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月風(fēng)清便帶著煉製成功的一顆破階丹,迅速衝到凌老家主的書房。
結(jié)果,推開書房的門進(jìn)去後,卻並沒見外公在裡面,不由有些疑惑,再仔細(xì)一想,剛剛從她的房間到書房的路上,似乎並沒有看到家裡有下人經(jīng)過。
不對勁兒啊!
該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這念頭一起,她整個人頓時便擔(dān)憂起來,想也不想,立刻便朝著前廳衝去。
還沒走近前廳,她便先看見神色凝重的凝越正皺著眉屏息以待。
“凌越,出什麼事了?”她一邊走過去,一邊壓低聲音問道。
凌越看到是她,暗暗鬆一口氣,隨即,低聲道:“周家的人又找上門來了,不過,他們剛到,君少也帶著人到了,現(xiàn)在兩方都在前廳呢。”
從凌越口中得知了目前的情況,月風(fēng)清微微抿脣,將手裡的破階丹遞給凌越,凝聲道:“拿著這丹藥去書房,我待會兒會找機(jī)會把外公叫去書房,到時,你把這丹藥給他服下,我以前就猜到,外公一定是卡在了突破天階的門檻上了,而這丹藥可以幫助外公突破等階,外公一旦成功突破至天階,那個周孜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
“事情遠(yuǎn)沒這麼簡單,那個周孜收留的煉丹師的師父好像也被周孜給請到了,就算老家主突破至天階,頂多也就是能拖上幾日罷了,坊市的利益還是會被周家抽走的。”凌越神色凝重地說著,似乎在猶豫著什麼。
停了兩秒後,他暗暗咬脣,衝她道:“如果公主殿下能夠說動嚴(yán)老相助,事情就簡單多了。”
“先暫且不驚動嚴(yán)老,他們有煉丹師,我也一樣會煉丹,大不了我就待在家族爲(wèi)家族煉丹。”丟下這句話,月風(fēng)清在凌越明顯擔(dān)憂的目光中,揚長離去。
如果到最後真的逼不得已,她或許真的會請嚴(yán)老出面,但現(xiàn)在,沒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她並不想麻煩嚴(yán)老,雖然依著嚴(yán)老的性子,只要她有所求,他必定會來幫忙。
輕舒一口氣,她儘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輕鬆一些,不急不慢地走向前廳。
這個時候,前廳的氣氛明顯有些緊張,而她突然出現(xiàn),更是讓周孜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只不過,他卻像是在極力壓制著什麼,微微側(cè)身,衝旁邊的一名華服老者低語了一句什麼。
那老者聽了他的話後,微微皺眉,朝著她這邊掃了一眼,眼底卻掠過不屑之色。
而這個時候,周孜另一邊的一位銀色華服的少年,卻注意到了她的出現(xiàn),一雙微微瞇起的細(xì)眼頓時便將她從上到下給仔細(xì)打量一番。
一邊打量,那人還一幅品評的神色,那目光,雖然不像周錦軒那麼赤果果,但也能明顯地感覺到他目光的不善。
月風(fēng)清不動聲色地從衆(zhòng)人面前走過,來到凌老家主身旁,低聲道:“外公,凌越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說,您還是先去書房一趟,這裡有君少在,這些人一時間也不敢亂來。”
凌老家主頗有些疑惑地看向她,明顯不解。
衝著凌老家主微眨了眨眼,月風(fēng)清壓低聲音道:“這可能是轉(zhuǎn)變目前我們?nèi)鮿莸霓D(zhuǎn)機(jī),外公還是快去罷。”
凌老家主一下子就聽出了她話裡的弦外之音,雖然疑惑,不過他還是衝著君傾曜歉意一笑,稍作解釋後,人便離了席。
凌老家主纔剛一走,那周孜便冷哼一聲,道:“前廳滿屋子客人,凌老家主就這麼轉(zhuǎn)頭就走,這便是你們凌家的待客之道麼?”
面對周孜的沒事找事,月風(fēng)清抱以冷笑:“莫說各位並非是客,即便是客,主人有事需要離席,特意派我這個公主來接待諸位,這應(yīng)當(dāng)也是給足了你們周家的面子了吧?”
話說到這兒,她話音陡然一轉(zhuǎn),扭頭看向君傾曜,挑眉道:“更何況,這兒最尊貴的客人都還沒什麼意見,你們這些是客是敵還不知的東西,又有什麼資格開口評判皇親!”
她這話,說的十分到位,讓得周家諸人根本沒辦法反駁。
那周孜只能拿眼睛瞪她一眼,隨即,衝君傾曜道:“君少,君家雖爲(wèi)東翔第一大世家,但,有些事,君少還是最好不要摻和進(jìn)來比較好。”
這話,就連她都聽得出來,這周孜分明就是暗中拿華家來壓君傾曜。
然而,君傾曜卻一幅“我聽不懂”的神色,神色淡漠地道:“周家主說笑了,我早就說了,今天只是爲(wèi)了探望七公主,與她商議一下回校的具體時間而已。”
“那這麼說,君少是打算袖手旁觀了?”那周孜一聽君傾曜還是這幅說辭,眼睛不由地微微瞇起,似乎是在判斷他這話的真假。
未料,君傾曜卻十分鄭重地道:“自然不會參與你們池雨城各方勢力的爭鬥,不過,正好今日有些生意上的事急需跟凌老家主商談,所以,還望周家主給君某一個薄面,有什麼事暫且擱下,待我與凌老家主商談完畢再說,如何?”
君傾曜這不溫不火的一句話,卻硬生生的把周孜後面所有的話都給堵了回去。
他言下之意很簡單,我不會參與你們的爭鬥,但我今天有急事要辦,你們就先滾吧!
如果不滾的話,那就是不給我君家少主的面子。
這樣一來,那就是跟君家過不去了,膽敢藐視君家的人,他身爲(wèi)君家少主,自然有義務(wù)教訓(xùn)對方,所以……
總結(jié)起來一句話就是,你們走不走,不走我就要動手趕人了。
他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周孜他們就算再不甘,也沒膽子直接跟君家少主硬碰硬。
當(dāng)然,這只是正常情況下。
很顯然,現(xiàn)在並非正常情況,因爲(wèi),周家那邊不僅有華氏撐腰,而且現(xiàn)在手裡還有一位高等階的煉丹師,這樣的他們,就算是君家,也不得不慎重對待。
按周孜的理解,這君家跟凌家又沒什麼大的交情,自然不可能爲(wèi)了凌家冒著得罪一位高階煉丹師的風(fēng)險。
所以,君傾曜這話說出來後,周孜卻並沒有馬上退下去,而是皺著眉頭,扭頭看了一眼那名眼高於頂?shù)母唠A煉丹師。
看周孜的神色,似乎是想請那高階煉丹師出面說服君傾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