桫欏定不會食言。
“好。”桫欏一口答應下來。
墨無垢算來算去,這幽帝將沈瑯夜叫道北海帝國必定是沒安好心,若是墨無垢與沈瑯夜前腳離開了大秦,後腳就有敵軍逼近,墨無垢不敢想象,一切都要萬無一失,所以一定要有人能夠掌握扭轉乾坤的辦法。
這辦法便是墨無垢手中握有的重兵。
“還有我的榮兒和弟弟都交給你照顧著,幫我保護好他們。”墨無垢託付道。
桫欏點了點頭,而後問道:“既然你有辦法,那爲何不留在皇宮,親力親爲不是更爲放心?”
當然是爲了沈瑯夜,墨無垢輕笑著沒有答話,桫欏擡頭看到墨無垢頭上的鳳冠便想到了理由,“你對他也是情深意重啊。”不禁感嘆道。
“越公主會與我們同去。”墨無垢又說了一句。
桫欏自然是擔心越公主了,她是番邦公主因何跟隨到北海帝國,“是你要求的?”桫欏立刻想到。
“不錯。”墨無垢應道,“越公主的確是北海帝君派來的奸細,桫欏你到底有沒有看清那個女人的心。”
桫欏這樣一個聰明的男子,怎麼會看不出越公主的惺惺作態虛情假意,都是情愛矇蔽了他的雙眼,讓他看不清那越公主的真實面目。
“她不是,我曾問過,她從不騙我。”桫欏反駁道。
墨無垢一笑,不知該說桫欏什麼好,英雄終究都難過美人關,“越公主可並非是個高貴的公主,只不過是個被養在牢籠之中的木偶,我會將越公主帶走,以免到時亂了你的心神。”
幽帝要將墨無垢從大秦皇后帶走,以此來安定沈段丞的心神,而墨無垢要將越公主帶走,來安定桫欏的心神。
桫欏從來沒有懷疑過墨無垢,只是他心中實在太想念樂公主了,眼前的那個女子與她長相幾乎如出一轍,桫欏怎麼能夠忍住不去信任她,怎麼能夠將她看成惡人,即便她是惡人,桫欏也是願意接受的。
墨無垢見桫欏沉默不語,便和桫欏說道:“我知道你對那個女人放不下,我也不會對她如何,只要她不犯我,我定然不會動她一根毫毛,我會將她完好無缺的帶回皇宮中,只要這次安定無事。”
做好一切準備,墨無垢才能與沈瑯夜放心離開,其他的方面墨無垢相信沈瑯夜都已經安排妥當。
現在越公主到了墨無垢的手中,桫欏也只能從命了,墨無垢並非是拿著越公主作爲要挾,只是想要桫欏安心行事。
“還有,你的身份是最大的問題。”墨無垢擔憂的說道。
桫欏擡起頭來看向墨無垢有些鄙視的說道:“我所存在的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了幾百年,到現在難道我會動其他的心思嗎?”
墨無垢自然瞭解桫欏的心,可是其他人能夠了解嗎。
“我信你。”墨無垢緩緩說道,“只是我信天下人未必會信,我害怕會有人拿你的身份做文章。”
越公主被墨無垢帶去,還有什麼人能夠加害桫欏
危害朝堂。
“誰。”桫欏問道。
墨無垢不能說出那個人的名字,“我不知道。”如此回答,接著說道:“越公主不過是個小角色,他們根本沒有料想到你的出現。”
墨無垢認真的看向桫欏,“你知道嗎,你把你的真實身份告訴了越公主,越公主便會告之她的上頭,還有什麼理由能夠比妄圖復國更有力量呢?”
