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的事,你把話說成那樣,他、他怕你見到他以後意氣用事,不能冷靜,所以就讓我來看看。”具體的原因,沈熙音不好開口,也不能說明白,“還有,你剛纔那一劍,道長受了傷,身體沒有恢復(fù),不能前來。”
具體的原因,沈熙音就是不說,付睿海也會明白,嘆了口氣,看著沈熙音,目光柔和下來了。輕輕地說道:“既然來了,就進(jìn)去坐坐吧,陪我說說話。”說完之後,也不管沈熙音答不答應(yīng),徑自走進(jìn)了茅屋。
沈熙音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走了過去,走到門口,朝外面看了一眼,忽然看到了一個人影。揉了揉眼睛,再去看時,已經(jīng)沒有了。難道自己被人跟蹤?是什麼人,終悔道人還是其他人?如果是前者,倒不用擔(dān)心;如果是後者,那自己該怎麼辦?本來想去看看,想到付睿海,作罷了,也許是自己看錯了?沈熙音這樣安慰自己,也就算了,不再想,於是進(jìn)了屋,關(guān)上了門。
沈熙音看到的人影,毋庸置疑,就是皇甫夜。皇甫夜看到沈熙音真的和付睿海在一起,非常生氣,雖然不知道剛纔他們在說什麼,可看到他們親密的樣子,也知道關(guān)係不一般。於是忍不住了,就要過去問個清楚。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拉住了他,回頭一看,居然是易雲(yún)非。心裡暗罵,這個易雲(yún)非,該來的時候不來,不該來的時候居然出現(xiàn)了,而且阻止了自己,他要幹什麼。“你想幹什麼?”皇甫夜沒好氣地問道。
“這話應(yīng)該我問你,你要幹什麼?”易雲(yún)非拉著皇甫夜,緊緊的,顯而易見,不想讓他離開。好不容易找到皇甫夜,一過來就看見他要去過去,那還了得?易雲(yún)非想到趙露燕的話,知道時機(jī)不到,就急忙拉住了皇甫夜。
“我要去找沈熙音,她現(xiàn)在和付睿海就在那個地方,我要過去問問清楚,看看他們兩個人到底是什麼關(guān)係?”皇甫夜說著就要離開,卻發(fā)現(xiàn)易雲(yún)非拉著自己,不鬆手,便用力掙脫,嘴裡說著,“你放開,不要壞了我的事。”
“你不要去,你根本打不過付睿海,去了就是死路一條。”易雲(yún)非勸道,就是不放手,不管怎麼樣,不能讓他單獨(dú)和付睿海見面。
“我本來就是該死的人了,在江落城的時候,我本來就應(yīng)該和我父親一起死,要不是付睿海,我也不會做那麼多蠢事。我告訴你,我什麼都不怕了,今天正好他在這裡,爲(wèi)父報(bào)仇,責(zé)無旁貸,你不要攔著我,我不怕死。”皇甫夜堅(jiān)決地說道。
“我知道你不怕死,我當(dāng)初救了你,現(xiàn)在就不會讓你白白送死。”易雲(yún)非拉著皇甫夜,厲聲說道,“付睿海就是個殺人工具,幕後主使是趙生明,是他要?dú)⒘四愀赣H。你現(xiàn)在去對付付睿海,根本就不可能成功,但如果對付趙生明,我們還是有把握的。趙生明死了,你覺得付睿海還有什麼辦法對抗你。”
“我明白你的意思,樹倒猢猻散。可現(xiàn)在付睿海和沈熙音在一起,我看不下去,他們倆是什麼關(guān)係,我要去問個清楚。”皇甫夜還是非常激動。
“你覺得他們會和你說實(shí)話嗎?”易雲(yún)非反問道。趁著皇甫夜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馬上把
他拉了下來,“如果他們倆沒有關(guān)係,沈熙音和你一起對付付睿海,再加上我,三個人,自然是沒問題;可剛纔的事,你也看到了,他們倆關(guān)係親密,到時候我們兩個對付他們兩個,你是讓我去對付沈熙音,還是去對付付睿海?”
