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曹格一副委屈的苦瓜臉,讓人哭笑不得。“白霜姐,我又搞砸了。”
我其實很想破口大罵,但又顯得不禁人道,結果還是輕拍了拍他的背。
“我本來是真的要演舞臺劇的。都已經排練好了,結果今天一大早肚子便不爭氣了。我跟他麼說好了要到時候會出場的。結果我都換好衣服出來了,卻沒想到他們……他們改了劇本。我是真的想要好好演的。”
“算了,你在藝術節上好好努力就行了,這也不能決定什麼的。”
看著他感動得盤旋在眼眶裡的眼淚,我噗嗤一笑,又帶著試探的口氣問道,“你是不是看見什麼了?”
他的眼睛轉了幾下,欲言又止的樣子,看了看周圍,又是把我拉到沒人的地方,“那天我確實見到了女鬼了。我知道白霜姐你可能不相信,但這是真的。”他故意停頓了一下,“我自小就能見鬼。”
我想他大概說的是白霜了,但是他居然能看見白霜,我配合著做出驚訝狀“你能見鬼?”
他又說著,“不過這樣的能力時好時不好,我已經幾年沒見過了。以前因爲這樣的事,大人們都把我當神經病,同齡的孩子也不跟我玩。”說著,便有點難受起來。
我很難理解白霜的外形更自己現在這個身體是一模一樣的,就算他看見了,爲何斷定是鬼來著,莫不是我們眼裡看到的存在區別嗎,“你見著她長什麼樣了?”
“沒呀,我纔不敢看呢,只是魂魄跟人體還是很不一樣的,魂魄的腳底通常是曾角度傾斜的,我一看就知道不是正常人。”
原來是這樣。“那你喊得跟殺豬似的幹嘛,你不是以前也見過嗎?”
他拖著下巴,故作深思狀,“我只是覺得這樣的鬼跟以前完全不一樣,她身上散發了一種冰冷的感覺,而且有我說不上的奇怪的陰森,再說,我也好多年沒見著了,難免缺乏免疫呀!”
曹格歪了頭,推推我,“白霜姐,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那,我怕他們會把我當成奇怪的傢伙。”
“嗯,放心好了”我點點頭。這麼長時間的相處,我知道曹格是相信我的。
腦海裡揮之不去的是白霜走前的眼神,那裡彷彿映射著一潭幽深的湖水,半帶憂傷著望向我,彷彿來自很遠很遠的地方。
疑惑源源不斷地涌來。白霜爲什麼會出現在舞臺上?那串珠子是不是她帶走的?她爲什麼這麼做。那莫名的憂傷的眼神又帶著怎樣的感情呢。
有時,我一直在想,或許我並不瞭解白霜,並不知道我們這樣詭異的存在會在那一天突然面臨終結,會不會在這段可笑的過程裡發生曲轉的故事,又會不會按照原來設定的繼續走下去。其實,我們都是微小的存在,在命運的面前,我們只能低頭著,然後繼續上演著未知的劇情。
要是時光能一下子跳過滄海桑田,是不是就能撇去所有的憂傷呢?
白霜如此,而我也是,可是,我們終究無法預料後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