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建國愛著妻子,但是卻非常痛恨這樣一個小舅子。
不管是誰,有這麼一個類似於寄生蟲一般的小舅子的話,都會覺得很噁心吧。
一直以來的痛恨加上由於公司垮了導致的貧窮,使得許建國大發脾氣,他將管霆狠狠地罵了一遍,然後掃地出門。
滿懷怨恨的管霆在回家的路上,又被*的人堵上了。
管霆一路逃,翻牆逃入了一家鋁合金製造公司裡面,由於外面下著雨,管霆身上的衣服都已經溼掉了。
管霆脫掉了外套,換上了一件閒置的工人的衣服,悄悄跑到了工廠裡面,企圖躲避*。
本來,管霆好好的躲上一天,等到晚上天黑加上下雨再逃跑,基本上是不會被人發現的。可是這個世上有句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管霆摸了摸口袋,發現裡面有一包煙,還有打火機。這可把管霆給樂壞了。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地方都貼著禁止吸菸的標誌牌,比如辦公室、比如車廂、比如工廠內部。
在辦公室你不小心抽菸了,頂多被警告一下,下次多注意就是了,但是在工廠裡面抽菸,情況可就要糟糕得多了。
鋁合金的製造的過程中,很多環節都會產生很多的粉塵,大家平時都要帶上口罩,裡面是絕對禁止吸菸的。
因爲明火碰上粉塵,那是會產生爆炸的。
管霆哪裡知道這些,點燃香菸,大模大樣的抽了起來。而且他還一邊抽一邊走,看看這看看那的,終於,他走到了工廠內部粉塵很多的地方。
粉塵跟明火相遇,瞬間就產生了爆炸,瞬間就奪去了數十條生命,作爲罪魁禍首的管霆也沒有逃過大爆炸,直接被炸死了。
這就是管霆的死因,以及他跟許建國兩個人之間的恩怨了。
說起來,他就是個實實在在的人渣。
妙旋將管霆放了出來,對了一遍整個過程,確實如此。
由於借不到錢,就把所有的怨恨發在了許建國的身上;要不是姐姐一再的縱容的話,管霆也不至於會變得如此漫無人性。
他把憎恨放在了一個對他有著大恩的人的身上,管霆入了地府,絕對是要受刀刮油炸之刑的。
至於葉寒,他就完完全全的是一個悲劇了。
葉寒只是個普通的送快遞的,那一天下著雨,他就穿了一件藍色的雨衣,騎著電動自行車去廠裡面給工人送快遞。
結果正好碰上了大爆炸,被捲入了進去。
葉寒被消防人員救出來的時候,百分之九十的表皮被燒燬,臉上的皮膚被百分百的燒燬了。最後搶救無效,宣告死亡。
再後面,發現葉寒是孤零零一個人,連半個親人都沒有,無人認領屍體,所以他的屍體最後也不知道怎麼處理了。
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是管理人員嫌麻煩,就給丟掉了,這就不好說屍體最後到底是在哪兒去了。
通過管霆的口,我們得知,葉寒的屍體是被扔在了垃圾場。
管霆變成鬼之後,就一直飄呀飄的,直到有一天遇上了葉寒的屍體。
不知道爲什麼,那屍體似乎有一種魔力,吸引管霆到他的身體裡面。管霆嘗試著進去,一開始呆不了太長時間就得出來,不過後來慢慢習慣了,也就能夠呆更長的時間了。
同時管霆發現,當他進入到身體裡面之後,力量就會莫名其妙的變得強大起來,只是擁有了屍體,行動起來不是太方便罷了。
管霆通過葉寒的屍體得到了新的能力,可以製造幻象,也可以撕掉別人的皮囊接在自己身上。
就是通過這個方式,管霆花了一年的時間將葉寒的身體給恢復的七七八八。
在恢復了葉寒的身體之後,管霆有了新的目標——報仇。
是的,在他心裡面,要是當初許建國借給他錢的話,他就不會逃跑,不逃跑就不會死的那麼冤枉了。
