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要打倒路明不容易,只有趁他輕敵,然後出手,應該可以一擊得手。但這似乎不是很正大光明,不過,反正是他先惹我的,我也沒有必要去一本正經的和他比試,這不也是一種戰術嗎?
路明這小子實力很強,換作平時,我根本打不過他,但他的缺點就是一根筋,太容易上當。果然,我才裝作有些氣喘吁吁,有氣無力的樣子,我裝作全力發出一招,然後一臉蒼白的樣子,他立馬就上當了,他強行接我一招之後,立馬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等的就是這個機會,我趕緊一道雷電劈了出去。他慌亂之中出手抵擋,但已經來不及了,那道雷電正好劈在他身上。直把他劈得飛了出去,狠狠的滑了幾米才停下來。
我一看到路明被我狠狠的劈了出去,一直滑了好幾米才停住,我的心立馬就提了起來,完了,不會被劈死了吧?這一招是我盡全力的一招,也是我現在所知道最厲害的一招,當時我沒有想那麼多,只想一擊把他打倒,並沒有想到會有什麼後果。
我見路明身上還冒著煙,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我心跳有些加速。這一招威力想不到會如此巨大,我以前從來沒用過,今天使出來,竟然就把路明給劈翻了。我不由得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用這一招了。這招名爲“天誅地滅”,光從名字上聽來就不是什麼簡單的招數。
我看到路明良久未動一下,莫不是真被劈死了?那該如何是好?我怎麼向秦月交代?我小心翼翼地走到路明身旁,彎下腰看去,這一看,嚇我一大跳,路明眼睛睜得大大的瞪著我。這並不是那種死不瞑目的睜眼。而是活生生的瞪大的,這傢伙沒死!
我心裡罵了一句,暗道:這傢伙怎麼了,被劈傻了?
我輕輕說道:“路明,沒,沒事吧?”
沒想到我話一出口,路明竟然流出淚來,他聽見我的話,用手拄地想站起來,但手剛一撫地,他立馬就痛喊了起來。我定睛一看,他的整隻手都是漆黑的,還在冒著煙,似乎傷得不輕,他狠狠的用肩膀拄地爬了起來,瞪了我一眼,沒有說話,返身就走。
我看他腳步都邁不準了,身子搖搖晃晃的,右手手臂也垂著,似乎擡不起來了,我不禁有些後悔,後悔把他打成這個樣子。我看著路明快走到門口了。我擡起手,想叫他。但我一擡起手,我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這樣擡著手。這時,路明轉過頭,他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緩緩走出屋子,慢慢消失在我的視線裡。
我有些芒然,心裡覺得我剛剛做得有些過分,但轉念一想,如果我剛剛沒有那麼做,那這樣走出這間屋子的應該就是我了吧?或許,我根本走不出這間屋子,運氣好一點被人發現了擡出去,運氣不好一點,肯定小命就丟在這了。我雖然一個勁的安慰著自己,但我心裡卻著實有些不舒服。
我心煩意亂的把外套脫了下來,拿在手裡。扯開衣服透透氣,剛剛打得太入神,身上被汗全弄溼了,現在衣服貼在身上,被風一吹,難受極了。我把外套一甩,搭在肩上,也緩緩走出這間屋子。
出得門來,太陽有些刺眼。我晃了晃腦袋,看了看四周,路明已經不見了,不知道去了哪裡。想來應該走遠了,但路明臨走時那恨恨的狠毒眼神以及他那一搖一晃的身影,一直在我腦海裡轉來轉去,揮之不去。我想起來便有些心煩意亂。
我一路緩慢的走著,心裡亂極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直到看見杜麗和秦月了,我才硬擠出一絲笑容。秦月和杜麗此時正在那四處張望著,顯得頗爲焦急。一看到我,她們倆立馬就撲了過來。拉著我的胳膊。
杜麗看了看我全身都是泥印子,一臉緊張的問道:“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說道:“沒事!”
