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鬧的有些不愉快,舒子曠沒有和萬里明計較,反而是助長了萬里明囂張的氣焰,還以爲舒子曠是怕他呢。心想著果然是個病秧子,當初贏了舒子曦也不過是靠運氣而已,心下更加的囂張肆無忌憚了起來。
宴席散的時候,舒子曠回到了靈犀宮中。洛凌秋因爲懷有身孕,舒子曠就沒有讓她出席宴席了,舒子曠回來的時候,洛凌秋還沒睡呢,躺在牀上託著尖尖的下巴,眼睛晶亮的看著舒子曠,舒子曠簡單的洗漱了一遍,問道:“怎麼還不睡呀。”
“睡不著,這不是等著你回來告訴我今日宴席上發生了什麼麼。”洛凌秋說道,“剛剛夢熙到宴席上看了,說那萬里明如今胖的和割球一樣,夢熙還打趣說也不知道萬里明的戰馬是怎麼受的了他的體重的。”
洛凌秋學著夢熙的語氣說道,這話說的舒子曠不由得笑了出來說道:“這丫頭,越發的無法無天了,不在宮裡面好好陪著你,就知道貪玩跑到宴席上玩去,看我有時間了收拾她一頓。”
見舒子曠這麼說,洛凌秋連忙的爲夢熙求情說道:“是我好奇讓夢熙過去看看的,你也就不要怪她了,在宴席上萬裡明怎麼樣呀?”
“你說能怎麼樣。”舒子曠嘆了口氣,說道:“昔日的名將成了如今這個樣子,實在是不由得心寒啊,看來我整肅軍紀的時候,必須要下一條命令,那就是凡是將士的體重規格不能成球形,到時候要是軍中的將士都成了萬里明這個樣子,我們也就不要嘲笑人家胡國的戰馬可憐了。”
聽著舒子曠用著一本正經的語氣說道,洛凌秋差點都笑噴了出來,洛凌秋看著舒子曠說道:“你可別逗我笑了,我是說真的,你嚴肅點行嗎。”
舒子曠語氣很認真的說道:“我也是很認真的,不然像萬里明這個樣子,不要說是上戰場殺敵了,就連跑起來都很困難。我現在可算是知道,爲什麼他們西北軍要那麼多的軍餉了,光是糧草和戰馬都要比別的地方消耗的多的多。”
被舒子曠逗得笑的腰都伸不直了,見洛凌秋的臉上沒有了憂愁之色,說道:“好了,如今心情好點了吧,都說了前朝的事情有我呢,你不必這麼的擔心的。”
舒子曠上牀將洛凌秋摟在懷裡說道,習慣性的,洛凌秋窩在舒子曠的懷裡像只貓咪一樣蹭著他。
“聽夢熙說萬里明見到你之後氣焰囂張,態度很是不恭敬。”洛凌秋在舒子曠的懷裡說道。
“沒想到夢熙打探的這麼的詳細,我看她保護你實在是太屈才了,不如讓夢熙做暗探去吧。”舒子曠把玩著洛凌秋的頭髮,笑著說道。
眼看著洛凌秋要惱了,舒子曠連忙認真了起來,說道:“萬里明的態度能好的到哪裡去,先不說如今西北軍那邊居功自傲,連皇上都沒有放在眼裡,更何況我這個太子呢,而且我成爲太子,是因爲舒子曦造反之後太冊封的。若是離王沒有叛亂,這太子之位就是離王的了,而萬里明是離王的舅舅,他
的心偏向誰不言而喻,所以萬里明的態度我不會跟他計較,真正讓我擔心的是西北軍那邊。”舒子曠說道。
“如今看著萬里明手下的副將們,對萬里明是言聽計從的,雖然下屬們聽從軍令是好事,但是若是主帥行爲不正,那麼就成了很危險的一件事情。如今西北軍的萬里明居功自傲,而西北軍又只知萬將軍,而不知道有天子,必須要敲打一下萬里明,讓他把他的得意勁給收拾一下。”舒子曠說著,眼睛閃過了一絲亮光。想到之前打獵的時候,那幾個國家的使臣們被舒子曠收拾的很慘的模樣,洛凌秋莫名的同情了萬里明。
“萬里明若只是高傲一些沒有做對黎國有損的事情,敲打一下就算了。可是畢竟每年西北軍要的那麼多的軍餉在那裡,萬里明究竟要了那麼多軍餉幹什麼去了?這些問題的確的讓人深思啊。”洛凌秋說道。
“如今萬里明已經入京,我也讓人去西北那邊查探去了,不日就會有結果出來的。我接到消息,萬里明私底下確實做了不少違反軍紀的事情。若不是心虛,想必也不會帶著一萬的兵馬入京的。我現在只怕是真的找到了萬里明不軌的證據,處置他也是頭疼的事情。西北軍三十萬大軍,周邊胡國陳國等國家對黎國虎視眈眈,若是軍心不穩,那麼可真的就內憂外患了。”舒子曠有些頭疼的說道。
“先不要想這麼多,如今萬里明人在京城,正好是一個試探他的好機會,無論他究竟是打的什麼主意,有沒有圖謀不軌,試探試探就知道了,只要等證據呈上來了,想辦法再去對付萬里明。”洛凌秋安慰舒子曠說道。
