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水聽著墨無垢的話，只是覺得不該，這還是當初的那個墨無垢嗎。

“娘娘，輕水實在不懂，只是，從前輕水想過無數個可能，想著娘娘會選擇的任何一個男子，到了這宮中，見到皇上的第一面，輕水便就覺得不可思議，爲何娘娘會喜歡上向皇上這樣的男人。”

並非只是輕水看不透，連墨無垢自己都看不透，她爲什麼會喜歡上這樣一個男人，那之前對沈瑯夜，其實也是動心過的。

但在見了沈段丞之後，自己對沈瑯夜一切的癡心妄想便全都放下了。

或許這就是在愛情之中的奇妙之處，墨無垢能憑著一己之力執掌一切，卻不能執掌自己的心意，愛上了就是愛上了。

“我哪裡知道。”墨無垢苦笑了一下，對沈段丞自己也是無可奈何。

這次談話之後，並沒有給墨無垢帶來任何作用，沈段丞依舊沒來，而墨無垢也再也沒去見過他。

沒有夫妻之實的夫妻，沒有信任的愛情，難道不是畸形的。

而隔天便就得到了消息，洛婉華已經入了宮中。

輕水來稟報的時候，墨無垢只是冷笑了下，說了句：“真是冤家路窄啊，沒想到我到哪裡，那個賤人就能到哪裡。”

“她來了，必定不會做出什麼好事。”輕水恨恨說道。從前洛婉華在墨家的所作所爲都被輕水看在眼裡，洛婉華心腸歹毒，從前沒少苛待過墨無垢，輕水作爲墨無垢的貼身丫鬟，自然是最爲清楚的了。

看來是要更加小心了，段籽言求了沈段丞將洛婉華這條老狗接到宮中來，是什麼企圖墨無垢也猜出了半分。

現今就是墨無垢最得寵，聽說前幾天段籽言向沈段丞提起了立後的事情，而後就將洛婉華給接了進來，這不是要除去她最大障礙的準備嗎。

說到底段籽言也是沒有墨無垢的手段強，當然了也不及她的孃親洛婉華強，所以將洛婉華接到宮中來，就是用來對付墨無垢的。

段籽言宮中，洛婉華和段籽言坐在一起說著閒話。

“孃親，你說墨無垢到底是有什麼招數把皇上迷得五迷三道的，原本沒有她的時候皇上還是喜歡我最多。”段籽言不解的說道。

墨無垢真是在什麼地方都壓著段籽言，只是這一次入宮的事情，段籽言本來想著自己進入宮中之後便就能是一枝獨秀了，可偏偏這墨無垢被封了妃子，她豈能高興。

原本在墨家的時候段籽言就被墨無垢壓著，不過這都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錯也不在墨無垢，墨無垢就是嫡女，而段籽言就是庶出，還是洛婉華這賤人傷天害理給追加的庶女身份。

墨家不追究段籽言和洛婉華的欺騙就已經不錯了，這賤人竟然還在怨天怨地，難道是不知道自己這行爲很可悲。

“你啊，要是你真的抓住了皇上的眼睛，難道還怕他對墨無垢如何？”洛婉華提點道。

段籽言一時還沒有領受，便問道：“那母親的意思是？”

洛婉華白了段籽言一眼，對她說道：“你這個丫頭實在是不爭氣，那你在沒有墨無垢之前爲什麼這麼得寵啊？你可不要因爲皇上對你好一點，就覺得皇上是真的喜歡你，沈段丞這小子也不過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

接著冷哼一聲接著說道：“說好聽了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說不好聽了就是屈服於段紹崖這老賊的淫威之下。”

段籽言聽到洛婉華叫段紹崖老賊，機警的看著四周，確認沒有人在身旁才放下心來，這宮中到處都是段紹崖的眼線，平日裡段籽言都不敢放肆。

害怕的對洛婉華說道：“娘啊，你可不敢這麼大聲的說爹，這宮中多半是爹的人，要是被爹知道了，那還有咱麼的好果子吃？”

從前段籽言和洛婉華便就是如此膽戰心驚的生活，在墨家是這樣，在段府也是這樣，在皇宮還是這樣。

她們母女是從來沒有當家做主人過，是別人的棋子，也算計著別人，日子過得實在可憐。

洛婉華看著段籽言這害怕樣子，先是嘆了口氣，而後接著說道：“唉，咱們娘倆兒啊，真是命苦，娘當初就被你爹給糊弄了，連你也是過得處處看人臉色。”而後眼神陰冷道：“其實跟你說句實話，娘也是看段紹崖這老東西不順眼多時了，他虧欠孃親甚多。”

