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者的感覺,真的很爽,所以這也就是爲什麼歷史上總有那麼多的人不折手段的向上爬。後宮的女人爲了一個男人,又或者說是爲了皇后的位置爭的頭破血流。裴顏這一刻覺得武則天真的很不容易,她當然比武則天輕鬆了許多。如今後宮的女人裡面,除了蓮妃再沒有任何威脅了。她突然笑了,有挑戰倒也挺好的,免得日子過的太過安穩。
她擁緊寧元席,這一晚,她睡的異常安穩。
而莫啓則黯然一夜,裴顏封后他不是沒見,他覺得她真的很有範兒,她應該留下,這裡適合她。可是他又很不捨,自己的女朋友在別人懷裡,如今全國上下都知道那是皇上的女人。
可是一想到她當時的樣子,全民跪拜時,裴顏的氣場,他又動搖了。不甘的心情使他煎熬的一夜未眠,第二日一早纔剛剛上牀,兩隻眼睛泛著血絲,他很疲憊,可是他同樣也覺得心累!
如今,每日早上各路妃子都需要來給裴顏請安了。裴顏喝著茶,也不說話,似笑非笑的看著各位妃子。如今的她已經今非昔比。
各路妃子的表情她都盡收眼底,不過她從心底是不屑的。但是她還是表現的很親切的模樣,只是氣場仍然在。
如今寧元澤征戰歸來,大勝而歸,寧元席異常高興。
寧元席爲了款待自己的弟弟,允許他在宮中住上一段時日。
這夜,裴顏回復了正常人格,看著身邊的寧元席發呆,覺得煩悶,於是悄悄起身,去了御花園,想要散散心。
這裡的夜晚還是很美的,裴顏看著滿天繁星,多少心情好了許多,知道自己的反面性格做了許多事情。可是她現在無能爲力。
就這樣,每夜在寧元席熟睡之後,都會到御花園散心。
而這一日,寧元澤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回憶起與裴顏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更是毫無睡意,索性起了身,在那宮中閒逛。
花漵亭之下,寧元澤遠遠見到有一個較小人兒,獨自望月黯然神傷。那背影似是熟悉可是他一時間卻錯愕了,真的是她嗎?
裴顏此時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已經很長時間,她覺得脖子有些累了,這才低了頭,揉了揉脖子,心想所謂的文藝女青年也不是那麼好當的。結果卻聽到一聲驚呼,“裴顏!
裴顏回了頭,她覺得那聲音挺熟悉的,一時間又不知道深更半夜會在這宮裡遇見什麼熟人,擡眼見了人,這才頓悟。只見寧元澤一身白衣似雪,雖然天黑,看不太清楚表情,不過她還是可以聽出寧元澤的語氣有多麼的欣喜。
寧元澤突然意識到,如今裴顏已經是皇后了,連忙參拜,“皇后娘娘。”
裴顏皺眉,“你快起來,都是老朋友了,再說這又沒有外人,你何必在意這些禮數。”說完她又笑了笑,“王爺好久沒見。”
“是啊,自從上次你來我府裡之後,我們就再也沒見過了呢。”寧元澤也笑了笑,多少有些無奈的樣子,“真沒想到,還能在這種時間遇見你。”寧元席的心情激動不已,在征戰之時,他心裡想的全都是裴顏,他思念她,渴望見到她,如
今真的見了,他卻不開心了。他剛剛明明見到她憂傷的樣子,他心疼,真的心疼。
“這麼晚了,王爺怎麼還沒睡?”裴顏隨口問道。
“你怎麼也沒睡?”寧元澤反問,他以爲她過的不好,所以纔會在午夜時分,夜深人靜之時靜靜的望著天空發呆。
“睡不著,出來透透氣,王爺呢?”
“我也是。”寧元澤看著裴顏的側臉,依舊那麼好看,讓人忍不住想要親一口,也難怪皇兄會把裴顏納爲妃子,如今還升爲皇后。換了自己,也是一樣吧。
裴顏出於對朋友的關心,“王爺怎麼失眠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翻來覆去睡不著。許是老天想讓我遇見你。”並不是寧元澤嘴甜想要說些情話,而是他真的就是這樣想的。
裴顏笑笑,“王爺怎麼還學會開這種玩笑了?”
寧元澤有些尷尬,撓了撓頭,“你怎麼在這裡發呆?”
裴顏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唉……”
“怎麼了?是皇兄對你不好?”寧元澤焦急的問道。裴顏見寧元澤誤會,連忙開口解釋,“沒有沒有,元席對我挺好的,雖然有自私有高傲!”雖然裴顏開始還是在爲寧元席澄清,但是後面卻是有些吐槽的意味了。
寧元澤見這個樣子也只是笑笑,“你不開心嗎?”
“怎麼這麼問?”
