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夜北凰極力壓制著眼底的那抹驚慌,卻還是被她給察覺到了。
在看到這一抹驚慌的瞬間,月風清的動作不由地停滯了一下。
也正是因爲這稍稍的一個停滯,夜北凰迅速便用太陽之力直接衝進她體內,並迅速藉機用太陽之力將她施展出來的太陰星力給隔絕開來。
雖然面對炎陽之力的時候,月風清很是吃力,但很是奇怪,不知什麼緣故,她與夜北凰體內的太陽之力相接觸時,卻並沒有產生任何的排斥性反應。
而且,緊接著就又發生了一個讓她和夜北凰倍感意外和驚喜的一幕。
當夜北凰用太陽之力強行阻隔掉她太陰星力與那炎陽之力的直接接觸後,那炎陽之力卻在衝破夜北凰太陽星力所凝聚而成的星屏後,觸及她還沒來得及完全收回來的太陰星力的時候,那炎陽之力竟然瞬間如臨大敵一般,那些由炎陽之力凝聚而成的神秘字符,也瞬間隨之消散。
沒了神秘字符的加持,那邊束縛著小金烏的奇異陣勢自然也沒有了後繼之力,勉強又束縛了小金烏幾秒後,終於消停了下來。
小金烏從那束縛中掙脫出來,一身的赤金色光華瞬間便黯淡了下去,連那雙時刻散發著煜煜金耀的小眼睛,也不再有赤金色的光芒流轉,小模樣看起來極爲疲累的樣子。
勉強支撐著身體,撲打著翅膀,迅速化爲一道赤金色光華,瞬間鑽進夜北凰的眉心,同時,傳來小傢伙略有些無力的聲音:“接下來本座恐怕是幫不上什麼忙了,主人,你若想讓我幫忙開啓星界的話,一定要先想辦法讓我把損耗掉的太陽之力給快速補充回來,否則我可幫不上忙。”
丟下這句話,小傢伙便再沒了聲息。
夜北凰暗暗蹙了蹙眉,隨即便大大方方地將體內的太陽之力傳輸給小金烏,只不過,他一心兩用,一邊傳輸星力,一邊又仔細的查探著贏承一軀體四周所設置的玄妙陣勢。
這一查探,又用了足足將近半個時辰的時間,所幸,他最終成功的破解掉那個保護著贏承一軀體的陣勢,併成功地將贏承一的身體取了出來。
隨便往地上一拋,他挑眉看她:“這傢伙就交給你來料理了。”
眼底掠過一絲激動之色,月風清頓時便做了個挽袖子的動作,磨肩擦掌,幹勁兒十足!
“小炎兒,快出來,借你的神火一用!”
一邊衝小炎兒傳音,月風清一邊在心中暗自嘀咕。
自打成爲煉藥師後,幾乎什麼樣的藥材都嘗試著提煉過,但是,這提煉人體內的精血,倒還真是頭一回,想想還頗有些不忍。
然而,腦海中卻迅速掠過皇帝老爹被人幾度控制的事情,再想想贏承一這老賊暗中設計,最後逼得雲老爲保護她不惜無懼天罰之刑,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她頓時便把那一絲絲的隱忍給徹底的壓了下去。
這樣的人渣,根本就不配活著!
況且,蠱蟲是他所下,如今從他軀體上提煉精血,那也是情勢所迫,這一切,也只能算是贏承一這老東西咎由自取!
暗暗蹙眉間,炎兒卻已經無比興奮地從她的手臂內衝了出來。
小傢伙本來以爲是有什麼大戰等著它去料理的,結果沒想到,竟然丟給它一具屍體?
看樣子,大展威風的想法又要泡湯了!
小傢伙頗有些不滿地抖了抖火焰,無精打彩地開始按月風清的指示,提煉起贏承一的軀體。
起初,小傢伙還一幅不樂意,極度輕蔑的神色,但很快它便意識到,這具軀體看似是獸通人類的身體,但實際上,體內的血脈之力極其強大。
就算它是神火,卻也需要耗費不小的功夫才能成功的將那些藏於這具軀體內的特殊血脈給徹底凝鍊出來。
本來它以爲凝鍊一個普通人類的軀體,頂多幾十個呼吸就可以完成了,可這具神秘的軀體,它竟然足足用了將近一刻鐘的功夫,纔算接近成功。
不過,看這架勢,頂多再有百來個呼吸,就能成功的將精血提煉出來了。
就在小傢伙暗鬆一口氣,已經做好邀功的準備的時候,這座巖洞裡卻由遠而至地傳來一陣極快速,同時又極爲雜亂的腳步聲。
這麼大的動靜,少說也不下百人。
這麼多人突然快速衝進這巖洞,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就目前這情況來看,恐怕進入這裡的人,十有八九便是贏承一。
這老賊一定是感知到了他的軀體被凝鍊成血的慘狀了,所以才拼了命的往這巖洞裡趕。
只是,這老東西註定是趕不及了!
月風清眼底掠過一抹冷凜之色,目光沉沉地盯著已經隱隱成型了的那滴精血。
那精血已經被提煉了一大半,在那滴精血的上方,已隱隱有畢方鳥的虛影在不斷輕鳴,那虛影彷彿毫無意識似地,雖然只有一半,卻極其的活靈活現。
拖著長尾,那虛影似乎正在努力從她和夜北凰身上尋找著什麼似的,最後,將終於湊成雙的眼睛死死地定在夜北凰的身上。
虛影詭異至極的目光,看起來極爲逼真,而那目光,也顯的無比的人性化,閃爍著驚喜和意外之色,彷彿夜北凰身上有什麼值得它興奮不已的東西存在似的。
唉?
等等!
夜北凰身上能夠讓畢方鳥的虛影十分興奮的東西……應該就是三足金烏了吧?
難不成,她這誤打誤撞的提煉出贏承一體內的精血,竟無形中的促成了畢方鳥與三足金烏的最後一面?
就在她暗暗狐疑間,小金烏卻不顧疲累不已的身體狀況,似乎它也感受到了方鳥的氣息,迅速便從夜北凰的眉心處衝了出來。
待看到小金烏出現,那畢方鳥立即便長鳴一聲,雖然她聽不懂這一聲長鳴之後存在著什麼含義,但她感受得出來,那畢方鳥的虛影,對小金烏十分親切。
“這纔算是真正的守護獸。”似乎是察覺到她眼底一掠而過的意外之色,夜北凰立即便拉開話題,免得她繼續自己在心裡猜測。
只是,他怎麼一點都不意外?
暗暗蹙眉,月風清不由狐疑地朝他看了過去:“這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你一點都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