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進去,他們也不會知道在那洞穴裡的是什麼,兩個人一路小心翼翼,面前卻是豁然開朗,一個寬大的石廳,一個美人的石像屹立在面前,一切都是那麼的狗血,謝霜凌立刻低頭看看那石像的腳底基石有沒有字,看見謝霜凌的奇怪舉動,北冥烈風問道:“你在找什麼?”謝霜凌當然不會告訴他天龍八部裡段譽傻乎乎的磕頭一萬次,就得到了武功秘籍。
“就是研究一下這個石像有沒有什麼特別。”謝霜凌信口胡謅,這個石像刻功一般,僅僅是能看出來是一個女子。
石像上下都沒有特別的地方。
“沒有什麼特別。”北冥烈風仔細看了看,“沒有機關,但是這石像立在這個位置,卻是叫人覺得古怪。”兩個人側身從石像的後面擠進了那石廳。
偌大石廳裡,擺放了幾個女子的石像,一看就知道只同一個女子,雕刻的手法也是越來越嫺熟,最裡面的那具美人望天,已經能看的清楚面貌。想必一定是一個極美的女子,到處亂七八糟扔著的雕刻的廢料,還有一些零散的工具,謝霜凌拿起一把刻刀,那刻刀在她的手裡斷爲了兩截。一截在手裡,一截噹啷一聲就掉落在了地上。
山洞裡很乾燥,雕刻工具早就腐朽,不知道放了多少年頭。
北冥烈風打開了火摺子,在石廳的石壁上,他看見了鑿刻的痕跡,這纔打著火摺子一看究竟。
“凌兒,快來看。”謝霜凌還在研究那些石像,聽見北冥烈風的呼喊,立刻就走了過去。
“是什麼?”
“是字,原來的洞府主人的留字!”北冥烈風越看越是心驚。“叫我看完了再說。”謝霜凌一臉的凝重。整個石壁上刻滿了字,首先是一個女子的生平,誇她美麗,有才情,謝霜凌讀完之後認定是一個男子對妻子的悼亡之詞。
她繼續往下看去。
“……餘自愛妻病重,多方打探,得知此處的冷雲芝可有續命之效,愛妻素兒得了冷雲芝果真漸漸康復,但是還是在兩年之後離開人世,餘悲不自勝,將此地作爲素兒之冢,素兒生平善良,想來也不會許餘毀滅此處……將餘的生平所學即在於此,和冷雲芝一起留給後人。
……”終於找到了有用的。
“我剛纔大致找了一下,沒有見著有墳墓和冷雲芝的存在。”北冥烈風微微搖頭,謝霜凌繼續看了下去,發現在不起眼的角落裡還有一行小字。
“餘將與愛妻合葬,冷雲芝想存放於墓碑之中,餘此生最愛機關玄括之術,能被人稱爲天下第一人,也不算虛名。”
“我知道你找不到冷雲芝,因爲那個人把它藏起來了。”謝霜凌指著那行小字。“天下第一人,武功和機括之術天下第一的你可知道此人?”能被人稱作第一人,不是狂妄就是確有其事。
“是他!”北冥烈風驚訝道:“有。沒有想到那人竟是葬身此處。”他記得從前家族裡失蹤的一個正是名喚北冥素兒的太姑祖母,那已經是兩百餘年前的事情了。
“這麼說來,你是知道的?”謝霜凌知道不少的江湖奇人就是有一些怪癖,能找這麼一出山洞也是可能,只是那冷雲芝不是生長在幽冥峽谷的深處嗎?這個疑問叫她大惑不解。
“這個人,說起來也是和我有著淵源,他說的那位愛妻素兒,是我的一位太姑祖母,太姑祖母,向來久病,族譜裡記載她嫁給了當時極富盛名的一個武林高手叫做林軒鳳,就是我的太姑祖父,爲了給太姑祖母尋找能續命的藥物,他們進了幽冥峽谷,從此再無音訊。”
北冥烈風悵然道:“原來他找到了冷雲芝,還是沒有挽留住太姑祖母的生命,便是決定殉情與此處,怪不得,當時派出了那麼多的人馬,竟然沒有一個人能找到他們的下落。”那樣的深情,至死不渝,謝霜凌微微的愣神,她還真的不敢相信竟然真的有人會爲愛殉情。
“真的是……”謝霜凌不知該怎麼形容了,她的心裡被震撼的說不出話來,呆立了一會,謝霜凌恢復了正常。
“先要找見林軒鳳和你太姑祖母的墓冢。”
“上那裡去找?剛纔你也看見了,這個石廳裡什麼也沒有。”北冥烈風把石廳裡用火摺子照著重新找了一遍。
“耐心點,你太姑祖母生性善良,他又能爲你太姑祖母殉情,就說明,他的佈置不會是要命的。”謝霜凌說話的時候,就看向了那個突兀的擋在門口的石像。
“你先前不是也覺得那個石像的位置很是古怪麼?”謝霜凌率先走了過去。北冥烈風正要過去的時候,整個石廳開始搖晃了起來,北冥烈風躲開了一個要倒下的石像,擡眼再看去,謝霜凌不見了。
“凌兒。”北冥烈風大驚失色。在石廳裡上下敲打,以找機關的開啓,可是他失望了,怎麼也找不見入口,正在他心灰意冷之時,卻是聽見了謝霜凌的聲音。
