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堅持下,賀老爺子答應我暫時不回賀家住。子車第吃得測
賀子煜給我一個地址和一串鑰匙,我讓張翹陪我回賀家收拾一下行李。
羅紅的眼睛紅腫著,臉色盡是憔悴,見到我們回來,居然是少有的驚喜。
“你們可算是回來了,快去看看子豪吧,他病了。”羅紅說著便抽泣起來。
計謀未能得逞,想必是急火攻心吧。
賀子煜這麼些日沒在家,她就不關心不詢問一下?只顧著賀子豪?賀子煜與羅紅的母子關係可見一斑。
“子煜,你還好吧?這麼些日子你去哪兒了?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正在我替賀子煜憤憤不平的時候,羅紅握住賀子煜的手關切的問道。
賀子煜勾脣笑笑,“媽,我還好,對了,大哥怎麼了?”
“哎,我也不知道,他就是不吃不喝的,心情很煩躁。傭人給他送飯,他不吃也就罷了,居然把碗碟給摔碎了,這孩子從小我就沒見他發過這麼大的脾氣!”羅紅淚眼汪汪的看著賀茂凌,她道,“爸,好歹子豪也是您看著長大的,您就去看看他吧。”
賀茂凌走上樓去,“子豪小時候是個好孩子,是誰把他調教壞了,你心裡沒數嗎?”
“爸,我……”羅紅又哭了。
賀茂凌話外有話,他現在對賀子豪所做的事情大致已有了瞭解,他不會拱手把賀氏讓給他,所以,極力保護賀子煜。但他未必就不心疼賀子豪,正如羅紅所說,賀子豪畢竟是賀茂凌看著長大的。子車第吃得測剛纔賀茂凌責怪羅紅的話,也有痛恨之意,痛恨羅紅把賀子豪的身世抖了出來,這是賀子豪與賀子煜兄弟相殘的原因,她羅紅有罪。
我並不想見到賀子豪,賀茂凌說:“小妹,你既然打算離開這裡,總得給子豪說一聲吧。”
我看了張翹一眼,張翹點點頭,我把客房的鑰匙給她,讓她幫我去房間裡收拾一下。
要見賀子豪我心裡忐忑不安裡夾雜著矛盾,他名義上是我的丈夫,我們卻從未發生過夫妻之事。他不愛我,我也不愛他,所以如果真的結束,於我於他都應該是解脫吧。
賀子豪的臉色的確不好看,他側躺著,眼神中是迷茫與空洞。
我突然感覺他有一點可憐。
父母不可選擇,但人生可以選擇。只是他選擇了一條錯誤的路,所以才導致今天不堪的結果。
他看到我們進來,騰的坐起來。
“你們來做什麼?”
“嗬,大哥這叫說的什麼話,我回來當然是要來看大哥了,怎麼,大哥就這麼不希望看到我們嗎?”
“賀子煜,你不要裝好人,你就是來看我熱鬧的,是不是?”賀子豪指著賀子煜,“你給我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賀子煜毫不介意的挑眉笑笑,他並沒有走出去,而是在賀子豪的牀邊坐下。
“你給我滾出去!”賀子豪怒了,拿起枕頭就往賀子煜身上砸來。
“大哥,你僞裝了這麼久了都不覺得累,那就繼續僞裝下去吧,我早就習慣了,現在你突然這樣子,我還不習慣了呢!”賀子煜抓住枕頭,用力的一推,賀子豪仰面躺在了牀上。
“行了,你兄弟兩個不要鬧了。”賀茂凌淡淡的開了口。
“子豪,你爸呢,爲什麼還沒有回來?”賀茂凌問。
賀茂凌的聲音不大,凌厲的眸子寒光一閃,足以讓心驚膽顫。
“對了,我還有我爸,還有我爸,我爸應該快回來了,我爸最愛我了,你們都不愛我,我爸最愛我了,呵呵呵呵……”賀子豪發瘋般的笑起來,笑著笑著,卻又哭了起來,嚶嚶的哭著,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賀茂凌喉結聳動了一下,他撫去賀喜豪眼角的淚,“子豪,你小時候最心疼賀子煜了,我現在依然還記得子煜比你頑皮,他每次和你打架,都是你讓著他,只要是他喜歡的玩具,你從來不和他槍,都是他不稀罕了,玩夠了,然後你纔拿到自己的房間,小心翼翼的收起來。爺爺一直很愛你……”賀茂凌說到這兒聲音哽咽了,“可是,長大後的你怎麼就跟變了個人兒似的,你的好爺爺還記得,但是爺爺不想記著你的不好,好好養病,等病好了,回公司上班,這一段時間,公司的事情先讓賀子煜一人打理著。”
“爺爺,我沒事,我現在就可以上班。”賀子豪說著就要下牀。
賀茂凌摁住他,“不急,等你再好一些。”
“是啊大哥,我會好好替你打理公司的,你放心嘍!”賀子煜壞笑著說。
賀子豪眼中剛剛發燃起的希望一點點暗下去。
“我等你,等你與你的爸爸一起去公司。”賀茂凌說。
賀子豪沒有回答,我見他們都不再說話,便小聲的說:“子豪,我想搬出去住,你好好養病,咱們兩個的事情等你病好了,我們再說。”
賀子豪惡狠狠的目光投過來,“你要離開我?”
我低著頭,離婚那倆字怎麼也說不出來。
“哥,你與大嫂並沒有什麼感情,何苦繼續困著她呢!”
我沒有說出的話,賀子煜輕描淡寫的說了出來。
賀子豪聽到這句話徹底的爆發了,他掙扎著從牀上下來,“賀子煜,你個狼心狗肺的小人,她是我的老婆,我們好不好,輪不到你在這兒說。我不會放手的,永遠不會,哈哈……你想著,你做夢,哈哈……”
“子豪,冷靜點。”賀茂凌衝著外面喊了一聲,“來人,找醫生來。”
“我沒病,你們狼狽爲奸想要陷害我,門都沒有,門都沒有!”賀子豪發瘋的摔著房間裡的東西。
“沒人想陷害你,是你的沒有安全感害了你自己。”賀子煜說完,拽起我的手走了出去。
很久以後,我看到賀子豪真的瘋掉了的時候,我難免會想,如果這一天,我不曾跟著賀子煜手拉著手離開,賀子豪或許不會做出更加瘋狂的事情。我的離開,就像是壓垮他生命的最後一根稻草,那一瞬間,他感覺什麼都沒有了。
可是,當我意識到這些的時候,已太晚了。
不能說是誰的錯,如果非要說,那隻能說是命運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