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美一時有點(diǎn)懵,大腦沒有回過神來。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門外站著的是劉建鬆,那個昨晚撞傷她的男人,四十開外,一件黑色繡花T恤,配一條黑色長褲,給人一種穩(wěn)重神秘的感覺,正懷著歉意的笑容,手裡擰著一袋早點(diǎn)。
“是你!你來幹嘛?”玲美暈暈乎乎的,總算清醒過來了。
“嗨!你早,我剛剛還差點(diǎn)懷疑自己的判斷,以爲(wèi)找錯地方了。我爲(wèi)昨晚的事抱歉,特意過來贖罪的?!?
玲美站在門口,沒有絲毫想放他進(jìn)去的意思。誰料這貨是個臉皮厚的主,完全無視主人的那種表露出來的不情願,反而從她身側(cè)擠了過去?!皬N房呢?廚房在哪兒?”邊說邊自顧自去了廚房盛早點(diǎn)。
玲美有些目瞪口呆起來,這男人也太自來熟了吧!她不禁紅顏微慍,一陣收拾劉建鬆把早點(diǎn)端了到餐桌上,見她那副表情,不禁一樂。
“你放心吧!我不是壞人,我是真的爲(wèi)昨晚的事而感到心裡深深的不安,昨晚見你沒回訊息,想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你的傷就一早過來看看?!?
聞聽此言,玲美面色和善了些,但他是怎麼只曉自己一個人,這個疑問腦海裡閃了一下,但瞬間看看對方,一臉真誠的笑容,反正都找到家了,姑且就當(dāng)他是真的來爲(wèi)昨晚自己的莽撞而來道歉的吧。
這麼一想,玲美就自然那多了?!班?,也沒多嚴(yán)重,一點(diǎn)皮外傷吧!”
“我昨晚去店裡有點(diǎn)事情耽擱了,心想也不遠(yuǎn),所以下雨時就急急忙忙準(zhǔn)備跑到車子面前,哪成想我把你撞到了,這麼著吧!我負(fù)責(zé)到底,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我隨叫隨到,直到你傷養(yǎng)好?!眲⒔牆M懷歉意道。
“你這一撞,我可疼慘了,幸好都是皮外傷,不然怕是真的出不了門了?!绷崦雷哉J(rèn)倒黴的說道,又記起了什麼似的,“行了,你該負(fù)的責(zé)任已經(jīng)負(fù)了,也不用再來了,免得說人訛?zāi)??!?
左手拿起一快蛋糕,放到脣邊咬了一口,右手作勢欲用調(diào)羹舀粥,奈何雖是皮外傷,卻還是疼痛,一牽扯,她不禁悶哼了一聲,又放下。
劉建鬆一見,從她手裡拿過調(diào)羹,端起稀粥,舀了一口也不管玲美同意與否,就徑直喂起玲美,不知怎的,玲美的臉一下就紅了,有些尷尬不自然。
這一幕頗有些情侶間的那種親暱,只是玲美沒有察覺。
此刻的門開了,秦廣海帶著妮可出現(xiàn)在面前,映入眼前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剛剛還逗著妮可,笑語盈盈的秦廣海,一見這局面,一時僵在門口,面色低沉,烏雲(yún)密佈的如同快下雨了。
“媽媽,你手怎麼了?痛不痛?”進(jìn)門的一見玲美這模樣,妮可嘴一撇,一副欲哭的表情?!皼]事,乖乖,只是一點(diǎn)皮外傷。”玲美安慰著自己的女兒。
一聽妮可說這話,秦廣海心裡一急,“你這是怎麼了?難怪昨晚你打電話喊女兒留到我那裡,他是誰?爲(wèi)什麼會在這裡?”語畢,繼而望向劉建鬆,如果眼神是一把刀,那麼此刻的秦廣海的刀貌似已經(jīng)在磨刀霍霍,就待宰牛羊了。
玲美屋裡有個陌生男人,這是他始料未及的。從上學(xué)兩人戀愛至今,玲美沒有接觸過別的男人,這他是最清楚不過的了。一大早女兒就嚷嚷著要會母親那邊,拗不過,好在妮可有這邊房子的鑰匙,這一過來,就看見個男人親熱的在喂玲美吃飯,他心裡一時酸澀不已,胸口憋脹,一口氣總覺得順不過來。
“哦,是......”
“不好意思!是這麼回事,是我昨晚不小心撞傷了她,今天一大早就過來看看。”劉建鬆感覺到了來自秦廣海的不善眼,打斷了玲美出聲解釋道。
“你是怎麼回事?存心的嗎?”秦廣海快布走到劉建鬆面前,他的身形?矮了劉建鬆半個頭,張牙舞爪的揚(yáng)起手欲做打人狀。
玲美一聽此話,惱怒的瞪了秦廣海一眼,還真當(dāng)這是他地盤了。
“他是我朋友,再說我這兒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的,我的事你還沒資格管?!?
“你?不識好人心,輕易就讓陌生人進(jìn)屋,改天人家把你賣了你恐怕都還要幫人家數(shù)錢。”秦廣海有些惱怒,語氣裡有著擔(dān)憂。
“你最好給我記著,她有什麼我找你是問。”秦廣海對著劉建鬆怒言道,他不知道自己的憤怒從何而來,他孩子的媽,對,就是這個理由,但這理由又不能說服自己,反正一見玲美跟別的男人一起,他就氣不打一處來,火從心起。
劉建鬆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完全沒把秦廣海的怒火當(dāng)一回事?!澳銈冞@是怎麼了?”莫雪擰著東西,立在門口,呆呆的看著屋裡的一切。
這今兒個是怎麼了,是颳了什麼風(fēng)?怎麼該來的不該來的,都湊一塊了,玲美有些懊喪。當(dāng)然他心裡認(rèn)爲(wèi)不該來的或許是指秦廣海和劉建鬆,但秦廣海的態(tài)度也讓她明顯不悅,他還有什麼資格來管她的一切事情。
“雪姨”妮可怯怯的跑到門口,可憐兮兮的喊了一聲,很明顯剛剛充滿**味的場面讓孩子有點(diǎn)恐慌,甚至不敢出聲。莫雪進(jìn)屋,把東西放到桌上,一頭霧水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特別對於劉建鬆這個陌生男人。
一見莫雪到來,“哼!”秦廣海摔門而去,劉建鬆一見,許是覺得自己終歸是有些冒昧了,也告辭出了門。
兩個男人一前一後的出了門。樓下,秦廣海在車庫瞥見劉建鬆,“你少打她的主意,不然,我對你不客氣?!彼杂行d悶下車,上前喝問道。
劉建鬆感覺很是無辜的看著他,“你多慮了吧!我只是不小心撞到她,爲(wèi)自己行爲(wèi)買單而已?!毙Φ糜行┢?,這在秦廣海看來更是一腔怨氣。
劉建鬆打燃了車子,他不得已躲到了一邊,看著劉建鬆開出了小區(qū)車庫,他不是滋味的怔在那裡,劉走時那痞痞的笑聲落在秦廣海的耳朵裡,他感覺甚是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