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隱隱的抽泣聲從背後傳來,攤主女人坐在矮凳子上,男人正低聲的勸慰著。
“都是我得病拖累你的。”燒烤攤的女老闆流著眼淚,男人正用笨拙的手給她擦拭著,“別怕,這個家有我呢,都怪我沒本事,日子也過不好,再說,你看我今晚不是好好的嗎。”男人一邊給女人笨拙的擦拭著眼淚,一邊勸慰著女人。
“老闆,別擔心,那些帳我來結。”劉建鬆掏出錢欲給那男人,男人不接,女人抹著眼淚,“大兄弟,今晚真是謝謝你給我們解圍了,我們怎麼還能要你來付賬呢,我們夫妻兩個也是被生活所逼,被厄運纏身也不差今晚被人吃白食勒索。”一聽話裡有話,劉建鬆不禁多問了兩句。
這一問,卻問出了老闆夫妻的心酸命苦事,原來也是兩個可憐人。原來,夫妻倆個老家都是農村出來的,男人一直在外地打工,女人在家打點小工,順帶照顧孩子,爲了孩子能在城裡接受更好的教育,終於在城裡買了個二手房算是安了個窩,日子清貧卻也算和美,女人在一次疼痛難忍後檢查出患了重病,不幸也隨之跟這個家庭槓上了,爲治病家裡被弄得一貧如洗,這是老家有老人,下有孩子正讀書,妻子病重無法出去工作,都離不開人照顧,爲了生計,男人思前想後,無奈才思出擺燒烤一舉,女人不放心男人天天晚上一個人出來擺攤,死活要跟上。
周圍人一聽,大都心裡不是滋味。“有句話早就說出了生活的本質,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不是還有一二嗎?你丈夫是個善良厚道的好人,好人自有好報的。”劉建鬆出言安慰道。
劉建鬆看看腕上的表,已是深夜11點了,他讓老闆買單,未等老闆算好,從包裡拿出一沓錢直接交給女人,看厚度估摸著好幾千,女人一愣,又看看玲美,再看看劉建鬆,不敢伸手去接,男人一見,道是無功不受祿,不肯要多的錢。
場面一時有點尷尬,玲美也是沒答言,劉建鬆一見,塞到男人手裡,拉住玲美極速離開了這裡,老闆才追了幾步,聽到女人急速的氣喘聲,又不放心攤子和女人,只得回頭照顧。
這天下可憐人可憐事真多,可心懷美好善良的人也多,玲美想到,對劉建鬆也是多了幾分由心的欣賞。
玲美被劉建鬆基本上是半拉半跑的,很快,兩人到了樓底下。送玲美上樓,道了聲晚安,劉建鬆便離開了。這一夜,玲美想了很多,她看劉建鬆的眼光都多了層水汪汪的漣漪,這個男人還有多少是她還不瞭解的呢?
第二天早上九點,正睡懶覺的玲美就被電話給吵醒了,劉建鬆打來的,讓她趕快起牀收拾,他一會過來接她,讓他陪他辦點重要的事,放了電話。沒來由的,玲美一下就清醒了,心有些雀躍起來,趕快起來洗簌。
半個小時後,玲美被帶到了本市最大的一家珠寶店,劉建鬆讓玲美幫給人挑選一條項鍊,他要去辦事送人。對珠寶,玲美也是個門外漢,可劉建鬆說讓她憑自己的感覺選,還說相信她的眼光。
玲美心裡有些忐忑,她怕選的不好,耽擱了劉建鬆辦事,一聽他那樣說,眼裡還充滿了信任的眼光,她只得硬著頭皮挨著看那些珠光寶氣的首飾。
選好了一條,式樣隨簡單,但線條看著卻柔美,透著一股貴氣,想來劉建鬆要送的人一定會喜歡的,心裡不覺有些酸溜溜的感覺。看著她選好的項鍊,劉建鬆看著甚是滿意,讓她戴上看看效果,“哇,真漂亮啊!”首飾店導購女孩,脫口而出,想來,在這些女孩子嘴裡,每一個顧客只要來買,戴上都好看吧,玲美想到。
劉建鬆左看右看,也甚滿意,“那就這一條吧!”未等話落音,導購女孩就樂顛顛的,很麻利的開好票,“先生,九千八百八十八,是刷卡還是付現金呢?”“刷卡。”玲美一見,想著是要送人的,就準備從項間取下來,被劉建鬆阻止了。
“玲美,這是我送你的禮物,不用取戴上就好。”劉建鬆的一句話,頓時惹來店內一些導購女孩豔羨的眼光,紛紛對玲美行以注目禮,玲美一呆,大腦貌似有點缺氧,沒有反映過來,不是他用來送人的麼?怎麼轉眼間就成了買給她的了呢?
“太貴重了,太貴重了,這樣不好。”反映過來的玲美第一感覺就是拒絕接受他送的這份大禮,難不成是因爲昨天他跟她那個了?她想到不覺臉頰又有些微微泛紅。
劉建鬆沒理會玲美的拒絕,徑直刷了卡,拽著急於退項鍊的玲美出了店門。“對不起!這個我不能要,這麼貴重。”玲美把項鍊取下來,放在首飾袋裡,對他說道。
“給自己的女人送東西,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劉建鬆挑眉一笑,有些戲虐道,那股痞痞的味道又顯露無遺。
“玲美,我感謝你讓我的生命有了意義,我對你是真心真意的,我知道人與人之間的喜歡和愛不是建立在金錢上面的,但給自己喜歡的女人買禮物,卻是男人愛她的一種本能。也許你現在還沒心裡準備接受我,我可以等的。”痞痞的笑容後面,卻也是很真誠的在對玲美說。
玲美一時發窘,不知道該回些什麼話才得體,但她也不是個矯情拜金的人,想了想,就坦然了,經過昨晚的事後,她知道,劉建鬆是個性情中人,在推拒就顯得太做作了,好吧!先替他保管著,等他以後遇到合適的女人他總會需要的。
一路上,兩人不禁話也相對多了起來。“對了,你第一次送我回家是怎麼知道我是一個人住的呢?”玲美說出了當初心裡的困惑。“我啊?哈哈,我是神仙呢。”繼而話峰一轉,“我當時粗略看了一下,你家沒有男人的用品,拖鞋啊,菸缸啊什麼的,那晚我撞了你,你一直都沒有打過電話通知家人。”玲美不禁有些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