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玲看著王致遠並沒有進入那個房間,這才平靜下來,耐心地解釋道:“那裡面實在是太恐怖了,你千萬不要進去。”
王致遠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張玲,又疑惑地回頭看了看那個小屋,小屋內柔和的燈光不變,給王致遠那種安全的感覺也還在。這讓他有些猶疑不定。
張玲見王致遠似乎不相信她,忙又說道:“我之前並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跟一個朋友一起來的,我那個朋友就是進入了那個小屋,他進去之後甚至還告訴我裡面感覺很舒服,所以我也準備進去,可是,就在我將要走進那個房間的一瞬間,我那個朋友就在我面前生生地化爲碎片,鮮血濺得倒外都是,如果不是我走在後面,恐怕我也無法倖免於難!”
王致遠見張玲說得比較誠懇,心裡便多相信了幾分,他的腦海裡不由地冒出一個人瞬間化爲碎片的可怕產景,不由得整個人打了個冷戰,然後便把進入那個房間的想法拋之腦後,大步地離開那個房門,似乎生怕離得他近了也會遭殃一般。
王致遠剛走出幾步,便似乎聽到哪裡傳來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惜之聲,他也不在意,只是回過身的時候,卻發現那小屋和小門竟然都不見了,王致遠呆呆地看著小門原來的位置,還是在張玲叫他的時候纔回過神來,回過神來的他,竟然已經忘了自己爲什麼盯著這個地方看了。
張玲原來是泡好了茶,叫王致遠喝茶歇一會兒,似乎是剛剛在那青年那裡喝茶差點喝得命都沒了的緣故,王致遠有些不敢去喝,張玲見王致遠緊張的神色,輕輕笑了一下,道:“不要怕,在這裡我們是安全的,我們先歇一會兒,再想辦法出去。”
說著,似乎是爲了讓王致遠安心,張玲端起王致遠身前的茶喝了一口,然後又放回到王致遠的位置。
這一系列的舉動竟然沒有讓王致遠覺得怪異,反倒是覺得有些理所當然。王致遠端起自己身前的茶杯,反覆地看了看,似乎在找什麼。
過了一會兒,王致遠終於在茶杯邊緣的一處找到了半邊口紅印,這才用自己的嘴印著那脣印喝了下去,喝了一口茶後,王致遠竟然發出一聲舒暢的**。
張玲看著他的舉動,臉似乎有些紅了,王致遠似乎發現了張玲的變化,他嘿嘿一笑,道:“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漂亮,你知不知道,我其實一直都喜歡你,非常非常地喜歡你。”
張玲突然打斷了王致遠的話,說道:“別說了,來,再喝杯茶吧。”
說話間,張玲舉起茶壺便給王致遠添茶,王致遠這才發現,原來在不知不覺之間,自己身前的茶杯竟然已經空了。
他笑著舉起杯子,讓張玲給他添茶更容易一些,添完茶,張玲便輕輕地將茶壺放下,然後目光一動不動地盯著王致遠。
王致遠竟然又開始重複剛纔的話了:“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歡你啊,我愛你啊。”
張玲又打斷了王致遠,說道:“有多愛啊?”說話的語氣已經有些冰冷了。
但王致遠並未察覺這些,他只是傻笑著說道:“很愛很愛啊。”
張玲突然臉色變得猙獰起來,說道:“有沒有愛到可以爲我去死啊!”
張玲的話音剛落,王致遠突然變覺得自己的身體又不能動了,然後,他又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重重地倒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這聲響竟然讓他自己都有些耳朵發顫。
但與剛剛不同的是,王致遠竟然能發出嗚嗚的聲音,所以他不斷地努力著,想說出完整的句子來,但終究也不過是一直髮出些嗚嗚的怪聲而已。
這時,張玲蹲下身子,把臉湊到王致遠眼前,有些得意地笑了,笑著笑著,她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在王致遠看來,這位心中的女神,在這一瞬之間,便變得仿若地獄的惡魔一般可怕。
笑了一陣,張玲才停下來,得意地說道:“你以爲我爲什麼要來救你?你還真是蠢到無藥可救啊,如果不是對我有利,我爲什麼會冒著那麼大的風險來救你?
讓我告訴你一些有趣的事情吧,比如,房間內那些怪物,確實是不能離開房間的,一旦離開了房間,他們變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又比如,甬道上那幾只怪物,實際上是整座旅館的管理員,他們可以任意地出入每一個房間,當然不會出現不能進房間的情況,如果他們不進去,也必然有他們自己的理由,或者是,他們想陪你多玩一會兒?
再比如,這個旅館每天都會有人來,每天都會有人死在這裡,但這裡也有個比較有趣的規定,那就是,同一天進來的旅客中,只要有一個人死在管理員的手上,那麼其他旅客便能離開這裡,安安全全地離開這裡。
你懂了麼?今天來住店的就只有我們兩個人,我爲什麼要來救你?因爲你若死在房間裡的怪物手裡,我就死定了。所以你不能在那裡死,你必須死在管理員手裡,而現在,這馬上就會實現。”
說完,張玲往旁邊一閃,躲到了角落的陰影裡,王致遠竟然看不到她了,接著,那個美麗的少女便出現在了房門口,她慢悠悠地走向王致遠,每走一步,身上便蒼老一分,皮肉也縮水一分,當她走到王致遠身前的時候,竟然已經變成了骷髏。
王致遠想尖叫,但卻叫不出來,他只能呆呆地看著面前的骷髏舉起了手,它的手在舉起的一瞬間便化作一根尖刺,一下便向王致遠的頭部刺了過來。
……
當黑暗消散的時候,王致遠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家日式旅館的門口,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心中莫名其妙地有著一絲恐懼,他走向旅館那關著的大門,但心中卻似乎有個聲音正對他喊著“不要”。
心中的恐懼感也越來越濃,王致遠走到那大門前的時候,這種恐懼似乎達到了頂峰,他伸出去開門的手都有些顫抖了。
當他打開大門的時候,一個美麗的少女正跪坐在那裡,恭敬向他行禮。
王致遠恐懼得渾身上下都在顫抖,但他的身體仍然義無反顧地走進了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