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槁楓看著衚衕裡漫無目的前行的女子,心口的疼痛一點點蔓延,速度快得要把自己侵蝕地體無完膚,他沒有辦法面對她,更沒有辦法說服自己,他轉過了頭,決然地離開了,淡淡的淚水卻在轉身的那一刻落下,在陽光的折射下晶瑩透體。
我依舊慢慢地走著,忘了要回學校,忘了要去上課,忘了自己要做的所有事。
衚衕裡偏僻地沒有一點人煙的氣息,而心裡空洞一片的我卻全然沒有發(fā)現(xiàn)不對勁,或是嗅到關於危險的氣息。
手機鈴聲突然地想起,我慢慢悠悠地剛拿起電話,身後卻突然出現(xiàn)一個陌生的男子,他靠近我的速度極快,觸不及防間,我就被捂住了口鼻,叫喊什麼的只能化作嗚嗚的聲音,很快,眼前一黑便沒有了知覺。
當我醒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手被反綁在椅子後面,身上也是固定的粗壯麻繩。
周身的環(huán)境像是一個廢棄已久的工廠,一旁的油桶上滿是斑斑粒粒的鐵鏽還有灰漬,有些擺放在角落,有些則是滾落到地上。油桶旁邊還堆放著沙袋,裡面的沙從破口的地方又慢及快地流下來,有點像是沙漏又像是這難熬而痛苦的時間。地上的灰塵在風的吹舞下四處叫囂在空氣裡,有些嗆人,頭頂上方還有一個只剩下兩個頁扇的吊扇,搖搖欲墜。
只是當我轉頭的時候,卻驚恐地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
距離一米多的地方,亦雯也和我以同樣地方式被綁在椅子上。
我的眼裡帶著驚訝,疑惑,又像是高興。這並不是說我是因爲白霜也被綁了所以幸災樂禍,只是覺得身處一種陌生的環(huán)境,在一個未知的狀態(tài)下,突然發(fā)現(xiàn)有個人陪著你,無論那個人是你的朋友或是敵人,你的那種孤獨與絕望地無助瞬間便可以排遣。
我看著亦雯,說道,“白霜,你怎麼也被綁到了這裡?你知道綁架你的人是誰嗎?我們要不要想個辦法逃出去?會不會和父親綁架的事件有關?……”
我不停地說著話,想要打破這讓人壓抑的氣氛,在這昏暗乾燥卻又冷寂空曠的環(huán)境裡。
但是亦雯就這樣看著我,眼神清冷與不屑,像是一點也不害怕這樣突如其來的遭遇,我無法想象她的心理在想些什麼,更不知道怎樣才能和她一起從這場莫名其妙的綁架中逃脫出去。
樓梯上有由遠及近的腳步聲,聽聲音辨別,像是有三四個人。
我有些膽戰(zhàn)心驚,不知道這般劫匪是要謀財害命還是就敲詐勒索亦或是別的什麼原因,我對著亦雯急切地說道,“待會我負責吸引那些歹徒的注意力,你想辦法逃出去,再喊人救我……”
我還未說完,三四個高高矮矮的人便上來了。
看他們的樣子並非兇神惡煞,一個胖子故意裝出一副很拽的樣子,在我們面前將一大瓶飲料喝完,狠狠地打了一個飽嗝,又是猛地一摔,蹣跚了幾步盯著腳下的空瓶,想一腳踢飛,我歪著腦袋很是震驚地看著他一系列的動作,只見胖子瞪起一條短粗的腿,用盡了力道,哪知道腳下一滑,蹦的一聲,便是狠狠地摔倒在地上,他捂著屁股哇哇喊疼。
最前面的男子氣急敗壞地朝著胖子便是一個暴慄,“你幹什麼吃的,拿出點流氓的樣子來。”
我聽著他們竊竊私語,卻忍不住笑了起來,敢情現(xiàn)在這行真的是什麼都收啊,我想說你這樣子當相聲演員倒是不錯,可惜了這麼一個好苗子。
可是當我感受到一抹挑釁惡狠的眼神時,我立馬便止住了笑聲,惹誰都不能惹這些綁匪,否則,真的是性命堪憂了。
其中一個人尖著聲音道,“你們,給我老老實實呆著,不要想逃跑,否則,”他說著,仰著臉,瞪大了眼珠,一副威脅的樣子,拿出一把鋒利無比的刀,朝著空氣裡嗖嗖地比劃了幾下,“小心你們美麗的臉!”
我努力地擠眉弄眼,對著幾個綁匪道,“我們知道,都知道的!對了,你們一個個都氣質非凡啊,一看就是幹大事的人!”我使勁地睜大眼睛,朝著他們點頭示意。
拿著刀的男子轉了轉眼珠,皺著眉眼,語鋒一轉,那本來就很小的眼睛此刻瞇成了一條線,他一腳踩在凳腳上,看著我說道,“你怎麼知道?”
我眼睛斜了斜他擺在我面前的刀,又是朝著他呵呵地笑。綁匪緩緩才收了手裡的刀片。胖子立馬便上前搶話道,“那……那你說說我是幹什麼大事的?”
我皺了眉頭,眼珠轉了又轉,勉強地說道,“幹……相聲演員的吧……”
只是沒想到讓胖子很是高興,“好厲害,”只是他瞬間便低下頭來,“可惜經濟不景氣,社會又無比現(xiàn)實,沒人看的上我,居然沒人欣賞我的才華……”
我覺得有戲,安慰道,“我呀,認識一個很有名的編導,絕對可以幫你推薦推薦的……”
“真的嗎?”胖子的嚴重越發(fā)閃出光彩來。
只是我剛要說話,卻被一旁的亦雯止住了,“你不覺得你們很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