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瑯夜嘆口氣,“朕不知道皇后爲(wèi)何總是與越公主爲(wèi)難,不然你派人到番邦暗中查查看吧,若是發(fā)現(xiàn)什麼不妥再來告訴朕。”
墨無垢的心中若是真的壓著一件大事,關(guān)乎大秦的江山存亡,那沈瑯夜卻更想不通爲(wèi)何墨無垢不與自己說清楚,她的難言之隱到底是什麼。
這一次沈瑯夜不能不過問,實在蹊蹺。
劍戈看著沈瑯夜的情緒不好,便多嘴問了一句:“皇上這是又和皇后娘娘……”話說到了一半便停了。
沈瑯夜沉著臉,和妻子之間的煩心事還是嚥到自己的肚子裡爲(wèi)好,讓別人知道倒麻煩了,沈瑯夜沒想和墨無垢如何,只不過是心中一時氣不過罷了。
“算了,都是小事,過些日子就過去了。”沈瑯夜淡淡說道。
對墨無垢的感情何曾變過,墨無垢一直都是沈瑯夜心中的第一人從未改變。
劍戈聽了沈瑯夜的吩咐便去準(zhǔn)備,再無下話。
眼看著越公主和桫欏的婚期將近了,而又趕上沈瑯夜要前往北海帝國,所以婚期又被擱置了。
在準(zhǔn)備著要啓程的前一夜,墨無垢終於忍不住去找了沈瑯夜。
沈瑯夜要前往北海帝國的消息傳到了墨無垢的耳朵裡,而沈瑯夜似乎是無意帶著墨無垢一起去了,墨無垢自然不能放心,這個男人是自己的丈夫,丈夫是天,若是沈瑯夜出了事,那墨無垢和孩子該怎麼生活。
墨無垢到沈瑯夜的寢殿之前,見到沈瑯夜一人在交代侍衛(wèi)一些什麼事情。皇宮之中沈瑯夜一人獨大,而自段紹崖之後沈段丞就再也沒有立過宰相,所以到了沈瑯夜這裡,纔算擁有了真正的皇權(quán)。
且沈瑯夜並沒有母親,朝中人又都是外臣,自然不是十分可信的。
墨無垢留下來當(dāng)然是好的,可以防止越公主還有什麼動作,但是墨無垢實在憂心沈瑯夜,她雖然知道沈瑯夜還在和她置氣,但是卻不能不理任由著沈瑯夜隻身前往北海帝國。
而和侍衛(wèi)交代完畢之後,又有一批朝臣進了殿中,墨無垢一直在門外等候不敢打攪,等了有一個多時辰,沈瑯夜周圍終於安靜了。
墨無垢需要和沈瑯夜談一談,不管沈瑯夜怎麼想,墨無垢都要隨著沈瑯夜一同前往,等待眼前的一切都解決了墨無垢會慢慢的再和沈瑯夜解釋。
沈瑯夜身邊的小太監(jiān)看墨無垢在門口等了許久了,便上前說道:“皇后娘娘這時候皇上閒了。”
“那勞煩公公去通報。”墨無垢說道。
這幾日墨無垢與沈瑯夜很少見面,沈瑯夜身邊的太監(jiān)當(dāng)然能夠看出什麼。
沈瑯夜正有些頭痛,扶額歇息著,聽那公公說墨無垢到了,本來是想著在動身之前不見墨無垢了,竟然她找上了門來。
墨無垢這不是服軟,沈瑯夜明白她心中有他,自然不會放心自己孤身去北海帝國。
“請進來吧。”沈瑯夜淡淡說道。
而後用力的揉了把臉,儘量讓自己的氣色看起來好一些,只等著墨無垢進門
了。
墨無垢緩緩走進殿中,沈瑯夜正端坐在主位之上,平靜的說道:“皇后來了。”
當(dāng)然是要來的,墨無垢到沈瑯夜的面前,向沈瑯夜行禮說道:“見過皇上。”
還是沒有變,每一個動作都讓沈瑯夜記在心裡,“起來吧。”沈瑯夜說道,本想拉著她起來,但還是猶豫了,只看著墨無垢自己站起,臉上帶著那不鹹不淡的笑容。
“坐。”沈瑯夜淡淡說,墨無垢便隨著坐到了沈瑯夜的身邊。
一切都冷冷的,兩人現(xiàn)在在一起卻不知該如何相處好了。
“皇上,臣妾想隨著皇上同去。”墨無垢開口道。
沈瑯夜也是怕北海帝國兇險,本來是想著帶著墨無垢一同去的,可是又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你也說了北海帝君沒安什麼好心,你還是留在宮中吧,再者榮兒還小,你要照顧他的。”
“榮兒可以由乳母照顧,臣妾要隨著皇上同去。”墨無垢只這一句。
沈瑯夜勸道:“越公主成婚在即了,朕也不想再拖著他們,正好在朕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你給他們把婚事辦了。”
墨無垢搖頭,本是和沈瑯夜商議,可是沈瑯夜沒有半分讓的意思,墨無垢也只好求他,於是起身跪在了沈瑯夜的面前:“求皇上帶著臣妾同去,臣妾與皇上是夫妻,若是此去真的兇險,臣妾願與皇上一同分擔(dān)。”
這是墨無垢的實話,沈瑯夜聽了心中也寬慰不少。
“你既然一定要跟隨朕前往,那便收拾收拾一同走吧。”沈瑯夜答應(yīng)下來,而這話說的毫無情緒。