“看你的樣子應該也出來很久了,剛剛見你的樣子很惆悵。裴顏,你在這裡不開心嗎?”寧元澤的語氣溫柔,他安靜的看著面前的人兒,“如果有什麼不開心,可以跟我說說嗎?”寧元澤就是心疼她,很心疼心疼她,想到她剛剛那個憂鬱的樣子,他的心就好像有人在擰。
裴顏笑笑,“後宮嘛,哪有幾個女人會開心,受寵又如何。”裴顏的笑容無奈,寧元澤都盡收眼底,他聽的出裴顏的意思,她過得很不開心,即使皇兄對她很好,她還是不開心。“這後宮,有人與你爲敵?”
裴顏低頭,“我剛進這宮裡的時候,什麼都不懂。元席倒是還好,那時候也沒有對我太過分,倒是有一些人,職位比我高,便對我態度極差。上司嘛,肯定會給屬下穿小鞋的。還好我在元席身邊,這種情況不多呢。”
“那些人……”
“還好吧,陳公公倒是對我挺好的,那些人也就很少再欺負我了。”裴顏笑笑,陳公公上了些年紀,對宮中事物還算是瞭解的比較透徹,在宮中多年,爲人也精明,他自然看的出裴顏與衆不同,心裡多少也明白暫時來說皇上很器重她。說不定以後就會飛上枝頭變鳳凰,歷史上這樣的時候還是不少的,他自然不會得罪很可能是未來主子的人,他只會不著痕跡的討好。裴顏不知道這些,也沒有深想,只是以爲陳公公不過是爲了自己好。
寧元澤肉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安靜的聽著裴顏講。
“對了,你知道我現在的貼身侍女是怎麼來的嗎?”裴顏問寧元澤。
寧元澤搖頭,“怎麼來的?”
“那時小魚剛剛到蓮妃宮裡,那時候,雲妃還沒有死。有一日,在
那宮中,小魚衝撞了雲妃,雲妃那人脾氣怪不好的,就想要重罰小魚。我當時看不下去了,便出口相勸。唉,那雲妃也是的,就拿我開刀。更可氣的是,後來元席也去了,可是他竟然不管我。後來雲妃被我氣走了。蓮妃就把小魚送給我了。現在小魚與我很親近,我有什麼事情也多是讓她去辦的。”裴顏笑笑,小魚與她的關係情同姐妹,她能有這樣一個侍女在自己身邊,她覺得很慶幸。
寧元澤皺眉,“雲妃是怎麼死的?”
“被元席一劍刺死的。”裴顏面無表情的說,她是想起了很多次,最開始的時候還很害怕,不過後來也就麻木了。
“怎麼回事?”寧元澤一時茫然。
“就剛剛說的那件事,雲妃開始對我懷恨在心。只要一有機會就會來找我的茬。她是妃子,我不過是個小小女官,有能拿她怎麼樣。事情太多了,我就不細給你說了。後來,元席封我爲妃,她又來找茬,竟然還想治我死罪,被我擋了回去。誰知道她那麼心狠手辣,買通了我身邊的宮女想要下毒害我。只可惜我沒死成,後來她假意來看我,被我引誘說出了真相,承認了罪狀,又意圖害我性命。”裴顏對著寧元澤笑,“她當時不知道元席就在屏風後面,所以被元席一劍刺死了。”
“你不害怕嗎?”寧元澤問。
“害怕,雲妃死的那幾天我老是做噩夢,後來也就慢慢好了,現在有些麻木了,想起來也沒什麼感覺了。只怪她自己,她想要害死我。”裴顏這話說的語氣似乎有些蒼老,好像看破了紅塵一樣。
而寧元澤聽起來則覺得有一股子滄桑的味道,雖然裴顏一直都說的風輕雲淡的,但是他可以想象,那樣弱小的她,從開始被人欺負,到後來封妃,又險些被人害死,最後反而勝利。這期間她經歷的太多了,她甚至還因爲死人而做噩夢,可想而知,她那段時間有多麼煎熬。不過好在,她挺過來了。寧元澤此刻很想把她擁在懷裡,告訴她不必在害怕,他會保護她,免她驚,免她苦,給她安穩的生活。不過他最終還是忍住了。
“那麼,後來呢?你怎麼樣?”寧元澤知道,如果只有這些事情的話,裴顏不會那樣悲傷。
“後來?後來,雲妃死了,就有其他的妃子想要害我了。蓮妃慫恿昭妃,又放出謠言,說我是所謂的魔女。昭妃信佛,真的以爲我是魔女,還跑去給元席說,你說她是不是可笑?”裴顏又繼續說道,“後來良妃宮裡有宮女瘋魔了,第二天良妃又說從自己牀下面發現一個巫毒娃娃。又跑去給元席說那是我放的。元席開始不信的。可是後來宮中傳的多了,還傳到大臣的耳朵裡,給我蓋上了威脅朝政的罪名,那架勢,是要彈劾我。”裴顏笑笑,想起那個時候,她還真是頭疼。
這件事寧元澤還是有所耳聞的,“後來呢?怎麼回事?”
“後來啊,後來,後宮的女人都來找我,說是要像我討個說法。你可不知道,當時那個來勢洶洶,估計她們怎麼也沒想到後來會變成那樣吧?”裴顏頓了頓,說了那麼多話她有些口渴。“良妃被抓了把柄,招了供,元席最後把她打入冷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