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洛凌秋”回寢宮休息之後,舒子曠的臉色立即的沉了下來,吩咐千容他們立即的將整個雪月庵秘密的控制起來,不要打草驚蛇,要是有任何的動靜的話,立即過來通知他。
聽著舒子曠的吩咐,千容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公子,爲什麼好好的封鎖住雪月庵。”
“你沒發(fā)現,回來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凌秋嗎。”舒子曠幾乎是從牙縫裡面說出這話出來的。
倒是千容一臉的莫名,畢竟這個人和太子妃一模一樣,就連常年的服侍在太子妃身邊的夢熙和洛穎也沒有看出任何的不妥的地方啊,爲什麼太子會說這並不是真正的太子妃呢。
雖然疑惑,但是看著舒子曠沉著的臉,立即的吩咐人去做了。一邊的追痕見舒子曠的臉色很不好,於是安慰的說道:“公子也不要擔心,他們用計在雪月庵抓住了太子妃肯定是有目的的,只要他們沒有跟公子談條件之前,太子妃應該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卻見舒子曠的嘴角挑起了一抹笑意,十分的冷淡,舒子曠說道:“他們在比賽前夕用這麼一招,無非是想利用我對凌秋的信任,來對付我和兩個孩子,今天晚上將長安長寧帶到偏殿,你親自保護他們的安全。”
說著,舒子曠想起了什麼一樣,“既然蘭家有問題,那麼宮中的靜妃也不知道參與到整件事情了沒有……之前凌秋懷孕出事就事出蹊蹺,靜妃保不準也參與到了整件事情當中。父皇今天依舊是留宿在芷汐宮中嗎?”
“這些時日皇上一直留宿在芷汐宮中,身邊都是靜妃娘娘陪著的。”追痕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便回答道。
“如果蘭宇早就有不軌之心,若是靜妃已伺候在父皇身邊,也不知道她對父皇做了什麼。快,去芷汐宮,讓人說邊關傳來了急報,我處理不了,讓父皇去養(yǎng)心殿處理一下,父皇離開之後,將芷汐宮秘密的控制住,不準任何人出入也不準有任何的消息走漏出去知道嗎。”舒子曠雖然很擔心洛凌秋的安危,但是越是著急越是沉著了下來,冷靜的吩咐道。
追痕連忙的吩咐人去做下去了,舒子曠雖然表面上是一副淡定的模樣,但是內心裡面對洛凌秋的安危一直記掛著。既然對方用這一招將洛凌秋換了人的話,那麼也就是說洛凌秋的安危誰也不能保證,不過對方是隻老狐貍,老奸巨猾的很。應該在明天事成之前,不會殺了洛凌秋的。畢竟若是有洛凌秋在的話,那麼對於他們而言就多了一個籌碼。就是是最後事情失敗了的話,也多了一條路走。
想到這裡,舒子曠冷靜了下來。宮中的這位是假的,但是爲了洛凌秋的安危著想的話戲還要繼續(xù)的演下去,不能戳穿她的身份。對方這麼做的目的,大概是不知道他已經掌握了這麼的線索,知道他們會在南市比試的時候動手。也不會猜測到他會從一本古書裡面,找到線索,猜測出了對方
的身份。
如今不管怎麼說,整件事情他是佔了先機的。除了洛凌秋在他們手中的這個變數的話,那麼他們這一局絕對是會贏的。只是洛凌秋在他們的手中,他難免的要顧及到一些東西。
而他們在雪月庵動手抓住了洛凌秋,雪月庵周圍都是有暗衛(wèi)在的。但是暗衛(wèi)和洛穎還有夢熙他們一點的痕跡都沒發(fā)現,也就是說洛凌秋還在雪月庵被關著,沒有轉送到別的地方去。雪月庵,有了方向去搜尋的話總比沒有任何的方向好多了。
如今將宮裡面的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之後,舒子曠再也按捺不住性子了,吩咐道:“追痕,你們保護好宮裡的安危,夢熙和洛穎跟著我去雪月庵。”
說著立即的讓人備馬秘密的出宮去雪月庵了。
此時雪月庵的密室內,洛凌秋和蘭紫兩個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許久之後,洛凌秋嘆了一口氣,問著蘭紫:“你是什麼時候知道你父親的身份的。”
“宋昱死之後,我去書房找父親,無意間聽父親和一個黑衣蒙面人談話,說南境的事情全部都是由他一手策劃的,那個時候才知道父親的真實的身份。”蘭紫眼角含著淚水,微微的挑起了一抹苦笑說道。
自己的夫君戰(zhàn)死沙場,數萬的百姓流離失所,而這個戰(zhàn)爭的發(fā)起人,居然是自己的父親,自己從小便就敬重的父親,疼愛自己的父親。
若是說,宋昱的死讓她痛不欲生的話,發(fā)現蘭宇的身份之後,讓蘭紫已經徹底的絕望了。呆呆的站在了書房的門口,就連質問蘭宇的勇氣都沒有。原本以爲她的世界一片的光明,有疼愛的父親,有慈愛的母親,還有一個舉案齊眉的夫君。可是所有的幸福卻在一夕之間傾塌,親人都變成了陌生的模樣,讓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種絕望,誰也不知道,誰也沒辦法體會。她站在,門口因爲震驚不小心弄出了動靜,被蘭宇發(fā)現了。那時候,蘭宇還是顧及著骨肉親情,沒有直接的殺了她。直接冷然的讓人將她送到了京城的雪月庵裡來。
那個時候蘭紫固然是心灰意冷,但是知道父親所做的都是錯誤的。想要去阻止父親卻沒有這個機會,想要將消息傳遞給一直來看她的夢熙,但是蘭宇讓人將整座的雪月庵都控制了起來,根本就沒有機會和夢熙單獨的見面。也沒有辦法將東西傳遞給夢熙。
原本以爲,蘭軒將她軟禁在雪月庵不殺她,是爲了顧念父女之情。可是沒想到的是,最後蘭軒不殺她只是爲了利用她引來洛凌秋,她多麼想知道,那個從小便就疼愛她的慈愛的父親,究竟只是演戲而已麼?
