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本王要當爹了
顧夫人將楚尋久抱在懷中噓寒問暖了許久,顧老將軍纔得到擁抱乖孫的機會,激動得白鬍子都一翹一翹的。見自家外公是這樣的形象和脾性,楚尋久也就不怕了,他之前一直以爲叱吒風雲的老將軍一定會是個古板嚴肅的小老頭。
由於顧家老夫婦戀舊,不接受楚鈺桓賜的新宅,無奈之下他只好命人去打掃修繕顧家老宅,然後讓他們能夠儘快地住進去。
“爹孃,你們真的不住在宮中嗎雖然現如今西原的軍隊撤出了城,但是此時他們仍駐紮在郊外,然後時不時地前來騷擾一番,還是宮中比較安全。”顧雲梨紅著眼圈兒規勸著。
“梨兒,爹孃年紀大了,離開了這麼多年也是想家了。若是想我們,就多回家看看。”顧老將軍拍了拍自己女兒的肩膀,心中很是不捨。
“可若是西原軍打進來,女兒也照應不到你們”
“那便好好培養咱們大家的久久,讓他把敵人都打出東楚,久久你有沒有這個信心”顧水墨上前解圍,然後輕輕地捏了捏楚尋久的鼻子。
望著兩個相互攙扶而去的背影,顧水墨嘴角的笑意淡去,想必爹爹看了她剛剛遞過去的字條,也應認同了她的擔憂。
顧家現如今一女爲國母,一女爲戰神的王妃,一子又任著軍中的要職,而顧家的外孫又被立爲當朝太子,顧家的權勢著實是太大了,難保有一天皇上不會起猜忌,帝王心一時一個樣,她不能讓她的爹孃有成爲人質的危險。
“墨兒,你有心事。”楚鈺城語氣中帶著絕對的肯定。
“不是大事,等晚上回房後我再與你說,免得現在說掃了大家的興。”話落牽起了楚鈺城的手,然後拉著他跑了出去。
“墨兒,這是要去哪裡”
“到了你自然會知道的。”顧水墨回頭衝著楚鈺城做了個鬼臉兒,逗得身後人一陣輕笑。
湖邊的青石板路一如當年,歲月沒有磨光它的所有棱角,看上去仍然是那麼的熟悉,但那湖面卻是不同的,因爲此刻它早已凍成了一面冰鏡,人走在上面都掉不下去。
“阿城,你還記得這裡嗎”顧水墨亮著雙眼問道。
“當然記得,就是在這個地方,我找到了白火丟失的狼崽。”楚鈺城單手摸著下巴肯定地說道。
聽他如是一說,顧水墨鼻子一哼便不再理他,扭頭就坐到了湖邊,然後用腳跟刨著凍得堅硬非常的湖面,留給了楚鈺城一個背影。
“好了,不逗你了,我當然記得這裡,我在這裡遇到了一生中最愛的女人。”楚鈺城輕哄著從後面按住了她的肩膀,顧水墨滿意地勾起了嘴角,然後便聽到他繼續道,“雖然那時候你沒有胸,也沒有腰,後來連門牙都磕掉了,但是本王卻是相信了那個來自異世的故事,然後等著你長大。”
“楚鈺城,若是你能把沒胸沒腰沒門牙那段兒給掐了,也許我會感動得淚流滿面”顧水墨咬牙切齒捧起了一把雪便向楚鈺城的臉上揚去。
“女俠饒命,本王再也不敢了”
打打鬧鬧的兩個人就像久未玩過雪的孩子,忘卻了周邊的一切,忘卻了所有的苦惱,眼中只有對方這個“被打”的目標,而角落裡的人則狠狠地戳斷了指甲。
“顧水墨,我們也是在這裡相識的,你可還記得。”望著越打越遠的身影,原清流喃喃出聲。
待兩人回到憶蘭宮的時候已經申時一刻了,卻發現臥房的中央多出了一個大箱子,箱子上還留有一封信。顧水墨好奇地將信打開,字跡一入目整個人就愣住了,竟是原清流的字跡。
墨兒:原諒我不能參加你的成親禮,這箱子裡面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希望你能喜歡,祝你幸福。
顧水墨的手剛觸到箱蓋,就被楚鈺城一把給攥住,只見他皺著眉頭說道,“墨兒,你躲到我身後,我來打開這箱子,以防有詐”
“那你也小心點兒。”話落聽話地躲到了他的身後,但仍是歪著頭,好奇地看著箱子。楚鈺城防備地將箱子一點一點兒地打開,然後兩人便徹底地愣住了。
“啊”顧水墨驚奇地捂住了嘴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裡面。
