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身子擋在*的身前,保護他不會受到陳雕的攻擊。雖然還不清楚陳雕爲什麼會對一個小孩子有那麼重的怨氣,但是我敢肯定,他們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
聯想到*是最近一段時間才惹上了不能開口跟別人說話的怪病的,還有陳雕胸口的眼睛也是近一段時間才長出來的,二者之間的時間點掐的剛剛好。
雖然是兩件看起來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兩個人一大一小也沒有什麼交集,但越是這樣的兩個人,越讓我覺得其中有貓膩。
我現在對付的不是普通的事情,而是鬼,是不能用常理思考的,必須把一切可能性包含進去。
又一次檢查了那隻眼睛,我並沒有什麼太多的發現。
那就只好進屋子裡面看看了,一想到屋子裡面那股惡臭味,我就渾身不舒服,可是沒辦法,現在不得不硬著頭皮進去了,否則光憑現在掌握的線索根本什麼都推斷不出來。
讓陳老伯照看子明,我跟餘彬用溼手帕捂著鼻子,進了屋子。
屋子裡面很普通,就是尋常人家的屋子,傢俱、家電,廁所、臥室、廚房,看了一圈,除了惡臭味之外,並沒有更多的發現。
就在我們垂頭喪氣以爲一無所獲的時候,怪事發生了。
就聽到二樓傳來噠噠噠躂的腳步聲,像是有人在跑,隨後又傳來了幾聲清脆的小女孩的歡笑聲。
笑聲很清脆,像銅鈴一樣,叮鈴鈴舒暢。
這間屋子還有其他人住?怎麼沒有聽陳雕提起?
我來到門前,衝著陳雕問了一句:“這屋子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人住嗎?是不是還有個小女孩住在裡面?”
我話剛說完,就看到陳雕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眼神裡面充滿了恐懼,結結巴巴的說:“沒、沒有,就、就、就我、我一個人、人住。”
他的行爲有些異常,我判斷他是在說謊,屋子裡面可能真的還有一個小女孩。
我向餘彬使了個眼色,往二樓走了過去。
我們躡手躡腳的爬山樓梯,噠噠噠的跑步聲依舊不停的響著。可是等我們剛剛進入樓道的轉角,視線可以看到二樓的時候,聲音突然就消失了,就好像憑空蒸發了一樣。
是小女孩發現我們,停下了腳步嗎?
我跟餘彬三兩步來到二樓,整個二樓空空蕩蕩,一共就兩個房間,全部都擺著舊傢俱跟醃菜,一眼就能看全了。
可是,我們左看右看,也沒有看到所謂的小女孩的身影,別說小女孩了,連個鬼影兒都沒瞧見。
太奇怪了,我感覺後涼涼的,該不會大白天的撞鬼了吧?還真別說,我們現在遇到的情況,的的確確就是碰上不乾淨的東西了。
“彬少,你對鬼物瞭解的多,我們這次碰上的是個什麼東西?”我跟餘彬已經比較熟了,也就隨便稱呼了。
他對我也一樣,“我說畢三火,我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我們碰上鬼了,至於是那種鬼,從現在的情況,我還真看不出來,因爲幾乎所有的鬼物都能做到這點啊。”
陳雕胸口的眼睛、惡臭味、還有小女孩詭異的跑步聲加笑聲,這些之間會有著什麼樣的聯繫了?任由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啊。
我們在樓上翻找起來,希望能找到一些可以提供線索的東西,打開一個櫃子,看到一個布娃娃。
那布娃娃很奇怪,眼睛緊緊的盯著我,就好像它的眼睛是真實存在的一樣,我搖了搖頭,讓自己鎮定,我是真的被眼睛的事情弄昏頭了,布娃娃的眼睛怎麼會是真的,可能只是做的太逼真了吧。
它看的我有些毛,於是我伸手把它轉過去,面向裡面,這樣它就看不到我了。
我看了看櫃子裡面沒有其他的東西,於是到別處搜尋起來。
最後一通忙乎也沒找到什麼,我跟餘彬就準備下樓了,我無意間又瞥了一眼那個布娃娃,發現它居然是正面對著我的。
“我剛纔,把它轉過去了吧。”我指著布娃娃說。
餘彬也朝布娃娃看了過去。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布娃娃的眼睛轉了一下,那張用線縫製的嘴巴,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我跟餘彬同時往後退開,倒吸一口涼氣。
就當我們以爲布娃娃要做出什麼動作的時候,它消失了。
是的,我都沒有弄清楚它是怎麼消失的,那感覺就彷彿它從來沒有出現在那裡一樣。
我拿溼手帕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餘彬也這麼做,他“咦”了一聲,說:“三火,你覺不覺得這股惡臭味好像挺熟悉的?”