看著蘭紫這般的模樣,洛凌秋知道蘭紫所身處的痛苦皆是別人都沒有辦法體會的。嘆氣說道:“這件事情是你父親的過錯,你又何必這般的內疚和自責呢。你身子不好……”
洛凌秋還沒有說完呢,卻見蘭紫咳嗽了幾
聲,阻止了洛凌秋接著說下去。“其實,在宋昱出征之前,我就感覺到父親隱隱的有不對勁的地方。可是我卻沒有去問,也沒有多想,只想著終歸他是我的父親,是不會害宋昱,也不會對誰不利的。可是沒想到,父親早就不是當初小時候抱著我放風箏的父親了,他的野心改變了他太多。若是……我一早就將察覺到不對勁的東西告訴你們,最終宋昱也不會死。”
邊說著,蘭紫邊激動了起來,居然咳出了血。洛凌秋看著蘭紫這般的模樣,心中駭然,連忙的爲蘭紫把脈,去發(fā)現蘭紫的脈象虛弱無力,之前明明在鄧竹君的調理下身體已經慢慢的變好了,可是怎麼現在比之前發(fā)病的時候脈象還要差。
見著洛凌秋驚訝的神色,蘭紫的嘴角綻開了一抹苦笑:“自從宋昱死之後,我便知道我所剩的時日不多了,我一直支撐著活下去的理由,無非就是爲了能將父親的所作所爲告訴你們,能夠組織父親繼續(xù)錯下去而已。可是很抱歉,最終沒有找到這樣的機會,反而讓父親利用了我,將你連累了進來。”
“說什麼傻話呢,這件事情原本就和你沒什麼關係,你爲什麼要將你父親的過錯往自己身上攬。你這般的模樣,就算是宋昱,也不想看見的。只要等著子曠將我們救出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讓人請鄧神醫(yī)過來,爲你將身體調理好,你現在還年輕,還有很多的未來。”洛凌秋說道。
“不用了,宋昱死了,我的心已經死了,活著對於我而言沒有任何的意義在的。”說著,蘭紫將懷中的玉瓶遞給了洛凌秋,說道:“這是玉蝶引,將它撒在通風口的地方,會引來玉蝴蝶,之前在宮中的時候,我和夢熙開玩笑也告訴了她關於玉蝴蝶的事情。如果,太子發(fā)現宮中的人不對勁的話,那麼只要跟著玉蝴蝶一定會找到這個密室的。”
沒想到蘭紫居然做了這般的準備,想來像她這麼聰慧的女子,猜想到了會有這麼一天的麼?至於舒子曠,洛凌秋想起了舒子曠之前說的話。
就算是有人僞裝的再像,但是隻要是心愛之人還是能夠輕易的分辨出來真假的,也就是說就算是蘭宇培訓了一個人與她生活習慣和麪容無差的女子到宮中去,舒子曠一定能察覺到不對勁。按照舒子曠的聰明,一定會派人查到雪月庵來的。
於是洛凌秋聽了蘭紫的話之後,將玉瓶放在了通風口的地方,玉瓶被打開的時候,發(fā)出了幽幽的香味,如同蘭花香一樣,卻被蘭花的香味更加的濃郁。
做好一切之後,洛凌秋便和蘭紫坐在一起,等著舒子曠帶人進來。暗室裡十分的陰冷,看著蘭紫蒼白的臉色,洛凌秋怕蘭紫凍著了,便將被子讓蘭紫給裹上,蘭紫搖搖頭,洛凌秋走到蘭紫的身邊握住了蘭紫的手,發(fā)現蘭紫的手亦是冰冷無比。之前沒有注意到蘭紫的神色,如今看著蘭紫蒼白的臉,怕是蘭紫確實是支撐不了多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