桫欏吃了一驚,若是真的如此,那越公主不就是在利用他達到目的,自己就成了這朝中人人得而誅之的對象,桫欏本無心造成混亂,卻在不經意間給大秦帶來爲難。
“我明白了。”桫欏應道,其實越公主對他虛情假意桫欏怎麼會看不出來,只是樂公主讓桫欏每日每夜都想念不已,桫欏不願意讓這最後一個幻影從自己的身邊消失,哪怕只是假象對桫欏來說值得珍惜的。
這個世界上不會再出現第二個樂公主,她死了就是死了,再也尋不見了。
桫欏不忍痛哭,墨無垢還未嘗試過在美夢中醒來的滋味,因爲墨無垢自重生以來都沒有時間去做夢。
但看這桫欏的難過,墨無垢雖不能感同身受,還是爲之動容。
“你替我留意著,照顧好我的孩子和弟弟,明早我就把他們交到你的手上。”墨無垢說道,至於他的事情,墨無垢是無能爲力了。
桫欏必定要承受被這些朝臣恨之入骨想要將他除之而後快的痛苦,墨無垢只求他能扛得住這一切。
“我不知道該怎麼解決這個危難,所以只能如此。”墨無垢嘆了口氣,不是墨無垢沒有其他的辦法,是因爲那個動手的人是沈段丞,所以墨無垢不能用其他的辦法。
從墨無垢知道沈段丞回宮的那一天開始,他從心底發出的仇恨一點一點的在擴大,而這一切的源頭都因爲墨無垢對他的背叛。
沈段丞心中的恨,墨無垢都明白。但現今已經是沈瑯夜的人了,這大秦,這皇家便是墨無垢的家,墨無垢不能背叛沈瑯夜。
比起沈段丞,沈瑯夜爲墨無垢承受的更多,卻不能得到墨無垢全部的愛,本身就是墨無垢欠了沈瑯夜的。
而沈段丞帶走了墨無垢大部分的愛情,墨無垢深知自己傷他太深。
桫欏也隨著墨無垢嘆氣,之後墨無垢便走了。
第二日一大早,便要啓程了。
皇家出行總是聲勢浩大,大秦國力強盛,黎民百姓都以爲再也沒有了危機,可墨無垢卻發現了一個天大的陰謀卻又不能說出口,這裡面有她的私心。
墨無垢所做的一切都只希望能夠不費一兵一卒就將這場戰爭平息。
皇家的嬌攆擡著沈瑯夜與墨無垢在街市穿行而過,引來無數百姓的圍觀,一直將兩人帶到了北海邊緣。
皇家的船艦如此恢弘浩大,墨無垢與沈瑯夜手牽著手一同上到船隻之上,船上盡百名的傭人已經準備妥當,更有兩艘戰艦護航,此次行船要五六天的時間,墨無垢每一日都在憂慮,懼怕今後事情的發展會不如她的
所願。
那龐大的船艦揚起黃色的帆布向天際駛去,與天空之上的亮藍色呼應。
沈段丞獨立在海邊望了許久,看著墨無垢與他再次天各一方,恐怕這次會是永別,若事敗,沈段丞會葬身在此,若事成墨無垢會恨他入骨,總之都不會好結果,可是沈段丞不能停止,不能不這樣做。
放墨無垢在其他的男子身邊安睡,沈段丞怎能容忍。
天地高遠,但沈段丞無處置身,唯有把這條命斷了沈段丞才能安心。
天色漸暗,徐徐的海風陰冷起來,沈瑯夜獨立在船頭不知道在看些什麼,墨無垢正好也睡不著便出來走走,見到沈瑯夜便走到他身旁。
紅竺跟在墨無垢的身邊,怕墨無垢會凍著,所以帶著一件披風在身邊。
墨無垢緩緩走到沈瑯夜的身後,一如那晚在御花園找到沈瑯夜一樣,將這披風披在他的肩頭。
這次沈瑯夜的怒氣卻在幾天的冷靜之中淡去了,沒有似從前一般對一件事久久不能釋懷,非要墨無垢給他一個說法不可。
墨無垢會向他解釋的,但是不是在現在。
“皇上,風大還是回去吧。”墨無垢溫柔的勸道。
沈瑯夜清淡的一笑,“我心裡很悶,所以纔出來的,回去不是又悶了。”
這是什麼理由,船艦之上每晚都有歌舞作樂,沈瑯夜怎會無趣,況且這船上的日子不比在宮中差分毫。
“恩。”墨無垢應道,兩人似乎是無話可說,可是墨無垢就是想留在他的身邊。
沈瑯夜突然間問起:“你這次爲什麼不將榮兒還有無忌帶來,交給駙馬照顧,駙馬一個大男人怎麼會照顧孩子的。”
不交給桫欏還交給誰呢,墨無忌和榮兒都是宮裡的人,扔給柑橘和輕水他們不是叫她們跟著著急嗎,他們過自己的小日子,墨無垢也不想讓她們跟著擔驚受怕了。
“駙馬人不錯,我與他多次接觸,很是投緣。”墨無垢回道。
沈瑯夜一直好奇,爲什麼墨無垢對那葉驚瀾很有好感,就僅僅是因爲他很像是墨無垢的父親的一箇舊友。
“無垢,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聽到你的實話。”沈瑯夜語氣平靜的問道,沒有責怪沒有埋怨,只是清淡的問了一句。
沈瑯夜糾結著這麼許久,還是說服自己相信了最開始的想法,墨無垢做這一切都有她的理由,並且她的理由沒有害人之心。
“皇上到時自然會知道的。”墨無垢又給沈瑯夜肩上的披風緊了緊。
這麼長的時間了,難道沈瑯夜就沒有對那越公主起過疑心嗎,那越公主做事十分得體,想必沈瑯夜也看不出什麼來。
而最近都平靜的很,很容易讓人懈怠。
沈瑯夜並非是沒有懷疑過,只是剛剛叫劍戈出去差,還沒有收到消息,而沈瑯夜的懷疑都是因爲墨無垢而起,墨無垢行事異常,讓沈瑯夜感覺十分不安。墨無垢從來都不會故意的爲難什麼人,但對這個越公主卻有敵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