“我很好,你等我幾日,我破了林軒鳳的機關就出來了。”北冥烈風四處找了找,沒有發現聲音的來源,謝霜凌的聲音就像是在四面八方,他找遍了石廳也沒有找到。
謝霜凌現在的位置,她估計了一下,應該就是在那石像的腳下。現在她的面前一片黑暗,火摺子也不知道掉那裡去了,“烈風,要是我在下面時間太久了,你就自己先回去。”雖然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爲她殉情,她擔心北冥烈風會在上面等她很久。
“凌兒,你趕緊破機關吧。”北冥烈風找遍了那石廳之後,終於放棄,盤腿坐在那第一個石像的附近,剛纔謝霜凌就是在這裡不見了,他圍著那石像看了很多圈,都沒有找到進去的辦法。
林軒鳳據說是兩百多年前的一個奇人,武藝鬼神莫測,還精於機括之術。在當時就是武林第一人,他那個病弱的太姑祖母在一次尋醫問藥的時候,與他相遇,門第之別,他們兩個從沒有真正的在一起,包括最後帶著她尋藥,也是隻有太姑祖父的名,沒有夫妻之實,以至於太姑祖母那一支根本就沒有人傳下來的。
北冥烈風知道這個典故,也很欽佩林軒鳳,林軒鳳失蹤之後,他的機括之術失傳,武林中當時找了他很久,都沒有找到他,現在卻是在這個地方找到了他們墓冢。
謝霜凌貼著石壁默默的站立了一會,這才往前走去。這個地方是一個黑暗的走廊,前方有著隱隱約約的光線,謝霜凌能想到。肯定是他在建造這地方時候,就利用這裡自然的洞穴,現在那盡頭的光線應該是天光纔是。
黑暗走廊的盡頭一間小小的石室,在石室的中央就是一個石質的棺槨。墓碑上沒有墓中人的信息。只有一句留給她的話。
“後來人,你既然已經進入此處,就只能破陣離去,此陣是我研究的一個新陣法,破除了陣法,你就能得到我的全部所學和冷雲芝。開啓的陣法就在這個墓碑上。打破墓碑即可開始。”
一對那麼相愛的有情人,卻是柏拉圖式的愛情。她怎麼忍心去傷害他們的墓碑,謝霜凌心裡想著,若是實在沒有辦法出去再去考慮破壞墓碑。
在小石室裡仔細看了看,什麼也沒有發現,看來還是需要破壞他們的墓碑。謝霜凌無奈的蹲在那墓碑前,一臉苦笑:“前輩,你知道毀人墓碑可是很缺德的事情。”北冥烈風還在上面等她,她是不能被困在這裡的。
面前那一具冷冰冰的石棺,沒有人能回答她,謝霜凌無奈的用手撐了一下身邊的石棺。就聽見幾聲咔咔的響聲。那石棺緩緩的沉入了地下。
謝霜凌這才發現,那墓碑的背後還有字。
“你若是看見了這句話,就證明你沒有破壞我和素兒的墓碑。素兒生性善良,就算我不殺無辜,也不能放過一個貪婪邪妄之輩。現在陣法已經開啓了,後來人,你學了我的所學,算是我的弟子,我林軒鳳一生無依無靠,就素兒唯一所愛,林軒鳳無所求,請破陣之後在我們的墓前燒柱香即可。”
謝霜凌來不及多想,石室裡已經變了樣子,卡卡之聲連響,石室裡居然出現了十幾顆樹木,在謝霜凌的觀察下,發現都是一些假樹。
離她最近的一棵,她摸了一下,是石頭製成的,就在謝霜凌不知道那些石頭樹會有什麼變化的時候,那些樹木突然就動了,伴隨著咔咔的聲響,樹木朝她包圍了過來。
全部都是石樹,謝霜凌根本就不知道這些個樹木應該怎麼被摧毀,那林軒鳳倒也真的是能耐,樹木下是被固定的機械控制,兩百年來,這個陣法依然還能運轉,謝霜凌一邊躲避,一邊暗暗的驚歎。
地面上有石樹運轉時的溝槽,橫豎交聯如蜘蛛的網狀,現在正對著她的就是五顆並聯成排的樹,石樹運行緩慢。只要身形靈活,就能很容易的躲過,那林軒鳳要的絕不是躲避那麼簡單,也不會是毀滅那些樹木,全部石質,憑藉她的雙手,還是想都別想。
推倒是不可能,最多推的改變位置。
謝霜凌在那些樹木裡左躲右閃,發現不過是十二棵石樹,有的時候三棵,或是五六顆就能並聯成排,只要不是包圍成圓圈,便怎麼樣都能避過。
就是包圍成圓圈,她被堵在中間也是毫髮無損,躲閃了半天,也沒有相處破陣的法子。謝霜凌試著用手推一顆,妄想能推倒一棵,卻是發現沉重無比,根本就是實心的,她一個人根本就不可能推動,那一刻,謝霜凌有種感覺,自己就是那個撼樹的蚍蜉。
謝霜凌想起那林軒鳳說過幾次素兒善良,若是那林軒鳳想要殺人的話,就會有滾石,檑木等物,而她現在所處的這個陣法就是石樹簡單的異動。謝霜凌頓時明白過來,這個陣法爲何就是些慢吞吞移動樹木。縱橫交錯好像是棋盤的線路。
棋盤?謝霜凌腦中電光火石的想到,剛纔她是推不倒那石樹,可是能移動它,豈不是說她就是在下棋?
