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很快派了禁軍前來查處,封鎖了整個花山,把守嚴密地連只鳥都飛不進去。
曲妖妖幾人也被接回了宮,皇上差人來慰問了幾句,就忙著處理當下董將軍的事了。
董斌這案子可是天晟國的一件大案,或者說,不僅僅牽扯到天晟國,還有與天晟實力相當?shù)谋睍x,也就是董斌與董太后的本家。不過此次證據(jù)明顯,皇上倒是好下手的多。
一回到鳳妖園,曲妖妖便立刻請了太醫(yī)爲祁思沉治傷。
一聽說國師要請?zhí)t(yī),太醫(yī)院幾乎全空了,不是休假回家便是跑去各宮出診了,只有這倒黴的劉太醫(yī),剛剛休假回來,前腳剛踏進太醫(yī)院,正奇怪著大家夥兒怎麼都不出來迎接他呢,小奴後腳便來了,他尋不到託詞,只好硬著腦袋去了。
“她怎麼樣?”鳳妖園竹林屋內中,曲妖妖站在一旁問道。
劉太醫(yī)有些不大情願的診斷完,低垂著眼睛答道:“國師放心,祁小姐並無大礙,臣...開一副藥,修養(yǎng)幾日便好了”
曲妖妖當然看出來他的不情不願,上次在後宮擺攤賣藥一事已經嚴重影響了太醫(yī)院的活計,這些老傢伙不聲討她都不錯了,如今看見她眼睛都是黑的,偶爾碰見,在行禮之餘還會偷偷瞪她兩眼。
但曲妖妖倒是不在乎這些,名聲這種東西,又不能吃。
於是她自動無視劉太醫(yī)的不高興,給了賞銀,派小奴把他送了出去。
祁思沉半靠在牀上笑:“妖妖,你倒是心胸寬廣”
“這可不是心胸寬廣,我可小心眼著呢,只不過大多人都是這樣,他們不招惹我,我也懶得去搭理”曲妖妖說著,走到桌邊轉了轉茶壺,倒了一杯過來遞給祁思沉。
“喏,喝茶”
“多謝”祁思沉接過微微一笑,剛喝了一口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事,問道:“董將軍就沒什麼動靜嗎”
曲妖妖搖了搖頭:“沒有,聽說他一直閉府不出,連軍營也不去了,就彷彿不知道這件事一樣”
“這倒是奇怪,我們那晚在山上傷了幾個人,他們應該會立刻去給董將軍傳遞消息纔是,況且宮裡連御林軍都出動了,他不應該沒有任何動靜啊”
“是挺奇怪的”
更奇怪的是,據(jù)那個假普渡說,花山上是還有打造兵器的,董斌這麼淡定?
正聊著,門外響起了遲子禹的清朗聲音。
“祁思沉,我來看你啦!”遲子禹邊說著邊踏進了門:“你可...國師也在啊”
看見曲妖妖也在,他尷尬一笑,忙收了些放縱。
“我剛剛回宮就來這兒了,嘿嘿,你們肯定不知道吧,我這可是第一手的消息”遲子禹神秘兮兮地道。
祁思沉最討厭磨磨唧唧,直接打斷他。
“別賣關子了,快說”
“好嘛,受傷了還這麼兇,等我先喝口水,忙活了一整日,累死了”遲子禹就勢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連喝了兩杯後才道:“在花山那個山洞裡搜出了整整一千萬兩白銀,百萬兩黃金,還有不少綾羅綢緞,奇珍異寶的,簡直晃瞎人眼,要知道,這可相當於天晟國庫二十年的收入了”
曲妖妖和祁思沉聽著,前者只想著這麼多錢是怎麼積攢到的,後者只覺得驚憤,狠狠地一拍腿:“這個國之蛀蟲!嘶——”
怒斥著,結果一用力又扯到了傷口。
遲子禹微微緊張,嘲諷了句:“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傷殘人士瞎操心”
祁思沉瞪了他一眼:“廢話真多,接著說”
“行,大小姐,皇上已經把將軍府封了,不讓任何人出來進去,哦,就是我?guī)巳シ獾模蟊救艘脖谎哼M了大牢,至今一句話不說,連冤枉這樣的解釋都沒有,看著神情淡淡的,竟一點都不在意?;噬蟿倓傉偌巳荆餐瑓f(xié)辦這個案子,想必至多一個月就能結案”
沒想到這麼快就下獄了,只是爲何這麼...淡定?
是覺得無路可走了,還是說,另有後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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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那邊呢”曲妖妖問道。
“太后去了趟御書房找皇上,進去了半個時辰,把下人們都遣退了,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後來太后便沒再說什麼了,待在宮裡一心禮佛,不管這檔子事了”
曲妖妖默默地在心裡理了一遍,思緒便慢慢清晰了起來。
但是她並不想主動去提起這件事,至少現(xiàn)在不想。
於是在朝堂因爲董將軍案一片譁然議論的時候,曲妖妖靜靜地待在鳳妖園,做了幾天鹹魚。
照例吃吃喝喝,或者看看芙粹繡花,或者考考小奴的功課,雖然她自己也是個半吊子,又或者去後面的竹林看看祁思沉恢復的如何了。
此時此刻,前朝後宮乃至於民間他國,怕是隻有曲妖妖這一個閒人了。
幾日後,皇上在解決了所有事之後,終於有空想起曲妖妖了,特意下旨給她表功,說什麼此次破獲董斌的貪污案全靠國師智計無雙,實乃天晟之福,萬民之福之類的,差人往鳳妖園送了兩大箱子的珠寶首飾。
曲妖妖隨手抓起一把珠串,淡淡道:“哦,擡進去吧”
前來宣旨的許品如公公面色有幾分尷尬,弱弱提醒道:“國師,要去謝恩的”
曲妖妖挑眉看了他一眼,他立刻低下頭去。
“嗯,知道了”
見許品如一臉猶豫地站在原地,好像生怕她不去似的,曲妖妖無奈補充道:“我會去的”
公公這才如蒙大赦,趕緊退了下去。
他一走,曲妖妖便隨意地將那把珠串扔回了箱子,轉身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