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討厭糾纏不放的人。”很不客氣地環著胸瞪著對自己笑得開心的絕塵說。“你一路跟著我?”
“不,你的速度我比不上。想不到你小小年紀,輕功已經如此了得,我更加中意你了。”不再咬文嚼字,聽得順耳多了。
速度?輕功?啊!可能自己一著急在奔跑時下意識地利用了周圍的風元素纔會步步如飛,魔法師的逃命秘招嘛!不過,中意?他沒聽錯吧?“我對老男人沒興趣。”不自覺地退了一步,警惕地看著他。“雖然我們那裡歌唱靈魂之愛比這裡開明多了,我也對性別之事不是很在意,但是對臉上有皺紋的中年歐吉桑沒興趣!”
“呵呵,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明明有君王之相卻對榮華富貴嗤之以鼻,甚至躲避還唯恐不及,這樣的你將來會是個明君。”他說得肯定,路恩則嗤之以鼻。
“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我說我、不、想、當、國、王!!”對於他的擅自認定,路恩氣得瞪大眼對他吼道。
完全不把路恩的怒火放在心上,他拍上少年的肩一副好心勸慰的樣子。“孩子,命相是不可改的。尤其你眉間的王者紫氣濃盛,幾百年也未必誕生一人,你的出生是上天安排好的。你將總有一天將君臨天下,手握衆人生死大權,集天下財富和權力於一身……唉!終於,世界也要變了嗎?”神情突然轉黯,絕塵給人的印象一下子老了許多。“也好,變了纔有出路。”
不要一個人在那裡嘀咕只有自己才懂的話好不好!你到底想說什麼?這個法僧看起來很容易陷入自我世界中,希望不是神經有問題。路恩暗暗這樣告訴自己。
見他始終不願意回話,絕塵收回手臂,看向礦洞。“裡面有沼氣,不可大意。你會閉息嗎?”
“不會。”但可以靠風元素送氧並吹開有害氣體。
他一呆,神情嚴肅地吼道:“不會閉息你要如何進去!送死啊!!你在想什麼?”
“我自有我自己的方法。倒是你,既然不是跟著我來到這裡,那又爲什麼會在這裡?難道你是感到這裡……”這個世界的僧侶大概也是和魔法師差不多的存在羣體吧。
“一半。月前,一友人送來一名師燒製的陶器,那做工自然好得沒話說,只是淡淡的從上面可以感到怪異的氣息,不是相當敏感或法力高深的人是感覺不出的。我對此很在意,於是獨自一人來到殿京找到那位名師詢問粘土的來處。一開始他當然不願意透漏,費了我不少脣舌才肯鬆口,之後你和那人也來到這裡,我聽到你們的對話。你對魔物很瞭解。”絕塵那肯定的眼神正對他說“你想隱瞞也沒用”。
老狐貍!!!暗暗磨牙,明明不想多事卻被他聽見,真不走運!
“哈哈,不用這麼防我的。我不是個多嘴的人,放心,我不會說出你的秘密。不過對魔物太瞭解的話利害皆存,一不小心就將被人當怪物燒死。”
“……謝謝。”的確,他說的沒錯。
“江湖上都心知歡喜樓是正義門的一個大分堂,你是正義門的人?”
“我不是,但和我在一起的人是。”他喜歡自由,不喜歡被束縛,門派什麼的與他無關。
“若想說什麼都與自己無關是不可能的。這個世界有太多無奈之事,就算不想被捲進去還是無法逃脫,有時候面對纔是唯一的解決辦法。要想得到真正的自由和安寧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你心裡明白不是嗎?”彷彿看穿了他的想法,絕塵的口氣有如慈父。
路恩沉默了。是的,他明白,只是還在逃避罷了。他在消極地等待菲尼克斯醒來,然後回到自己原來的世界。但是回到原來的世界又能怎樣?人已經死了,回去也無法復活。他年輕的生命就這樣結束了嗎?不甘,真的很不甘!那麼拼命地學習所有的知識讓自己變強,不過是想總有一天自己會找到拋棄了自己的父母,然後擡頭挺胸地告訴他們自己沒有他們也活得很好,是人人羨慕的英雄。可是從自己死的那一刻,這個目的成了空談。自己什麼驕傲也沒有了,再也沒機會見到拋棄自己的無情父母了,所以自己打著“喜歡自由,討厭麻煩”的旗號一直自欺欺人,連自己對“父親”的誓言也猶豫不定。
“或許我的話是多餘,但是希望你打開心扉接受世界,我會幫你的,孩子。”絕塵憐惜地拍拍路恩的頭。
聞言不禁笑了,心裡輕鬆了許多,直覺告訴自己他值得信任。“別老叫我‘孩子’,我叫緋月流,赤紅之緋,明月的月,江流的流。”在這個世界的新名字。
“呵呵,緋月流,好名字!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想怎麼做嗎?”
