中的水光,自然知道他是被自家小姐感動的,眼含笑意的說道,“十三爺,你看這匹馬還沒名字,不如十三爺給起個名字吧!”
“讓我想想!”胤祥一邊摸著馬背,一邊叩起手指敲著腦門,這匹神駿一定要起一個威風霸氣的名字,要不然白白辱沒了這麼好的馬就得不償失了!
半柱香的功夫轉眼即逝,胤祥的嘴角忽然彎起了一抹舒心的微笑,擡頭對著香菱說道,“我想到了一個名字,不知行不行?”
“什麼名字?”香菱擡眼好奇的問道,“十三爺這麼有學問,名字肯定好聽!”說完後還註定的點點頭——
“你看它不僅眼神靈動,而且全身的皮毛油光發亮,不如就叫雷霆吧!”胤祥聲音溫潤的開口,眼眸裡神采非常。
“雷霆!”香菱輕聲唸了一遍,贊同的點點頭,“嗯,名字很好聽!”
得了香菱的誇讚,胤祥拍了拍馬頭,附在馬兒的耳邊輕聲說道,“以後你就叫‘雷霆’了!”
黑馬好像明白了新主人的意思,對著胤祥哼哼了兩聲,隨後又擡起馬頭在他的懷裡拱了拱,好像在討主人歡心一樣,胤祥確實不負衆望,被雷霆逗得哈哈大笑。
“什麼事情,笑得這麼開心?”巨大的山石累積而成的影壁後面,傳來清亮的女聲。
十三阿哥胤祥和香菱循聲望去,就看見一人一馬從影壁後面轉了出來,在陽光的映照下,彷彿像天外飛來的神女,驚豔了所有的光陰歲月;騎在駿馬上的女子,一襲純白色滾金邊的旗服,英姿颯爽,神采飛揚;明明是個女子,身上卻有一股子鐵血霸氣,好像剛從戰場上浴血歸來的將軍。威風凜凜讓人不敢直視;包括香菱在內,都被馬背上的寧靜給震驚到了!她從來不知自家小姐,還有這樣的一面。
說來這次騎馬,還是寧靜有生以來第一次,看著怔愣的兩人,就知道這身衣服的帶來的效果不錯,想到此處,嘴角彎起了一抹淺笑,“怎麼了?方纔還哈哈大笑來著!現在都成了木頭了嗎?”
寧靜一開口,兩人下意識的喊道。“小姐!”“師傅!”聲音裡透著一絲敬畏和震驚;想來還沒有從剛纔的神遊中完全回過神來。
“十三。你覺得那匹馬怎麼樣?”寧靜偏頭問道。那匹馬和她的‘黑皮’算起來還是同母異父的堂兄弟呢?
“很好,我很喜歡,謝謝師傅!”胤祥抱拳說道,聲音裡蘊含著一抹感激和敬重。“師傅,我給它起名叫‘雷霆’,您看如何?”
“雷霆?”聞言,寧靜挑了挑眉,輕輕地開口,“確實是個不錯的名字,只要你喜歡就行了,我沒什麼意見!”說著拍了拍身下的馬兒,淺笑著說道。“我這匹馬叫‘黑皮’!”
香菱倒是不奇怪小姐給馬兒起這麼奇怪的名字,她已經習慣了,比如家裡養的兩頭驢子,一頭叫‘阿凡提’一頭叫‘小毛驢’,家裡養的鳥。叫‘燒雞’,反正除了那隻名叫‘紅素’的雪貂,名字還算正常,剩下就沒有一個是正常的。
但是十三阿哥就不同了,一聽到這個名字,差點笑出聲來,同情的看了一眼神仙師傅身下的馬兒,暗自慶幸自己的雷霆,若是讓神仙師傅起名,不知會不會叫做‘黑炭’?
