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靠近的黑影,王致遠不由得心跳驟然加速,他頗爲警惕地向後挪了挪身子,這個時候,一個令他覺得頗爲熟悉的聲音響起:“還不快起來跟我走,你要在那噁心的東西上待多久?”
聲音溫柔而甜美,竟是一個女子!
這時,王致遠總算看清了眼前女子的相貌,竟然是張玲。
張玲是王致遠的大學同學,容貌姣好,身材曼妙,是大多數男人心目中的女神,王致遠自然也不例外,念大學的時候,很是暗戀了張玲一段時間。只是自知平淡無奇,無法俘獲女神的芳心,所以一直未曾像其他男生一樣表露心跡。
更何況大學畢業之後,王致遠便再沒有與張玲有過聯繫,他萬想不到,自己居然在這種地方,在這樣的情形下與張玲重逢。
見王致遠似乎有些呆滯,張玲有些氣惱地跺了跺腳,對著他吼道:“還發什麼愣啊,坐在那些髒東西身上很好玩是吧?”
只是她的聲音婉轉,反倒不像是在生氣,倒給人一種她在撒嬌的感覺。
不過王致遠總算醒悟過來,現在可不是感嘆的時候,他用手撐著地,只覺得似乎是按在什麼軟棉棉的東西上,不過總算是站起了身,這時他才低下頭去看地板,他倒是想看看自己究竟是坐在什麼髒東西上了。
這不低頭不要緊,一低頭,險些讓王致遠噁心地吐出來,只見這地板上滿是碎肉塊、內臟、腸子一類的東西,他自己身上也沾滿了碎肉和鮮血,再聯想到剛剛那青年準備對他自己坐的事,王致遠只覺得一陣頭暈。
只是,現在連頭暈的時間都沒有了,一隻柔軟的手拉住了他的胳膊,猛地把他往屋外拽,王致遠一時竟被拉得一個踉蹌,他這才醒悟過來,現在自己正處在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方,而且,還有一個女孩正跟自己在一起。
同時,王致遠對自己被拉得差點摔倒也是一驚,沒想到這看似柔弱的女生,竟然有這麼大的勁兒!
張玲拉著王致遠跑到房門前,那青年竟已經站到門口,他仍然是雙手拿著刀,兩把刀不停地相互磨擦著,竟似乎偶爾會閃爍出點點火星,他微笑地看著王致遠二人,若是不看他手上的東西,誰都會認爲他是一個儒雅的紳士。
這個時候,張玲和王致遠兩人已經到了門口,眼看著就要跟那青年撞上了,王致遠一驚,自然地想站到張玲身前去抵擋那青年,哪知,張玲速度不減,根本不給王致遠表現的機會,只見她衝到青年身前,身體輕輕地跳起,在青年錯愕的表情下,一腳踢到了青年的肚子上。
這一腳竟然是力量奇大,那青年直接被踢飛了出去,可是,令王致遠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現了,青年的身體飛出房門,飛進甬道的一瞬間,竟然一點點的消失了,一點痕跡都未能留下!
張玲卻似乎早已知道這一切一般,他拉著王致遠迅速地進入了甬道,走進甬道的一剎那,王致遠就看到那個美麗的少女正站在甬道上,雙目中充滿著哀怨。
王致遠竟被這眼神盯得一愣,下意識地停頓了一下,可張玲卻未停下,仍然拉著他的手往前衝,王致遠再次被張玲拉得一個踉蹌,張玲的速度竟是絲毫未減,但王致遠卻被張玲拉著跑了起來。
那少女見張王二人飛快地往前跑,也跟著追了上來,她的速度不快不慢,似乎正好保持著與王致遠二人一致的速度一般。
王致遠偶爾回頭看去,就能看見那少女美麗的眼睛中透出哀怨的眼神,但經過初時的驚愕之後,王致遠已經對這眼神產生了抵抗力,也不再爲之失神。看到這樣的神形,那少女的眼神中似乎又透露出一絲失望之色。
王致遠卻不顧其他,他也不再回頭看那少女,只是跟著張玲往前跑,跑著跑著,他就跑到了張玲的前面,他一邊跑一邊問張玲:“剛剛是怎麼回事,那個人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
這樣的情形,王致遠竟然沒有問自己和張玲爲何會出現在這裡,這裡是哪兒之類的問題,似乎這些問題直接被他自己忽略掉了一般。
張玲回答道:“房間裡面的人是不能出來的,一旦走出房間,他們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而房間外面的人也是無法進入房間的,後果跟房間裡面的人走出房間一樣。”
王致遠聽完後點點頭,他似乎完全忘記了,剛開始那少女進入自己的房內,與自己親熱的事情。
這時,王致遠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問道:“那剛剛那個房間沒人了,豈不是安全了?”
張玲答道:“不是的,那個房間裡還有其他更兇惡的東西。”
王致遠點點頭不再言語,二人便這樣沉默地向前飛奔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玲突然叫道:“就是這間房,先進去再說。”
王致遠急忙衝進了張玲所指的那個房間,隨後張玲也衝了進來。
進得房間來,二人這才鬆了口氣,張玲說道:“這裡暫時是安全的,這是我的房間,裡面的東西已然被我清理掉了。”
王致遠點點頭,他並沒有開口詢問張玲一個弱女子是如何清理掉房間裡面的怪物的,他甚至沒有產生一點疑惑。他只是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這個房間裡基本的擺設跟其他的房間是一樣的,唯一不同的是,房間的側面竟然有一道小門。
王致遠竟然想也不想,便走上前去拉開了那個小門,小門後面是一個看上去頗爲溫馨的房間,至少裡面的燈光能照亮整個房間,而且色澤讓人感覺到很舒適。
王致遠看到這個房間的時候,心裡沒來由的感覺到安全感,於是他邁步便要走進那個房間,可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突然傳來張玲的聲音:“不要!”
聲音充滿了緊張和惶恐,王致遠忙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子,王致遠便看到張玲因爲驚恐而幾乎變形的臉,他疑惑地看著她,等著她解釋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