“先確認礦洞深處卵的數量,過多的話就只有利用沼氣炸礦一途了。”
“但是洞內黑暗無比又有沼氣,不會閉息的人一定撐不到深處就倒下。”
點頭,“對,卵水也要注意不能碰或是滴到身上,不然連骨頭都不剩地被腐蝕。”走到洞口摸上旁邊的破舊木柱。“照明不能用火會引起爆炸,只能是光。不巧的,我身上正有一顆上好的夜明珠可以派上用場。”掏出從冷清凝那裡得到的夜明珠,一時間光華四射,溫潤的光輝照亮了周圍。
“太好了!”絕塵拿過,“危險的探察交給我來做,你在這裡等著。”
“好,但請記住你的目的是查看卵的數量、顏色和它們所在的深度,調查後立刻回來不要多做停留。還有,卵的顏色是否轉深,轉深的話到了什麼程度一定要記住!”然後自己就可以推算出距離它們孵化還有多長時間。
“明白。”身影一晃,絕塵進了洞中。天色早已黑下來,仰望天上閃亮的星星,一瞬間覺得自己好像找回了原本失去的什麼。
一個時辰過去了,夜不僅帶來了正義門的人也帶來了官府的人,還有一個認識的人——白淨塵。夜告訴路恩說白大人早就懷疑粘土有詭異,所以從七天前就調查此事卻苦無證據,但從今日拿到的樣品中終於找到蛛絲馬跡,於是找府尹大人幫忙,而玫靈姑娘不放心,於是叫他通知兩位大人帶兵前來援助退魔。
是怕他不出名吧?冷清凝無疑是想讓他在大人物面前現個身,留個印象,爲將來鋪路。唉,這個女人!
“月流,是你發現了魔物?”
見他手中拿劍一臉凝重,自己點點頭。“白大哥,絕塵大師已經下去探察,很快就會回來。”
“絕塵?!!”爲什麼東僧王會來殿京?是爲魔物還是爲政事?
“啊,是的。”他那麼驚訝幹什麼?難道他認識絕塵大師?
眼神一斂,暗光轉逝。“他下去多長時間了?”
“大約一個時辰。”正回答,一聲熟悉的長嘆在背後響起。
“啊,還是外面空氣好啊!裡面又熱又悶,看到的東西又噁心,真是受不了!”拿下斗笠震下上面的泥土,心疼地端看上面左一塊右一塊的焦黑孔洞。“完了,我的寶貝啊!就這麼報廢了,師弟不得罵死我!”
喂,問題不在這裡吧?“大師,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白淨塵見過絕塵大師。”位居高位的白淨塵突然彎身行禮讓所有人皆呆在當場。
“呵,白大人也在啊。爲國爲民而不辭辛苦讓人敬佩啊。”看似普通的客道,但從絕塵身上散發出來的是上位者的威嚴。
“大師謬讚了。不知洞中情況如何?我們這裡有百人待戰,決不會讓魔物殘害百姓!”