一邊躲閃石樹,她一邊觀察石樹在溝槽裡的運行線路,終於叫她發現了有幾個地方是那石樹運動不到的地方,謝霜凌數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是十二個,猛的看起來,就像是棋子的起手處。石樹開始再次變化的時候,她緊緊的盯著那些個石樹。那顆樹木距離那起手處最近的時候,她就跳過去,把石樹推進那個起手處。
被推進起手處的石樹,果然不再動彈,謝霜凌大喜。
如法炮製,把其他的十一棵樹,推進了其他的起手處。這個時候,咔咔的聲音停頓了下來。
一個小小的石臺緩慢的升起,石臺上是一株白色的靈芝。石臺還有一本薄薄的書冊,和一張信箋。
“徒兒,你若是看見這個,爲師就厚顏稱你圍毆徒兒,想必你已經破了爲師的乙木天魁陣。這書冊記載了爲師的全部所學,希望不要在你的手裡斷絕。這冷雲芝你就取走吧,算是爲師和你師母的見面禮。”
短短數字,卻是看的謝霜凌心酸,林軒鳳要的就是一柱弟子的進香而已,她這纔看見,那無名的墓碑下,放著一個香爐,一柱香,還有一個火摺子。
放置了兩百年的香和火摺子依然可以使用。謝霜凌點著那香,輕輕的插在了那香爐中。“師尊、師母在上,受弟子謝霜凌一拜。”電視裡都是這麼演的。
三個響頭磕完,謝霜凌掉下來的那個地方咔咔一聲響,升起了一道石梯,謝霜凌心裡有種感覺,喉嚨梗梗的,想要哭。
那兩個真情至性的人,卻是這般的命運結果,一想起她的心裡就是一陣難受。
看見石像之下竟是打開了一個暗門,北冥烈風打著火摺子,驚喜的叫道:“凌兒,凌兒,你可是……破了那陣?”聲音裡竟是有著難抑的顫抖。
下面靜悄悄的,“凌兒……”沒有聽見她的聲音,北冥烈風的聲音帶了些急迫。
聽見有腳步聲從那石梯上下來。“我無事!”謝霜凌輕聲的說道。就是她有些悲傷。聽見她的聲音,北冥烈風稍稍放下心來。
“你太姑祖母和太姑祖父的靈柩在此,你也來祭拜一番吧。”謝霜凌說道。不爲他們是北冥烈風的親人,也爲他們感人至深的深情。
北冥烈風走上前來拜了幾拜。看見了石臺上的白色靈芝,“這就是那冷雲芝?”
“是!”謝霜凌走了過去,把那書冊小心的收起。“你把冷雲芝收起來吧。放在你身上安全些。”他的兄弟們虎視眈眈,一定盯著她,以爲北冥烈風會把珍貴的冷雲芝放在她的身上來吸引目標。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那冷雲芝就在北冥烈風的身上。
“現在你我成爲衆矢之的,他們不會放過一個的。”
“他們以爲你會把冷雲芝交給我,現在就不知道五皇子北冥玥會怎麼做了,要是他推我們一把,那我們就求告無門了。”謝霜凌心裡隱隱約約的對北冥玥還是不放心,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那北冥玥越來越叫他們兩個人看不懂了。
“應該不會,北冥玥現在不是已經放棄了嗎?”北冥烈風不願意相信,現在唯一還親近些的北冥玥不是與他一條心。“就算不是真心想幫我們,應該不會背後下手吧?”北冥烈風臉上有些落寞。原本想要那個位置的張揚,卻是收斂了許多,整個人像是經歷一場蛻變。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想想你我現在怎麼把這個燙手的山芋送到京城纔是,涅槃之師根本就排不上用場,再說了這個事情我們兩個人,還能行進的快些,有了涅槃之師,反而目標更大,反正是不進則退,我們拼一次試試,就賭你那五弟的心。”謝霜凌的心裡也是有些緊張,要知道把自己的身家性命託付給了一個基本沒有可信度之人,就等於把自己的頭顱放在的鍘刀之上。