半人高的大箱子裡,阿懶正懶洋洋地橫躺著,皮毛比分別的時候還要光滑,它的肚皮上有三隻小狼正在哼哼唧唧地尋找著奶水,奈何阿懶是隻公狼,小狼好不容易地找到了源頭,卻是怎麼喝都沒有奶,急得它們用爪子直撓阿懶的肚子。
“阿城,它們是它們是”顧水墨激動地扯著楚鈺城的袖袍。
“應該是阿懶的狼崽。”楚鈺城揉著她的頭髮輕聲地說道,但是眼中的笑意卻是淡淡的。
“啊它們真的好可愛,比阿懶當初還可愛”顧水墨緩緩地俯身抱起了一隻,輕輕地摸著它柔軟小巧的耳朵,每摸一下,那小狼便用小爪子蹬她的手心一下,看得她的心都軟了。
阿懶見狀騰地從箱子裡蹦出,它身上的兩隻立時被甩到了箱子的角落處,可能是被摔得有些懵了,兩隻小狼不斷地四爪朝天地哼唧著,但阿懶好似並未聽到一般,跑到了顧水墨的面前,用腦袋不斷地蹭著她的腿。
而此時正被小狼崽所吸引的顧水墨,哪裡能注意得到它,直接將之給無視了。
“嗷嗷”阿懶努力,擡起兩隻前爪直接搭在了顧水墨的胳膊上,這纔將
水墨的胳膊上,這纔將她的注意力給吸引過來。
“阿懶,你這是把哪個好姑娘給欺負了,瞧瞧你兒子,可是比你帥多了。”顧水墨逗趣地彈了一下阿懶的鼻頭兒,然後繼續逗著懷中的小狼崽。
“嗷嗷”阿懶又向前拱了拱,將耳朵送到了顧水墨的手邊,蠢萌的樣子逗得顧水墨又是一陣輕笑。
晚膳的時候,楚鈺城有些頭疼地看著身旁的愛妻,難道他就沒有那三隻狼崽重要嗎她抱了這些狼崽笑了這麼久,卻是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這原清流真是下了一步好棋
“墨兒,爲夫餓了”楚鈺城有些撒嬌地往顧水墨身旁靠了靠,然後將下巴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眼神中帶著各種渴望。
“菜不都已經布好了嗎餓就吃呀。”話落盛了一小勺羊奶就往小狼崽的嘴裡喂,見它伸出舌頭舔了兩下,她樂得像個孩子般。
“”他必須要想辦法將這幾隻狼崽給弄走,否則天天這樣還讓不讓他享受剛成親的樂趣了該死的原清流
趁著顧水墨沐浴的時候,楚鈺城終於找到了機會,將三隻小狼崽裝進了食盒交給了前來收碗筷的宮女,冷聲道,“將這食盒中的三隻小東西送到太子殿下的東宮,他應該會很喜歡。”
“是,奴婢遵命”話落小宮女的眼睛也被食盒中的三隻小狼崽給吸引了。
“你們女人是不是很喜歡這些毛茸茸的小東西”楚鈺城不悅地問道。
“王爺,這麼可愛的小東西們,哪有女人會不喜歡,除非有更可愛的東西。”小宮女回完話,便蹲身行禮轉身邁著蓮步離開了。
“除非有更可愛的東西嗎”楚鈺城摸著下巴喃喃道,頓時眼中精光乍現。待楚鈺城身心舒暢地回到了臥房,眼珠都快瞪出來了,他不是讓宮女將那三隻小東西給帶走了嗎牀上那三隻是什麼
顧水墨有一下沒一下地爲小狼做著按摩,舒服得它用鼻子拱她的手心,知道楚鈺城來了也沒有擡頭。
“墨兒,它們怎麼在這兒”
“阿城你真好,都知道我心中是怎麼想的,我洗完澡回到臥房就發現它們在牀上了。”高興之餘,顧水墨亦是沒有吝惜賞賜,轉頭便獎勵了香吻一枚。
“墨兒,咱們該就寢了。”楚鈺城輕聲提醒道。
“那你去把燭燈吹滅,我已經將褥子和被子鋪好了。”
聽她如是一說,楚鈺城心中一沉,果然最不希望發生的事情,發生了藉著淡淡的月光,看著熟睡在身旁的人兒,楚鈺城嘴角勾起了濃濃的笑意,但是當目光落到她懷中那三隻小狼身上的時候,目光驟然變冷。
那小宮女並沒有膽量違揹他的命令,而這三隻小狼崽卻是回到了他和墨兒的臥房,那麼只能說明原清流的人探進了憶蘭宮,亦或說原清流探了進來,這廝還真是陰魂不散啊思緒紛亂間,楚鈺城隨意拽了件披風便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楚鈺城走後不久,臥房的門被輕輕地推開,黑衣銀面的男子踏步無聲地走到了牀邊,當目光落到牀榻上酣然而睡的人兒臉上時,眸中的冷意漸漸地褪去。佇立了許久,好似下了很大決心一般,緩緩擡起了手向著那緋紅的臉蛋兒靠近。
