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察覺的到裴顏對她的態度轉變,但是卻不知道書信之事,因爲那夾層,她從未動過。
裴顏又不說,小魚又不知道原因,又不敢出口詢問,雖然一邊自我檢討想知道哪裡沒有做好,可是完全沒有任何收穫。兩人關係卻是越來越不好了。
裴顏吃飯不再叫小魚一起坐著吃,任何事情也都不與小魚說。她也快要成啞巴了。
小魚叫她吃飯,她就輕輕嗯一聲,或者回一句特別冷淡的:“知道了。”
裴顏在夜裡在外面躺久了,小魚會拿了衣服再催促她回房,她也是看心情的留下還是回去。她不再與她說話,除非有事情,可是如今儼然相當於冷宮了,她也沒什麼事情好開口了。
關係已經越來越不好了。
其實裴顏也不想這樣,她看見小魚的時候,還是會難過,曾經以爲的好姐妹,原來也只是蓮妃的細作嗎,當初,可是蓮妃把小魚送她的。
寧元席已經幾日沒來了。裴顏躺在院子裡,曬著太陽。
小魚遞上一杯涼茶,裴顏虛擡了擡手,“放那吧。”小魚就放到了一邊,心中卻因爲裴顏對自己的態度而感到委屈。
裴顏感覺小魚在一邊立了半天,依舊閉著眼,淡淡開了口,“還有什麼事嗎?”
小魚一愣,“沒什麼事了。”
“那你怎麼還在這。”
小魚鼻子一酸,眼淚差點下來,“主子,是小魚哪裡做的不好嗎?”
裴顏也是一愣,“沒有哪裡不好。”
小魚見裴顏皺眉,想開口,終究還是閉了嘴,退到門口。
裴顏也有些難過,她待她不薄,正經當做親人來的。正想著,心中正難過時,一聲熟悉的顏顏把裴顏拉回了神。杏某微睜,“莫莫!”
裴顏笑,“你怎麼來了?”
“皇上叫我來照顧娘娘身子。”莫啓對裴顏笑笑,裴顏會意,“隨本宮來吧。”
莫啓跟在裴顏身後,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進屋之後,裴顏示意所有人都出去,包括小魚,小魚一愣,但還是點了頭,一起退了出去。
莫啓見狀有些疑惑,但還是忍了疑問,趁著沒人,擁著裴顏,“顏顏,我好想你。”
裴顏有些不習慣,但還是任由莫啓擁著自己,好一會,纔在他耳邊開口,“一會被宮女撞見就不好了。”
莫啓點了頭,在一邊坐下,“顏顏,你怎麼樣?”
“我還好,寧元席叫你過來的?”裴顏皺眉。
“嗯,是的。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被軟禁了。”莫啓疑惑,開口詢問。
“不提也罷,他不信任我。也不信任他自己親弟弟。”裴顏聲音有些淒涼。莫啓聽了心裡不是滋味。
兩人沉默已久,莫啓才小心的開了口,“要不,咱們回去吧?”
裴顏一愣,回去嗎?雖然寧元席脾氣不好,又自大,還不信任自己,可是自己更加捨不得他。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只好沉默。
莫啓見狀,不免暗自傷心,但還是給裴顏倒了一杯茶,“什麼時候決定了,再說也不遲,反正現在你也很安全。”
裴顏擡頭,望著曾經自己很熟悉的人,心中感覺溫暖,可是一想到是回去還是留下,心中又
是糾結不已。
伸手接過茶杯,輕輕泯了一口。
半響,莫啓才緩緩開口,“你瘦了。”
屋子裡的香薰味道正濃郁,四目相對的瞬間兩人心跳好像都加速了一樣,可是就在那麼一瞬間,裴顏的眼前閃過寧元席的臉,元席……
莫啓見裴顏發呆,一時不知所措,輕輕喚著,“顏顏。”
裴顏這纔回了神,對莫啓笑笑,又低下頭,拿起茶杯,輕輕泯了一口。
莫啓看著裴顏的樣子心裡有些難過,“你在想什麼?怎麼總愣神?”
裴顏沒有說話,依舊低著頭,莫啓此刻覺得酸酸的,“在想寧元席?”
裴顏皺眉,擡頭看著莫啓,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小魚這時敲了門,“主子,該用膳了。”
“哦,知道了。”裴顏應了一聲,不再說話,起身,去到門口,開了門,才轉身對莫啓說道,“莫大人,一起用膳吧。”
莫啓一愣,腦袋空了兩秒,這才隨著裴顏出了房間。
桌上的菜,都是裴顏愛吃的。小魚幫忙打點好,纔開了口,“不知道莫大人喜歡什麼,也不好叫小廚房去做。”
裴顏暗自挑眉,但還是沒有說話。莫啓笑笑,“這菜,你們主子愛吃。”
小魚沒說話,安靜的立在一邊。裴顏看了看莫啓,“小魚,一起來坐吧。”
“這……不好吧。”小魚有些不知所措。
莫啓心中疑惑,不知道裴顏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但還是笑笑,“這有什麼,來坐吧。”
小魚坐下,有宮女又添了碗筷。莫啓笑笑,看了看裴顏,又看了看小魚,“來,吃點菜。”
小魚不好意思動筷,裴顏夾了一塊裡脊給小魚,這裡脊,是小魚最愛的肉菜。裴顏心中嘆氣,就算再怎麼生氣,她都心疼她。
剛纔看見小魚那個不知所措的樣子,她真的很難過,原來的好姐妹,什麼時候這般生疏了。可是她是細作,自己又怎麼能甘心呢。
這一頓飯吃的異常安靜,除了莫啓偶爾說的幾句話,再也沒有了別的聲音。莫啓是書呆子,調節氣氛的事情他可不會做。有心,也是無力啊。
晚間,莫啓回了太醫院。
裴顏又自己跑到院子裡面曬月光。
天越來越涼了。小魚拿了毯子,給裴顏蓋好,立在一邊,沒有說話。
裴顏依舊閉著眼睛,沒有說話。
小魚過了好久,才輕輕開口,“主子?”
