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拐個皇帝當(dāng)老鴇
顧水墨眼尾緩緩地?fù)P起,看向鴇母和徐郎中的眼中竟是帶上了些許同情,若是單單出言相辱還好說,關(guān)鍵是你們逼良爲(wèi)娼啊!逼迫的對象還是他媳婦,她想救都救不了。
楚鈺城的眸色比剛剛還要冷,那鴇母見楚鈺城許久沒有答話,遂擡頭偷偷地看了一眼。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整個心更涼了,忙低下頭等待了閻羅的審判。
“皇上…若是您真的喜歡白火姑娘…草民就將她送給您…不要銀子…”鴇母顫抖著聲音說道,卻不想被身旁的徐郎中給推了一下,心中甚是不解。
“……”顧水墨嘴角一僵,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這就是!阿城的怒氣已經(jīng)沒有繼續(xù)飆升了,結(jié)果這老鴇的話音剛落,她明顯看出他的臉比剛剛還要難看了。
“踏踏”的腳步聲漸近,鴇母便見眼前多出了一雙玄色雲(yún)紋長靴,不由得猛嚥了下口水。
徐郎中見這架勢心中暗道不妙,忙上前抱住了楚鈺城的腿,然後轉(zhuǎn)頭對著鴇母吼道,“阿花快走?。∮猩瓴灰倩剡@南楚了,永遠(yuǎn)都不要再回來!”
楚鈺城眉頭緊皺一腳便將徐郎中踹出去老遠(yuǎn),伸手掐住了那鴇母的脖子,將她從地上緩緩地舉了起來。她起先掙扎得很厲害,但是漸漸地好似看開了一般,慢慢地垂下了雙手等待了死亡的到來。
徐郎中掙扎著爬了過來,直接爬到了那鴇母懸空的腳下,好讓她能踩到他的背部,不會太過難受。
“老徐,你走開,根本不關(guān)你的事兒…”鴇母虛弱地說道,兩行淚順著眼角滑落,若是還能活著她真是什麼東西都不在乎了,她只要和他好好的在一起,哪怕只有幾天也是好的,這輩子欠他的著實(shí)是太多了。
“哐!”
“墨兒!”楚鈺城一把將鴇母給扔下,轉(zhuǎn)身將顧水墨抱到了房中的牀榻上。但無論他如何呼喊,她都未給他任何迴應(yīng),只是緊緊地閉著雙眼,正在這時徐郎中跑了進(jìn)來。
楚鈺城扯過徐郎中的衣領(lǐng)咬牙切齒地問道,“你們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回皇上,白火姑娘會暈倒應(yīng)該是宿疾引起的?!?
“宿疾?”
“白火姑娘說過,她曾經(jīng)被一名女子暗算,背部中了幾枚毒針,但那些毒針並沒有取出來,所以纔會造成她眼睛受傷,看不到顏色?!毙炖芍袑⑺靶┤兆釉\斷的結(jié)果絲毫不差地說了出來。
楚鈺城緩緩地鬆開了徐郎中的衣領(lǐng),伸手將顧水墨冰涼的手圈住,眼中閃過冰冷的寒意,哪個女人暗算了墨兒,爲(wèi)什麼沒有聽她提起過,看不到顏色又是什麼意思?
伸手探上顧水墨的脈,楚鈺城的心漸漸地沉了下來。
而跪在他身旁的徐郎中,心中則是一驚,冷汗瞬間爬滿了脊背,還好他剛剛沒有撒謊,要不然絕對會死得相當(dāng)難看,誰會曉得這新皇不僅會帶兵打仗治理國家,竟然還會醫(yī)術(shù)!
須臾,楚鈺城的手指開始微微顫抖,脈搏時有時無時急時緩,墨兒這麼長時間到底承受著些什麼!
