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掌握的證據其實還是不夠,我還需要當場逮住洪智豪下降頭的場景纔可以,可是那又談何容易,對方豈會傻到當著我的面下降頭術了。
我讓大飛繼續去盯著洪智豪,小心對方的一舉一動,一旦出現什麼不正常的舉動就立刻向我報告。
現在搞得就好像我是大飛的上司一樣了,真是夠不習慣的。
而我了,則要回去跟餘彬好好聊聊有關下降頭的事情,現在可是已經有兩個人死掉了,暮雲沁也很可能中了洪智豪的道兒,拖不得了。
那邊暮總管也是,一個電話接著一個電話的打給我,問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要不要增派人手過來。
按我說的,這事兒就不是人多就能搞定的,已經有了兩個人因爲這件事情喪命了,我不能再看著其餘無辜的人摻和進來喪命,所以就拒絕了暮總管。
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一個人來處理就好了,用不著他再增派什麼人手了。
專業的事情還是要交給專業的人來做纔對。
再一次來到餘彬的公司,這次來可就跟上次的心情完全不一樣了,上次是很開心的來接任務的,這次是帶著很糟糕的心情來探知有關下降頭的事情的。
來到餘彬的辦公室,坐在沙發上。餘彬將他的那串打佛珠給取下來,掛起來,拿了一張紙一支筆,坐在了我的右手邊。
我看著那串佛珠,感覺到很奇怪,於是問餘彬:“有個問題我早就想問你了,一直也沒機會,不如現在我就把它說出來吧。”
餘彬頭也不擡,握著筆在紙上寫寫畫畫,跟我說:“你是想問我,爲什麼我身爲一個道術傳人,卻掛著佛珠?”
呵,餘彬對我的心思真的是猜的很透徹,我在想什麼他都能知道。“是啊是啊,快告訴我,我一直很好奇了。”
餘彬壞笑一聲,說:“佛說,不可說。”
好吧,我也猜到這小子不會平白無故告訴我這些東西的。
“到了特定的時間,我自然會告訴你我的這串佛珠的來歷,用處,以及我爲什麼要帶著它的。現在,我們還是來探討一下有關下降頭的事情吧。”
餘彬收起筆,將紙張遞給我,我接過來一看,上面寫了很多字,其中有三個大字,寫的是“愛情降”。
“愛情降?這是什麼?”我指著紙張上面的字問餘彬。
餘彬一手玩著筆,一手指著上面的字,說:“這也是降頭術的一種。”
一般而言,就降頭術的目的來說,有三種。
一種是爲了謀財。就是通過下降頭的方式更改運氣或者是控制某人或者恐嚇某人,讓其替自己辦事或者乾脆給自己匯款。
第二種是殺人。就像劉鸞跟黃天毅中的降頭術一樣,對方下降頭術就是爲了殺害他們。
第三種就有些耐人尋味了,是爲了得到愛情。準確的講,僅僅是得到對方的肉體。這樣的降頭術就稱爲愛情降。
我點了點頭,這些我還都明白,所謂的愛情降,估計就是用某種手法完成對別人思想或者肉體上的控制,讓對方服從於自己,喜歡自己。這樣的降頭術就是愛情降了。
我又往下看了看紙張上面寫的東西,餘彬在愛情降的下面分了三條線。也就是說,愛情降其實也是分爲三種。
第一種愛情降被稱爲鉛降。是降頭師對兩塊小的鉛塊唸咒,然後將鉛塊放在自己的眼眶裡面一整天,然後盯著自己的心儀之人看,如此一來,便可以俘獲心愛之人的心,讓對方愛上自己。
這種下降頭的方式挺麻煩的,先不說把鉛塊擱置在自己的眼框裡面有多費事兒,單單是擱著鉛塊兒看人家女生,就會讓人覺得很怪異。而且這個降頭術還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下這個降頭術的人此生也不能愛上別人,如果下降之人改變心意愛上別人,那麼他就會立刻暴斃而死。
愛情這種東西其實還是挺奇妙的,你現在愛著這個女人,十年之後說不定就喜歡上另外一個女人了。所以下這種降頭術的對自身的危險是很高的,一般也沒有人敢嘗試。
我回想了一下,好像也沒有見到過洪智豪戴著鉛塊兒的樣子。而且大飛一直跟著他,要是他做出這麼怪異的舉動的話,大飛是會跟我講的。所以這種降頭術的可能性還是可以排除的。
