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許亦幹了一杯,一杯酒下肚之後,頓時感覺胃裡面燒得慌,這什麼酒啊,居然一喝下去就起勁,還真是有夠烈。
我辣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趕緊夾了塊黃蓋,沾了點醬油吃下肚子。一股涼意順著喉嚨下去之後,感覺舒服多了。
“呵,沒想到畢大師這麼不勝酒力啊?!痹S亦說道。
我連連擺手,不喝了不喝了,我這人就這樣,不抽菸不喝酒,好好先生。
“別廢話了,快把小王村的事情給我講一下吧?!?
許亦面露難色,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喝了兩口酒,似乎是給自己壯了壯膽子,然後有一種極其陰森的口氣問我:“畢大師,你覺得,一個人死了之後,還會再死一回嗎?”
一個人既然已經死了,又怎麼會再死一回了?難道是死了之後變成了鬼,然後鬼又被消滅了嗎?
許亦否定了我的答案,而是不停地搖著自己的腦袋,憤憤不安地說:“在小王村村口的歪脖子樹上有個女人上吊了,屍體被發現之後,我們警方立刻展開了調查,而根據我們的調查結果顯示,那個女人,三年前就已經死了。”
什麼?
我手中的筷子咔噠掉在地上。
這不可能啊,不符合常理。要是屍變的話,屍體不可能自己跑到樹上去的,要是死後變成鬼的話,也不可能會有三年這麼長的變化時間。
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是人爲的將屍體掛上去的?
許亦卻不同意我的觀點,他告訴我,死掉的女人是三年前在村子口的歪脖子樹上上吊的,後來被村民給埋在了村子後面的山頭上。
警察已經勘察過那個山頭女子的墳墓,沒有絲毫翻動過的痕跡。除非有人從很遠的地方挖洞到墳墓裡面,不然是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的將屍體搬出來的。
所以警察當時的想法是,可能那個女人有姐姐或者妹妹,長得很像的雙胞胎之類的。
但是從調查結果來看,那個女人並沒有任何的姐妹,事情就又陷入了僵局。
我拿起筷子,一邊吃菜,一邊讓許亦給我詳細的把案子的經過理一下。
首先,死去的女子叫劉芬,三年前她的老公因爲疾病去世,所以她傷心過度,在丈夫頭七的那晚上吊自殺了。劉芬上吊的地方就在村口的那顆歪脖子樹上。
再接著,村民將劉芬給埋葬了。
後來,也就是昨天晚上,發現了劉芬的屍體,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村口。王長田發現屍體並且來報案,說一個年輕人殺死了女子,並騎著車子逃走了。
後面的事情就不用再說了,我都已經非常清楚了。
那現在的疑問就是,爲何已經死了三年的女人會突然出現,而且王長田明顯是早就死了,後來被鬼上身了,上王長田身的鬼是不是劉芬變成的鬼?
我問許亦有沒有劉芬的照片,拿一張給我看看,因爲我心裡面隱隱約約感覺到,很有可能昨晚在審訊室裡面見到的那個長頭髮女鬼,很有可能就是劉芬。
許亦拿出了照片,遞給我。我將照片拿在手裡面細細揣摩。這是一張舊照片,照片裡面有一男一女,靠的很近,是一對情侶。
男的陽光帥氣,女的嬌柔百媚,看起來十分的般配。
我仔細端詳照片中女人的臉,跟我昨天看到的女鬼的臉進行比對。
不行,看不出來,昨晚我就看了那麼幾眼,根本就記不住。再說了,照片上的女人那麼漂亮,女鬼那麼駭人,把她們兩放在一起比對,實在有些強人所難。
“不行啊,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要是能夠知道女鬼的樣子就好了?!蔽易匝宰哉Z道。
我自言自語的話可把許亦給嚇得不輕,“畢大師,你可別嚇我啊,哪、哪有什麼女鬼啊,呵、呵呵?!?
“你不是看到王長田化成飛灰了嗎?還有,要是沒有女鬼,你怎麼解釋彪子的死因?”
許亦被我問的啞口無言,不過我想他應該早就相信有鬼的存在了,只是害怕,嘴硬,不肯承認罷了。
要是能看清女鬼的長相就好了,跟照片一比對,就可以知道女鬼是不是劉芬的鬼魂了。
說起來,王長田被鬼上身,要是上他身的就是女鬼的話,那女鬼從離開王長田身體到進入審訊室去殺害彪子這中間的一段過程,我或許還真有辦法給查出來。
有了!
我一本正經地問許亦:“許長官,你們當時將王長田關在哪個房間的,有沒有安裝攝像頭監視?!?
許亦點點頭,“我把他安排在另外一間審訊室,裡面攝像頭是二十四小時全天開著的。”
“好,你現在就帶我去看看昨晚許亦的錄像?!?
我們說走就走,扔下筷子,滿滿一桌子菜也不吃了,全部都打包,讓酒店送到警局去。
許亦開著警車將我帶回到派出所,然後找到了當晚的錄像,回放給我看。
我跟許亦兩個人坐在電視機前面,目不轉睛的盯著昨晚的錄像看,大概看了一個多小時,一切都很正常。除了王長田的眼神怪怪的以外,其他沒什麼不正常的。這也難怪,畢竟王長田被鬼上身,眼神會怪怪的那是當然的。
許亦看著王長田,就感覺渾身發冷,畢竟那可是被鬼上身的人。
看著看著,我看到王長田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快進,發現他睡了大概有三十多分鐘,然後又醒了。
有問題,鬼怎麼會犯困?而且我估摸著一算,不對啊,怎麼王長田睡覺的時間跟彪子的死亡時間那麼吻合了?
“回放回放,看看王長田睡覺的那一段?!?
我們反反覆覆又看了三遍,還是沒看出什麼花樣。
突然我意識到,可能是我沒有開天眼的緣故吧。於是我用陰魄給自己開了天眼,許亦也嚷嚷著要開天眼長長見識,我就滿足了他的心願。
剛開完天眼,許亦還很嘚瑟的說,什麼變化都沒有啊,一切正常。
我沒理他,而是自己將錄像又往回倒,回到王長田睡覺之前的一點點,重新觀看他睡覺的這一段。
突然,我看到王長田的身體裡面有一束蒼白色的光冒了出來,緊跟著就是一個女人的頭顱從他的身體裡面鑽了出來。
我看的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而許亦則已經嚇得抱緊了我,一個剛正不阿的警察都被嚇成這個樣子,其狀況之恐怖可想而知。
“那,那是什麼?”許亦結結巴巴的問。
那是什麼?還用問,那就是鬼啊。
女鬼完全從王長田的身體裡面鑽出來之後就直接沒入了天花板裡面,要是我猜得不錯的話,她就是趁著這段時間去殺害彪子了。
等等,我剛剛只顧著緊張,居然忘記比對照片了,於是我在許亦的一再反對下,又重新看了一遍女鬼出體的畫面,並且將畫面定格在正好可以看得清楚女鬼的臉的畫面。
那一雙死魚眼睛惡狠狠的盯著屏幕,就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出來一樣。許亦受不了這樣的驚嚇,閉著眼睛不敢看。
我無奈地搖搖頭,就這樣的膽子,也好意思做警察?唉。
我拿著照片開始比對,雖然照片年代久遠了,但是對比輪廓還是看的出來的,畫面中的女鬼就是照片中的女人,也就是誰,殺死彪子、附身在王長田身上的女鬼,就是劉芬死後所變的!
那麼新的問題來了,在什麼情況之下,一個人死了三年纔會變成鬼了?
對於這一點,我百思不得其解,看來有必要去小王村親自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