謝霜凌一向秉持小心謹慎的行事,現在也是有些不鎮定了。“咕咕……”北冥烈風聽見從謝霜凌的腹中發出了兩聲聲響,謝霜凌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北冥烈風,她的肚子早就餓了,在這小石室之內,除了石頭就是兩具屍骸。
北冥烈風知道謝霜凌在那下面近一日的時間,不進水米,早就飢餓,立刻從自己的懷裡掏出樹葉包好的烤鹿肉,撕下一大半就遞給了謝霜凌。
“餓壞了吧,慢點吃,我們沒有水。”北冥烈風摸摸空空如也的水壺,愧疚的說道。一路上謝霜凌吃了不少的苦,換別的女子早就受不了了。
可是謝霜凌一路堅持,都是陪他尋找冷雲芝。
“你也吃。”謝霜凌看了一眼北冥烈風說道。有鹿肉就很不錯了。以往她出任務的時候,幾天幾夜沒有吃喝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遇到過。
“現在天色已黑,我們趁這個時間下山卻是最佳的時間,你看如何?”謝霜凌吃了幾口早已冷透的鹿肉,眼睛看向那個爲她打著火摺子的人。
“我也是想著趁著夜色,被發現的機會少些。”北冥烈風的意見和謝霜凌的一致。
兩個人商議定,決定晚上趁夜色下山,那美女峰上山容易,下山卻是極難。全憑藉謝霜凌的記憶,記住了那幾棵樹的位置,把繩子先掛在樹上,兩個人同時下滑,慢慢的滑到了地上。
沒有了瀑布的注水,原先的水潭幾乎乾涸,最爲奇怪的是,潭底不是淤泥,而是慢慢的山石。一部分是那美女峰被手雷炸過之後滾落的山石,另一部分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沉入了潭底的。
謝霜凌沒有時間研究這個古怪的水潭。跟著北冥烈風就摸進了山林。謝霜凌有種奇怪的感覺。
就像是自己被很多的眼睛盯著,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叫她渾身不舒服。
“烈風,等我一下,我方便一下。”謝霜凌突然出聲說道,一般她是不說這個詞語的,聽見謝霜凌說出的方便二字,北冥烈風知道她必是有所發現。
“那我就在這裡等你。”北冥烈風子稀客仔細聽了聽,他沒有發現什麼,自是以爲謝霜凌謹慎的太過,他們悄無聲息的從美女峰上下來,怎麼可能就那麼快被人盯上?北冥烈風的武功勝過半路出家的謝霜凌,可是對於危險的警覺卻是遠遠的不如那謝霜凌。
謝霜凌之前的殺手職業,若是沒有這樣的警醒之心,不知道能死多少回。身爲索命之人,謝霜凌對於自己的小命格外的珍惜。
北冥烈風在一棵樹下站定,謝霜凌假裝出恭。選了一棵離北冥烈風較遠的灌木叢,悉悉索索的就要解開衣帶。
“烈風,不要亂看,我就在你的九點處。”以前給他訓練軍士的時候,就專門說過給別人指示方向的暗語,謝霜凌一出口,北冥烈風立刻答應道:“你真囉嗦。”他的回答是四個字,就是一起出手的意思。
北冥烈風往九點方向身子一晃,那裡果然有一個黑衣蒙面人蹲在那裡。那黑衣人沒有料到北冥烈風竟是對他匿身的位置瞭如指掌。北冥烈風一把就捏住了那人的喉骨,手裡的動作一重,就聽見他的新中華傳來兩下輕微的咔嚓之聲。
根本就沒有給那黑衣人反應和呼叫同伴的機會。
謝霜凌剛選擇的灌木也很有意思,是他們立身的附近,最爲茂密的一叢。在她說要出恭的時候,那叢灌木,居然動了一下。
既然確定了那人的位置,謝霜凌怎麼會遲疑。在北冥烈風出手的時候,她也已經閃電般的出手,都不要問身後那些人是是誰,既然跟在自己的身後,就要有被殺的勇氣。
謝霜凌最引以爲傲的就是她出手的速度。她出手也是瞄準咽喉。一手去捂那人的嘴巴,另一手狠狠的扼住了那人的咽喉,不叫那人出一點的聲音。
“你出恭怎麼那麼久?”北冥烈風不滿的說道。他已經回到了之前的地方,謝霜凌沒有出現,他的心裡有著緊張的情緒在這裡。
“肚子疼。”謝霜凌言簡意賅。這麼點距離就有兩個人,她不知道這一路上還有多少人在等著他們。