就在馬上要碰到的時候,一顆如黃豆般大小的石子破風而來,男子怕吵醒熟睡的女子,竟是用手硬生生地將石子接下,然後一個幻身跳到了門外,正對上楚鈺城面若寒霜的臉。
“看來我們得找個地方好好談談。”楚鈺城低聲說道。
“也好,請七王爺帶路吧。”
月夜下,冰封的湖面被照得異常地亮,湖邊兩名負手而立的高大男子相對不語。
“原清流,本王該說,你的膽子很大嗎還真是個不負責任的皇帝。”楚鈺城終是打破這詭異的寂靜。
“心愛之人的注意力被奪走,不知王爺的心情如何”原清流亦是不再做隱藏,伸手拿下了臉上的面具,嘴角勾起了一抹邪肆的笑。
楚鈺城哪裡還有心情聽他的冷嘲熱諷,擡掌便向他的面門劈去,眼中殺意盡顯。原清流亦是沒有躲,而是用剛剛受傷的那隻手成拳相迎,掌拳相碰間只聽到骨節咔咔作響,然後兩人便猛地被對方震退了兩步。
“七王爺,半年多不見,武功有長進啊”原清流輕舔著手心。
“原清流,這是東楚的皇宮,不是西原。”
“這一點,朕比你清楚,但你又能奈我何你還是擔心下自己家裡的事情吧,別總以爲自己很精明,不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嗎”原清流仰天笑道。
看著原清流狂肆的表情,楚鈺城的心一點兒一點兒地沉下去,狠瞪了一眼那邪肆的男人轉身便向著憶蘭宮飛奔而去,心中不斷地咒罵著,該死地他爲什麼要離開憶蘭宮
瘋子一樣地闖進了臥房,看到那個心尖兒上的人仍抱著狼崽睡得甘甜,楚鈺城差點兒虛脫倒地,該死地他又被原清流給擺了一道,讓他給逃了
楚鈺城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躺了進去,伸手抱住了顧水墨,然後目帶鄙夷地看著那三隻正在冒著鼻涕泡兒的小狼崽,他明天定是要將這些東西給送出去。
“阿城,你身上怎麼如此涼”懷中的顧水墨喃喃出聲。
“我剛剛去解手了,你給我暖暖就不涼了。”楚鈺城的話音剛落,顧水墨便往他的
墨便往他的懷中又拱了拱,溫熱的呼吸打在他的胸口,惹得楚鈺城瞬間便來了興致,但一想到他們懷中的那三隻小狼,“譁”地一盆冷水,什麼興致都沒有了。
另一邊,原清流呆愣地凝望著湖面不語,真的失去了呢,一點兒機會都沒有了,這兩天他一直在暗處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在楚鈺城的懷中她是那麼地幸福,那種笑容是從來都沒施捨過給他的。
心境越是蒼涼,往往老天越看不過眼,此時天空竟是飄起了鵝毛般的雪花,不多時便將原清流的頭髮給染白。原清流執起寸寸成雪的一綹髮絲,眼中露出蒼涼的笑意,他眼睛有些花了呢,這發真的是被這雪給染白的嗎
原清流不可置信地又執起了一綹髮絲,依然是如雪般的白,白得刺眼。是不是老天爺都已經知道了,楚鈺城有墨兒陪著到白首,而他卻只有自己,所以讓他先體會到這白首的滋味。
“原清流,從今以後,只有這天下才是你的歸屬。”低語完帶上了銀色的面具沒入到了無邊的夜色之中。
第二日一早,楚鈺城只覺得自己的胸口有些重,費力地睜開了雙眼向胸口看去,差點兒沒氣得背過氣去,怎麼兩隻小狼都爬到了他的胸口上。還有還有它們的鼻子還在他胸口一拱一拱的想到了它們可能在找的東西,楚鈺城瞬間便黑了臉。
“顧水墨,快將你的狼給本王抱走”結果吼完才發現顧水墨並沒在臥房中。
穿好衣袍,楚鈺城拎起三隻小狼的尾巴便向外走,正好碰上端著早膳的顧水墨,心下立刻暗道不妙
“楚鈺城,它們還小,你怎麼能這樣拎著呢”話落將托盤塞到了楚鈺城的另一隻手中,然後心疼地將他手中的狼崽們抱到了自己的懷中。
“墨兒,咱們用完膳一起去趟東宮,好長時間沒見久久了,這心中甚是想念。”
