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思羽在荷塘裡撲騰著,明明離岸邊這樣近,只要向前遊一下便能夠到藍俐的手,但是因爲懷著孩子沒法動,只能在原地撲騰著使自己不沉下去,儘管春天氣溫暖,但是也禁不住在冷水裡泡著,何況還懷著身孕。
我的二姐姐,千萬可別怪我,要怪就去怪你的孃親,否則你的孩子還能多活幾天,要怪就去怪你懷的是離王的孩子,否則你的孩子就不用死了。
家丁們趕緊的躍入水中將洛思羽托起遊向岸邊,岸上的下人們把洛思羽趕緊擡回屋子裡。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洛思羽顧不上冷,只是雙手緊緊地捂住肚子,嘴裡不斷的唸叨著孩子。
聽到動靜的李婉詩趕過來只見醫生已經在把脈了,只是看臉色,怕是……
“孃親!孃親!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他不動了!”洛思羽躺在牀上臉色蒼白的一手捂著肚子,癡癡的說著。
“醫生,我的羽兒如何?”看著醫生搖搖頭的將洛思羽的手放回,無奈的搖搖頭。
“那腹中的胎兒沒有這樣大的福氣了……大人無大礙,好好養身子,日後再懷上也是有可能的。夫人請儘快安排,若是晚了也可能危害二小姐的性命。”醫生把病情照實說出,可惜了這一個孩子,開了兩個方子,一個調理身體的方子,另一個爲了這個可憐的孩子。
“不!你這個庸醫!你胡說!我的孩子不會死的,我的孩子不會死!你這個庸醫!”洛思羽聽著醫生的話,整個人都蜷縮起來,死死的護著自己的肚子不讓別人動一絲一毫。
“羽兒,聽話。”李婉詩也很痛心,自己的孩子怎麼會遭這樣的罪。讓下人去照著這兩張方子煎藥,安撫了洛思羽,便喚著藍俐出去了。
洛清瀅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這對母女,心裡異常的解恨,也不怕李婉詩問出藍俐什麼,當時藍俐的位子只能看到洛思羽自己忽然擡起頭,自己不注意腳下而滑到,並無他人推搡。
問話藍俐的結果的確如洛清瀅所想,但是李婉詩卻不相信事情就是如此簡單,便派人去仔細檢查荷塘附近。
荷塘附近的地磚上卻是被人動過手腳,被塗上了一層蠟,使得地磚異常的滑,然而方纔如此多的人踩來踩去,洛思羽和救人的家丁上岸也帶出了不少的水,本來可以查出的也查不出了。
洛清瀅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間,將那塊剩餘的白蠟藏在身上,隨後到下人的屋中將白蠟藏在藍俐的枕頭下,再悄悄的離開。
張斯麒告訴洛清瀅的事情便是讓洛清瀅將洛思羽腹中,有著離王血脈的孩子做掉。
然而洛思羽不願去承認自己的孩子已經沒了,已經兩天了,怎麼也不肯去喝那碗催產的湯藥。
“你們給我滾!你們想害我的孩子,你們統統都想毒害我的孩子!”這兩天不知道摔了多少碗催產的湯藥,這讓李婉詩急的擔心這死胎在肚子裡留久了,再害了自己的羽兒。
最後實在是不得已,找來幾個壯漢禁錮住洛思羽的四肢,再親自拿著碗把湯藥灌入,即使再不忍也要這樣做。
之後幾日,洛思羽的房間像是沒人住一般的寂靜。
洛思羽腹中的孩子沒了,李婉詩利用洛清瀅接近離王的計劃仍舊在進行中,她暗中派人把知情的下人全都毒成啞巴,讓那些人一輩子都無法把事情說出來,假裝著洛思羽仍舊懷著離王的孩子。
殊不知,洛清瀅第二日就將事寫信情告知了離王,當然也沒有拒絕李婉詩要自己繼續的要求,反正到最後,坐上花轎的一定是自己。
七日後,春祭
立春之際,盛辦春祭。
春祭在於黎國可是一場盛大又重要的祭祀,在京城由皇帝在皇家祀場聖壇親自主持,以祈求一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舒子曠一如既往的以身體不適作爲推辭而不去參加祭祀,但是今年卻推著洛凌秋去換了普通的衣裳,看看時辰差不多了,就帶著人出門了。
皇城內的皇家祀場聖壇,此時開始鼓樂齊鳴,渾厚的樂聲傳到宮門外,引得許多百姓聚在宮門外,即使看不到聖壇祭祀的場景,但是能聽到傳來的樂聲,百姓認爲皇帝是天子,在天子所住的地方外聽到樂聲也是一種好兆頭的體現。
舒子曠牽著洛凌秋也聚集到宮門外,聆聽著渾厚悠揚的樂聲。