繼續向前進的時候,兩個人又在路上拔除了不少的釘子。纔不過是數裡的樣子。北冥烈風的呼吸也微微有些粗重了起來,他都沒有發現謝霜凌的手在輕輕的發抖。
“我們在這裡歇息一下?”北冥烈風體貼的問道。原本兩人就已經很疲憊了,那些根本就是悍不畏死。
聽見了北冥烈風的話,謝霜凌點點頭,她已經堅持不住了。謝霜凌的眼睛警惕的看向了四周。“你先警戒一會,叫我稍微休息下。”
“好。”北冥烈風答應道。月色不是很明朗,他看不見她臉上的神情,只是覺得她應該是很累了,見謝霜凌坐在一邊就打起盹來,心裡就是一陣的心疼。
樹林裡連鳥叫、蟲鳴之聲就都沒有了。林子裡詭異靜謐。竟的閒的的可怕。謝霜凌就閉眼睛休息了一會就睜開了美目。
“烈風,你趕緊休息一下。”只要稍微的休息一下,謝霜凌就成恢復些精神,她還是能感覺到,不少的目光在注視著她。只可惜,現在她於心無力。
“嗯。”北冥烈風也不敢耽擱,他們能用來休息的時間極少,那些人步步緊逼,根本就沒有給他們喘息的時機。
謝霜凌有一種感覺,似乎是他們在有預謀的把自己和北冥烈風趕進一個早就布好的口袋裡面,就是爲了冷雲芝,也是爲了要他們的性命。
北冥烈風身爲三皇子,可是太子的最大的威脅,一個是他的能力確實卓絕,另一個原因就是北冥烈風的實力與太子相差無幾,作爲太子,他是不允許有如此強勁的對手存在,其他的幾個皇子應該還沒有那大的膽子,就是那個北冥玥,是什麼心思,謝霜凌還是真的不好猜測。
對於身後這些個尾巴,正規的軍隊是沒有什麼直接有效的發現處理,一個是因爲他們的分散靈活,另一個是因爲他們的勢力錯綜複雜,出動軍隊的話,就只能叫皇帝也對北冥烈風起疑心,軍隊是不能用於和幾個皇子的正面對峙。
纔是美女峰下的一個樹林就能招致這麼多人的尾隨。謝霜凌往周圍看了看,心裡想著怎麼才能把人甩掉,現在盯梢的人太近,天稍稍的亮了些,視線沒有那麼張狂了。謝霜凌拿出林軒鳳留下的那本書冊,慢慢的翻看。
“素兒食用冷雲芝,竟好了許多,難得一見素兒的舞姿,……素兒終是離去,我無意發現,這山洞的奇妙之處,月圓之夜,竟能看見素兒曼妙的舞姿,栩栩如生,彷佛從未離去。許是素兒的魂,不捨我,我亦不捨……生不能同衾,死同穴。”
看見這段話,謝霜凌眨眨眼睛,天色暗淡,她是也閱讀的困難,再次爲兩個人的神情感嘆了一番,把那書冊小心的收起,微微的看了一眼周圍,“烈風,我們走!”謝霜凌小聲的一喚,周圍的視線都被引了過來。
“凌兒,你要不要再歇息一下?”北冥烈風睜開眼睛,就看見了保持警惕的謝霜凌,像是炸毛的野貓,這個時候要是哪個不長眼的膽敢冒犯,他的凌兒一定會把那人碎屍萬段。
“不用了。那些人可能是跟我們進來的。我想我們出去的路上已經都是陷阱了。”謝霜凌小聲的在北冥烈風說道,他們進來的如此輕易,剩下的那幾個皇子沒有一點的動靜就已經很不尋常了,只是可惜他們來的時候,沒有想著故佈疑陣,反而是把那些尾巴直接招引了過來。
“那你有什麼計劃?”北冥烈風看著她的臉,看不出有什麼擔憂的神色,既然決定是兩個人同闖那刀山火海,北冥烈風朝謝霜凌輕輕的笑了一下。
“我的計劃就是把這些人引進深山。一來是我們體力有限,山裡能補充食物,另一來,我們可以利用下山裡的地形,除去些尾巴。”深山密林是最容易藏人的地形,謝霜凌就不信北冥烈風那幾個兄弟能神通廣大到佈下天羅地網,直覺裡似乎覺得自己少算了一個人,但是現在她一時沒有想起來。
“你說的很有道理,只是進山以後我們也會迷失方向。”
“不會。”謝霜凌的臉上露出了篤定的笑容,野外生存訓練,方向是第一課,她的野外生存技能就是她的教官也是自嘆不如,面前他們要去的地方,對於她來說,根本就是小兒科。在危險重重,毒蟲遍地的熱帶雨林獨自幾進幾齣,毫髮無損的人,怎麼會在這裡失手?