所以他把所有的錯都歸結到許建國的身上,發誓要殺了許建國一家。
後面的事情大家就都清楚了,管霆控制著葉寒的身體來到了許建國的家門口,成功殺害了許建國以及自己的姐姐,只有小宇在膽小鬼的幫助下逃過一劫。
在這裡,我倒是比其他人知道的更多,因爲我現場看過管霆使用那個能力,我清楚的知道他是通過什麼方式將許建國殺害的。
首先,管霆寄存在葉寒的體內,來到門口,然後敲門、展示臉皮。
這個時候要注意了,管霆並不可能在通過什麼方法,在拿出臉皮的時候保證許建國的臉皮被撕掉;這點在我身上得到了驗證,管霆拿出了我的臉皮,但是卻無法撕掉我的臉皮。
管霆又是送快遞又是拿出臉皮,只是障眼法,他將許建國的所有目光都集中在門外的葉寒身上,然後趁機穿牆而過,到達屋內,撕掉許建國的臉皮。
他也不是能夠從屋外透過貓眼看到屋內的情況,他只是假裝湊到貓眼跟前看,然後自己到了屋子裡面,在屋內控制屋外的葉寒的身體。
由於他在屋子裡面能夠看到裡面的情況,就可以自如自在的控制屋外的葉寒怎麼來配合了。
而警察在攝像頭裡面只能看到屋外的葉寒,只能看到葉寒奇怪的舉動,卻無法發現是管霆出手將屋內的人給殺害了,成功的混淆了警方的視線。
雖然作爲鬼物,殺人不一定要這麼麻煩,但是可以說,管霆從小到大一直都跟小混混鬼魂,正纔沒有偏才有,他打從心底還是希望事情做的越玄乎越不被人發現自己是兇手才越好。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所有問題就都已經清楚了,這一場由於溺愛跟賭博而導致的悲劇,也該畫上一個句話了。
管霆又被妙旋給收了起來。
“你打算將他怎麼處理?”我問。
“送他入鬼門關,交給閻王爺處理。”
“要是這樣最好了。”
妙旋饒有興趣的看著我,問:“你以爲我會將它打的魂飛魄散嗎?別傻了,我殺了它只會增加我的殺孽,對我有什麼好處?”
我說:“這次我反而希望你能將它殺死。”
我說的是真的,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這麼想殺人的。
我轉身離開了桌子,這個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呆。
這件事情結束後的第二天下午,天氣晴朗,陽光明媚,我帶著小宇來到了他跟膽小鬼認識的那顆大樹下面。
我在大樹下插了三根香,磕了三個響頭。
紙錢什麼的是不用燒了,因爲燒了,他也收不到了。我這麼做,純粹是爲了求得心靈上的慰藉。
最後,我讓許萬宇也磕了幾個響頭。
小宇問我:“給誰磕頭。”
我說給膽小鬼磕頭。
小宇又問我膽小鬼是誰。
我說是你的朋友。
小宇沒有再問了,“叔叔說是我的朋友,那就一定是我的朋友了。”
膽小鬼,我連你的名字都沒有來得及問,你就這樣走了,呵呵。
這一個下午我都跟小宇坐在大樹下,看著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小宇,叔叔想要做你的好朋友,可以嗎?”
“可以啊,好朋友,一輩子。”
我笑了,這麼多天的陰霾也隨之這一聲笑而消散於無形。
回頭我給餘彬打了個電話。
“喂,*,找我幹嘛?”
“不幹嘛,就是想你了。”
“你TM吃錯藥了?噁心死我了,滾蛋。”
“哈哈哈哈。”
掛了電話之後,我的心情舒暢多了,能有個可以交心的好朋友,這輩子也足夠了。
嘟……
嘟……
嘟……
三聲電話鈴,我拿出手機一看,妙旋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