“你不是昨個兒才見的嗎阿城,從昨晚到”顧水墨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麼,但見楚鈺城委屈的表情只好作罷,然後點了點頭以示同意。
正在這時,一面色焦急的小宮女匆忙跑了進來,跪地說道,“王爺,您趕緊去鳳翔宮那邊兒去看看,皇上不知怎麼了,定是要納些美人,皇后娘娘不允,兩人便在鳳翔宮那邊吵起來了,聽說皇上一氣之下還要罷黜皇后娘娘。”
楚鈺城與顧水墨對視了一眼,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你先退下,本王隨後便過去。”
“是奴婢告退。”
“墨兒,這事兒你怎麼看”楚鈺城眉頭微皺。
“暫且還不清楚,不過想來不是壞事,咱們就先配合著演吧。”顧水墨若有所思地說道,心中卻是想出了些門道。
待兩人到鳳翔宮的時候,均是不由得張大了嘴巴,就算玩真的也不用砸成這副樣子吧。顧水墨忙跑上前去將顧雲梨給抱住,急聲勸道,“姐姐,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你也不該打五哥,他畢竟是皇上,你看他的額頭都成什麼樣子了咱們有話好好說。”
顧雲梨這才平靜了許多,然後便撲到顧水墨懷中哭了起來。
“五哥,你的頭沒事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楚鈺城皺眉看著滿頭是“血”的楚鈺桓,五哥五嫂這陣仗鬧得也太大了吧。
“七弟,朕現在好歹是個皇帝,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都是很正常的,更何況只是納幾個美人這女人的嫉妒心著實是太大了,怎麼能要求後宮中只有她一個”楚鈺桓氣急敗壞地指著不遠處嚶嚶哭泣的顧雲梨。
結果他的話音剛落,顧雲梨的哭聲便更大了。
此時,宮門口的太監宮女們面色一如平常,但是內心卻早已經開始打算盤了。宮女們想著回去後如何打扮自己,好能一朝得志飛上枝頭做鳳凰。太監們則想著,回去要巴結哪個美貌的宮女,因爲皇上話中的意思明顯是要從宮女中選出美人啊
“五哥,所謂糟糠之妻不下堂,畢竟嫂子是陪你從苦日子過過來的,你不能如此待她。”楚鈺城不贊同地說道。
“楚鈺桓,我顧雲梨今日便將話給放在這兒,若是你敢納美人,我定是攪得這皇宮不得安寧”似詛咒般的話語直接將楚鈺桓推到了憤怒的嗎”薛岑對著高臺上的人喊道。陸昭林不做任何反應,仍是直直地望著西原軍中。
“既然沒有,那一刻鐘後便行刑了。”
“咚咚咚”三通鼓響起。
薛岑緩緩地站起身,高喊了一聲,“行刑”
只見兩個劊子手扯起了張一人高的小孔漁網,將陸昭林罩了進去,然後死死地將漁網勒緊,將陸昭林的皮肉均分成九百九十九份兒之後,便開始一塊一塊地開始割了起來。
五十幾刀之後,他左胸口表層的肉基本上已經被割得差不多了,但卻並未叫喊過一聲,只是依舊望著西原軍隊的方向,嘴裡不停地喃著,“鴻兒鴻兒我的鴻兒”
普通士兵打扮的原清鴻終是忍不住了,推開身旁的其他兵士衝到了軍隊的最前方,高聲喊道,“露兒露兒”
已經痛得有些眩暈的陸昭林突然清醒了過來,目光貪婪地望著西原軍隊最前方的身影,雙目瞬間變得赤紅,開始不斷地掙扎起來,他身後的木樁被晃得吱嘎作響,嚇得他身旁的兩名劊子手也是一驚。
“啪”一巴掌扇到了他的臉上。
“老實點兒,越掙扎就越痛苦,反正結果都是死,別跟自己過不去”另一個劊子手在他的臉上輕啐了一口唾沫。
“啊啊鴻兒鴻兒”陸昭林的喊聲越來越大,甚至離他老遠的原清鴻都聽到了。
原清鴻瞬間定在了原地,爲什麼露兒的聲音不一樣了,爲什麼露兒會喚她鴻兒,瞬間腦海中浮現出與露兒相處的一幕又一幕,有些呼之欲出的真相堵在胸口,令她喘不上來氣。
“鴻兒鴻兒”越來越撕心裂肺的聲音不斷地在陣前回蕩著,驚得兩邊的兵士們白了臉。