“啊,月流,正如你所說的,那裡真的堆積了不少一人高的卵,若都出來恐怕我們根本應付不來。我注意到外表大多還呈淡橙色,但有四五個顏色已經變得很接近紅色。怎麼樣,這代表什麼?”他的話讓其他人臉色皆白如紙。
“只有四五個?”紅色就是孵化的顏色,裡面安妮拉的幼蟲會破殼而出鑽出地面。
“再裡面我進不去,不排除還有的可能性。”
“白大哥,恐怕不到半個時辰後,會有魔物孵化並鑽出地面尋食,我們動作必須儘快!”一切已經刻不容緩。
“好!!”路恩、夜、白淨塵、絕塵和府尹大人一同商量對策,毒氣之策到最後只好放棄,爲了保護殿京的上萬人,只有下狠心炸礦讓裡面的土石塌方壓碎裡面的卵,一個也不放過。在箭頭上裹油布點火,能百步穿楊的白淨塵長臂拉開弓弦站在距洞口五十米處,白色的衣襬隨風微揚在黑夜裡猶如皎潔的月亮,又如傳說中的神箭手。箭矢以雷霆萬鈞之勢飛射出去與洞中的沼氣發生反應,巨大的爆炸聲伴著地面的震動不斷轟響,距離礦洞最近的我們個個趴在地上雙手捂耳咬緊牙關,周圍的不少樹木被震倒,殿京的夜晚被突來的爆炸巨響弄得驚恐不安,皇宮內的人也不知其原因地紛紛猜疑。
爆炸和地震持續了一刻才停下,個個灰頭土臉地爬起來抖下身上的土,雙耳還因爲剛剛的連環爆炸而轟鳴。揉著耳朵,路恩望向礦洞,那裡已經塌陷堵死,後方延伸的地方因爲爆炸而土石翻卷帶處了卵的碎片殘骸,看來已經可以放心了。
“在這種情況下不會有存活下來的可能性。”白淨塵拍上他的細肩,“月流,這次多虧有你發現了這裡,你功不可沒。”
是呀,我們成功了!這是路恩第一次沒有用魔法取得的勝利,感覺真棒!!
接下來的十幾天,路恩和緋莫愁的世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大變化。由於及早發現了魔物的巢穴救了全殿京的人,朝順帝也傳見路恩上殿受賞。
白淨塵在一旁溫和的看著他接受賞賜,心裡對路恩感興趣極了。他永遠也忘不掉隱藏在緋月流眼底的光輝,只有自己注意到他的不爲人知的一面。這個緋月流,定不是池中物!
搬出了破舊的大院,住進了城西的新宅,賞賜的五千兩白銀夠兩人花個幾十年了。僱了幾個僕人服侍起居,姐弟一躍成爲了少爺和小姐,身價倍增。距離及冠還有兩年的路恩被不少大臣官員看中,認爲他前途無量,不時派人來客道一番想拉近關係。不管是哪個世界都一樣,大臣都不會放棄任何可以建立擴大自己勢力的機會,路恩則對此向來敬而遠之。
緋莫愁最開始很擔心弟弟胡來,發現魔物只是運氣好而已,不可能有第二次,於是反對他到處亂跑。後來白淨塵倒是來拜訪過幾次,她高興得不得了很快地把路恩給涼到一邊去了。唉,有了情人忘了親人!
算算日子,距離菲尼克斯醒來還有兩個月零三天,還有太多得事要問問它。
斜倚靠坐在二樓的欄柱上,左手執杯輕啜佳釀,樓下的熱鬧紛擾彷彿與自己無關,冷眼看去一分彷徨和無奈在心間縈繞不去。爲了給姐姐創造兩人世界,她特地一個人跑出來,半路想到自己沒地方可去就來了這裡。
“公子,今日天氣甚好,爲何獨自一人在此喝起悶酒來?莫事有什麼心事?”冷清凝推門而入,蓮步輕移笑迎上來。
放下玉杯,轉過頭壞笑道:“我的心事是沒有半個紅顏知己伴在身旁,玫靈姑娘可否爲我解決這個煩惱?”
掩脣低笑,她坐下舉杯。“妾身才疏學淺,身份低微,怎配得上公子?想來公子也18了,想女人也屬正常,妾身不介意爲公子安排幾個貌美如花的姑娘伺候你讓公子有個美好的‘初夜’。”
尷尬地低咳一聲,“敬謝不敏。”她怎麼知道自己是第一次?女人的情報太可怕了!
“呵呵,是嗎?那太遺憾了。”
不,一點兒也不遺憾!要是答應了,說不定會被她惡整成什麼樣呢!“我拜託你查的那半塊玉如何了?”
