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歸是多年的閨蜜,玲美一時也想不出好辦法,不禁連連唉聲嘆氣。
“唉!那你現在咋想的,是跟他回去?繼續過下去?還是???”玲美轉身接杯水遞給她。
“我不敢想像以後的日子是在暴力裡,更不敢想象時不時蹦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女人。每次吵架,一想到他打的我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我就害怕,這日子我過的太壓抑了,後來,慢慢對於打我都很麻木了,我想過死,早死早解脫,可是我放不下我的兒子,他是那麼聽話,我走了,別人會怎麼說,還有剛子,我已經對不起他了,不能再把他拖下水,玲美,我不怕他姓吳的找我麻煩,可我怕他找我家人生事。”莫雪小聲抽泣著,可憐兮兮的。
“那你難道就真的要認賬?還那個混蛋的錢,那可不是小數目啊!”“我沒有借他錢,憑什麼要給。”莫雪咬牙切齒的說道。
“可現在問題的關鍵是你這個借據跟你們離婚的日期有衝突,他也就是利用這點才能拿捏威脅到你的,唉?到底咋辦哦,太卑鄙,這種紙上畫葫蘆的事情都能興風作浪。”兩個女人的眉愁到一塊也沒有想出一個解決的辦法來。
“咦,對了,莫雪,他吳雨這種虛假的事情都敢說上法院,我們爲什麼不去找個懂法的人諮詢一下看看,死馬當做活馬醫。”一句話纔出口,兩個女人的眼神都閃出了一絲光芒。
聽從了玲美的建議,爲了解決這件事,一大早,莫雪便去商場跟小夏調休了一下,說家裡有事讓小夏上幾天通班,到時回來還她班,同時也怕吳雨再去商場騷擾她,暫時躲避一下。
在玲美熱心的四下聯繫下,終於在一個熟人的引薦了一位周律師。莫雪跟玲美在去見律師的路上,露出了許久都沒有綻放的笑顏,“請問,你是周律師嗎?”“是,你們是哪位?”“我是前幾天跟你約好的莫雪。”“你好你好,請坐,你的情況我大致聽說了,現在,我想了解的就是這裡面的一些細節,你必須如實給我反映,我才能確定能不能幫到你。”胖胖的周律師扶了扶眼睛。
莫雪侷促不安的搓著手娓娓道完,眸子透著一絲希望的光,可卻在聆聽完周律師的一番話後,心又跌入了谷底。
周律師仔細的聆聽莫雪道完,喝了口水道:“小莫,首先我不談你們之間的感情糾葛,就目前男方手裡所掌握的證據而言,情形對你相當不利。第一,這張借據是你親筆簽下的,這是賴不掉的事實;第二,據你訴說,借據上面還有見證人的簽字,雖然那見證人是男方手下的人,如但果男方真把此事上訴法院,你說這是假的,可是你有證據證明那張借據是不存在的嗎?沒有,對嗎?人家法官判案講的是證據,而不是單憑你一面之詞。”“那.....周律師,那這件事難道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難道我就真的該認命了嗎?”她緊緊地把雙手捏成一團,紅著眼睛,聲音唔嚥著,使勁抿著嘴脣。
“周律師,你幫她想想辦法嗎?那個混蛋簡直不是人,就爲錢,不但經常隔三岔五的去找她麻煩,還去騷擾她的家人,還在她上班的地方東晃西晃的,簡直是個瘟神,甩都甩不脫,周律師,你就是活菩薩,這事除了你我們想不出其它的辦法了,就當做好事,求你幫幫他。”玲美接過話,噼噼啪啪一連氣的說道。
“你們既然是朋友介紹過來的,我也就說句實話,首先,他把你給他寫的那張借據和你們之間互相籤的愛情承諾書,按你的說法是被他毀了,只留下了你的,那你就更不能證明你說的纔是真的。從法律角度講,人家證據手續齊全要回自己的錢也是天經地義的,至於他想追加你前夫爲第二被告,根本不用理他,你前夫可以反訴你們有私情在先是情人關係,是你們兩人串通設的套。現在的關鍵就是小莫,你能用什麼辦法可以證明他是撒謊的,如果能,那麼他就威脅不到你。”“我沒有證據。”“那就從他身上下手去找證據。”莫雪和玲美都疑惑的望著周律師,“比如你們之間的通話啊,短信啊,總有聯繫吧,你可以設法留存一些,證明這件事純屬子虛烏有,真上法院就會對你有益。”周律師笑了笑說道。
兩個女人昏昏然從事務所出來時,都沒有說一句話。
剛剛周律師分析的也對,任何事情是要講證據的,可她哪裡去找什麼證據,反而是吳雨手裡有一大堆所謂她的證據,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她要怎麼樣才能取到對自己有利的證據,還好,前夫不至於牽扯進來,這讓她稍感心安。如果讓孩子知道了,自己的母親做錯事不說,甚至還別人設計把父親也拉下了水,否則她真的沒有臉去面對兒子。
剛出電梯,沒走幾步玲美就停下了。
“我說莫雪,依現在情勢來看,只有你去找他談談,好像也只有這個辦法了樣,偷偷的把你們的談話內容看能不能用手機錄下來,你跟他談的時候,儘量把話題往你們當初怎麼籤的這方面來引,說不定真如周律師所言,也許手裡有了這份錄音記錄,會讓吳雨忌憚,這事說不定也就了了。”玲美打破沉默道,眉頭緊蹙,握住了莫雪的手。
莫雪陷入了沉思,沒有說話,被逼進死衚衕的她,如今也實在想不出辦法來解決這件事情,她更愧疚家人也受她拖累,隔三差四受他騷擾。
自從上次哥的出租車出事,被吳雨手下砸後,一直對她不冷不熱的嫂子更是徹底遷怒於她,冷嘲熱諷如同家常便飯,那些她都可以默默忍受。然而父親年齡大了,血壓又高,一直在吃藥,如何經得起吳雨那個無賴的幾番騷擾和折騰呢,更主要的是還有她的兒子,她的寶貝,她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他,讓他讓人嘲笑,她沒有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去關心與疼愛孩子。
這棘手的刺頭, 她要怎麼才能去解決?
莫雪從來沒有這麼思考過。以前都是丈夫幫她遮風擋雨,她就如同溫室裡不問世事的花朵。
是該拿出個主意,徹底瞭解她跟吳雨之間的恩怨是非了。
如一團亂麻,她不知道到底該從哪裡理清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