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輕咦聲,立即便吸引了月風清的注意力。
擡頭看了過去,當看到的居然是一位滿頭銀髮的中年婦人後,她不由地暗暗皺了皺眉,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那位婦人。
出於禮貌,她輕點了點頭,道:“嗯,恢復的差不多了。”
“這些年,多虧了你幫忙照顧雪兒。”那婦人微笑著衝她說著,同時也朝著她這邊走了過來。
走到她牀前後,那婦人仔細仔細看了一下她的傷口,見傷口已經成功癒合後,她微微一笑,清聲道:“對了,忘了跟你介紹,我就是雪兒的姥姥,前任雪妖,在這片雪域深處,存在著雪棱精一族,而我們雪妖則是經過成千上萬年的孕育,纔有可能形成的天地靈種之一,雖不如月靈,陽靈那麼珍稀,卻也是世間難尋了,雪兒正是新孕育而出的雪妖,但它卻從小不在族內長大,導致它體內的冰之星力特別稀薄,原本早該覺醒的能力,如今也還都處於封印之中,所幸你將它重新帶回這裡,否則,再過三個月,它就可能永遠無法覺醒能力了。”
經過那中年婦人的一番解釋,月風清這才後知後覺地回憶起當初那個雪棱王跟小木木的對話。
當時,那個雪棱王也稱小木木爲雪兒,還說過她是雪妖之類的話。
不過,雪妖這個物種,她倒是聞所未聞,這片大陸,似乎也沒有任何關於雪妖的記載,就好比她剛剛得到的月靈一樣,在這片大陸的任何書卷之中,都沒有關於它們的記載。
不過,聽剛剛那婦人的話,似乎……還有陽靈?
不需細想,單單只是按字面的意思理解便可猜到,那陽靈應該就是以吞噬太陽之力爲生的物種吧?
只是,不知道月靈和陽靈究竟爲什麼會如此珍稀?
連雪妖都說它們十分的珍稀,可見,它們的形成,恐怕更加困難和不易,想想月靈就知道了,小傢伙已經虛弱到近乎無法維持自身的生命的地步了。
這種不易養成的物種,既然被稱爲最稀有的物種,那它們身上一定有很多令人驚奇的地方,以後有機會,或許可以請教一下逆。
畢竟,他活的比較久,見過的東西也比較多,說不定能有一些好的建議。
暗自思忖著,她卻驀地想到拼命救她的龍欽墨,微微蹙眉,立即便擡頭衝那婦人道:“前輩,我既然被你們救回來了,那……你們是否還救了另一名人類?”
聽到她這樣說,那婦人神情淡漠地衝她點頭:“是的,不過,那人……卻是有些麻煩。”
眉頭緊擰,她立即緊張地道:“怎麼了?他傷的很重嗎?”
“那倒沒有。”那婦人淡聲說道,看了她一眼後,方纔繼續道,“他身上倒是沒傷,只不過,好像神志有些不大清楚。”
“初發現你們的時候,你已經重傷昏迷了,他顯然也沒有力氣了,抱著你在雪地裡,整個人幾乎都要凍僵了,可是,當我們準備帶你們兩個回來的時候,卻發現,只要雪棱精一靠近你,他就會立刻發瘋了一般地攻擊著它們,最後無奈之下,我只好發動冰封術,將他冰封起來,然後再從他手裡把早已凍得昏死過去的你給帶回這裡。”
那婦人一邊說著,一邊拿著怪異的目光看著她,而她剛剛說的話,卻讓她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龍欽墨……
眸光驀地收緊,她立即便衝那婦人道:“他現在情況怎麼樣?”
聽她問到這個問題,那婦人的臉上卻掠過一抹苦笑,無奈地道:“由於他不時地發狂,所以,我直接用冰封術將他給暫時封禁起來了,以免他不小心傷到自己。”
“如果你想要見他的話,我這就帶你過去。”臨了,那婦人又補充了一句。
然而,月風清卻突然冷靜了下來。
回想著當初他突然發狂時的樣子,她眉頭便驀地收緊。
當時,他與白英大戰的時候,周身紫氣升騰,整個人宛若再次被那自稱本尊的傢伙附體一般地,開始瘋狂地攻擊著白英。
之後……她雖然看不見,但也可以感受得到,白英肯定是敗了,而他顯然也恢復了理智,否則,他也不會抱著她離開湖底。
再之後的事情她就不記得了,不過,聽這位雪妖的意思,似乎他們發現他的時候,一旦要碰自己,他就會突然間發狂。
那這麼仔細一想,或許龍欽墨當時是真的受了那紫氣的影響了,雖然那自稱本尊的傢伙的精神力被他給徹底同化掉,但那些紫氣卻還是能夠影響到他的情緒的。
所以,當他不計後果的動用體內的紫氣的時候,情緒也受到了影響,而他當時腦子裡最直觀的意念就是要保護她,所以纔會發生雪妖所說的事情。
這樣看來,關鍵就在自己身上了。
眸底掠過明瞭之色,她立即便衝那婦人道:“雪妖前輩,請立刻帶我去見他。”
太陰之力擁有剋制那些紫氣的作用,所以,如果不出所料的話,喚醒他的唯一辦法就是幫他壓制住體內的紫氣!
想到這點後,月風清立即便要求去見龍欽墨。
那位婦人只是看她一眼,隨即便毫不猶豫地帶著她離開了這座冰殿。
出了冰殿,她彷彿看到了一座寒冰築就的部落,一座圓頂的冰晶房子,坐落的十分別致,這地方看上去,就彷彿童話世界一般,充滿夢幻的美感。
然而,月風清卻無心欣賞這裡的風景,在大雪紛飛之下,隨著那婦人一起來到了一處相對偏僻些的雪洞之中。
在雪洞之中,溫度明顯比外面稍微暖和一些,但這裡面的堅冰卻還是不會融化。
雪洞十分幽長,隨著那婦人走了片刻後,來到一扇冰雕小門處,那婦人在門口停下,隨手捏了個口訣,然後那冰門便自動縮到了地底。
隨她一起進了冰門後,她立刻便看到一大塊堅冰之中,龍欽墨一幅掙扎狀的身形,而隔著冰層,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額間那枚赤色的印記。
雖然他此刻一動不動,但那印記之上,卻不斷地在散發著彷彿流動血液一般的赤色流光。
而就在這個時候,她身後卻突然傳來那婦人的驚呼:“不好,這冰封術怕是困不住他了,你快退後,別被他誤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