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嘍,有人在嗎?”
養(yǎng)好了傷的我,跟餘彬兩個人一起來到了陳墨秋的家門口,按響了門鈴,等待女主人的開門。
門,輕輕地打開了,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的是一位穿著超短裙,一身琉璃白,雙手各提了一個大編織袋的女生。
是陳墨秋,雖然她脾氣挺臭,但是不得不承認(rèn),身材真好。
餘彬卻對之嗤之以鼻,根本不屑一顧。我覺得好玩,一向看到美女就頭腦發(fā)熱的神棍,現(xiàn)在怎麼變得如此正人君子了?
“怎麼,你看不上?”我背過身不讓陳墨秋聽到我在說什麼。
餘彬點燃一根菸,悠哉地抽著,“呵,這個女人強(qiáng)勢、好面子、不會笑,說的好聽點叫冰山美人,說的不好聽點那就是八婆。對不起,這樣的女人不是我的菜。”
還一套一套的,不過有一點他說的很對,陳墨秋真的是個非常強(qiáng)勢的女人。
餘彬的說話聲音還是比較大的,我擔(dān)心陳墨秋聽到了會不給我們好臉色,“小心翼翼”的瞟了她一眼,發(fā)現(xiàn)她根本就無動於衷。
我趕緊岔開話題,打哈哈說:“我們兩個都已經(jīng)來了,你也該告訴我們今天要去哪裡,做什麼了吧?”
“不急,你們先把我給你們特製的衣服穿上。”說著,她就把兩個編織袋遞了過來。
喲,沒看出來,這個人外表冷淡,內(nèi)心還是挺暖熱的嘛,還知道給我們準(zhǔn)備好出行的衣物。帶著一絲感激之情,我伸手去接編織袋。
結(jié)果,我在結(jié)果編制袋的一剎那,手裡面?zhèn)鱽淼母杏X就是一個字:重!
陳墨秋將手撒開之後,我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裡面裝的東西會這麼重,一下子就摔倒了地上。“這裡面是衣服還是鉛球啊?”我很無語的問。
陳墨秋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面無表情的說:“打開看看。”
我跟餘彬互看了一眼,感覺到一股不詳?shù)臍庀ⅲe面裝著的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打開編織袋一看,果然,裡面裝了兩串沙袋,還有一件厚厚的背心,背心上面鑲嵌著密密麻麻的方塊小鐵板!
這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負(fù)重背心吧?但是再怎麼負(fù)重,也沒有把整件背心上面都裝滿鐵塊的吧?這哪裡還是背心,簡直就是一塊大鐵板。
“你要我們穿這個?”我覺得我問的是一句廢話,但是還是惹不住要問。
陳墨秋白了我一眼,“你說了?”他圍著我跟餘彬走了一圈,說:“你們兩個瘦骨嶙峋,一旦碰上厲害一點的鬼,就束手無策。從現(xiàn)在起,你們無論吃飯睡覺還是上廁所,都要穿著這件負(fù)重背心,一來可以鍛鍊你們的肌肉,加快你們法力的增長速度。二來,碰上紅娃長舌頭之類的攻擊,這件背心就跟防彈衣一樣,根本刺不透,可以保住你們的小命。”
我一聽就犯傻了,這這這,一天二十四小時,除了洗澡,其餘時刻都要穿著?那我還怎麼抓鬼,早就累死了吧?
我趕緊想要反駁她,“你說的都挺好的,只是我們整天這麼穿著,會影響發(fā)揮的,到時候怎麼抓鬼啊?”
“你閉嘴!”陳墨秋上來就給我個下馬威,“你知道你們兩個最大的缺點嗎?”
我看了看餘彬,餘彬也看了看我。
“他巨色!”
“他腦殘!”