寧靜帶著香菱香玉是跟大部隊一起同行的,但是並沒有騎著她的‘黑皮’騷包的出場,而是坐在香玉準備的馬車裡,‘黑皮’則跟在馬車後面慢悠悠的幌,本來寧靜想要黑皮幫忙拉馬車的,但是胤祥死活不同意,堅決認爲寧靜是大材小用,最後自願貢獻出他原先的坐騎給寧靜拉馬車,這才讓寧靜罷休。
木蘭圍場不愧是皇家第一的獵苑位於河北省東北部,與內蒙古草原接壤,這裡自古以來就是一處水草豐美、禽獸繁衍的草原,同時它也是皇帝進行木蘭秋彌之所;它不僅是一個狩獵名苑,更是一個四季分明,氣候宜人、風景優美避暑勝地,曾被前朝皇帝稱讚爲,‘水的源頭,雲的故鄉,花的世界,林的海洋,珍禽異獸的天堂;木蘭在滿語裡世‘哨鹿’的意思,何爲哨鹿?打獵時八旗子弟頭戴雄鹿角,在樹林裡學母鹿啼叫,引誘公鹿,一句話總結,就是一種打獵的方法。
寧靜跟著大部隊,緩慢的前進,雖然男人個個都換了騎服,縱馬飛揚,但是大部分女眷還是坐在馬車裡前行,宮裡的嬪妃,宗室福晉,誥命夫人排了很長的隊伍,香菱聽從寧靜的吩咐,掉在了隊伍的最後。
掀開簾子看著馬車之外的藍天白雲,綠草如雲,倒是有一種‘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感覺,看著這樣曠達的美景,心頭的那點不愉也消散開了,修爲的事情不能急,否則只會得不償失,再說了,她的修爲如果現在放到修真界去,絕對稱得上絕世天才,這輩子因爲有空間秘境的輔助,她的修煉速度,簡直就像坐飛機一樣,反之在心境方面就欠缺了很多,本以爲有前世一百多年的經驗,心境上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但是事實證明,他想錯了。
心緒剛剛平靜下來,耳邊就聽到香菱嬌俏的聲音,“二爺,您怎麼過來了?”香菱看著不遠處策馬飛奔而來的俊美少年,臉上染上了笑意。
寧玉勒住前進的馬兒,聲音清潤的開口,“姐姐在車裡嗎?”他今天一早上就被皇帝叫了去,整理公文,所以沒去向姐姐請安,現在得了空,就騎馬過來瞧瞧。
香菱還未答話,車簾就被一隻素手掀開,一個姿容絕美的女人探出頭來,淺笑著開口,“我在呢!前面沒事啦?”
“嗯,忙完了,也就是幫忙處理一些公文!”說著寧玉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單手扶住車把,輕鬆的上了馬車,藉著寧靜掀起的簾子,鑽進了車廂。
寧玉隨意找了一個靠墊坐下。端起小桌子上的茶壺,到了一杯果汁,咕嚕咕嚕的灌了下去,“啊,渴死我了!”說著把白瓷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餓了吧!我讓香玉準備了些吃食,想著到地方了,拿給連晉來著,沒想到你先過來了!”說著就把放在車廂邊上的紫檀木雕花食盒,放在了小桌上,一盤一盤的擺好。花樣齊全。色澤鮮明。看著就像吃;寧靜瞥了一眼,只顧著掩口水的弟弟,輕輕地開口,“把嘴上的水漬搽乾淨吧!”
