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無垢閉上眼睛不再言語,沈段丞知道了自己真的與沈瑯夜在一起了,心中該有多痛,終究是對不住他。
“我只是感嘆這命運,爲何在我們之間開了這麼多的玩笑,我也後悔當初自己的一些選擇,我想帶那位故人走,皇后娘娘替我想想,我與我的那位故人可還有機會。”
墨無垢的心中掙扎,爲何要做出選擇,現(xiàn)今與沈瑯夜恩愛非常,況且在這皇宮之中,也不僅僅是爲了沈瑯夜一人,也是爲了她的孩子,爲了這大秦的天下,還如何能離開。
沈段丞聽不到墨無垢的回答,心中失落。
“皇后娘娘請回去歇息吧,小人也要回去了。”沈段丞轉身,就這樣走開,這一夜匆匆的見面,卻讓墨無垢難受了許久。
墨無垢抑制不住的哭泣,到頭來沈段丞卻成了孤家寡人,墨無垢看他今日回到了宮中便是有不甘心,也是捨不得自己。
他若不能心寬,墨無垢又怎能心安理得的生活。
紅竺從遠處走過來,聽到墨無垢捂著嘴巴低聲的啜泣聲,也不知該作何反應,許久墨無垢終於平靜了下來和墨無垢說道:“娘娘回宮吧。”
墨無垢由紅竺扶著回了梓潼宮中,將這一身盛裝卸下,回覆她本來的清靜。
“紅竺,你說本宮是盛裝好看,還是素淨的好看。”墨無垢輕輕問道,看著鏡中人的臉十分的扭曲。
莫非自己現(xiàn)在可以當?shù)闷鹗帇D的名聲了,心中藏著一個人,而身邊又有一個人,薄情之人似乎是自己。
“娘娘怎樣打扮都是好看的。”紅竺回道,將墨無垢的發(fā)放下來,而後便退了出去。
墨無垢的難過能夠和誰說,幾個姐妹都不在身邊了,和紅竺到底算不上是姐妹,可這丫頭也算得上是懂事。
墨無垢還曾記得沈段丞當初說她清淡一些好看,所以墨無垢就一直清淡的打扮著,到了今日仍是保持著這習慣。
他回來了,墨無垢的心中一半憂慮一半高興。他回來是爲了什麼,只是單純的想要看自己一眼嗎,那他爲何要說帶自己離開這裡。
墨無垢只是怕沈段丞會做出什麼,這正是墨無垢所最不願看到的,沈瑯夜那次能夠放沈段丞一馬已經(jīng)是不易,竟然還敢回到這皇宮,明明知道這皇宮危險重重。
早已在幾日之前,沈段丞見到越公主第一面的時候便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要隨著番邦和親的隊伍回到皇宮中去,所以便和幽帝商量,悄悄的跟隨著從北海帝國出發(fā),通往大秦的船隻回來了。
申由並不知道沈段丞此時的行蹤,此次前來是沈段丞秘密行事,北海皇宮之中唯有幽帝一人知曉。
而幽帝對外便是說沈段丞跟隨著帝國的使節(jié)到其他國家辦事去了,並沒有人得知其實沈段丞是到了大秦皇宮之中。
第五卷
沈段丞似一隻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在這世間遊走,墨無垢不知道沈段丞到底是到了什麼地方,更無法知道沈段丞這次回來是爲了什麼。
夜深,墨無垢躺在牀上久久不能入睡,只覺得
一股冷氣襲來,可墨無垢並沒有睜開眼睛,想著應該是沈瑯夜回來了。
沈瑯夜輕手輕腳的爬上了自己的牀,身上帶著淡淡的酒香,他大概是以爲墨無垢睡著了吧,將墨無垢抱在懷中。
竟然睡時都要抱著自己入睡,沈瑯夜對墨無垢的深情當真是無人能比了,墨無垢鼻子一酸,不敢讓沈瑯夜看出來,將眼淚強行的忍了回去。
就這樣半夢半醒之間一晚上過去。
墨無垢早早的起了,幫沈瑯夜準備著朝服。
而沈瑯夜也醒了,就半倚在牀上看著墨無垢爲自己忙碌,墨無垢微微一回頭,才發(fā)覺沈瑯夜正在看著自己。
“皇上醒了。”墨無垢有些心虛的說道。
沈瑯夜並沒有感覺到墨無垢有什麼異樣,起牀之時氣息還是暖暖的,對墨無垢懶懶的說道:“朕的皇后真是勤快呢。”
“皇上等下要上朝,臣妾不敢再讓皇上照顧,應盡妻子的本分。”墨無垢說的這話有些冠冕堂皇,可是做了皇后之後,必定要更加顧忌君臣之禮的。
墨無垢也是一心爲沈瑯夜著想,只是沈瑯夜聽著墨無垢所說的話感覺不到半分的感情在,還是覺得缺少了些什麼。
“是了,那朕也該上朝去了。”沈瑯夜沒在意,便起牀由宮人伺候著洗漱。
而後換上朝服,與墨無垢一同用早飯。
墨無垢向沈瑯夜的碗中添菜,沈瑯夜看著墨無垢對他還是體貼照顧的,方纔的那些話也就沒放在心上了。