裴顏微微皺眉,卻已經沒有吭聲。
“主子,天涼了,再外面睡容易受了風寒,不早了,咱回屋子裡面歇息罷。”小魚輕輕碰了碰裴顏,“主子,咱回屋裡吧。”
裴顏沉默了一小會兒,才起了身。
小魚還是叫的晚了,裴顏吹了冷風,感了風寒。
“你啊,就是這麼不聽話。這下好了吧,你感冒就算了,還害的小魚也跟著你感冒。”莫啓話雖是這樣說,但還是將晾涼了的湯藥遞到裴顏跟前。
裴顏皺眉,側過頭,“我不喝,那麼苦。”
還耍小孩子脾氣。莫啓暗自嘆息,把藥放下,端了另一碗,叫人去給小魚送去。裴顏淡淡看著,也不做聲。
莫啓雖然表面沒什
麼,但是心裡著急,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喝了吧。”
裴顏不做聲。莫啓窘,“苦口良藥。”
有宮女過來,莫啓詢問,“小魚可曾喝了藥?”
那宮女點頭,“奴婢親眼見著姐姐喝下的。”莫啓點了,回身看著裴顏,“人家都沒嫌苦不喝藥,你倒是還耍上脾氣了。”轉身出了門,“愛喝不喝,看你難受不難受。”
裴顏皺眉,大喊,“我都生病了還這麼欺負我!”
莫啓無奈,轉回了身,“哪裡敢欺負你。”有小心的壓低了聲音,“我怎麼捨得。”
裴顏笑,端起碗,終究還是皺著眉頭喝了下去。把碗一摔,“呸,真難喝。”
莫啓無奈,叫一邊的宮女趕緊收拾一下。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藥力上來了,裴顏有些迷迷糊糊的。莫啓心疼,“等你病好了,咱就回去吧。你在這冷宮,多沒意思啊。”
裴顏一瞬間清醒了許多,但還是皺了眉,佯裝睡了沒聽見。莫啓見狀,只得搖頭,輕輕替裴顏腋好了被子,這才退了出去。
裴顏心中想來想去,都是究竟是爲了寧元席留下,還是跟莫啓離開。可是想來想去,都沒個所以然來,最後就著藥力,倒也漸漸睡去了。
御書房。
有太監來稟告,“皇上,皇后娘娘昨日夜裡感了風寒,連帶身邊的丫鬟也跟著病了,莫太醫給開了藥,可能現在已經睡下了。”
寧元席輕輕嗯了一聲,“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蓮妃此時正在給寧元席揉肩。聽了太監的話,心中轉了又轉,“表哥,顏妃妹妹本就身體不適,如今貼身丫鬟又跟著病重,莫太醫乃是男子,照顧起來又不方便,我宮裡有個丫頭,手腳伶俐,送去給顏妃妹妹使喚幾天,好照料她早日養好身子。”蓮妃注意著寧元席的神情,“表哥看如何?”
“難得蓮兒捨得割愛,朕沒意見,你安排就是。”寧元席這話聽不出什麼情緒,蓮妃暗自舒了一口氣,表面沒什麼,心中卻在冷笑,不知有什麼陰謀。
裴顏醒時,身邊多了個沒見過面的丫頭,看著忙來忙去的雖然手腳利索,但是面色好像有些不好,暗自皺眉,“你是誰?”
那宮女才發現裴顏已經醒了,這才放下手中的活,“回皇后娘娘,奴婢原本是蓮妃娘娘宮中的侍女,蓮妃娘娘聽說皇后娘娘身體不適,貼身侍女也跟著病重,這才懇請皇上讓奴婢來代替小魚照顧皇后娘娘幾天。”
裴顏皺眉,蓮妃嗎……
那宮女見裴顏不說話,皺著眉,不知在想什麼,一時間不知所措,只得在一邊安靜的立好,心中忐忑。
裴顏這纔回了神,“勞蓮妃費心了。麻煩你了。”
“不敢不敢,皇后娘娘萬福金安,過些日子身子就會好的。”那宮女神情有些緊張,裴顏也沒放下心上。雖然不知道蓮妃是什麼意思,但料定這宮女也不敢做什麼,只當是蓮妃安排過來的眼線。
“顏顏,身體好點沒?”莫啓笑著,拿著一些甜品。
這會兒太陽正足,裴顏正頂著大太陽擺著自制的撲克。美其名曰,給自己殺菌。莫啓好笑,叫人去拿件衣服給裴顏披上,怕又受了風,感冒加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