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杏兒急忙問道。
“當今皇上,除此之外,別無他人,可是現在……”想到趙露燕和甄鎬東的關係,何雲秀失望地搖搖頭,回頭看著杏兒,又說道,“你就別想那麼多了,好好照顧宸妃娘娘,只要不得罪趙露燕,她不敢把你們怎麼樣。我先走了,明天再過來看你們。”說完,何雲秀就離開了亭香樓。
杏兒看著何雲秀的背影,無力地搖了搖頭,原來都是一樣的,何雲秀和魯月琴沒有什麼區別,都是拿趙露燕沒有辦法,敢怒不敢言。可她們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趙露燕真的得了勢,或者當了皇后,還有她們的好日子過嗎,知道了趙露燕那麼多秘密,趙露燕會放過她們嗎?杏兒覺得答案顯而易見,如果趙露燕一直是這樣,就不會放過任何人,尤其是她認爲這個人可能威脅到自己的地位,包括魯月琴、何雲秀,甚至於淑妃娘娘。這些話她不是沒有和魯月琴說過,魯月琴也非常清楚,可就是……想到魯月琴擔驚受怕、唯唯諾諾的樣子,杏兒就覺得無可奈何,回頭看了一眼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魯月琴,走過去,幫她蓋好被子,輕輕地走了出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趙露燕一直站在窗戶旁邊看著對面的動靜,看到何雲秀出來了,也就放了心了,魯月琴現在還是昏迷不醒,她們倆也不可能說什麼了。皇上今天晚上要去哪裡還沒有確定,何雲秀也不敢在別的地方待的時間太長了,萬一皇上去了紫薇閣,何雲秀不在,事情就不好說了,不管怎麼樣,這個時候何雲秀必須回去。聽見敲門聲,趙露燕知道是喜梅,應了一聲:“進來吧。”
喜梅推門進來,走到趙露燕身邊,福了福身子,道:“啓稟娘娘,何貴人已經離開了……”
“剛纔我已經看到了,不用你告訴我。”趙露燕不耐煩地說了一句,“現在怎麼樣了,魯月琴醒來沒有?”
“還沒有,看樣子一時半會醒不過來吧。”喜梅猜測地說道,“我剛纔去問了一下綠兒,她說杏兒姑娘不讓她們打擾,守在門口,誰也進不去。”
“又是這個杏兒,吃了雄心豹子膽,三番四次和我作對,簡直是可惡。”趙露燕氣憤地說道,“今天要不是那個何雲秀,我早就讓人把她送到月巷了,哪裡容得她繼續撒野。你看著吧,早晚有一天,我會讓她死在我手裡。”趙露燕說著,握緊了拳頭。
“娘娘,”喜梅看了看她的臉色,怯怯地說道,“我覺得剛纔何貴人說的話有道理,杏兒就是個丫頭,你犯不著和她置氣,而且……”
“怎麼,你開始同情她了?”趙露燕看著她,冷冷地問道,“我告訴你,對敵人的憐憫,是會讓自己失敗的,我不想讓自己失敗,所以我就不能有仁慈之心,你是我的人,你應該和我一樣,明白了嗎?你說的沒錯,杏兒就是個丫頭,可她就不把我放在眼裡,三番四次鼓動魯月琴和我作對,這樣的人,如果留下來,就是姑息養奸,我趙露燕不會做這樣愚蠢的事。”
“可宸妃娘娘非常維護她,處處保護她,娘娘你如果真的想把她怎麼樣,恐怕沒有那麼容易,還有何貴人,可能……”喜梅說著,擔心地看著趙露燕。
“杏兒是魯月琴的丫頭
,何雲秀根本就管不了,今天的事是我不想鬧大,所以才讓她得逞了,下一次就沒那麼容易了;至於魯月琴嘛,”趙露燕想了想說道,“我倒要看看在她心裡,是一個丫頭重要,還是她父親重要?二選一,我看她怎麼辦?”