舒子曠笑了笑,對洛凌秋說道:“好了,畢竟這是前朝的事情,你也不要想太多,安心的養著身體纔是最重要的事情,萬里明那邊,我會對付的。”
有著舒子曠的軟語安慰,洛凌秋很快的就在舒子曠熟悉的懷抱中睡著了。洛凌秋睡著了,但是舒子曠卻是一點的睡意都沒有,見洛凌秋已經睡的很沉了,舒子曠小心翼翼的起身沒有驚動洛凌秋,喚來了洛穎和夢熙好好照顧洛凌秋,便起身到了書房裡面去。
在書房裡沒多久,便看見書櫃緩緩的打開,竟然是條密道,從密道里面走出了一個穿著斗篷的黑衣人,帶著帽子遮住了大半的容顏,只露出來了下巴,見了舒子曠之後向舒子曠行禮,舒子曠說道:“起來吧。”
黑衣人從袖子裡面拿出了一摞的紙給舒子曠,說道:“這些都是調查出來萬里明貪污受賄、虐待士兵、私自開金礦賣給外族、囤積武器高價賣出的證據。”那個黑衣人說話的聲音有些暗啞,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刻意的將聲音給壓低的。
只見舒子曠看著那些證據,每看一條,臉色便就更黑一分,等到全部看完的時候,臉色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
原先對萬里明所做的事情,不過是宋昱所說的,但是這些是真實的證據擺在眼前,而且所犯的罪比宋昱的多的多。這些年因爲西北距離京城太遠,所以
天高皇帝遠的,萬里明與那邊的官員私自勾結。
西北那邊盛產金礦、鐵礦,他沒有朝廷的允許私自的去開發,而且的話用鐵礦開鑿出來之後製成兵器,賣給外族,完全的只看自己的利益而絲毫的沒有考慮過將兵器賣給了外族之後,用來屠殺的是自己的同胞。
若是說,萬里明犯了別的罪舒子曠可能會看在他曾經爲黎國立下的汗血功勞的分子上,會饒他一命,可是將武器販賣給別的國家這件事情,舒子曠是絕對不能容忍的,萬里明,必須除掉。
“萬里明,是不能留了,只是萬里明畢竟在西北那麼久了,勢力盤根錯雜,再加上他雖然如今昏庸但是畢竟手底下不少的將士是跟著他奮戰過來的,要除掉他,還需要考慮周全纔是,你可有什麼好的建議。”
那個穿著斗篷的黑衣人說道:“臣去西北那裡發現雖然萬里明手下三十萬西北軍有聽從於他的,但是萬里明這些年所作所爲已經引起了西北軍好多將士的不滿了。萬里明手下有個將士叫做顧雪青,有驚世之才,很得軍心,但是因爲不屑於萬里明的所作所爲和萬里明作對,所以一直不爲萬里明所器重。若是太子能將他收下暗中培養的話,那麼有他在西北,就算太子動了萬里明,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的。”
“顧雪青?便是在這次封賞的那些將士名單裡面嗎?”舒子曠的記性很好,問道。
“是,顧雪青因爲魚萬里明不和,此人心思縝密,萬里明除不掉他,留他在西北怕出什麼亂子,只好帶著他到京城了。但是怕這個人胡說,於是便將他駐守在了京城外面,並沒有進京城。”
舒子曠點頭,說道:“只是萬里明現在在西北的勢力盤根錯雜,只能等到時機成熟之後,才能動他。”
“太子是想在京城中動萬里明,還是放萬里明回西北。若是太子在京城中動了萬里明的話,他帶到京城的一萬兵馬可都是精兵良將,再加上他留在西北的黨羽,怕是會引起黎國內部的動亂;可是若是等著放他回去之後的話,西北那邊天高皇帝遠,再想動萬里明可就難了,到時候稍有不慎,萬里明在西北舉兵造反就糟糕了。”黑衣人分析說道。
“對,這個局勢一直的僵持不下,之前本宮還一直的頭疼這個問題,但是如今你說的這個消息,可能是這個局勢的轉機。”舒子曠說到。
“太子是說顧雪青?”黑衣人反應很快,問道。
“對,萬里明只要暫時的沒有逆反之心,本宮可以現在京城之中威懾他,放他回西北,慢慢的培養顧雪青,等到我們將西北那邊萬里明的勢力慢慢的抽除掉,萬里明不過是任人宰割了。”舒子曠淡淡的說道,“如今,本宮要的便就是能兵不血刃的將這個問題給解決了,畢竟都是黎國的子弟,何須同室操戈呢。”
“殿下仁慈。”黑衣人說道。
緊接著,舒子曠勾起了一抹笑容:“若是我現在就動了萬里明,你這臺戲還怎麼唱下去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