我還沒有從布娃娃的事情裡面走出來,聽到餘彬這麼問,只是隨口答道:“有嗎?不就是鬼物的陰氣所導致的惡臭味嗎?”
餘彬搖了搖頭,指向?一個醃菜的罈子,說:“這股惡臭味很像是醃菜的臭味給無限的放大了。”
經過他的這麼一提醒,我發現,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兒,這股味道,真的很像是將醃菜的味道給放大了很多倍,問起來讓人覺得噁心。那感覺就好像是自己被關在了一個醃菜缸裡面。
等等,自己被關在醃菜缸裡面?
我看了一下面前的醃菜缸,忽然有種非常不好的感覺,該不會那裡面關著一隻鬼吧?
我在餘彬耳邊小聲吩咐了兩句,讓他給我打掩護,我掀開醃菜缸的蓋子,將一早準備好的八卦鏡舉了起來,照在了裡面。
鹹菜,還是鹹菜,沒有其他東西了。八卦鏡也沒有顯示出有什麼鬼物。
線索,又斷了。
我收起八卦鏡,將蓋子蓋上,跟餘彬下了樓,回到了陳雕等人的身邊。
“又發現嗎?”陳雕問。
我沒有回答他,反而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問:“老實跟我說,你樓上的小女孩的笑聲,還有那個布娃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陳雕的眼神閃爍不定,在儘可能的避免跟我眼神相對。
他心裡面有鬼,不敢看我。
“不,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陳雕在說謊,然後他對陳老伯說:“陳伯伯,您找來的兩個人靠不靠得住啊,不是來替我驅邪的嗎,這會兒不去抓鬼,怎麼質問起我來了,他們該不會是神棍吧?”
我還沒來的及出手,餘彬搶先一腳將陳雕給踹到了地上,“你的事老子不管了,你愛怎麼死怎麼死。”然後餘彬就拉著我的衣袖,扭頭就走。
我現在算是明白爲什麼村民都非常討厭這個人,想要把他趕走了,這樣的人真的是非常惹人討厭啊。我也沒管他死活,轉身走掉了。
陳老伯倒是個好人,把陳雕扶起來送回屋裡,一切收拾妥當了才趕上我們,而小子明則一直跟在爺爺陳老伯的身邊。
陳老伯掏出兩根菸,給我們一人遞上一根,我擺了擺手,示意我不抽菸,然後拿了一片口香糖嚼了起來。
對了我還沒有給小字明買口香糖的錢了,我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張五十的,也沒零錢,於是把五十塊塞到子明手裡面,然後再拿了一片口香糖給他吃。
一開始陳老伯要子明不收,我推了兩次,讓他收下了。
陳老伯對我們說:“陳雕那人從小沒了父母,挺可憐的,脾氣不好,說話得罪您二位還請擔待著點,千萬不要撒手不管了啊。”
餘彬眉頭皺成一個“川”字,“什麼叫撒手不管,聽起來像是撒手人寰一樣,不舒服。”陳老伯趕緊道歉。餘彬說:“老伯,您是好人,可現在不是我們不想不管,而是管不了了,說實話,我們也沒有什麼線索了。”
陳老伯低頭嘆了一口氣,“唉。”
我則看著小子明說:“不見得沒線索了,我們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