我跟餘彬幾乎同時脫口而出。
我已經(jīng)看到陳墨秋額頭跳動的青筋了。她手指頭捏的嘎吱嘎吱響,說:“你們再多說一句廢話,我立刻把你們的嘴給縫起來。”
呵呵~~呵呵~~
她繼續(xù)說道:“三火,你最大的問題就是怕事,遇事就躲,不把你逼到絕路你是不肯直面問題的。還有,你身上的死靈鬼眼一直在吸收你的法力,所以你的修煉速度是要大打折扣的。”
難怪我這麼多年拼命修煉,不談跟二叔比了,就連老爸都比不了,都是那隻可惡的眼睛搞的鬼。
“至於餘彬,你的問題就是輕浮於世,做什麼事都不認(rèn)真,馬馬虎虎,你這樣的人,早晚會被自己的粗心給害死。”
嗯,說的真對,我跟餘彬都不得不佩服她看人的眼光。
可是有一點我就弄不明白了,她認(rèn)識我們纔多久?就能這麼清楚的說出我們性格上的缺點。
看看她隨身帶著的水晶球,我渾身發(fā)毛,這個女人,難道真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陳墨秋走向一輛紅色敞篷車,打開車門,坐上駕駛座,關(guān)上車門。轉(zhuǎn)過頭來對我們說:“歸根到底,你們兩個的問題都可以用一句話概括,就是意志力薄弱。從今天起,我就要鍛鍊你們的意志力。”
“鍛鍊?怎麼鍛鍊?”我心裡面的不詳之感愈發(fā)的強(qiáng)烈。
陳墨秋指了指編織袋,又指了指車前方,說:“待會兒你們穿上負(fù)重背心,在叫腳上綁上沙袋,然後在車子前面跑。我開車跟在後面,如果你們跑的慢了,我不保證不會開車壓過去。”
“這TM叫鍛鍊?我看你是有虐、待癥吧?”餘彬把編織袋扔到一邊,非常氣憤。可以理解,堂堂一家公司的老闆,被人如此趨勢,怎能不生氣。
“是嗎?如果你們不能按照我的要求做的話,那你們自己去尋找十二極陰煞氣好了。不過我敢肯定的說,那些鬧鬼地裡的髒東西,你們一隻都對付不來。”
唉,被人家吃的死死的。
我將地上的編織袋撿了起來,放到餘彬手裡。
“神棍,幫個忙,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
……
……
……
我跟餘彬兩個人廢了吃奶的力氣,在車子前面跑,而陳墨秋則開著敞篷車跟在後面。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跟餘彬都快虛脫了,她才讓我們停下,坐上了車。
等到車停下的時候,發(fā)現(xiàn)我們已經(jīng)在火車站了。
我連忙問她:“嘿,你怎麼帶我們來這裡,要去哪裡?”
陳墨秋拿了兩張火車票,一張遞給餘彬,一張給了我。說:“去哪裡?當(dāng)然是去鬧鬼地,尋找那些極陰煞氣了。”
“可你不是說,我們兩個的實力還不足夠應(yīng)付嗎?”
“這次的鬼物主要交給我來對付,你們兩個需要做的就是跟在我身邊,儘量學(xué)習(xí),只有在實踐中學(xué)習(xí)東西纔是最有效的。”
是這樣嗎?
不過話說,這樣一來,陳墨秋豈不是成了我跟餘彬的師傅了嗎?管他的吧,不管餘彬承不承認(rèn),反正我是打死不承認(rèn)。
我拿起火車票細(xì)看,看看我們這回要去的鬧鬼地在什麼地方。
火車票上的到達(dá)地點寫的是:揚州。
怎麼會是揚州?我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在我的印象裡,揚州是個很唯美的城市。
煙花三月下?lián)P州。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州。
在我印象裡面都是這樣的場景,偶爾出現(xiàn)一些別的不合羣的印象,也是“麗春院”這樣的“招牌”建築。
在這樣唯美的城市裡面,也會存在鬧鬼地?
雖然心中一萬個不理解,但是我對陳墨秋的判斷還是很確信的。她在我面前展現(xiàn)出來的實力,讓我不得不信服。別的不談,光是她一手拎著一個編織袋,而絲毫不覺得手痠這一點,就已經(jīng)夠我膜拜好久了。
坐上了去揚州的火車,車上,陳墨秋爲(wèi)我們此行的目的地進(jìn)行了一番簡單的介紹。
在1645年農(nóng)曆四月,南明兵部尚書史可法督率揚州軍民抵抗清軍入侵的守衛(wèi)戰(zhàn)失敗之後,清軍對揚州城內(nèi)的人民進(jìn)行了爲(wèi)期十日大屠殺。有書記載,僅被收斂的屍體就超80萬具,固名“揚州十日”。
在揚州十日期間,有一條古巷成爲(wèi)了最大的屠場,死人一層一層的鋪著往上面壘,最後都到達(dá)了屋頂?shù)母叨龋朔Q“壘屍及頂”。
而壘屍及頂四個字用揚州方言講出來就是“螺絲結(jié)頂”,於是這條古巷就有了新的名字:螺絲結(jié)頂。
可以想象,這條巷子裡面死了那麼多的人,堆積了那麼多的屍體,裡面的陰氣會有多重。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一些靈異事件,走得好好的人就不見了,或者大晚上聽見有女人在巷子裡面哭泣。
反正說什麼的都有,邪乎得很。
我們接下來就要去螺絲結(jié)頂尋找極陰煞氣啊,雖然很害怕,但是又會忍不住的激動。說實在的,我現(xiàn)在對鬼物已經(jīng)不再那麼敏感,反而想多看看。
餘彬躺在火車座位上,睡的跟死豬一樣,還將臭腳搭在了我的腿上。
我將外衣脫下給他披上,自己靠著後背墊,稍微的瞇一會兒。此行是我旅程的起點,希望能有個好運吧。
睡著睡著,在我的夢裡面隱隱約約出現(xiàn)了一個男人,他向我怪異的笑著,似乎圖謀不軌。
他離我不遠(yuǎn)不近,我向他走一步,他就往後退一步。我往後退一步了,他又會向我靠近一步。就這麼保持著固定的距離。
“你是誰?”我忍不住問那個男人。
他不說話,只是看著我在笑。恍惚間,我看到他的一隻袖子是空著的,他似乎是個獨臂。
這個男人,我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