原清鴻擡頭向那人的臉望去,眼圈瞬間便紅了,那個人是在笑嗎受著這麼大的苦,他爲什麼還能笑得像個孩子一樣
“不要再砍了不要再砍了”不知哪裡來得勇氣,原清鴻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嘶喊出聲,兩行清淚便順著臉頰滑落,你們看不出他很痛苦麼
“你爲我流淚了”陸昭林嘴角勾起了大大的笑容,瞬間便覺著人生沒有遺憾了,遂緊緊地閉上了嘴巴。
“不好,他要咬舌自盡”另一名劊子手死死地掐住了陸昭林的下巴,然後提起腳下的麻繩便塞到了他的嘴裡。
陸昭林望著那個拉著弓的身影,嘴角勾起了笑意,有她送他一程,值了。
“嗖”利箭破空而來,直穿陸昭林的喉嚨而過,釘在了他身後的木樁上。
“鴻兒絮兒”說完了人生中最後四個字,陸昭林脖子一歪閉上了雙眼,嘴角的仍是掛著淺淺的笑意。
薛岑眉頭輕皺看著滿眼哀傷的原清鴻,心中竟是有些不是滋味,初見她下轎那一幕,她是那樣的凌厲逼人傲視螻蟻,而不過一年的光景,她竟然老了這麼多。
。
“薛大人,犯人已死不知該如何處理”兩名劊子手戰戰兢兢地跪到了薛岑面前,誰人不知東楚的法令,受凌遲之刑的犯人若是在九百九十九刀之前死掉,施刑之人便要受到重責。
薛岑斟酌了片刻,又望了眼原清鴻,薄脣輕啓,“就將他扔在這兒,咱們也該回了。”
待東楚的軍隊都撤走了,原清鴻什麼都顧不上地向著陸昭林的屍體跑了過去,然後將他死死地抱在懷中,貼著他的臉輕聲道,“傻瓜,你怎麼什麼都不說,你不說,我怎麼能知道呢啊”
“公主,用屬下幫忙嗎”
“你去幫本殿準備一口上好的棺木。”原清鴻聲音嘶啞地說道。
“是”
當晚,原清鴻便帶著陸昭林的棺木消失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包括還在行軍路上等她的原清流。
一個月後東楚皇宮
楚鈺城哼著小曲兒在憶蘭宮的小廚房裡熬起了粥,大勺那是拿得有模有樣,看得門口的楚尋久直搖頭。
“七叔叔,你這副樣子若是叫你手下那些兵士們看到,還不得嚇死。”
“久久,這你就不懂了,要抓住女人的心,就的抓住女人的胃。”楚鈺城優哉遊哉地說著。
“這又是哪本書上的歪理”
“墨兒睡前故事講的。”楚鈺城鄙視地看了楚尋久一眼。
“”楚尋久嘴角一僵,他覺得他已經不能和這個煮夫溝通了,這人哪裡還有一點兒戰神的影子。
當楚鈺城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鱸魚藕片粥出現在臥房中的時候,顧水墨正在伏案寫字,烏黑柔順的長髮隨意地披散在身後,只餘幾綹淘氣地貼在胸前,白淨瓷滑的側臉散發著淡雅,看得楚鈺城心中一蕩。
“怎麼傻站在門口”顧水墨沒有轉頭,只是輕笑著開口。
“這不是怕擾了你寫書麼,不知爲夫現在可以進來了嗎”楚鈺城笑道。
顧水墨心中一暖,這些時日以來,他爲她做的改變著實是太多了,而她卻什麼都不能爲他做,想到這兒便忙站起身想要上前去抱住他,但是沒走幾步便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緊接著便不省人事了。
“哐當”粥碗應聲落地。
“墨兒”楚鈺城急忙將顧水墨抱到了牀榻上,挽起她的袖子便探了上去,當探出那如盤走珠的滑脈時,渾身瞬間僵硬了。許久,他終於緩過勁兒來,害怕自己探得有誤,又換了另一隻手,但是結果都是一樣的。
楚鈺城捂住自己的胸口,嘴巴張得老大,想嘶喊一通,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無奈之下跑到了院中,拽起了阿懶的兩隻前爪,把它在半空中掄了好幾圈,才漸漸地平復下來。
“我要當爹了本王要當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