“好。”北冥烈風剛應下,謝霜凌的身子突然加速。在林中蛇形行進,北冥烈風跟的近,看清楚了她行進的步伐,緊緊跟在其後。
身後的那些尾巴們一片慌亂,謝霜凌聽見身後的樹叢裡悉悉索索的聲響,嘴角浮起一絲冷笑,她密林穿行能甩掉不少的人,只要人少些,她們就能突圍出去。
“你這個法子看起來平淡無奇,是怎麼做到的?”北冥烈風耳力好,已經辨明身後尾隨的人少了許多。
“節省體力,以後有時間我慢慢說與你知道。”其實她做的很簡單。就是在她自己走過的路上佈置障礙,因爲北冥烈風跟她的步伐,所以不會遇到障礙。那些不被人注意的小障礙,能起到延緩別人的追蹤。
美女峰距離他們越來越遠,身後能追上他們的尾巴也是越來越少。
不過謝霜凌並沒有放鬆警惕。這深山老林除了不計其數的跟蹤者以外,不排除別的意外。
“追不上了。”一個黑衣人一把扯下蒙面的黑布,滿臉的晦氣道:“那娘們果真不好對付。原本以爲就是他們兩個人,應該是輕而易舉就能拿下的。”
另一個黑衣人冷冷的說道:“要是好抓,就不會派你我出來了,叫他們去,黑一會在前門等著他們。”
“爲什麼非要活的?殺死不就完了?”先前說話的說話的黑衣人滿臉的不解。
“那女人可以殺,主子要的是北冥烈風,這個人我們不能殺。黑五,你要是想死,不要拖著我。”
黑五聲音低了下來:“三哥,小九和小十一的屍首你可看過?”那兩個人分別藏身兩個地方,被人用不同的手法捏斷了喉嚨。就是連一聲預警也沒有發出,都是當場斃命。
“小五,別囉嗦了,我們繼續追。”黑三冷峻的臉上滿是陰沉。黑布遮蓋著他的臉。看不見他臉上此刻的神情,黑五卻是知道那女子能在他的眼皮下把小十一殺死,那是對他的莫大羞辱。
他們幾個從小相依偎,後來跟了現在的主子,這麼多年,他們兄弟從來沒有折損過。沒有想到的是,竟是在這鬼頭山下接連折損兩個人。
只可惜北冥烈風不在,若是他在的話,這幾個人黑衣人的主子的身份便是呼之欲出,他決計想不到那個人也會在這個時候跟他的那幾個兄弟湊了熱鬧。
黑九和黑十一的屍身被發現之後,他就收縮了自己的隊伍。叫那些人打頭陣,他們一進這個鬼頭山,就發現除了他們以外還有至少三路的黑衣人。
黑三已經決定了,就是冒著被主子責罰,他也要把那兩個人的性命留下,到時候就說是別人做的。反正那些人都是黑衣短打的裝扮。
當下思定,“我們追!”黑三率先暴起身形,尾隨在那些人的身後。黑五隱隱約約能猜到黑三的想法,他們自小一起,對彼此的想法很是瞭解,默默的跟在了黑三的身後。
幾波黑衣人已經在前面打開了道路,那兩人佈下的障礙全部被破除。這個時候跟在謝霜凌和北冥烈風身後的還有二三十人。
“凌兒,我們還要往那個方向去?”北冥烈風跟著謝霜凌在密林裡穿梭。早就迷亂了方向。他根本就知道謝霜凌是怎麼在這個密林中分辨方位,唯一知道的是,身後的尾巴少了些。
鬼頭山綿延萬里,根據謝霜凌的分析,應該在過去的某個年代是地震多發的地帶,否則是不會有這麼廣闊的山脈。
在她四處打量幻境,選擇方向的時候,卻是看見了遠處的青煙,“你看那裡,應該是戶人家。”謝霜凌指著那青煙說道,一道青煙,那絕對是山裡人使用煙囪的結果。炊煙渺渺。白雲深處有人家,只是身後這些人卻是這裡最不和諧的色彩。
“我們過去討碗水喝。”山裡雖然有清泉,謝霜凌不許喝,說水裡有毒。北冥烈風知道謝霜凌師承納蘭紅衣,當然是無條件的聽她的話,兩人飢腸轆轆。一路上就是隻是採食些野果充飢,根本就不敢延誤,爲著能早些把冷雲芝送進皇宮。
“這個時候我們過去。,會不會把那些人帶去?”說完這個話,謝霜凌都覺得自己可笑。那些人才不會管是不是無辜的老百姓。
她記得先前翻書的時候,看見了一個簡單的迷陣。想到這裡。她立刻拿出書再看了一眼,把書裡的佈陣之法牢牢記住。“烈風,撿些石子,再撇些樹枝來。”謝霜凌自己也是腳步不停,用腳步丈量出距離,把北冥烈風拾回來的石子和樹枝按照陣圖一一佈置好。
只要那些人經過他們的行走路線,必定會被引到別的方向。這個就是她佈下的陣法的用意。
有人似笑非笑的看著謝霜凌的一舉一動,更是聽見了他們說的話。就是因爲前面是一戶普通的人家。謝霜凌和北冥烈風二人卻是大費周折佈下一個陣法。
“凌兒,你這陣法行不行?”北冥烈風知道她是第一次佈陣,心裡也是一陣的擔憂,“不知道。”謝霜凌搖頭,兩個人說話間,完全沒有注意到一個身影從樹梢上連閃而過。
“先佈下這個,一會在前面連續布他幾個,總有能用的,好在方法簡單。”謝霜凌把那陣法記得最是清楚。因爲就是在那林軒鳳留字後的第一個陣法,按他自己說的也是最簡單的。他們邊往那炊煙處行進,邊佈置謝霜凌唯一會的這個陣法。
那個一直盯著他們的那人臉上也不知道是什麼神情,“小小四方雲霧陣,哼!”原本那兩個人可以直接跑到那山民的所在,不知道他們爲何自找麻煩?
