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了長長的階梯,我們就跟鍾嘯天告別了,看著這個悲傷的男人的背影,我再一次奇怪愛情是什麼,讓人愛的死去活來。
一路上,我跟餘彬沒有再多言語,不是無話可說,而是近幾日悲傷的氣氛讓我們還沒有恢復過來。
買了車票,我跟餘彬就要分道揚鑣,各自回各自的家了。
我最後將餘彬送上列車的時候,他轉身看向我,說:“你身上的眼睛很危險,小心。”
我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我身上的眼睛隨時都在散發著怨氣,吸引來不乾淨的東西。也就是說我每時每刻都有可能遇到危險,所以我得無時無刻不保持清醒。
列車就要開動了,喇叭裡傳來列車員提示上車的聲音。
在這最後的幾秒鐘內,餘彬還不忘提醒我。
“*。”
“嗯?”
“答應我一件事。”
“說。”
“千萬別死。”
什麼時候,活著都變成了一種奢侈?放心,我畢焱不會死,至少五十年內,不會死。
看著餘彬上了列車,列車轟隆隆走掉,我默然轉過頭。
時間過得很快,我也搭上了列車,回到了我的那間熟悉的傘店。因爲許久沒有營業的緣故,店門口髒亂不堪。
我也沒心思去收拾,只是打開門,讓久違的陽光照射屋子裡面,驅趕走一切的灰暗、不如意。
還是在家的感覺好啊。
我將重重的行李丟在地上,人往牀上一趴,好想就這樣一覺睡到明天早晨。
“有人在嗎?”
外面的大廳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是有客人上門了?這種天既沒有大太陽,又不是下雨天,按理說沒有人的,而且我還是很久沒營業,剛剛打開店門,這就有客人來了?
我擦了擦眼睛,回了句:“來啦。”
我從裡屋走出來,看到一個西裝革履、留著長髮的男人正站在我的店門口,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把他給認出來了。
“邱林?”
這個人不就是在山上給我們玩生死籤的長髮推銷員嗎?他也是導致楚晴雨死掉的間接兇手,所以我看到他的時候,感覺不是太好。
帶著一臉的怒氣,我走到店門口,不耐煩的說:“怎麼,山上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嗎?還追到人家裡來了。”
邱林看到我也是一臉的驚訝,說道:“嘿,畢焱哥啊,沒想到在這裡又遇上你了。”
聽他這麼說,不像是特地來找我的樣子。可是也不好說,這小子鬼點子特別多,誰知道他是不是給我裝瞎了。
邱林從自己的挎包裡面拿出一疊紙,然後抽取一張遞給我,“哥,給您這個。”
我拿過手來一瞅,“陽光跑馬場,免費一*。”
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說:“這啥玩意兒?告訴你,我可是正經人,不幹那玩意兒。再說了,我還是喜歡人,對馬沒興趣。”
邱林笑了,“哥,您說的這是哪裡話,我這是正經買賣,不是色、、、情服務。”
“正經買賣?你不搞洗髮水促銷了?”
邱林拿出一張名片給我,說:“在山上出了那麼大的事,那份工作早就丟了,現在來跑馬場搞促銷了。跟您說,我們現在正在搞活動,每人限免一日玩,不要錢,還有專車接送。哥,您要不要去玩玩?”
哎呀,這可就觸動我的軟肋了,我最爲大中華的兒女,自然繼承了貪圖免費東西的良好品質。一聽到專車接送、不要錢玩一天,我的心就癢癢的。
累了那麼多天,我現在還真的就想出去玩玩。
反正之前在杜鵑村拿了餘彬五萬塊,等於我好幾個月的營業額了,可以好幾個月不用開店了。得,出去瀟灑一回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吧。
於是我跟邱林互相留了手機號碼,答應明天一早就去跑馬場玩玩。
事情進行的很順利,第二天一早,我就換好了衣服在門口等著,果然看到了邱林開著一輛小轎車來了。
上了邱林的車,他邊開車邊跟我說,還要去接其他人,然後送我們一塊兒去跑馬場。
經過邱林的介紹,我知道他要去接的人是一家三口,戶主魏金金,他可和我不一樣。我名字裡面有三把火是五行缺火,而人家名字裡面那麼多金,完全是人家老爹愛錢。
不過這個魏金金真的是個大款,做買賣發了一筆橫財。
唉,爲什麼我遇到的都是大款了,餘彬是,陳圓是,現在的魏金金也是,啥時候我也能成爲一個大款了?
魏金金的妻子叫做陳珂,聽邱林說,這位嬌妻可是長得如花似月,閉月羞花。
魏金金的兒子叫魏寧,搗蛋鬼一個,是個特別鬧的小男孩兒。
如此,我帶著一點好奇的來到了魏金金一家的門前。
他們家住的是一棟三層小別墅,這年頭大家一般都是蓋兩層別墅,三層的其實不太多見。
一家三口早就在門口等好了,我一眼就看出來戶主魏金金,因爲他穿的實在太顯眼了。
聯想的襯衫、蒙牛的外套、勞力士的褲子、蘋果的皮鞋,雖然一身都是名牌,可是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
他身邊站著一位打扮時髦、燙著花捲的女子,年紀似乎三十多了,但是臉上卻一點皺紋都沒有,皮膚光滑水嫩。很漂亮,這樣的女人是大多數男人的夢中情人吧,只是我從她的眼神裡面看到了一絲絲的兇惡,感覺這個人可能有點難以接近。
至於那個小孩魏寧,則是拿著水槍追著小狗跑,向小狗射擊,玩的不亦樂乎。
車穩穩停下,邱林將我跟他們一家互相介紹了一下,然後就準備上車走掉了。
這時候魏金金的妻子陳珂突然說道:“唉,太陽這麼大,我在這裡等了這麼久,妝都掉了,我回去補個妝,你們等等我。”
我看了看天,現在才七點多鐘,哪來的大太陽,太做作了吧,就喜歡別人都在等她的感覺?
魏金金則一臉憨厚地說:“各位,別見怪,我老婆就這樣,請多擔待。”
果然是個不太惹人喜愛的女人,我無奈的聳聳肩。
一轉眼,通過窗戶看到別墅的大門後面,探出來一個老奶奶的身子,她轉過頭,正一臉嚴肅的看著陳珂。
她的眼神裡面充滿了憤怒,那種憤怒我見到我的,那是一種恨不得將人殺死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