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進入我腦子裡面的東西讓我茅塞頓開,卻也感到深深的被震驚了,這個想法實在是太過於恐怖,讓我不得不慎重做決定。
首先,李菊田小時候被他的老爸很殘忍的略待過,他的心裡面一定會留下很深的陰影,會伴隨著他一輩子不消失。
在心理學上,有一種說法是,一個人曾經受到過某種傷害之後,他就會想法設法的用同樣的方法讓更多的人受到跟他一樣的傷害。並且他在看到別人受到傷害的時候會莫名的開心、愉悅。
這種心理是一種扭曲的心裡,或者可以說是病態的心裡了。
而我們看到的李菊田,很可能就是產生了這樣的病態心理。
由此爲根據,可以聯想到,他很可能也對自己的孩子進行了略待,而略待的方式很可能就是將小孩子關在封閉陰暗的空間裡面,看著他恐懼的眼神,會產生莫名的喜悅。
這就跟小鬼跟我留下的暗號“困”字相吻合了。
而且由於小鬼是被悶死在密閉的空間裡面的,所以他臨死前一定很掙扎、很難受,而且還會充滿了恐懼、怨恨。
所以他纔會不願意回想臨死前的事情,因爲一想到那些事情,他就會忍不住的害怕、難受。
一開始,我以爲小鬼死於車內,而車鑰匙在父母手上,所以他會產生怨恨,怨恨自己的父母爲什麼那麼不小心,就把他一個人給關在了車子裡。
隨著怨恨的增大,小鬼開始了報復行動,先是殺死了母親,緊接著又要殺死父親。
但是從先的情況來看,或許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這個世上因爲父母的失職而導致小孩被悶死在車子裡面的情況太多了,但是我還沒有聽說過哪個小孩因爲這個原因就變成厲鬼找父母報仇的。
小鬼的情況也絕對不是這麼簡單。
聯想到一開始來到這裡的情況,回想起小鬼在車子後備箱掙扎的樣子,我不由得想到:“會不會小鬼不是死於車子裡面,而是死於後備箱裡面的了?”
表面上看起來,死在車子的座位上跟死於後備箱裡面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是仔細想想就能發現,這個區別還是很大的。
死於車子內的座位上,可以解釋成把小孩子忘記了,關在了車子裡面給憋死了。但要是死於車子的後備箱裡面了?那情況就大不一樣了。
在什麼情況下,小孩纔會被憋死於後備箱?你總不會說把小孩暫時放在後備箱,結果搞忘了放出來吧?這個解釋想想也不行。
要是在二十分鐘以前,我也無法解釋這個情況,但是通過剛剛樑所長跟我訴說的狀況,我想到了一個大膽的但是卻合情合理的情況。
那就是,李菊田將自己的兒子關在車子的後備箱裡面進行略待,從而滿足他那已經扭曲的病態心理。
結果由於關押的時間太長了,導致孩子缺氧死亡。
這或許就是整件案子的過程,雖然感覺很不可思議,但是不得不說,這或許就是唯一的解釋了。也只有這樣解釋,才能將所有的事情、所有的線索都給聯繫在一起。
都說虎毒不食子,但是當一個人的心理扭曲到一定的程度之後,就會將所有的人類的情感都拋諸腦後,只爲了貪圖一時的享樂。
下了車,再次走到李菊田的面前,現在再看他那張臉,要多討厭有多討厭,當然了,一開始看他也很討厭,只不過現在是討厭的平方,討厭死了。
李菊田估計看到我是跟樑所長一起來的,以爲我也是個警員之類的吧,衝我笑了笑,說道:“那個,您還有什麼事兒?”
有什麼事兒?MB,我現在就想給你一耳刮子,你個人渣。
樑所長也走到了我的身邊,推了推我,問:“小畢,什麼事啊,怎麼又突然折返回來了。”
我硬是從面無表情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絲的笑容,對李菊田說:“那個,樑所長的車子出了點小故障,暫時發動不起來了,能不能先讓我們坐你的車子,你送我們回警局一趟啊?”
樑所長被我說的一頭霧水,“那個小畢啊,我剛剛還發動起來了,哪裡有問……”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我趕緊踩了下他的腳,讓他住口。
不愧是當派出所所長的人,我的一個小動作就讓他徹底領悟了我的意思,跟我配合了起來,說道:“哦哦哦,是啊,剛剛不知道爲什麼,車子發動不起來了。那個,李菊田,你就開車帶我們回去吧,你放心,車費少不了你的?!?
說著,樑所長還真的就去掏錢了。
李菊田哪裡肯要這份錢,他這可是賣了樑所長一個人情,以後見面都可以笑臉相對的,有事兒求人家的時候都能好說話一點的,所以根本就不會想著要錢。
他趕緊伸手阻止了樑所長,嬉皮笑臉的說道:“樑所長你說的哪裡話呀,我怎麼能讓你破費了,這樣,你們坐上我的車,我送你們回警局,成不?”
“好好好,多謝,多謝。”
樑局長向我眨了眨眼睛,示意成功了。
成功了嗎?不,還沒有,這只是第一步,先穩住李菊田,然後我還要讓他打開後備箱,讓我好好地查看一下。
不過相比李菊田也不會這麼容易就把後備箱給打開的吧,畢竟那很可能就是第一命案現場。
我就假裝要走上車,然後突然一拍腦門,說:“哦,想起來了,我還有個箱子在樑所長的車子上,我這就去把它拿過來?!?
其實那並不是我的箱子,而是樑所長車子上本來就有的,裝了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的箱子。
我從樑所長的車子上將那個箱子給拿了下來,然後搬到了李菊田的車的後面,拍了拍後備箱說:“那個,李先生,麻煩把後備箱打開一下,我把箱子給放進去?!?
這時候再看李菊田,臉都青了,明顯是嚇得。
沒有錯,車子的後備箱裡面絕對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菊田結結巴巴的說道:“這……這……這恐怕,恐怕不可以。”
我冷笑,問:“有什麼不可以的?”
李菊田抓耳撓腮,“也沒什麼,就是,哦,我車子後備箱太小,裡面也裝了東西,估計裝不下你的箱子吧。”
呵呵,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還在滿口胡言。
我拍了拍車子的後備箱,從玻璃處指向裡面,說:“沒有啊,我看裡面空空蕩蕩的,應該還有很大的地方的,我箱子不大,應該塞得進去的。”
李菊田冷汗直流,明顯感覺到手腳都有點開始發抖了,嘴裡一直說著:“不行、不可以?!?
這時候,就算是個反應再遲鈍的人都能看出來李菊田的不對勁了,更何況是辦案老練的樑所長了?
他假裝親切地摟住了李菊田的胳膊,一來是爲了穩住李菊田,而來也是爲了防止真遇到什麼狀況這小子突然逃跑。
樑所長摟著李菊田的胳膊,然後抓著他的一隻手,說:“哎呀,幫幫忙嘛,人家小畢就一個箱子而已,放一下也沒什麼的?!?
李菊田嚥了咽口水,沉了口氣,“好,放箱子,放箱子?!?
他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了車鑰匙,走向了車子的後備箱。
咔噠一聲,車子的後備箱的鎖打開了,我迫不及待地將後備箱打開,向裡面看去。
後備箱裡面空空如也,什麼東西都沒有,而且還非常的乾淨。
奇怪,不至於啊,要真的什麼,李菊田爲什麼那麼害怕了?
等等,不對勁,車子後備箱,貌似有點乾淨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