見狀,徐郎中忙從袖袋中取出了一塊暗黑色的醜石呈到了楚鈺城面前,輕聲說道,“皇上,這塊兒是深山間鑿出的磁石,想必會對白火姑娘的傷情起到作用。”
楚鈺城將目光落到那塊兒不起眼的磁石上,眼中閃現(xiàn)出複雜的光芒,他又何嘗不知這種方法可以用,但若是用這種方法,他的墨兒需要忍受極大的痛苦,他捨不得。
“皇上,長痛不如短痛,若是不盡早下決心用這種方法救治,以後傷情加重了,想治都來不及了?!毙炖芍姓\懇地說道。
接過了徐郎中手中的磁石,楚鈺城愣了許久,最後疲憊地?fù)]了揮手示意徐郎中退下。
南楚皇宮
荀蘭疲憊地倚在牀榻上翻閱著奏摺,一雙好看的鳳眸半睜著,好似隨時都要睡著了一般。
“太后娘娘金安,密探有事來報,不知您的意思是?”機(jī)靈的小太監(jiān)忙跪到荀蘭的腳邊,麻利地爲(wèi)她捶起了雙腿,動作和力道都恰到好處。
“宣他進(jìn)來?!痹捖鋵⑹种械淖噙⊥频搅艘慌?,拉過了繡金鳳的錦被蓋在自己的腿上。
“太后娘娘金安,派出去的弟兄們傳回密信,說是…”黑衣人緩緩地?cái)E頭看了下荀蘭的臉色,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只是單膝跪地垂首不語。
“有什麼好遮掩的,但說無妨?!?
“皇上他已經(jīng)找到了顧水墨,而且已經(jīng)準(zhǔn)備帶著她遠(yuǎn)走高飛不再回宮了,下一步該如何做,還請?zhí)竽锬锩魇荆 痹捖浜谝氯吮銖膽阎刑统隽嗣苄懦实搅塑魈m面前。
目光落到密信上,荀蘭嘴角勾起了嘲諷的笑意,她的城兒真的長大了,翅膀硬了,一點(diǎn)都不顧及她的感受了,真是太讓人心寒了。
“罷了,爲(wèi)了女人不要江山的男人,也撐不起什麼大事。派人去東楚送信,和桓兒商量著並國吧?!痹捖浔闵斐隽怂厥?,小太監(jiān)機(jī)靈地上前將她扶到了書案邊。
“遵太后娘娘懿旨!”
荀蘭遣走了所有的太監(jiān)和宮女,緩緩地從枕下拿出了一幅畫軸,愛若珍寶地將它打開,當(dāng)那張熟悉的臉出現(xiàn)在她視線中的時候,一顆心瞬時揪了起來,時間過得真快,一轉(zhuǎn)眼靖臨已經(jīng)走了這麼多年了,可是她的願望還是沒有實(shí)現(xiàn)。
“靖臨,這世間再無人如你一般無條件愛我,就連親生兒子都沒有用?!避魈m慢慢地將臉頰貼了上去,眼中瞬間浮起了水霧,一滴滾燙的淚珠便沒入了畫紙暈染開來。
臨仙閣
鴇母將所有的來客都阻在了門外,滿臉陪笑地道著歉,還有一些因聽琴被擾的恩客上前討要銀子的,她也二話不說地將銀子返還了回去,那些以鬧事爲(wèi)名實(shí)則想見白火姑娘的男人們悻悻而去。
整個過程中,徐郎中一直陪在她身旁,無論她如何轟趕,他仍是扒在門口不肯走。
“老徐,你又何必趟這趟渾水?”鴇母嘆息道。
“阿花,若是此次能逃得一死,你嫁給我可好?”徐郎中雙手背在身後緊握成拳,將練習(xí)了一天的話給說了出來,雙眼定定地望向了鴇母的眸。
鴇母目光躲閃地不知如何是好,若是放在從前她定是會一口回絕的,可是現(xiàn)在她的心動搖了,她想給老徐一個家,但是她不能連累他的,不能!