“那番邦的公主既然已經(jīng)到了,朕便要操辦定親的事情了,等著過幾日你和朕一同去看看。”沈瑯夜一邊吃著一邊說道。
墨無垢應了聲:“好。”
番邦的公主,怕就怕這是沈段丞用的什麼陰謀詭計,墨無垢還是覺得有些心慌。
只是墨無垢不知道沈段丞在其他地方還有什麼關係,竟然可以將自己混在番邦人之中,他此次回來著實叫墨無垢心中不安。
沈瑯夜吃好了飯,而後拿著手帕擦了擦嘴邊,將手帕放下便上朝去了。
墨無垢與沈瑯夜的每一日都是這樣度過,進宮的這一年時間還不是日日都如此,與沈瑯夜之間即便是再恩愛,也是會膩的,日子過久了便是平淡如水。
而彼此間相互的深愛卻沒有變。
“紅竺,今早上的請安就免了,你叫人去各宮說一聲吧。”墨無垢交代身邊的紅竺說道。墨無垢也實在是沒有心思再理會宮中的那幾張嘴,來請安不過就是來練練嘴皮子罷了。
平日裡這請安都讓墨無垢當成了娛樂節(jié)目,不見也省事。
紅竺應了一聲是,而後去交代。
墨無垢也是偶然才知道紅竺原來在先皇后的宮中伺候過,想必紅竺是見過沈段丞的,現(xiàn)今這宮中見過沈段丞的人不多,紅竺昨晚也見到了那個帶著面具的男子,不知紅竺是否認出了那人就是沈段丞。
從這幾天紅竺的行事來看,是個聰明的丫頭,比起小玉和輕水都好上很多,這大概也是因爲她在宮中生活久了的
緣故。
沈段丞此次回宮實在兇險,若是被人認出來可怎麼好,墨無垢心中擔憂,紅竺等下回來,墨無垢便問了她一句。
“紅竺啊,昨晚那男子,你看著像誰。”墨無垢直接問道。
紅竺自然知道是不能說的,沉默了許久而後開口道:“奴婢眼拙,昨日天黑不能看清那人的面貌。”
“是嗎?”墨無垢淡淡的追問了一句。
紅竺沒有做聲,墨無垢倒是沒有看出紅竺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我也是才知你從前是在先皇后身邊伺候的,想必對先帝是十分熟悉的吧。”
“是,熟悉。”紅竺應道。
紅竺知道墨無垢要問什麼,其實昨晚那男子的身形,紅竺見了卻是覺得很像沈段丞。
“奴婢實在不敢妄言。”紅竺向墨無垢跪下。
墨無垢這才聽出了,紅竺卻是認出了那人是沈段丞,這時候最好就不要做出什麼動靜來,以免日後事發(fā)落人口實。
“本宮也不知是誰,只是看著像罷了,想要問問你,行了別怕起來吧。”墨無垢如此說道。
番邦的人會在皇宮之中停留半月的時間,沈段丞自然也會在這皇宮當中。
墨無垢總是覺得心慌,可又做不了什麼,便約了瑜妃一同到御花園去閒逛。
兩人走著走著在綠幽深處見到了一個白衣的女子,那女子美貌非常,在清風之中翩然起舞,瑜妃不禁感嘆道:“這女子真是美麗。”
“是啊,看著她的樣子不像是中原人。”墨無垢應著說道。
瑜妃接話:“那莫非是那位越公主了?”
自然是那位越公主了,墨無垢和瑜妃兩人在遠處看著她,那位越公主忽然停下了舞蹈,而後走向墨無垢與瑜妃的面前。
“見過皇后娘娘,貴妃娘娘。”越公主禮貌的行禮說道。
越公主是番邦人士,可竟然對中原語言十分精通,而且對宮廷禮節(jié)也十分熟悉,墨無垢卻覺得奇怪了。
“見過越公主。”墨無垢與瑜妃向這位越公主還禮。
而後墨無垢開口問道:“越公主從遙遠的番邦而來,爲何對中原語言如此熟悉,似乎對宮廷的禮儀也十分的熟悉?”
想來是番邦來和親的公主,必定是在到訪之前經(jīng)受過番邦的禮儀教授,懂宮廷規(guī)矩並沒有什麼不妥,只是連中原語言都知道的如此詳盡卻是讓人懷疑了。
“回皇后娘娘,越自小喜歡中原文化,所以瞭解,而在到來之前父王更是叫了禮儀師傅教授,以免越到了中原不懂規(guī)矩衝撞了皇上。”越公主得體答道。
墨無垢聽著她說話卻是滴水不漏,這真的是個絕好的女子,恐怕她可能看不上沈家的宗親。
“這樣。”墨無垢應道,三人正說話的時候,聽見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
墨無垢隱約的聽出那人是沈段丞,“越公主是番邦汗王的掌上明珠,此次派公主前來和親,自是爲了向大秦皇帝表明心意,化解從前矛盾,還請皇后娘娘向皇帝陛下說明我番邦的誠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