段籽言和她孃親是一條心的，況且段紹崖對她也不好，更沒有盡過一個父親的職責。

“孃親，女兒也是這個心思。”段籽言將心裡話說了出來。

見到洛婉華高興的一笑，而後接著說道：“就知道咱們娘倆兒是一條心。”拍了拍段籽言的手，“你爹既然都已經把你送到宮中做了娘娘，那娘也不用再受他的氣了，如今憑著你現在的地位，咱們又何必聽命於人呢？”

洛婉華頗有深意的看向段籽言。

段籽言立即會意，果然是把她的孃親請到宮中來是做對了。

洛婉華向來是陰狠毒辣，段籽言雖然秉承了她這一優良傳統，但是卻無法匹及洛婉華的腦子。

“可是眼下墨無垢十分得寵，上次我向皇上提了皇后之位的事情，可皇上也只是搪塞了一番便就過去，其實我知道他是更屬意墨無垢的。”段籽言說道。

洛婉華微微一笑，這個自然簡單，段籽言現在當不上皇后的原因其實就是因爲有個墨無垢，如果墨無垢不在了，那這皇后之位不就是段籽言的了嗎。

先不要說沈段丞到底是喜不喜歡段籽言，只要有段紹崖在，還用擔心這些？

總之沈段丞是忌憚段紹崖的，所以只要段紹崖在一天，沈段丞便就要小心一天，聽命一天。

“這個難道你還沒有辦法嗎，下毒，推入水中，還有什麼可考慮的，不要和爲娘說這些你都不願意做。”洛婉華陰陰笑道。

段籽言上次給墨無垢送了一碗有毒的燕窩，最後落得什麼下場，她現在可是記憶猶新，斷斷不敢再做第二次。

若是做成了就沒有什麼可怕的，但是若是

做不成，那不是給自己推進了死路。

上次墨無垢就沒有深追究這事，墨無垢爲什麼沒有揪著不放，段籽言也沒有考慮過，但是上次沈段丞可是爲了墨無垢到她宮中來大鬧了一番，要不是有段紹崖在，現在段籽言估計已經死了，即便不是死了，沒準現在已經在冷宮呆著了。

這也看出了沈段丞對墨無垢的看重，若是再做一次，萬一失了手，那段籽言這次一定很難逃脫罪責。

而墨無垢在第二次，也不會採取息事寧人的解決辦法了吧。

“娘，您不知道嗎，我上次可是失手了一次，段紹崖可是還教訓了女兒一頓，女兒可不敢再做這種事情了。段籽言拒絕說道。

洛婉華一聽這話便就急了，罵道：“你這死丫頭，是不是連娘都不信了，上次你貿然動手，還報上自己的大名去給墨無垢送燕窩，當然會第一時間找到你的頭上，也是你運氣不好，竟然沒有讓墨無垢當場喪命。”

想到這裡段籽言纔想出其中蹊蹺來，自己交代玲子給燕窩裡下的藥量很大，即便只是喝一口也讓墨無垢歸西，可是她卻只是嘔出來幾口血。

“娘啊，說道這裡我纔想起來，這墨無垢上次竟然沒有讓我毒死，可是奇怪的很，我用的那毒藥，就是一頭牛喝上一口都能給毒死。”段籽言提起了這個話頭。

不過洛婉華沒有接話，她也是太不把墨無垢放在眼裡，還以爲墨無垢和她孃親蘇良辰一般善良沒有防人之心。

恐怕是墨無垢進宮久了，洛婉華都忘了墨無垢在生意場上的名聲，可能也忘了當初是怎麼把段紹崖這老賊逼得走投無路。

“沒毒死那是她命大，她可以好運一次，難道還能好運兩次？”洛婉華不屑說道，殊不知墨無垢對她們二人是瞭如指掌。

在宮中這麼久了，雖然說是宮中的眼線多，其實眼下也只佔到一半，如今沈段丞的境地轉好，有些大臣的其他心思也就早早的打消了，自然宮中的眼線也就沒有了必要，自然宮中的下人也都簡單了許多。

而墨無垢卻怕宮中出什麼事情，所以安排了自己的眼線，第一是爲了瞭解沈段丞每天的動向，第二是爲了盯著其他的妃嬪。

這宮中的女人自然都是爲了一個男人，沈段丞厚待墨無垢，自然墨無垢就成了衆矢之的，所以必然要小心。

不是沒有妃子要害她，而是早早的都被墨無垢發現，墨無垢還沒有閒心和她們鬥，所以她們鬧，就隨著她們鬧去了，只要保全自己不出事就好了。

等著墨無垢的眼線回梓潼宮傳來了消息，墨無垢冷冷的發笑，不屑說道：“洛婉華也是太沒有腦子，她女兒栽在這裡一次，難道她還要再栽一次。”

“你回去吧，好好看著就行，別被她們給發現了。”

墨無垢打發了傳信的宮人回去，而自己卻是沒有心思和她們鬥，沈段丞馬上就要得勢了，而墨無垢也要救出自己的家人，達成心願，她們的死期將近，何必費這些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