寧玉很自然的接過姐姐遞過來的白色繡木槿花的手絹。檫了檫嘴角,因爲方纔喝得太猛,溢出的水痕,檫完之後,寧玉細心的疊好手帕,揣入懷中,聲音清潤的開口,“這個弄髒了,就不還給姐姐了!”說著捏了一塊玫瑰蓮子糕。大口的咀嚼起來,顯然是餓很了。
胤祥騎著神仙師傅送的寶馬,在草原上來回奔跑了幾圈,直到心裡的激動平靜下來,才又回到大部隊。雷霆特別溫馴,而且很有靈性,對這位新主人親暱的不得了,惹得胤祥心下更是憐惜,不愧是神仙師傅給的馬,跑起來就是快,這一點是他先前的棗紅馬不能比的,而且耐力也特別好,幾圈下來,還照樣悠閒的吃草。
十三阿哥胤祥得了一匹寶馬的消息不脛而走,衆位兄弟對於十三阿哥胤祥胯下的黑色馬駒,可以說又是羨慕又是嫉恨,羨慕他有一個大手筆的神仙師傅,嫉恨自己怎麼沒有這麼好的命,又是神弓,又是寶馬,反倒忘了神弓的副作用。
光看外表,就能看出來,這是一匹好馬,與皇上的烏騅馬比起來,也是不遑多讓;胤祥把衆兄弟的眼神看在眼裡,只是無奈的笑了笑,他就不明白了,自己已經退出了皇位的追逐,竟然還糟這麼多人的嫉恨。
“十三弟這匹寶馬,可是富察小姐送的?”三阿哥胤祉嘴角掛著溫潤的笑意,儘管一身戎裝,也不損他清雅的書卷氣,看起來特別舒服。
聞言,胤祥點點頭,“嗯,是師傅送的!”特別在師傅兩個字上,家中了語氣,意思非常明顯;他哪能不知道這些個兄弟對於師傅的僭越之心,可惜師傅她老人家,太過彪悍,所以他的這些哥哥是有賊心沒賊膽;再說了神仙師傅已經放了話,這輩子要找一個只愛她一個人的男子,如果做不到一生一代一雙人,想都別想。
“十三弟真是好福氣,拜了這麼一位厲害的師傅!”大阿哥胤褆陰陽怪氣的說道,其實心裡頭只是純粹的嫉妒,哪個將軍不想有一匹好馬陪伴,曹操曾贊過呂奉先“人中呂布,馬中赤兔!”作爲三國第一高手,有一匹寶馬赤兔,給他的勇武加了不少分;胤褆從小的夢想就是在戰場上叱吒風雲,一匹好的戰馬,對於一個衝鋒陷陣的將軍來說,非常必要。
“對啊,師傅對我很好!”胤祥乖巧的點點頭,說著說著臉上就出現了幸福的表情,這一幕讓圍在他身邊的兄弟們,吃味不已。
雅爾江阿看著十三阿哥騎在身下的黑馬,心裡忽然覺得酸澀的疼痛,她和十三阿哥不過是相處了幾個月的師徒,又是送這,又是送那;他和她相處了幾年,也沒見過她送自己什麼東西,就是手帕,香包這類的小玩意兒,也是自己厚著臉皮搶來的,想到這兒,雅爾江阿更覺得吃味,眼眸不由的一沉,看來自己要快點出手了,想等那個小女人心軟,大概要等到下輩子了!
自從那次提親失敗,借酒消愁的招數也試過,白白喝了那麼多的酒不說,邋遢狼狽的假裝了那麼長時間,也沒把那個小女人給感動;裝病的招數也用過,他還特意讓錢廣福把他病重的消息散播到富察寧玉經常出入的蕭然樓,也沒看到她來看自己一眼,那怕是同情也沒有;她的眼裡永遠都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和化不開的寒霜。
雖然追妻的路如此艱辛,但是他卻從未後悔過,在他看來,自己的重生就是爲了遇見那個生命中的那個小女人;雖然上輩子荒唐過,但是這輩子,他卻爲了她,守身如玉這麼多年,再沒遇到她之前,他以爲重生是爲了讓他改變上輩子悲苦的命運,遇到了她,他才知道重生的意義就是她轉身回眸處,一片如水的晶瑩。
ps:
今天補500字,明天再補500字,就把八十八章欠大家的一千字補齊了,馬蹄萬歲!!!清穿之我要做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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