只要他答應(yīng)了就好,“還有一事。”墨無垢開口道。
“說吧。”沈瑯夜應(yīng)著。
“臣妾要越公主隨臣妾一起,公主與桫欏的婚事押後,等到回程再做打算。”墨無垢的聲音清晰,每一個字都說的清清楚楚。
墨無垢的這個要求是有些無禮,帶著番邦的公主到鄰國看訪實在奇怪。
沈瑯夜一直沒弄清楚墨無垢到底是在做什麼,她是一定要與那越公主死磕上了,“無垢啊。”沈瑯夜語氣倦倦的叫道。
從墨無垢進門開始沈瑯夜便是以一種對待其他人的態(tài)度對待墨無垢,這時終於叫了墨無垢的名字一聲,總算有些感情表露了。
墨無垢深知沈瑯夜現(xiàn)在看待自己的眼光,但是一定要堅持著這麼做。
沈瑯夜向墨無垢伸出了手,將墨無垢從地上拉起,坐回位子之上,溫溫的和墨無垢說:“無垢,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就和朕說吧,朕不會爲(wèi)難你的,朕知道你做這些事情都沒有惡意。”
聽沈瑯夜這樣說,墨無垢的心有一絲遲疑,想著到底該不該把這件事和沈瑯夜如實說,可一想到沈段丞的臉,墨無垢便就退縮了。
“皇上。”墨無垢爲(wèi)難的叫了一聲,“總有一日皇上能夠明白臣妾,但是出於臣妾的私心,不能向皇上說清。”
沈瑯夜黯淡了心神,而後點了點頭。“那朕找個理由將越公主一同帶上吧。”沈瑯夜
答應(yīng)道。
“多謝皇上。”墨無垢感激一笑,“皇上,臣妾還要回宮去準(zhǔn)備,先告退了。”而後墨無垢隻身離開了沈瑯夜的寢殿。
沈瑯夜看著墨無垢遠走的背影嘆氣,這個女子不是從前就這樣由著她嗎,那便做到底吧。
在墨無垢走後,沈瑯夜便將越公主叫到了面前,越公主依然是那一身白衣,一張無可挑剔的臉,純潔寧靜的微笑。
“皇上叫越來有何事?”越公主行禮問道。
沈瑯夜坐在前方,向越公主說道:“公主請起吧。”看著越公主緩緩地站直了身子,亭亭玉立卻是個難得的美人。
“朕明日要啓程到北海帝國,多年來諸國相安無事,這些日子起了些事端,番邦,大秦幾國皆是脣亡齒寒,朕想著越公主既然已經(jīng)到了大秦,那不如就隨著朕到北海帝國看看吧。”沈瑯夜說道。
這理由實在是牽強,本是墨無垢要帶著越公主同去,沈瑯夜這完全是幫著墨無垢在說,而這話到了越公主的腦子裡卻聽出了其他的意味。
越公主從初次見到沈瑯夜的時候便被這個男人所迷上了,而沈瑯夜又是一位君王,無論是身家,地位,背景,相貌處處出衆(zhòng)。
此次到往北海帝國自然是帝君有意安排的關(guān)係,越公主一直納悶爲(wèi)何幽帝不讓自己動手除了墨無垢,而接下來便向大秦皇帝發(fā)了邀請函,便也沒有多想,可能是北海帝君有更好的計劃。
而現(xiàn)在沈瑯夜現(xiàn)在又說要帶著自己同去,越公主更是奇怪,要嘛就是沈瑯夜懷疑自己的身份,將自己留在大秦皇宮不放心,要嘛就是沈瑯夜對自己有意。
越公主更願意相信後者,且沈瑯夜從來都沒有對自己懷疑過,越公主當(dāng)然放心。
“若是皇上不嫌棄越累贅,那便聽從皇上的安排。”越公主答應(yīng)道。
在大秦皇宮越公主根本無法動手,幾次出手都失利,而現(xiàn)在沈段丞根本很少問津自己,什麼動作都沒有,越公主在這皇宮也沒什麼意思了,不如就隨著沈瑯夜直接回北海去轉(zhuǎn)轉(zhuǎn)。
如果在途中還能捕獲沈瑯夜的心更是好的。
“好,那公主便去準(zhǔn)備吧,明早我們啓程。”沈瑯夜吩咐道,便叫越公主去了。
一切安排妥當(dāng),只待出發(fā)。
越公主要回北海帝國了,自然要向她的主子沈段丞稟告一聲,在沈段丞的手下連番受氣,越公主早已經(jīng)受夠了。
於是越公主從皇帝的寢殿出來便直接到了沈段丞的房間。
而卻見到紅竺也在。
紅竺在向沈段丞說著什麼事情,沈段丞黑著一張臉,看來那件事還很棘手。
越公主直接坐到了沈段丞的一邊,開口便說道:“大秦皇帝應(yīng)著帝君的約明早就要往北海去了,叫上我一起,我不能拒絕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
沈段丞冷笑,這位被幽帝千挑萬選的女子卻是十分有手段的,她如此的不聽話那便任由她去送死好了。
“你曾經(jīng)向帝君報過信?”沈段丞寒聲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