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是成百上千條毒蛇,留下來只有死路一條。
我用出吃奶的力氣,抱緊曹雨晨的腰部,深蹲,一個縱身跳向了車門,抓住了餘彬遞過來的手。
餘彬也不含糊,縱然發力,將我跟曹雨晨給拉進了車子裡面。
幸虧我跟餘彬兩個人平時都有非人的體能訓練,要不然怎麼也不可能跳的上來的。
啪嗒,我緊緊帶上了車門,車子驟然加速,駛離這片羣蛇亂舞的地方。
雖然上了車,但是我的心情還是久久不能恢復,剛纔的那一幕實在太觸目驚心了。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居然會一下子蹦出那麼多的蛇。
我挪動身子,從後排座位擠到副駕駛的位置。
“你剛纔是想要拋下我跟曹雨晨,自己開著車子逃走吧。”
劉鋼被我語塞,果然被我說中了,這傢伙剛剛就是想著自己逃走,根本不考慮我會怎麼樣死。跟這樣自私的人呆在一起,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他給出賣,到時候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時候說什麼都不管用了,像這樣的人,就算你恐嚇他,他下次還是肯定會再犯的。我只是稍微喘口氣,說:“現在我丟下你只是因爲你對於我們來說還有價值,但是你再敢有下一次的話,我不保證會不會做掉你。”
“知、知道了。”劉鋼結結巴巴的回答我說。
接下來的一段路行駛的還算正常,並沒有遇到什麼蛇,事情似乎到此爲止就暫時結束了。
我靠在靠背上,嚼著口香糖,思考著遇到的這一系列的怪事。
肖鷹飛搶走蘇荷的鬼魂,給張明豪下毒,從而騙走鎖靈匕。
他爲什麼要帶走鎖靈匕了?他要鎖靈匕幹什麼?這是第一個疑點。
第二個疑點就是,肖鷹飛既然這麼想要鎖靈匕,爲什麼不一開始就拿走了,居然還呆呆地還給張明豪,然後再設計取走,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關於這兩個疑問,恐怕也就只有肖鷹飛自己知道是爲什麼了吧。
我把自己的疑問也跟另外幾個人說了一下,餘彬聽都沒聽玩就倒頭睡覺去了,一般遇到要動腦子的事情的時候,他都是選擇性屏蔽。
至於曹雨晨,騙人還行,要他思考問題,就變得跟餘彬一樣,什麼都提供不了。
唯有令狐嫺,這個火了五百年的“小丫頭”腦子非常好使。
“嗯,焱焱,其實關於這兩個疑問,我是有一些想法的,可是不知道對不對。”
“沒關係,你說說看。”
令狐嫺低著頭,伸手拉著我的衣袖,一邊拉著一邊說:“嗯,我想,可能張明豪身上有什麼東西是肖鷹飛非常想要得到的,所以他纔會選擇一直呆在張明豪的身邊,直到那件東西拿到手之後,才設計取走鎖靈匕,一舉雙得。”
額,這個想法倒是很有可能。肖鷹飛爲了得到張明豪的其他寶貝,所以暫時性的選擇潛伏在他身邊,並且“盡心盡力”的爲張明豪辦事。
直到肖鷹飛得到了張明豪的那件寶貝,才設計拿走鎖靈匕。
這樣一來,就說得通了。
那問題來了,肖鷹飛又想要在張明豪那裡得到什麼寶貝了?還有,張明豪怎麼就能容忍肖鷹飛這麼危險的人物帶在身邊了。
對於這兩個問題,劉鋼給了我答案。
劉鋼稍微轉過頭來看向我,“那個,大哥,咱大哥之所以把肖鷹飛留在身邊,是爲了給小姐看病。”
什麼?給張妙璇看病?
張妙璇看起來很健康啊,能有什麼病?而且肖鷹飛也不像是會看病的人啊。
“小姐在一年之前得了一場怪病,不吃不喝,雙眼無神,就好像失了魂兒一樣。老大請了很多的大夫來給小姐看病,結果就是看不好。老大那時候爲了小姐的病,一百八十斤的大胖子,硬是操心累的剩下不到一百斤,看的我們這些當小弟的看了都難受。”
可憐天下父母心,要不是聽到劉鋼的這一番話,我堅決想不到鬧的你死我活的那一對父女,居然也會有這麼感人的故事。
後來發生的事情不用說也能猜得到了,肖鷹飛毛遂自薦,說能治好張妙璇的病。病急亂投醫的張明豪肯定會讓肖鷹飛給看病。
然後張妙璇的病好了,但是性情大變,原本清純可愛、甜美善良的姑娘,突然變成了一副蛇蠍心腸。整天玩弄毒蛇不說,還時常給父親下毒,整蠱手下,鬧的家裡面雞犬不寧,還動不動就要死人。
張明豪爲了女兒的事情操碎了心,慢慢的對女兒失去了信心,但是又不想讓女兒受到傷害,所以一直把女兒關著,一天三頓飯供著。
這不就等於是變相的監禁嗎?
原本這樣也就算了,直到那件事情的發生。
張明豪的妻子,也就是張妙璇的母親,實在心疼自己的女兒被關押著。於是在一天的晚上,偷偷將女兒放了出來。
被關押很久的張妙璇滿清怒火,看到人就發泄怒火,結果驅使毒蛇咬死了自己的親身母親。
張明豪痛失愛妻,傷心欲絕,自此對女兒徹底失去希望,把女兒張妙璇給趕出家門。
可是張妙璇就好像中了邪一樣,被趕出去之後,第二天就回到家裡面大鬧,放蛇咬人。鬧完接著住在家裡,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如此往復,趕了鬧,鬧了回來,接著趕出去,家不像家,張明豪也由仁父變成了殘暴的父親。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不是肖鷹飛了?誰都說不準。
聽完劉鋼說的這些話,我心裡面感覺酸酸的,原來張明豪也曾經那麼善良過。
夜幕已經完全來臨了,後座的三個人都靠在靠背上閉目養神。
我撐著不睡著,注視著車燈照亮的前方。
其實我不睡覺也是有點不相信劉鋼,生怕他再遇到危險,丟下車子自己跑了,留我們幾個人等死。
車子開著開著,來到一條泥土路,路不算寬,不到三米。路兩旁是天地,種著水稻。
透過車燈,我隱隱約約看到前方的土路,怎麼好像波浪一樣起伏不定了?真是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