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太太的話,曹雨晨臉色立刻變了,丟下自己的揹簍,三步並著兩步往屋子裡面走。
還以爲是來體驗大山生活的樂趣了,沒想到一來到這裡就遇上不開心的事情。
шшш? ttκǎ n? c○
我給餘彬、令狐嫺使了個眼色,“走,跟上。”
我們三人緊跟著曹雨晨進了屋子,剛一走入屋子,就有一股濃重的發黴味道刺激著我的鼻子。
“噗,這什麼味道,有什麼東西發黴了嗎?”餘彬一邊捏著鼻子,一邊用手不停地拍打面前的灰塵。
這間屋子確實有點怪,不但有很重的黴味,還到處飄著灰塵,長著蜘蛛網,就好像十多年沒有住人了一樣。
可是曹雨晨口口聲聲說這裡就是他的家,他在這裡已經住了很久了,沒理由會這個樣子纔對。
令狐嫺摟著我的胳膊,貼著我的肩膀,用另一隻手捂著鼻子,對我講:“三火,這裡看起來好像不太乾淨。”
我明白她說的不乾淨的意思,在我們這些人的口中,不乾淨不僅僅指地方髒,更是指這裡有鬼存在。
爲了驗證令狐嫺說的是否正確,我將陰魄拿出來,發現其已經變成了血紅色。
果然有鬼。
餘彬已經將佛珠拿了出來,隨時都準備動手。
曹雨晨已經進了裡屋,而且已經聽到他焦急的呼喊聲了。
我摟著令狐嫺往裡屋走,越走越覺得不對勁,這間房子怎麼那麼昏暗了?就連在豐都別野的鬼屋都還有大燈亮著,這裡的房子怎麼連一盞燈都沒有?
進了裡屋,才發現更不得了的事情。
裡屋的窗戶被塑料布給封地死死的,只有一張木板牀,牀上睡著一個老頭子,看模樣,跟曹雨晨的差距還是挺大的。
曹雨晨是方臉,而這個老頭子是圓臉,兩個人根本就沒有一點長得像的地方。但是曹雨晨卻一口一聲喊著“爸爸。”
不行,屋子裡面太暗了,除了從大門口傳來的陽光以外,再也沒有其他的光線了。我也只能大致看到老頭子的長相,再具體就看不到了。
“吱呀~~”大門還被關上了,就連最後的一點光線都被隔絕了。
我心裡毛毛的,要真是有鬼,出來跟我對幹,那我到沒有什麼恐懼的,最害怕的就是這種明明知道身邊有鬼物,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的恐懼。
而且,爲什麼要把門給關上啊?
等等,不對,我們所有人都在裡屋,是誰關上的大門?難道是……
我心說不好,正準備往門口走去,突然,裡屋亮了。
老太太點了一根蠟燭,搖晃的燭火帶動搖晃不定的火光,雖然光線不穩定,而且還比較弱,但好歹也算是擁有光線了。
通過燭光,我看到老太太的兩隻眼睛都幾乎凹陷進去了,就好像深海里面的魚類一樣。
深海里面的魚類,由於幾乎接觸不到陽光,就使用不到眼睛,時間久了,眼睛的功能就會退化,所以有不少的魚都是“瞎子”。
而老太太的眼睛也呈現這副樣子,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老太太在這樣昏暗的環境了生活了一輩子了。
我忍不住問老太太:“家裡面沒有燈嗎?怎麼這麼昏暗?”
老太太慢悠悠地轉過身子,用久經滄桑的嗓音說道:“不能開燈,小荷不喜歡燈。”
小荷是誰?這個屋子裡面還有其他人嗎?還有,剛剛關門的到底是誰?一系列的問題一下子充斥了我的腦子,這件屋子,遠比它的外表看起來的充滿疑惑。
老太太將蠟燭擺在牀頭,問曹雨晨:“兒啊,你老爹,還有的救嗎?”
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往前邁了兩步,看到老頭子的臉上、手上、身上,全都是紅色的斑點、疹子。呈現一個個小疙瘩,每一個只有芝麻那麼大,但是數量很多,密密麻麻。
老頭子身上一大片一大片的紅色斑點,而他有氣無力地睡在牀上,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是得病了吧?得送醫院。”我好心提醒。
“不能送醫院,醫生根本治不好的!”曹雨晨突然就咆哮起來。
我不明白,連醫生都治不好的病,你把他放在家裡面就能治好了嗎?還是說,已經放棄治病,等待死亡了?
曹雨晨突然像是醒悟過來一樣,將身上的符紙拿出來,用燭火點燃,燒成灰,將灰燼放在裝滿清水的杯子裡面。
他將灰水遞到老頭子嘴邊,一邊流著眼淚一邊說:“爸,起來喝藥,喝完藥,你的病就會好的。”
“什麼話!”
餘彬搶先一步,將杯子奪過來扔到了地上,“你是不是想害死你爸?”
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我第一次看到餘彬這麼激動。
曹雨晨也不服輸,吼叫起來:“你知道什麼,我爸的病,只能用這種辦法才能治得好!”
餘彬毫不服輸,拎著曹雨晨的衣領,說:“我告訴你,你的那些破符咒用來騙騙錢也就算了,但是你想要用它來救人,癡心妄想!”
曹雨晨被說的啞口無言,抱頭蹲在了地上,哭著說:“那怎麼辦?我爸要死了啊!他的病,是市裡面那些醫生都治不好的!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曹雨晨的言語讓我們都沉默了,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老太太則拍打著曹雨晨的後背,關切地說:“兒啊,這不怪你,你別太傷心,要不是你,我們老兩口早就死了,老頭子能活這麼久,也算夠了,死就死吧,也好早些下去陪小荷。”
老太太說的眼淚都掉下來了。
從剛纔就在說的這個小荷,究竟是什麼人啊?這家人太奇怪了,似乎隱藏了太多的秘密。
“或許,我可以幫上忙。”
一聲平凡無奇的聲音讓所有人的都驚訝不已。
我看看令狐嫺,纔想起來,她跟著德老頭給無數的鬼物看過病,醫術高超,或許,她真的有能力治好老頭子的病。
曹雨晨不敢相信的看著令狐嫺,哽咽的說:“你、你真的能治好我爸的病?”
令狐嫺很肯定的點點頭,“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曹雨晨問。
令狐嫺指了指牀尾的黑暗處,說:“我得先請那邊的姑娘,暫時離開一下。”
我們隨著令狐嫺的手指處看去,卻發現,牀尾空無一物,更不用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