“阿花,我不怕被沒入賤籍,是不是賤籍又怎麼樣?還不都是活一輩子,反正我一個走街串巷的江湖郎中,也沒指望著入仕途,唯一怕的便是賺的銀子太少,給不了你錦衣玉食的生活。”話落他從袖袋中掏出了一把金豆子塞到了她的手中。
含在眼中的淚水終是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鴇母認(rèn)真地?cái)?shù)起手中的金豆子,不多不少剛好十六顆。
“阿花,你在我眼中永遠(yuǎn)和你十六歲那年是一樣的,好吃懶做貪財(cái)小氣,但是沒有辦法,這輩子就這樣陷下去了…不知你可否…”
徐郎中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突如其來的吻給驚住了。
“小徐子,咱們一言爲(wèi)定,若是還活著,你敢娶,我就嫁!”
徐郎中激動得要開口答應(yīng)之時,他卻看到楚鈺城攬著顧水墨走了出來,忙拉著鴇母跪了下去。
“草民參見皇上!”
“起身吧,以後莫要叫我皇上了?!背暢请m然仍是冷著一張臉,但比之早晨的時候要好了很多,徐郎中頓時鬆了一口氣,忙點(diǎn)頭稱是。
鴇母心中正忐忑著,一張薄薄的紙便飄到了她的面前,待她仔細(xì)地將上面的內(nèi)容看完,整個人都不好了。
“您…您…真的要將這臨仙閣給買了?”
“沒錯,買給她玩,有問題嗎?”話落側(cè)身指了指身旁的顧水墨。
“沒…沒…問題!”鴇母嚥了咽口水,冷汗瞬間爬滿了背脊,堂堂的一國之君竟然買個妓館送給與之一度春宵的女子,真是有生以來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伸手抹了下眼角的汗和淚,鴇母輕捶了捶自己的胸口,還好她沒有逼迫這白火姑娘去接客,否則估計(jì)現(xiàn)在已經(jīng)身首異處了。
“離開後希望你們守口如瓶,若是我的身份泄露出去,你們定是難逃罪責(zé)的。”楚鈺城面無表情地說道。
“是!”異口同聲地回答。
第二日
嶺青城發(fā)生了一件大事,那便是城中最大的妓館發(fā)生了大規(guī)模的人員變動,而且將原來名字給改成了水墨閣,老闆換成了前一陣子大紅大紫的白火姑娘。
揹著包袱站在門口,鴇母眼中滿是淚水,她在這個地方葬送了所有最美好的一切,原以爲(wèi)到死都是離不開的,沒想到上天竟是給了她脫離賤籍的機(jī)會,讓她可以沒有任何心理負(fù)擔(dān)地和老徐成親。
“阿花別哭了,雖然將來可能日子會苦一些,但是我保證每年給你賺十六顆金豆子?!毙炖芍兴坪搴⒆影愕啬﹃d母的背,眼中盡是縱容之色。
“老徐,我們就要有自己的家了,對不對?你可別忘了金豆子啊!進(jìn)門兒前,用不用給你的上一任燒些紙錢?要不然她半夜來找我可怎麼辦…”隨著相攜的兩人漸行漸遠(yuǎn),他們說話的聲音亦是越來越小。
望著那逐漸成點(diǎn)的背影,顧水墨緩緩地勾起了嘴角,她好像又做了一件好事呢!
突然,後背一暖,陷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顧水墨順勢將頭靠在了他的頸窩,她好像又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將一國之君勾搭到妓館中當(dāng)了老鴇…
“墨兒,真的要我穿成這副樣子?”楚鈺城咬牙切齒地貼著她的耳根說道。
顧水墨不解地回頭望去,差點(diǎn)兒沒將肚子笑抽,他竟然真的如此聽話將紗裙給穿上了。
八尺高的硬漢身披一件紗裙,滿頭的青絲隨意地披散到腰間,結(jié)實(shí)的腿部肌肉在裙襬下若隱若現(xiàn),如果忽略那張黑成煤渣的臉,看上去倒是別有一番風(fēng)情。
扶住那個快要笑躺到地上的人兒,楚鈺城額頭青筋突突直跳,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兩人在房中爭執(zhí)的場景。
顧水墨伸手戳了下楚鈺城的胸口,涼涼地說道,“阿城,你這胸前好像少放了樣?xùn)|西,我給你準(zhǔn)備的洋蔥怎麼沒帶,你這樣很不敬業(yè)知不知道?若是被別人識破了你的身份,我們的隱居生活可就泡湯了?!?