他心裡疑惑,在聽見兩人對話的時候,卻是明白過來,那二人卻是爲無辜之人考慮。當心裡更是怪異,不禁出聲道:“二位遠道而來,不必麻煩了,我這地方沒有人敢靠近。”聽見那聲音的時候,謝霜凌一驚,“是你!”那聲音那麼的熟悉,就在不久前他們才聽過。
說話之人略微沉默:“謝姑娘真的是好耳力,正是我!屋裡請……”一道青影從樹尖上閃進了那不遠處的木屋,此時屋門打開。
那個身穿樵夫衣衫的憨厚少年就站在了門口,“請進!”
謝霜凌擡腳就要進去,“凌兒!”北冥烈風阻止住了她。“他不知道在我們身邊多久,我們兩個人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要是他想殺人的話,我們不知道早死多少回了。”謝霜凌當先走了過去。
屋內只有簡陋的陳設,看的出來,這個地方有些年頭了,桌子上是三杯熱氣騰騰的茶水。北冥烈風警惕的看著那個人,原本看似個少年的身形,現在卻是一個九尺大漢,就是臉上的稚氣,卻是如初見。
“縮骨之法?”謝霜凌驚異道,“謝姑娘真的是好眼力。正是縮骨之術,在下黑一。”黑一已經知道了小九和十一折損在面前的這兩人手裡,不知道爲什麼,他卻是有一種感覺,他不想殺人。
“那你的面目?”那麼大一個男人,卻是一張娃娃臉,“一向是喜歡這個面目出門,所以請見諒。”黑一率先在木桌邊坐下。拿起一杯茶水慢慢的飲著,“你們可是怕?”他要殺人還是用什麼手段,都不是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黑一隻是真的想和那謝霜凌攀談幾句。
“怕。”謝霜凌一屁股坐了下來,端起一杯水就送到自己的嘴邊。
“哦?怕你還敢?”黑一的臉上又升起了笑容。“你也真能找到這個地方。”喝了一口茶水的謝霜凌示意北冥烈風也可以喝。
聽見謝霜凌的話,黑一的臉上升起了些許的不自然。“這裡本來就是我的家。”只是多年來,他也不願意回來,今天的場景好像是當年,他突然被喚起了當年的記憶,所以纔有心和他們聊上一聊。
“哦?那黑一,那能告訴我們是什麼人派你的?”謝霜凌知道不可能問出什麼結果,抱著試試的想法,她還是問出了自己心裡的問題。
“謝小姐,這個問題黑一不能回答!”事關他的任務,他是不會泄露半分。
謝霜凌沒有半點的意外。臉上揚起笑意:“我能知道,你是殺我,殺他,還是;兩個都殺?這個可以說吧?”謝霜凌的眼睛亮閃閃的,黑一點點頭,“殺你。”
北冥烈風驚愕額看著謝霜凌,手指已經摸上了腰間的劍柄。黑一的眼角瞄到他的手指的動作,嘴角就揚起了笑意。
“烈風,沒事!”謝霜凌微微的搖頭,她在黑一的身上沒有感覺到殺氣。甚至是有些悲傷。
“原本我是想殺你的。可是我改變了主意。”黑一看向謝霜凌:“至少在這鬼頭山裡。”他微微的搖頭。
“我不會殺你。”
“能知道原因麼?”悲傷的多半都有故事,謝霜凌立刻敏感的感覺到了黑一和這個鬼頭山有故事。
“呵,大約二十年前,那時我只有幾歲,因爲頑皮,我躲在了面櫃子裡沒有出來。”黑一自嘲的笑笑:“和今天的情況好像,有幾個人被追殺。把追兵引進了我的家裡。我看見的時候,我爹孃小妹,就成爲了冰冷的屍體。”那一年他才五歲,可是那一幕卻是記憶猶新。
這裡是他的家。他不應該把伏擊的地點選在這個地方,黑一看著二人。“你們吃了就走吧,你那四方雲霧陣布的不錯,應付別人還行。”言下之意,就是他例外。沒有給他們多說話的機會,黑一下了逐客令,他也不是原來的那個他,而是黑一了,這裡卻是爹孃和小妹的安息之地,不容被打擾。
謝霜凌知道黑一的武功比他們兩個高絕。臉上升起無奈。她就學會了那一個陣法。
“鬼頭山裡,除我們以外,還有至少三撥人馬。”黑一說完這句話,就鑽進了一個藍色碎花的布簾之後,就再也不出來了。
“多謝。”謝霜凌誠摯的道謝。屋裡沒有任何的聲息傳出。兩個人快速的喝了些茶水。又吃了些乾糧,稍微的歇息了一下。
“走吧。”謝霜凌站了起來。她不知道黑一爲什麼要給他們講有幾路追兵的事情,他們現在即使是一路追兵也對付不了。
“我們走哪個方向?”北冥烈風問道,“現在別人的視線已經被引進了鬼頭山的深處,我們……遠路返回!”