“請公子放心,我的人已經查到半個圖章的來頭,是鳳天王族的東西。想必令尊的死與鳳天的大人物脫不了關係。”
“鳳天……爲什麼鳳天的大人物要找上像我們這樣的貧苦平民呢?”二姐也是它們掠去的嗎?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鳳天的王族有多少?”
“旁系有幾位老王爺和不少貝子郡主,還有攝政王,至於直系嘛……應該只有當年失蹤的翎羽公主。”
她皺了下眉,“你的意思是說……”
“鳳天的先帝並無子嗣,只有一同父異母的妹妹,王位該由公主繼承,但公主與一平民私奔不容於王室,先帝念其是自己唯一的親人故宣告天下公主失蹤並非死去。七年前,先帝駕崩,遺旨封雷親王爲攝政王暫代一切朝中事務,尋翎羽公主或其一女二子,二子擇一立爲王。不巧的那年大旱,年紀尚輕的雷親王一方面要掃清朝中老舊一派和敗類,誅殺反對他、想反叛的重臣大員,一方面還要帶領全國度過天災,那兩年的鳳天確實動亂不堪,周邊的小國也動作不斷,吞吃了鳳天邊境不少領土。不過,鳳天的經濟恢復不久,雷親王親征周邊懷有野心的小國,一舉吞吃了它們統一了郡縣,一改鳳天五十年衰竭之氣成爲五大強國之一。後來聖天和鳳天因爲國師之後人而發生了戰爭,找尋皇位繼承人的事就被有意無意地擱置一邊了。以攝政王現在的勢力,他就算稱王也不會有人敢說什麼,畢竟鳳天能有今天的強大他的功勞不可沒,在鳳天人心中除了對他的恐懼外,他的聲望和威信也很高。”
“而四個月前攝政王對外宣佈已經找到其中一位皇子……”似乎有哪裡不對勁,但到底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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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路恩躺在牀上看著窗外的半輪明月,冷清凝的話迴響在耳邊讓我心煩不已。要殺一個人報仇對於自己來說並不算什麼,但是總覺得這其中透著幾絲古怪。不行,必須先弄清爹爹被殺的理由再下手,說不定這其中隱瞞了什麼。大姐好像知道什麼,但看樣子自己是不可能從她口中得知什麼,一切只能自己去查。
烏雲漸漸遮住了月亮,黑暗侵佔了房間,強烈的睏意襲來,意識漸漸沉了下去。
【命運的齒輪已經轉動,美麗的相遇正等著你。】是誰?這麼美的聲音,是妖精的歌聲嗎?
遠遠的,縹緲的聲音傳入耳中,他迷糊地睜開雙眼。
嚇,自己在那裡?怎麼成了這樣?!
漂浮在高空的我恢復了本來的樣子,身體卻半透明沒有實感。哇——自己成了幽靈了!!先是借屍還魂,再來是變成幽靈?我的天,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我怎麼盡是遇到這種事啊?
作爲一個新人幽靈,他的飛行技術根本不能看。忽上忽下,東倒西歪,有時還頭朝下倒著飛,比起當初學習御風飛行要難上數倍。忍不住在空中唉聲嘆氣,自己現在大概連只鳥都不如吧。
一陣強風吹來,把驚恐的他吹飛好遠,像斷了線的風箏途中還轉了無數個圈,暈頭轉向間掉到一間昏暗壓抑的大房間裡。揉著摔疼的屁股,一邊罵風一邊慶幸自己是幽靈,否則一定摔個粉身碎骨了。
“誰?”低沉的聲音從屏風的另一邊傳來,害路恩嚇到了。低頭瞅瞅自己,應該不會有人看得見幽靈吧。不過,這聲音很富有磁性和威嚴,人好奇地繞過屏風。
銀光一現,鋒利無比的劍刃讓他停住身子僵住。哇,好險!怒瞪向執劍指著自己的人,“喂,你……好帥!”本來想罵人,一看見他的樣子,心裡話不自覺地脫口而出。在黑暗重炯亮有神的紫眸閃著銳利的光,刀刻般的有型五官可以讓無數女人爲他瘋狂,□□著上身的他雖然有類似紋身的黑色條紋布滿上身和肘部,但健壯的身體處處散發著強烈的陽剛之氣和驍勇的壓迫感。
“你……靈體?”他顯然一愣。“淺藍色的頭髮,粉紫色的眼睛……很少見。”這個樣子,不是人類。
“啊?你看得見我?”不錯,恢復原來樣子的他擁有一頭飄逸的淺藍色長髮,頭髮的顏色和長度都是魔法師能力的證明,粉紫色的眼睛在菲姆利亞也是很少見的。
“哼,說,是誰派你來的?”不把路恩的驚奇放在眼中,他冷冷地問。
“沒人派我來。我就記得自己躺在牀上睡覺,之後再醒來就成了這樣,然後一陣風在我正飛得亂七八糟時把我吹走,最後掉了下來。”說著,自己都覺得很丟臉。
“你認爲本王會信?”