“……”楚鈺城恨不得將面前這張喋喋不休的嘴給縫上。
“還有啊!我給你的水粉你怎麼沒塗,胭脂也沒抹,根本一點(diǎn)兒風(fēng)情都沒有,這樣的話客人豈不是都要被你嚇跑了!”話落還不忘記在楚鈺城的臉上揩下油。
躲在角落中的杏兒死死地捂住了嘴巴纔沒讓自己笑出來,姐夫?qū)嵲谑翘蓱z了!
顧水墨爲(wèi)了證明自己的話沒有錯,連拉帶拽地將楚鈺城擱到了門邊,然後自己悄悄地躲到了門後。
自從臨仙閣改名易主,很多人是非常好奇想來一探究竟,但剛走到門口便見到一位酷似門神的“醜女”坐在臺階上擦著刀,嚇得衆(zhòng)人紛紛繞路而走。
一上午過去,竟是連一隻蒼蠅都沒敢飛進(jìn)這水墨閣。
“阿城,你看我說的沒錯吧!”
“墨兒,咱們難道不能將這兒改成酒樓嗎?”楚鈺城黑著一張臉問道。
“此言差矣,雖然很多被逼爲(wèi)娼的女子已經(jīng)被我們給放出去嫁人了,但是還是有一羣立志爲(wèi)娼的女子留了下來,她們的清白之身早已毀去了多年,除了出賣肉體,沒有任何謀生的能力,若是將這裡改成酒樓,她們要去哪裡?”顧水墨不贊同地?fù)u了搖食指,面露糾結(jié)之色。
“墨兒,與其說這些人沒有謀生的能力,倒不如說是好吃懶做,你難道就沒想過試著去改變她們嗎?”
顧水墨心下一愣,不由得想到了現(xiàn)代的那些失足少女,爲(wèi)了炫耀爲(wèi)了買奢侈品而出賣自己的肉體不在少數(shù),不就是認(rèn)爲(wèi)這是一條來錢快而又不用過度付出勞動的路嗎?
楚鈺城見顧水墨已經(jīng)開始動搖,忙使出渾身解數(shù)開始遊說,他可不想每天穿得如此風(fēng)騷在外招搖。
“杏兒,你過來一下?!鳖櫵n著角落裡的孩子招了招手。
見顧水墨終是想起了她,小丫頭屁顛兒顛兒地跑了過來。
“杏兒,先將大門關(guān)好,然後將所有的姑娘召集到大廳,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宣佈?!?
“是,杏兒這就去!”
須臾,一羣衣衫不整的貌美女子,罵罵咧咧地跟著杏兒來到了大廳,有些甚至連眼睛都是閉著的,一順?biāo)畠嚎催^去,全是白花花一片的半胸…顧水墨不由得嚥了咽口水,擡眸看向楚鈺城,他早已老神在在地閉上了雙眼。
再擡眸看向杏兒,那丫頭也已經(jīng)用嫩白的小手捂住了自己的雙眼。
“這天兒還早著呢…”
“就是,昨個而我可是三更天才睡下的…”話落女子還得意地捶了捶自己的纖腰。
“廳中還如此冷清,叫我們來做什麼…”
“砰!”