“什麼?”聽見謝霜凌的話,北冥烈風也是一怔,後面追兵一片,她怎麼就敢?不過謝霜凌向來不走尋常路,北冥烈風也不稀奇,就是爲那未知的陷阱感到隱憂。
“進京城的必經之路,必然已經被重重的封鎖,既然決定要回京城,那條路是怎麼都要經過的,時不我待。”謝霜凌看了看那藍色碎花的布簾,那裡的那個人說離開了鬼頭山就會要了她的命,要她的命的人,她還真的是想不出來幾個。
“凌兒。”北冥烈風也是猜到了那個要謝霜凌性命的人是誰,不由得愧疚的看了一眼了謝霜凌。“我也是沒有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插一腳。”北冥烈風在心裡把夏青彌怨恨了一番,直想衝到她面前。
“她的時機把握的剛剛好。”謝霜凌的臉上揚起了似笑非笑,就在他們返程之機,又是幾路皇子大軍齊出之時,那人的時間把握的可是真是巧合。
“這次能回去,一定交她好看,纔不會管她姐姐是什麼人。”北冥烈風看著謝霜凌,卻不敢伸手去觸摸她的臉頰,“現在不是是她姐姐是什麼人,關鍵是她姐姐夏如煙和你那個兄弟有了聯合,怕是皇上的境況可能比你我所知的還要差,不然她一個后妃那裡來的膽量和皇子勾結?”謝霜凌搖搖頭。“只怕夏青彌不知道還有別人是要你性命的,否則她斷不會派這樣一路人馬。”
“現在黑一在鬼頭山裡不會動手,我們還有機會。”謝霜凌微微的回頭。那簾後沒有什麼動靜。
黑一靜靜的跪在三個靈位之前,看著那兩大一小的靈位,他的腦中一片的空白,外面那兩個人堂而皇之的討論逃跑路線,他也無心去管,在鬼頭山之外,他就絕不會留情。
現在隨他們去,一個就會佈置四方雲霧陣,另一個他不會動,那些人也不會叫他活著。他那主子只說此人不能動,並沒有要他護佑他,如果那人出了什麼意外可不是他的事情,黑一的眼神冷冷的看看了一眼外面,那兩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都出去了。
他緩緩的在靈位前跪下。
窗外的一切事情都與他無干。
“你剛纔在這個地方布了幾個陣法?”北冥烈風小心翼翼的避讓謝霜凌佈下的陣法。簡單的石子和樹枝佈下的陣法,不觸動的還好,觸動之後就是叫謝霜凌也是頭疼,因爲她只學會了佈陣。
“五六個。別觸動,我們小心些繞著走!”謝霜凌一邊提醒,自己的腳卻是不小心勾動了一顆石子。
“不好,我觸動陣法了,烈風抓住我的手!”謝霜凌立刻反應過來,北冥烈風的手暖暖的,陣法裡雨霧起。狂風怒號,原先插下的樹枝現在變成了鑽天大樹,雲霧濃重的就是連身邊的人都看不清楚。
“還好這是個困陣,我們只要不改變方向就可以。”謝霜凌相信只要走直線他們就能出去,令謝霜凌也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居然怎麼也沒有走出去。
“不能耽誤時間了。”北冥烈風的臉上神色越來越凝重,京城裡情況不明,后妃與皇子勾結,就算是夏青彌不知情,那夏如煙是斷斷不能再留。他現在身在鬼頭山,鞭長莫及。
“我已經想到了破陣之法,原先我們是想著走直線就能出去,這個思路是無錯,可是每次一遇到大樹,我們本能的是想繞過大樹就能繼續前進,殊不知,玄妙就在那擋在面前的那棵樹上。”謝霜凌握緊了北冥烈風的手,他們現在看不見彼此,只是手緊緊的相握。
“那看見樹了不躲避,直直撞過去?我剛摸了,那樹是真的。”北冥烈風的臉上一臉的苦笑,原本他們是想著困著追兵,不要他們傷害無辜人家,也能給他們延緩些逃跑的時間。
卻是沒有想到,他們卻是做繭自縛。
“誰叫你撞樹了。”謝霜凌責怪的把身邊的人看了一眼,儘管看見的只是濃重的好似實質一般的雲霧。
但是她還是習慣性的回頭給北冥烈風說道:“別的東西都看不見,就是能看見樹木。一會我們看見樹木的時候,不要繞過去,面對著那顆樹,向左橫移三步之後,我們再繼續往前走,我就不信,這個我新學會的最簡單的陣法就把我們兩個人困在了此地不成?”
“凌兒,我們趕緊破陣出去。”北冥烈風心急如焚,那個位置他可做可不做。皇上的性命他卻不能不顧,“不要著急,慌則亂,你自己都亂了,外面那些人怎麼處理?”
謝霜凌能夠感覺到北冥烈風的焦灼,用力的在他的手上捏了捏。像是稿費他鼓勵。
“我知道,只是……”他們的面前出現了一棵樹。北冥烈風習慣性的就要繞過去。謝霜凌一把拉住他。“跟著我,向左走三步。然後向前走直線,前面再遇到樹,應該還是這樣就可以出去了。”謝霜凌牽著北冥烈風的手,在四方雲霧陣裡左穿右梭。
按照她的法子,兩個人很快的從陣中出來。
兩個人出來的時候,正看見一個黑衣人一閃而過。居然是和他們錯身進了陣法。正是那誓要把兩人滅殺的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