本王?眨眨眼,“啊——你,你是鳳天的攝政王!!”那個傳聞中的雷親王,紫色的眼睛只有他有。
“你還不笨。你叫什麼名字?”
“路恩。”直覺地說出了自己的真名,立刻後悔得想咬斷自己得舌頭。
“聽你剛纔的口氣,你不是鳳天人?”
“嗯,我現在住在殿京,和姐姐一起生活。”
鳳雷炎看了他好久,收起了劍。“本王不和白癡浪費時間,你走吧。”
白癡?!“喂,你說誰白癡?我可是被人稱爲天才的人,你竟然說我是白癡?”怒得衝上去卻被他一個反手擒住扣於背後,痛死了!他是幽靈,爲什麼他能抓住他?
薄脣一彎,“小鬼,不知進退是謂白癡。本王通常不會這麼好心放人,有一沒二,否則本王會打散你的靈魂讓你不得轉世。”
看著他陰冷的紫眸,路恩忍不住打個冷顫。這個人渾身散發著陰沉冷酷的氣息,整個房間也有幾分孤傲之氣,少惹他爲妙。
見他氣勢軟了下來,鳳雷炎冷嗤放開了手。
“滾!”他轉身把劍放在牀頭,臉色難看地坐下瞪著路恩。
搔搔頭,反正是自己先闖進他房間裡來的,人家不高興也正常,還是儘快回去的好。腳步輕浮,好一會兒過去了人依舊在原地。一滴冷汗滴下,路恩尷尬的對身後的人嘿嘿笑了幾聲,又試著讓自己飛起來,可是無論用什麼方法都不起作用,最後連看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夠了!”他黑著臉單手揉著額際,似乎對路恩的白癡行爲很是頭痛。不過他不耐煩的一聲吼也引來了門外的侍衛。
“王爺,發生了什麼事?”門外的侍衛小心地問。
“沒事,你們下去。”鳳雷炎對他勾了勾手指示意過來。
哇,你叫我過去我就過去啊,那多沒骨氣。
“過來。”低沉地聲音又著不悅。
嗚……路恩的腳還是沒骨氣地移了過去。“幹嘛啦?我已經試著飛回去了,你不能殺我!”雖然自己已經死過一次,但絕對不要再莫名其妙地丟了性命!
“你五行屬性是什麼?”
“……水屬性。”
他略一沉思,“月亮出來後向東方祈禱,念力越強越好。”
“……謝謝。”他好像並不壞。
“……”他全身繃緊靠在牀頭上沒有看路恩,眉頭緊皺的樣子好似在隱忍什麼。是錯覺嗎?怎麼覺得他身上的紋身動了下呢?一定是天太黒\,自己又經歷了不可思議的事,眼花了。
【前世的情,前世的願望,愛的悽美,愛的感動……】又來了!美妙的歌聲在耳邊吟唱著……
他又聽見那縹緲卻又親切萬分的聲音。
雷親王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回過神來發現剛剛不是錯覺,那條紋彷彿有生命地在遊走他的經脈。“這,這是……”
痛得臉色發青的他緊咬牙地忍受著,牀單都被他揪成一團,硬是不吭一聲。莫名的,他的堅忍和痛苦讓路恩有種苦澀的熟悉感。“喂,你不要緊吧?喂,你到底怎麼了?”
這黑色的像紋身的東西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