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夫人的臉色難看,亦湛遠到底是家裡的長子,又是企業(yè)的繼承人,這種外界的風浪傳聞對他來說已是見慣的,但此刻,他卻微微皺眉,但很快又斂聲說道,“媽,看來這是得召開記者發(fā)佈會了。”
只是我沒想到亦楚凡卻站出來說話了,“您沒必要這麼生氣。”
淡淡的話語聽不出任何的感情,亦夫人卻說道,“楚凡,是不是又是你帶她出去瞎晃的,你們從小就愛搗亂,沒給我省過事。”
眼前的婦人,是我的母親。此刻我看著一臉不悅的亦楚凡,靜默的白霜,還有無奈的亦湛遠,
我擡起頭,看進婦人的眼睛裡,“媽,對不起,是我沒有好好注意,讓記者鑽了空子。”我不想任何人因爲我的事而煩惱,更不想破壞了他們之間的感情。對誰都好。
亦湛遠站出來,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又說道,“媽,這件事終究是讓媒體知道了,之後的事交給我吧,你現(xiàn)在對誰生氣都是無濟於事的,兩天後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好,這樣最好。”亦夫人抿了一杯桌上的紅茶,眼神微瞇著望了望前方。
事後,衆(zhòng)人都離開了。
管家看著她的主人站定在窗前。上前問道,“夫人爲何要自導(dǎo)自演這一場戲呢?”那個事情是夫人派她向記者透露的消息,只是她一點也不明白這個女主人的心思。
“爲了湛遠。”婦人裝過身來,對著管家說道,“我逼湛遠開記者會,目的是爲了斷了她跟亦雯的情緣。”
“可是夫人,我不懂這裡存在著什麼聯(lián)繫嗎?”
“記者會上肯定會有人問及亦雯同湛遠的婚事,但我瞭解自己的兒子,他此時的心思已經(jīng)不全在亦雯一個人身上了,對她興許只有責任了,而我只要輕輕一帶,便能斬斷他們的這份羈絆。”
“夫人想怎麼做?”
“記者會那天我會帶依琳出席,並且承認她和湛遠的婚事。”
“可是老爺要是知道了,會不會不高興?”
“這個我早就想過,所以我要去一趟歐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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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湛遠找我的時候,已是吃完了晚飯。微涼的風在臺階上越發(fā)刺激著我的每一根神經(jīng),放大著身體細胞的每一種觸感。
肩上似乎有什麼東西附上,我擡頭去看,卻望進了明媚的眸子裡,亦湛遠將披風把我裹嚴實了,又在我身邊坐下,只是靜靜地陪著我,許久都沒有說話,我突然覺得他沉默的樣子像是個大男孩,乖巧著,毫無平時的凌厲氣質(zhì)。
夜晚的氣息總是伴著些詭異,我嗅嗅鼻子,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男子,“你在想些什麼?”
亦湛遠帶著寵溺的笑容揉了揉我的頭,眼神看向前方,似乎帶著飄渺,緩緩才說道,“小雯,你記不記得小的時候,我,你,還有楚凡在這裡玩捉迷藏,那時候,你總是耍賴,找不到人,便那楚凡來欺負,結(jié)果每次都把他弄哭……”
我看著亦湛遠浩若晨明的眼眸,看著那裡膩著的笑意,很溫暖,以前,亦湛遠一定很寵愛我吧。
“小雯……”亦湛遠的聲音又再次把我拉回了現(xiàn)實。
“嗯?”我看向他,“怎麼了?”
“沒事,就是想喊喊你,冷嗎?”
我總覺得他似乎有話要說,可偏偏又在顧慮著什麼。我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正要回裡屋,卻在轉(zhuǎn)身的時候,被亦湛遠一把拉直,怔怔地望向他,等待著他隱藏的話。
“小雯,你……還愛我嗎?”如果愛,那麼我一定會娶你,履行我當年的諾言,如果不愛,那麼我就成全你跟楚凡。
現(xiàn)在的我,心很亂,很亂,我對你的感情似乎不再是以前那般純粹著,我承認自己愛上了白霜,曾今,我做好了所有的準備,等你醒過來,我會把所有的事情告知你,我會好好照顧你,然後守護在白霜身邊。我知道自己很可恨,明明那麼愛你可還是會移情別戀,我真是該死,可是,我的心卻收不回來了。明明安排好了所有的事,可是,我和白霜居然是兄妹。我不是害怕著世俗的眼光,我只是想讓她好好地生活,我害怕那般美好的她就這樣會被世俗吞滅,所有,我寧願就此以哥哥的身份永遠守護在她身邊。
我希望,白霜可以幸福,但也希望,你可以好好地不再受傷害,縱然我對你的感情已經(jīng)不再是愛情了。我不知道你對楚凡又是怎樣的一種感情,如果你愛他,那麼我一定成全你們。
我此刻不知道亦湛遠真正的心思,只是覺得無比悲涼,話語就這樣飄口而出,“那麼,你還愛我麼?”
我不知道自己爲何這麼問,亦湛遠愛上白霜,愛的也只是身體裡的我,我不知道自己爲何還要在亦湛遠的傷口上撒一把鹽,但我就是這樣偏執(zhí),這樣不可理喻。
亦湛遠一把將我抱住,低聲訥訥地傳來,“如果我愛上了別人,你會怪我麼?”
我的聲音淡淡地,“不會啊,”因爲你愛的人一直是我。
我們的對話就這樣沒有始終地消散在風中,亦湛遠送我回了房間,也離開了。
亦湛遠回到房間,心裡卻想到,後天的記者會,他會擔起那份責任,他會娶亦雯吧,也許一輩子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