喜梅還要再說什麼,忽然看到外面燈火通明,急忙跑到窗口觀看。“好像是呂公公來了,還有皇上。”喜梅說道。趙露燕一聽此話,心裡非常激動,下意識地理了理衣服,準備出去迎接,卻聽到喜梅又說道,“他們好像去了亭香樓。”
“怎麼會去那裡?”趙露燕想不通。這幾個月皇上都沒有去看過魯月琴,怎麼今天就心血來潮,跑到亭香樓去了。
“是不是知道宸妃娘娘突然暈倒的事,過去看看。”喜梅提醒道。
有道理,趙露燕點了點頭,馬上意識到情況不妙,杏兒在那裡,如果對皇上胡說八道的話,對自己非常不利。“走,我們過去看看。”趙露燕說著就出了門,喜梅也急忙跟了出去。
亭香樓裡,甄鎬東看了看躺在牀上、仍然是昏迷不醒的魯月琴,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轉頭看著站在一邊的杏兒,厲聲問道:“怎麼回事,你們是怎麼照顧宸妃的,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今天下朝去了宏芳宮,還沒有坐下,李淑敏就對他說了這件事。甄鎬東不喜歡魯月琴,就沒有當回事,可李淑敏偏讓他過去看看。甄鎬東本來想和李淑敏說說話再去順路看一看,李淑敏不依,讓他馬上去,甄鎬東只好不情不願地去了。既然是不情不願,心情就不好,自然就忍不住發起火了。
“皇上請息怒。”杏兒趕緊跪了下來,“娘娘是突然暈倒的,奴婢沒有任何準備,也沒有徵兆。從宏芳宮出來,宸妃娘娘一邊走一邊和魯答應說話,說著說著,就暈了過去,不省人事了。”杏兒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樣說,眼前這個人是皇上,是何雲秀說的唯一可以打擊趙露燕的人,按理說這是一個好機會,可杏兒還是不敢,自己就是個丫頭,說出來的話,皇上會相信嗎?說完之後,杏兒就後悔了,自己應該把握機會的,不然的話,就沒有機會了。這樣想著,杏兒忽然下定決心,想要試一試。正準備開口時,忽然聽見趙露燕的聲音響了起來……
“臣妾魯惠鳳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杏兒一驚,擡起頭才發現趙露燕已經來到甄鎬東的身邊了。來得好快啊,杏兒想著。趙露燕爲什麼過來,很簡單,就是怕自己把事情說出來了。
“你怎麼來了?”看見趙露燕,甄鎬東似乎非常高興,轉頭看著她,親自扶她起來。
趙露燕站起來,笑著說道:“臣妾剛纔在房間裡看到皇上過來看望姐姐,不知道所爲何事,就過來看看,沒有打擾皇上吧。”
“哪裡哪裡,你能過來,朕是求之不得。”甄鎬東說完,高興地哈哈大笑,攬住了趙露燕的肩膀。
趙露燕附和地笑了笑,然後看向站在一邊的杏兒,得意地擠了一下眼睛。杏兒本來就看不慣趙露燕的所作所爲,現在看到她這副樣子,更是氣憤不已,哼了一聲,把頭扭到一邊。趙露燕看到杏兒的樣子,也非常得意,不過是個丫頭,有什麼能耐。擡起頭對甄
鎬東說道:“皇上,姐姐忽然變成這樣,臣妾非常擔心。亭香樓人手不夠,臣妾想留下來幫忙,希望皇上可以同意。”
“這有什麼不行的,有你照顧魯月琴,朕也就可以放心了。不過今天晚上不行。”甄鎬東說著,笑看著趙露燕,“朕還有事要問問你呢,剛好你來了,朕決定了,今天晚上住在靜德齋了,如果亭香樓有什麼事,朕也可以來看看,是不是?”說完,攬著趙露燕的肩膀,笑著離開了。臨走之前也沒有看一看躺在牀上的魯月琴。
杏兒氣不過,皇上明明是來看魯月琴的,趙露燕一來,居然就簡簡單單的把皇上勾走了,這是什麼道理啊?皇上怎麼可以這樣,一國之君就可以對一個病人這樣冷漠嗎?不過走了也好,兩個人在這裡打情罵俏,自己看不過不說,還影響了魯月琴休息,一走了之,互不打擾。把其他人打發走,杏兒留了下來,如果魯月琴突然醒來,身邊沒有人,恐怕不好。於是就在梳妝檯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無事可做,東看西望,看到鏡子裡面的自己,才發現自己也是如此美麗,絲毫不遜色於趙露燕。忽然想到,既然趙露燕可以得到皇上的寵愛,自己爲什麼不可以?魯月琴說過,要想打敗趙露燕,只能依靠一個人……當今皇上。當今皇上要的是什麼——美色。如果好好打扮,自己也是個美人,皇上看到了恐怕也會眼前一亮。勾引皇上,杏兒把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自己是不是瘋了。仔細一想,不是瘋了,而是被逼無奈,趙露燕飛揚跋扈,欺辱他人,自己看不下去了,纔會這樣想。可自己就是個丫頭,沒有任何地位,平常也見不到皇上,別說勾引皇上,就是接近皇上也不容易,怎麼辦?靈光一閃,杏兒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只不過需要時間,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做到的事。仔細一想,杏兒決定了,就這樣,既然魯月琴、何雲秀兩個人不敢做,就只有靠自己了。想到這裡,杏兒深吸一口氣,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淡淡地笑了起來。趙露燕,我一定會打敗你。
靜德齋裡,甄鎬東打發其他人在外面等候,自己就拉著趙露燕去了臥室。躺在牀上,撫著趙露燕的手,問道:“朕聽說你們是今天早上回來的,還帶回來了一個人,是那個人嗎?”
“皇上說的是哪個人?”趙露燕故作糊塗地問道。看到甄鎬東微笑地目光,趙露燕才恍然大悟般地說道,“皇上指的是不是那個大夫?啓稟皇上,那個人已經來了,淑妃娘娘已經安排好了,不知道皇上有沒有看到。”
甄鎬東搖了搖頭:“沒有,朕到宏芳宮的時候已經晚了,魯月琴又遇到了這樣的事,淑妃就讓我過來看看。”說完之後,看向趙露燕,又問道,“魯月琴的事是不是和你有關係?”
聽到甄鎬東這樣的話,趙露燕嚇了一跳,他是怎麼看出來的?趙露燕覺得自己不能承認,尤其是這個時候,於是拉著甄鎬東的胳膊,撒嬌一般地說道:“皇上,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臣妾,魯月琴是宸妃娘娘,臣妾就是個答應,天壤之別,怎麼敢得罪她;再說了,要不是她,臣妾也進不了宮,伺候不了皇上,她對臣妾的大恩大德,臣妾感激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和她作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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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