顧水墨一掌便將面前的木桌給劈成了兩半,廳中瞬間鴉雀無聲,她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了,這些女子的人生觀念早已扭曲得不像樣子了,不以爲(wèi)恥反以爲(wèi)榮。
見顧水墨黑著一張臉,一衆(zhòng)女子才稍稍地收斂了一些,齊齊地蹲身問了安。
“給你們十個數(shù)的時間把衣服穿好,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十、九…”
隨著顧水墨開始倒數(shù)起來,有些女子開始慢吞吞地拉高了自己的衣服,蓋住了白花花的胸脯,而有些則置若罔聞,無聊地甩著手中的團(tuán)扇或絲帕。
“三、二、一!”
隨著最後一個數(shù)字落下,顧水墨走到那羣女子面前開始檢查,其中有三名沒穿好的,直接被她揪著衣裙給丟了出去,動作兇殘粗魯極了。
隨著大門“哐”的一聲合上,門外的三名女子開始瘋狂砸起門來,嘴裡罵著很難聽的話,但顧水墨卻連眉頭都未皺一下,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的衆(zhòng)位女子說道,“不久這裡就會改成酒樓,不想留的現(xiàn)在可以走?!?
她的話音剛落,女子們皆是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然後便相互討論了起來。
最後竟是陸陸續(xù)續(xù)地走了十幾個人,顧水墨只是靜靜地看著,一句挽留的話都沒有說出口,因爲(wèi)不用想都知道,這些要離開的人絕對不是去從良,而且奔向了其他妓館。
“既然選擇留下,就說明你們認(rèn)同了我的做法,那麼從現(xiàn)在開始,希望大家都能夠爲(wèi)改造酒樓盡一份力。”
女子們雖然沒有表現(xiàn)出多大的熱情,卻都輕輕地點(diǎn)了頭,然後按照顧水墨的吩咐去做各自的事情了。
“姐姐,那我能做些什麼?”杏兒眼巴巴地瞧著顧水墨,心急地揪著袖子問道。
“杏兒,你的責(zé)任可大了,等過一陣子酒樓開張,你可就是這水墨閣的主廚了。過會兒,我寫一些菜譜交給你,你試著將菜給做出來,能行嗎?”顧水墨俯身揉了揉杏兒的發(fā)頂。
“絕對沒問題!”杏兒自信滿滿地握住了小拳頭。
半月後
對於嶺青城的百姓來說發(fā)生了兩件大事。
第一,南楚國的新皇奪取皇位不久便去世了,也就是說名噪多年的鬼面冷王不在了,由於新皇並沒有留下任何後人,所以大權(quán)落入到太后手中。而最近,太后正籌備著與東楚並國之事,也就是將南楚的國土併入東楚,一切的制度和律法皆遵從東楚,一旦並國成功,國名將改爲(wèi)大楚。
第二,關(guān)門多時的水墨閣,終於要在今夜開張了,城中的百姓們皆是好奇得很,想看看這曾經(jīng)最大的妓館改成酒樓會是什麼樣子。
“阿城,你會不會後悔?”顧水墨一邊輕撫著肚子一邊抓著盆中的水晶葡萄。
楚鈺城淡笑著搖了搖頭,母后既已宣佈了他的死訊,定是已經(jīng)放棄了他。
“墨兒,一定要穿成這樣嗎?我覺得有些怪?!背暢敲碱^輕皺地扯了下脖子上的“繩子”。
“咚!”
顧水墨看直了眼,手中的葡萄掉落到盆中。
高大挺拔的楚鈺城穿著一身裁剪得體的黑色西服,往昔墨染的長髮已經(jīng)被顧水墨給窩到了假髮套中,五官深刻的俊臉上,那道疤痕也被顧水墨用化妝術(shù)給掩去了許多,整個人散發(fā)著成熟的魅力。
看著顧水墨露出癡迷的眼神,原本還覺得這身衣服怪異的楚鈺城瞬間挺直了胸脯,衝著顧水墨勾起了嘴角,然後行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紳士禮。
“哐當(dāng)!”
顧水墨手中的盆掉落在地。
楚鈺城不解地皺了粥眉,他這動作應(yīng)是沒錯的,墨兒教了他那麼久,他剛剛還練了好多遍,可是墨兒的反應(yīng)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