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致遠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發現其他人竟然都還沒回來,他看了看牆上的時間,竟然還沒到一點鐘,他心裡奇怪不已,按理說自己這一來一往也需要將近半小時的時間,再加上吃飯的時間,之後自己還小睡了一會兒,怎麼可能還不到一個小時?
王致遠想不明白,但他看來,這不過是一個小問題,根本無傷大雅,所以也不再多想。
下午上班的時間是兩點,離上班還有一個小時。王致遠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想著這一個小時自己還能趕些資料出來,省得做不完的話陳主任又要罵自己。
可他剛剛開始工作,便覺得腦袋沉沉的,只想睡覺,他搖了搖頭,想著這會兒反正是休息時間,也正好睡一覺補充一下精神,等會兒正式上班的時候,狀態調整過來了也事半功倍。
想到這兒,他關了機,趴在桌上開始午睡。
王致遠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只覺得睡意一點未退,但又似乎聽到了什麼動靜,他努力地睜開雙眼,連頭都懶得擡起來,然後,他看到,辦公室門口,隔著玻璃門站著一個人。
這個人披頭散髮,頭髮擋住了大部分的臉,但雙眼卻露在外面,但這雙眼睛向外突出,似乎眼珠隨時都會掉下來一般。
他就這樣直愣愣地盯著王致遠,長長的指甲劃得玻璃門吱吱地響。
王致遠騰一下就坐了起來,腦袋擡起起的速度太快,一下後腦勺就撞到了椅背上,他顧不得頭疼,急忙向著玻璃門看去。
那裡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剛剛那隻不過是一個夢而已。
王致遠喘了喘氣,他看了看四周,發現其他同事還是沒有回來,時間也不過才一點一刻而已,按平時的時間,其他同事還要等大概一刻多鐘才能回來。
王致遠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然後他又覺得睡意直涌上頭,他心想或許是因爲最近睡眠太差,所以纔會這樣,於是,他又趴到桌上,接著睡了過去。
辦公室內安靜極了,只有牆上的掛鐘滴噠滴噠的聲音,王致遠似乎睡得很沉。
他覺得自己的腦袋好像很重,似乎怎麼睡也睡不醒,但他又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飄在自己的脖頸,他有氣無力地擡手把那東西撥開,但撥開後那東西似乎又會回來。
王致遠伸手把那東西抓在了手裡,他想往下扯,但是扯不動,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但隱約感覺到似乎是一個人的頭髮,想到這兒的時候,他似乎又覺得有人在對著自己的臉吹氣。
王致遠不明所以,他想睜開眼看看,但眼皮在這個時候好像重有千鈞一般,王致遠費了很大的勁兒,才終於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景象讓王致遠的瞳孔收縮到了極限,他看到,剛剛站在玻璃門外的那個人,此時正貼身站在自己旁邊。
他彎著腰,使自己的腦袋與能自己平齊,那雙彷彿要掉下來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自己,而更該死的是,自己竟然抓著他的頭髮!
王致遠“啊”了一聲,突然站了起來,站起來的同時,他還不斷地甩著自己的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自己手上,要努力把它甩掉。
當他甩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手上什麼也沒有,旁邊也沒有那雙可怖的眼睛。
原來剛剛又是一個夢,只不過這個夢跟之前那個夢竟然是連在一起的。
而這兩個連在一起的夢,加起就足以嚇得人直哆嗦了。
王致遠心下稍定,這時,從旁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你怎麼了?”
王致遠循著聲音看過去,一個披著散發的人正站在旁邊不遠處的辦公桌前看著自己。
王致遠驚叫著退了兩步,他差點跌坐在地上。
但接著,他想起,這個時間似乎是同一個辦公室的張小茹的聲音。
這時他才注意到,面前這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只不過是在梳自己的頭髮而已。
這時,面前的女人撥開了自己的頭髮,果然是張小茹,但此時,張小茹正有些氣惱地看著他,說道:“哼,我有這麼嚇人嗎?”
張小茹比王致遠要小一些,但卻是跟王致遠一起來這家公司上班的,所以二人要顯得親近一些,也能說些玩笑。
王致遠見張小茹有些氣惱,忙帶著還未完全恢復正常的聲音說:“不,不是的,小茹你別誤會,我剛剛做了個噩夢,自己把自己給嚇著了。你這麼漂亮,怎麼可能嚇人呢。”
張小茹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道:“哼,這還差不多。”
王致遠也不再多作解釋,而是慌慌張張地跑到廁所,猛地直往自己臉上潑冷水,好一會兒後才讓自己鎮定了些。
王致遠覺得自己這會兒應該是緩過來了,這纔打開廁所門向外走。
可就在他的手觸摸到門把手的是後,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這首平常還讓王致遠覺得聽起來很悅耳的音樂這是卻又把它嚇得夠嗆。
王致遠拿起手機,發現就陳半仙打來的,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接通了電話,陳半仙那略帶調侃的聲音立馬傳了過來:“喂,哥們兒,幹嘛呢,這麼久才接電話?”
王致遠正待解釋,陳半仙卻不給他機會,接著道:“晚上七點到華福火鍋聚餐,然後再找個地兒唱唱歌。”
王致遠本想拒絕,但他還沒來得及發出一個音節,陳半仙就急匆匆地道:“就這樣了啊,不說了,我這兒有點事,晚上見。”
接著,王致遠就只能聽到電話裡傳來“嘟嘟嘟”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