“爲什麼要站在這裡聽?”洛凌秋聽著這悠揚的樂聲覺得身心舒暢,只是不解爲何都要聚在皇城門口。
“凌秋若是想坐著也並非不可,髒了衣裳也不用自己洗。”舒子曠向後退了一步給洛凌秋讓出位置來,以示意自己說的是真的。
被舒子曠這樣一說,洛凌秋纔想起來,自己是個古代人,活了這麼多年的洛凌秋不可能不知道是爲什麼。看著舒子曠讓出來的那個空位,有些賭氣的向前靠近站著,把舒子曠更往那邊擠,結果舒子曠險些踩到了一位大叔的腳。
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小角落的動靜,靜靜的聽著悠揚的樂聲,一直到樂聲停止,才紛紛散去。
舒子曠和洛凌秋也隨著人們離去,有些漫無母的的走在街道上,洛凌秋心想著這樣閒逛還不如讓我回去看書。自從上次洛凌秋睡了三日三夜之後,舒子曠每天都變著法讓洛凌秋不再像之前那樣成日和鄧依霖埋在書裡,總是適當的用各種方法讓洛凌秋休息,有時是帶著去吃好吃的,有時是與洛凌秋下棋,總之各式各樣。
走著走著洛凌秋就發現,春祭的這天,街道上少了許多買東西的小販,而是多了許多現代的街頭挑戰一般的攤子,引起了洛凌秋的興趣。
“這邊的公子姑娘,要不要來試試,若是贏了東西隨您挑。”一個大下夥子手裡拿著兩三個彈弓跳出來攔住了洛凌秋和舒子曠的腳步,看著他的攤位,只是一張桌子和一條白線,桌子上擺了一排的巴掌大的草球。
“試試就試試。”不就是用彈弓在白線外
將桌上的草球打下,對於洛凌秋來說簡直小菜一碟。
“不如凌秋與我賭一把?”舒子曠也拿起一個彈弓在手裡,跟著洛凌秋並排站在白線外,忽然心血來潮的想和洛凌秋賭一把。
“賭什麼。”這讓洛凌秋更來了興致。
“看誰打得多,凌秋若是輸了,就喚我一聲夫君。”舒子曠交了錢,從小販手裡接過石子,黑白各五顆,攤開在手上任洛凌秋挑。
“賭就賭,你若是輸了就叫我一聲洛大人萬歲!”洛凌秋抓過五顆黑色的石子,但是好奇這石子是什麼材質所做的,竟然這麼輕。
彈弓這樣如此小孩子玩的東西,在這兩個人手裡像是弓箭一樣的認真瞄準。洛凌秋全神貫注瞄準最邊上的一個草球,舒子曠似乎也是同一個目標。洛凌秋鬆手,輕輕的石子就朝那個草球飛去,只是在離桌子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向下掉落,而舒子曠的石子正中草球,將它彈下了桌子。
“這位公子贏得一回。”旁邊的小販鼓掌說道。這讓洛凌秋很不服氣,看來這個石子太輕了得用力些。
第二回就洛凌秋瞄準第二個草球,舒子曠似乎也再次和洛凌秋一樣。洛凌秋這回力道足準度也正確,足夠將草球彈下桌子,然而就在這時,舒子曠的石子忽然飛出將洛凌秋的石子彈飛,最後自己的石子將第二個草球彈下。
“這位公子又贏得一回!”
“你耍賴!”心裡特別不爽的的洛凌秋恨恨的瞪著舒子曠說道,明明這回贏得應該是自己,他就是故意的。
舒子曠從小射箭就很有天分,箭術高超,就算換成彈弓也是一樣的得心應手。
“凌秋莫非是想不認賬?”舒子曠笑瞇瞇的看著洛凌秋瞪得大大的眼睛,好像有吸引力一樣的盯著。
洛凌秋重新拉起彈弓,這會她晃來晃去的不瞄準,隨機出手,誰知舒子曠的石子依舊飛出來彈掉洛凌秋的石子,彈下草球。五個石子輸了三個,剩下兩個不用比也就罷了。
“願賭服輸。”舒子曠接過洛凌秋扔過來的彈弓交給小販,隨後看好戲一般的等著洛凌秋開口。洛凌秋緊緊閉著嘴死瞪著舒子曠,就是不開口,並不是想耍賴,而是真的叫不出口。
“是啊這位姑娘,就得講究個願賭服輸。”旁邊的小販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也插進來一句。
“夫!君!”洛凌秋不堪被一個小販笑話,最終還是紅著臉,從牙縫中擠出“夫君”二字。雖然是一字一頓的,但是舒子曠也承認了洛凌秋完成賭約,尤其是洛凌秋那紅紅的臉頰,讓舒子曠更是高興。
兩人繼續逛著,隨後洛凌秋爲了贏回自己的顏面,不斷的找各種小販和舒子曠進行比試,比一次就賭一次,最後結果總是舒子曠有如神助般大獲全勝,洛凌秋簡直像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一聲聲“夫君”已經叫得無比順溜。
最後洛凌秋幾乎要輸到放棄,難道就沒有這個男人不會的東西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