這個問題讓皇甫夜無話可說,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那你說我該怎麼辦?”皇甫夜的表情非常頹廢,顯然是無可奈何。
見此情景,易雲(yún)非知道自己已經(jīng)控制了皇甫夜,於是便趕緊說道:“靜觀其變。你想想,付睿海現(xiàn)在的身份,御前侍衛(wèi),肯定不可能在這裡很長時間,天一亮,肯定要離開。等他走了以後,我們再去找沈熙音,有什麼話,你單獨(dú)和她說。沈熙音是你的妻子,不可能對你怎麼樣。至於付睿海,只能再想其他辦法。最好的話,是把沈熙音拉過來,你們兩個人並肩作戰(zhàn),再加上我,三個人,一定可以的。”
原本以爲(wèi)這樣的辦法可以得到皇甫夜的同意,可沒想到皇甫夜搖了搖頭,苦笑道:“讓沈熙音去對付付睿海,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江落城的事我已經(jīng)給你說過了,剛纔他們兩個人你也看見了。怎麼可能,讓沈熙音和付睿海聯(lián)合起來對付我還差不多。”
“沈熙音是你的女人,你怎麼可以這樣沒有信心呢?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爲(wèi)開,只要你可以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沈熙音是個聰明人,一定會同意的。”
易雲(yún)非的話讓皇甫夜信心十足,想起沈熙音說的話,兩個人不離不棄,皇甫夜覺得自己還是可以說服沈熙音的。當(dāng)即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同意。
看到皇甫夜終於相信了自己的話,不再意氣用事,也舒了一口氣。看看遠(yuǎn)處的茅屋,靈機(jī)一動,說道:“我們過去一點(diǎn),近一點(diǎn),看看能不能聽到他們說什麼。”皇甫夜巴不得這樣,易雲(yún)非一說,馬上同意了,自己站起來,走了過去。易雲(yún)非一看,也急忙跟上。
茅屋裡,沈熙音看著付睿海,付睿海半天不說話,沈熙音也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忐忑不安。隨著時間的流逝,沈熙音等不及了,想說什麼,可看到付睿海那個樣子,不得不忍住了,提醒自己,付睿海心情不好,需要冷靜,自己不能打擾。忽然看見付睿海從衣服裡拿出一個酒壺,打開蓋子,猛地喝了下去。喝完以後,大咳不已,沈熙音暗叫糟糕,急忙過去扶住他:“怎麼樣,沒事吧,你從來都不喝酒,這次怎麼能……”
“你怎麼知道我從來不喝酒?”付睿海回過頭看著她,淡淡地問了一聲,“是他告訴你的吧,看來他已經(jīng)把我的事都告訴你了。”
沈熙音聽他的語氣,似乎是非常無奈,心裡不是滋味,突然接受了一個事實(shí),卻發(fā)現(xiàn)自己以前被人欺騙了,怎麼受得了?輕輕地嘆了口氣,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是道長告訴我的,但他並沒有惡意。有時候沒事,他覺得我無聊,就和我說說這些。他說,自從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就沒有喝過酒,你怕誤事。”
“他果然是瞭解我,這麼多年了,我是滴酒未沾,就是怕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可是今天,我不怕了,我要喝。”付睿海舉起酒壺,又喝了下去。
“
別喝了。”沈熙音把酒壺奪了過來,“這麼多年了,你是滴酒未沾,這樣突然,對身體不好。”
“把酒給我。”付睿海逼近沈熙音,沈熙音後退幾步,看著付睿海,緊緊地抱著酒壺。付睿海看她這樣,有些失望地點(diǎn)點(diǎn)頭,“沒想到你對我也這樣。”
“付公子,我是爲(wèi)了你好,你不能再喝了。”沈熙音勸道。
“你不讓我喝,好,我不和你爭,不就是一壺酒嗎,我有的是辦法。”付睿海說著,就要離開。剛走到門口,就被沈熙音拉住了……
“付公子,外面太危險(xiǎn)了,你不能出去。”看著付睿海不管不顧的樣子,沈熙音下定決心般地說道,“不就是喝酒嗎,好,我陪你。”說著,抱起酒壺,一口氣喝了下去。付睿海一看這樣,想要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了。沈熙音喝了一口,就吐了出來,大咳不止。
付睿海見她這樣,很是心疼,扶著她坐了下來,拍拍她的背,溫柔地說道:“不能喝就不要喝,你是個女孩子,這樣喝下去對身體不好。”
“謝謝。”沈熙音回頭看著他,微微一笑,說道,“剛纔我跟你進(jìn)來,是因爲(wèi)你說過,想讓我陪陪你,所以我就進(jìn)來了。既然我來了,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陪著你。”說完,看著付睿海,目光真誠。
付睿海看著她的眼睛,那麼幹淨(jìng),沒有一絲雜質(zhì),清澈見底,突然有了一絲安慰。情不自禁地說了一聲:“謝謝,謝謝你陪著我,尤其是在這個時候。”說著,在她身邊坐了下來,苦笑道,“我還以爲(wèi)自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幸好有你。可我還是想喝酒,非常想,可以陪我嗎?”看到沈熙音點(diǎn)點(diǎn)頭,也受了感染,笑了笑,非常輕鬆。拿了兩個杯子,給自己和沈熙音各倒了一杯酒。自己喝了一口,沈熙音卻沒有喝,可能是因爲(wèi)剛纔的事,受不了了,所以只是看了一眼。付睿海並沒有強(qiáng)迫,只是笑了笑,繼續(xù)說道,“自從看到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個和趙露燕不一樣的女孩子,你單純、善良、溫柔,願意相信所有人,你知道我是誰,可還是非常相信我,對於這一點(diǎn),我非常感動。有時候我就在想,如果趙露燕有你的一半,所有事情可能都會非常簡單。”
“付公子,見笑了,其實(shí)我沒你說的那麼好。”沈熙音說著,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揉揉頭髮,“我從小都在關(guān)外,那裡沒有什麼人,我也沒有接觸過什麼人,只有父親那些朋友,而且也沒幾個。去江落城,是我第一次離開那個地方,除了父親,我不知道該聽誰的,人生地不熟,他讓我怎麼樣我就怎麼樣。父親和李叔先後離開,那段時間,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幸好有個道長,還有你,要不然我就……救出了皇甫夜,本來以爲(wèi)一切結(jié)束了,可沒想到皇甫夜居然一個人留書出走,爲(wèi)了他,我來到了京城,幸好遇見了你,要不然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其實(shí)有時候想想趙小姐,我還是非常羨慕她的,她是個有主見、有辦法的人,雖然乾的事情讓人接受不了,可是敢想敢?guī)郑瓦@一點(diǎn),我就非常羨慕。如果我可以像她一樣,可能現(xiàn)在就會自由一點(diǎn),也就不會依靠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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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