我接著往下看,第二種降頭術就有點跟印度神油類似了,被稱爲降頭油。下這種降頭就跟所謂的愛情幾乎無關了,那純粹是爲了得到對方的肉體而下的一種降頭。這種油又被稱爲和合油,只要露在外面的肌膚稍微沾上一點點,很快就會喪失理智,任人擺佈,等醒來之後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種油就像被灌醉了酒一樣,一旦中了,就會沒有理智。
我回想暮雲沁的種種情形,似乎跟這種下降頭的方式也不一樣。暮雲沁根本沒有喪失理智,只是好像心靈被洪智豪佔有了一樣。說起來她還是很清醒的,我一旦做出對洪智豪不利的事情,她就會立刻跟我翻臉。
而且暮雲沁也沒有意亂情迷的樣子,這麼看起來,她倒也不像是中了和合油的樣子。
那麼就只剩下最後一種了。
我低頭一看,這最後一種愛情降又被稱爲針降。是用細針在人的幾個重要的穴位刺下,刺激穴道的同時,又將藥物輸入進去,再把針取下。一點兒痕跡都沒有,還能很方便的控制別人的心思、行爲。
但是這種降頭術也同樣存在很嚴重的缺陷,那就是被下降頭的人會在一段時間之後恢復神識,對自己被下降頭期間的事情不記得了。也就是說,通過這種方式俘獲別人的心只是短暫的,不是永久的。
看起來,暮雲沁倒是很可能被下了針降。
突然,我想起來剛剛接到任務時候曾經不經意之間的一句話,不知道是暮雲沁說的還是黃天毅提到的,那就是暮雲沁曾經好像跟洪智豪要好過一段時間,還惹得校友議論紛紛。是到了後來才分開的。
那就對了,要是暮雲沁被下了針降的話,她一段時間之後就恢復了意識,自然記不得從前做過哪些事,而且很自然的離開洪智豪。
而洪智豪爲了重新得到暮雲沁,自然會想盡各種辦法靠近她,給她下針降。
可是下針降也是需要時間的,而且要想別人站著不動讓你刺針也不是件容易辦到的事情。所以洪智豪纔會想要除掉暮雲沁身邊的保鏢。
這樣一來,洪智豪就可以很容易的接近暮雲沁。而對於一個降頭師來說,想要把一個人給弄暈了還是比較容易的事情。
只要把暮雲沁給弄暈了,再趁機給她刺針,下針降,那就能再次俘獲暮雲沁的心了。
而他下針降的時間,如果我猜的沒有錯的話,正是我跟大飛離開給白衣女鬼舉辦冥婚的那段時間。
時間點剛好吻合,而且事件的發生方式也很恰當,所有證據都指向洪智豪,他就是殺害劉鸞跟黃天毅的兇手。
可是話又說回來,我現在的一切都還只是推測而已,並不能作爲呈堂證供。想要逮住洪智豪,我還需要更爲精確的證據。
我問餘彬:“這個針降,被下降頭之人,一般會在多長時間內恢復意識?”
餘彬往沙發上一靠,翹著二郎腿,思考片刻,說:“按照我從資料裡面得到的消息來看,大概需要三到五天。”
只有三到五天而已,時間不長,我剛好可以趁著這段時間好好準備一下,然後去找洪智豪算賬。
一切都有了頭緒之後,我也舒暢許多。“嗨,你這兒有廁所嗎?我小號。”
餘彬往辦公室裡面指了指,說:“那裡面有廁所跟浴室,自己去吧。”
這傢伙,真夠可以的,把廁所按到辦公室裡面,這樣什麼事情都可以在辦公室內部解決,都不需要走出去了。該說他是爲了節約時間了,還是得說他是個大懶蟲了?
我搖著頭,感慨一聲,有錢還真是好啊,然後起身往辦公室裡面走了過去。
裡面還真有一扇小門,我輕輕推開,好傢伙,一股腐爛的味道撲了上來,差點沒把我薰死。
餘彬他這是多少天沒有衝馬桶了嗎?怎麼味道這麼大,簡直受不了啊。
我等味道稍微散開一點,才邁步走了進去,裡面地方不大,一個馬桶外帶一個浴缸。看來他倒是挺會享受,有事兒沒事兒就在裡面沖澡吧。
可是我再一看,就感覺不對勁了。馬桶還好,那浴缸也太髒了吧。黑乎乎的全是泥巴,甚至還有黃色的斑紋,就好像有十幾年沒人用了一樣。
那股腐爛的味道就是浴缸裡面散發出來的,難聞的要死。
“靠,餘彬,你家浴缸都發臭了,你還不換掉?”
餘彬慢慢悠悠走過來,“胡說什麼了,我的浴缸每天都有人專門清理,比你的臉都乾淨,怎麼會髒了?”
可是當餘彬走進來一看,他也傻了,究竟這浴缸是怎麼一回事兒?
我跟餘彬相互看了一眼,知道又有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