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
這周孜不是來殺她報仇的嗎?
怎麼一轉眼就逃了?
難不成,他一看到君家派出個比他厲害的就給嚇跑了?
正暗暗想著,外面負責保護君傾曜的人便衝馬車裡的君傾曜道:“少主。”
“追上去。”君傾曜只是簡短的三個字,那黑衣護衛便疾風一般地飛掠而去,直追周孜,速度看起來似乎比周孜快上不少的樣子。
待那黑衣護衛追上去後,月風清不由暗暗蹙眉,低道:“我總覺得,這事情有點異常。”
“你看出什麼了?”
在她開口說話的時候,君傾曜便把視線轉回她身上,眸底的寒芒也彷彿緊跟著被斂藏了回去,看向她的時候,眸底竟還泛著一絲笑意,絲毫沒有獸車險些被掀的不悅。
這傢伙也是個不正常的。
月風清在心底感嘆一聲後,繼續道:“那個周孜好歹也是周家家主,腦袋應該沒那麼不靈光吧?明知道我在你們君家的獸車上,還敢公然挑釁,他應該不會蠢到以爲你身邊沒個高手護衛吧?”
“嗯,的確如此。”君傾曜聽罷她的話,也只是淡定地點頭回應一聲,然後就沒了下文。
月風清狐疑地看他一眼,低聲道:“所以,這應該是個陷阱吧?”
她話音落地,君傾曜還是淡笑著點頭,一點也沒有被算計上當該有的神情,這讓月風清又有點懷疑了。
他是不是一早就知道這是個陷阱了?
正暗自想著,君傾曜卻笑道:“我身邊的暗衛並不止一個,而且,我也想看看,背後跟周孜合謀的人,究竟是誰。”
果然是早有預料,這傢伙要腹黑起來,其實也蠻可怕的,完全跟外表不搭調。
月風清暗自腹誹著,但心底的擔憂卻放了下來。
君傾曜既然早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那想必也不用太擔心,只要對方不是直接派出強大的對手,應該都不至於會有危險。
暗自思量間,獸車已再次開始向前狂奔。
從外表來看,就好像他們真的中了對方的詭計一般。
就這樣,獸車又行駛了幾分鐘的時間,外面果然再次出現異常。
“君家少主,七公主殿下。”
那人的聲音一傳入耳中,月風清和君傾曜的臉色皆不由地一變。
這個聲音……是雲海?
這老東西平常不是應該在水雲宗的嗎?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剛剛放下的一顆心,再次吊起來,月風清不由地蹙眉看向君傾曜,卻見君傾曜的臉上也掠過一抹擔憂,於是,她低問:“你們君家派來的暗衛,可有人能敵得上他?”
她話音落地,君傾曜卻無奈搖頭:“雲海早就突破星靈境,傾盡整個君家,不過也纔不足五名星靈強者,他們都鎮守家族,平日很少出手。”
“那這下似乎有點不妙!”月風清聽罷,眼底頓時掠過凝重之色。
而這個時候,君傾曜卻衝她道:“待會兒暗衛應該能拖上一會兒,你記得用玉簡傳喚嚴老,但願能拖到那個時候。”
一邊說著,君傾曜一邊說著,一邊再次傳喚暗衛。
然而,外面的雲海卻緊接著道:“我此行與君家無關,只爲帶走月風清,畢竟,我徒兒之死,與她關聯甚廣。”
雲海此話一出,君傾曜的臉色卻暗暗變了變。
月風清雖不知他眼底更甚的擔憂是什麼,可她不希望君傾曜被自己連累,於是,她毫不猶豫地便掀開簾子下了車。
君傾曜見她下車,眉頭一擰,也跟著下了獸車。
不過,還不待雲海開口,也便衝雲海凝聲道:“長老想必忘了一件舊事。”
舊事?
什麼舊事?
跟眼前有什麼關聯麼?
月風清十分不解地扭頭,看向君傾曜。
然而,君傾曜卻衝她蹙眉,以眼神示意她快點捏碎玉簡,傳喚嚴老。
暗暗點頭,月風清立即便要按他說的捏碎玉簡,豈料,那雲海卻好似看穿了他們的意圖一般地冷哼:“你們以爲,我會料不到嚴老所贈給你們的玉簡嗎?這四周,早已被我封閉,就算你捏碎玉簡,嚴老也接收不到信息,更不可能快速趕到。”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君家真的會爲了她與華家爲敵,與水雲宗爲敵?這件事若傳回君家,你覺得,君家家主會任由你胡鬧?”雲海說這話,顯然是迴應剛剛君傾曜所說的舊事。
不過,爲什麼他們的話,她聽不太明白?
眼底掠過狐疑之色,月風清不由地扭頭看向旁邊的君傾曜,低道:“你們在說什麼?”
“沒什麼,雲海剛剛說的並非假話,這四周的確被他下了星界,除非先破除星界,否則,就算捏碎玉簡,嚴老也沒辦法感知到。”
說這話的時候,君傾曜的神情明顯更加凝重。
不過,他爲什麼就沒有想過直接把她交出去呢?
他們之間的交情,還真沒深厚到值得他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來保護她的地步啊!
雖然不解,但她還是衝君傾曜道:“這件事本就與你們君家無關,你沒必要被牽連進來的,現在雲海都放話了,他要的人只是我,所以,你還是先帶著君家的人離開再說。”
一邊說著月風清一邊微微瞇眼,取出一支瓷瓶,並將嚴老贈送的玉簡悄然壓在瓷瓶的瓶底,將之遞給君傾曜,凝聲道:“走吧!”
君傾曜本來不打算接這東西的,奈何,她的眼神太過反常,他只好先接下這樂西。
不過,當接下這東西后,他眸光便驀地一沉,下一秒,也已將那枚玉簡悄然收入儲物戒中,並捏著那瓷瓶,沉聲道:“抱歉,這次,恐怕真幫不到你了,你……珍重。”
那邊的雲海雖然不知道君傾曜爲什麼突然又同意不插手此事,但這對他而言是好事,免得再多費功夫,所以,對於君傾曜的離開,他沒有絲毫的阻攔。
待到君傾曜一行人徹底離開後,雲海看向她的目光,再也沒有虛僞的淡漠,而是換上惡狠狠的神色,衝她厲喝:“丫頭,你從實招來,華晨之死,究竟是何人所爲?”
“雲長老,你覺得,我能殺得了華晨嗎?”
月風清凝聲說著,儘量想拖延時間,也好給嚴老多爭取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