秦月看了看我身後,疑惑道:“我路明師兄呢?”
我嘆了口氣,說道:“走了!”
秦月哦了一聲,說道:“他沒有爲難你吧?我師兄性子比較火暴,我代他向你道歉了。”說著她一臉鄭重的向我說了聲“對不起”!
我看了看秦月,見她一臉擔憂的看著我。我心裡莞爾,她以爲我被路明痛揍了一頓,卻沒有想到,路明會被我打傷,不聲不響的離開。我衝她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你不用說對不起!”說著我嘆了口氣。我本想再接著說一句,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但這句話卻卡在我喉嚨裡說不出來。
我只得嘆氣,心裡在默默祈禱,但願路明沒事!
我們就一直默默的這樣離開了,回到家後,秦月出奇的沒有鬧著要看泡菜劇,反而問我有沒有傷著,要不要放缸熱水讓我泡泡,對我好得連杜麗都有些吃驚。
秦月越是這樣,我越有些心煩,我冷冷回絕了她,自己鑽進浴室,一脫下衣服,我發現身上有許多青紫的地方,一摸,痛極了。
我覺得有些迷芒,這學法術有什麼用?爭強鬥狠麼?把對手打翻打倒亦或者說是打死?這樣子對麼?我第一次對法術產生了一種抗拒感,心裡有些厭煩自己學會了法術。
我站在水龍頭下衝了很久,直衝到頭有些發痛,我才關上水,擦乾身子,換上了一套乾淨的衣服。秦月此時正坐在沙發上,杜麗也坐她身旁。秦月見我出來了,看著我,緩了半天,她說道:“風哥,我,我想明天回家了!”
我被她這一聲風哥叫得有些納悶,心道:這丫頭怎麼如此反常,往天他不是一直說我討厭,都叫我討厭鬼麼?怎麼今天轉性了。聽完她的話,我愣了一下,說道:“怎麼突然想回家了?”
秦月破天荒的嘆了口氣,說道:“路明師兄都因爲我的胡鬧被我爸逐出師門了。我回去求求我爸爸,她怎麼懲罰我都行,希望他成把路明師兄再叫回來。而且我離家也已經那麼多天了,聽劉師兄說,莊裡都鬧翻天了,我爸在到處找我,我該回去了,也不能太讓他擔心了。”
秦月回去也好,可以去看看路明有沒有回去,我點了點頭,說道:“也好,那你就回去看看吧,以後有時間再來玩!”
杜麗看秦月都已經如此說了,也不好攔阻,她摟著秦月的肩膀,說道:“好妹妹,你回去之後好好和你爸爸說說,以後常來玩!……”說了一大堆話,方纔把秦月送到出去,一直送到樓下。我心裡有些煩悶,看著杜麗把秦月送了出去,我開始躺在沙發上發呆。
不一會兒杜麗便回來了。她一進來便坐到我身邊,對我說道:“你沒有出什麼事吧?”
我聽杜麗的話裡蘊含著濃濃的關懷之意,我裂開嘴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沒事,沒什麼事!”
杜麗嘟起嘴,不悅的說道:“你撒謊,看你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就知道有事!”
我嘆了口氣,望著杜麗關懷的目光,我心裡一軟,把怎麼得到兩本《天道聖典》,又是怎麼學習法術,怎麼不小心毀了一本,然後又原原本本的把路明打傷的事情和杜麗說了一遍。說完,我嘆了口氣,對杜麗說道:“老婆,你說我是不是做得有些過分?唉,當初我學法術也許是個錯誤吧!”
杜麗聽我說完,她嘆了口氣,說道:“你呀,真是的,瞞了我這麼多事,你還想瞞到什麼時候?”說著她輕輕掐了掐我。隨即杜麗輕輕靠在我胸口上,說道:“其實,學法術也不一定是壞事,這要看你用來做什麼,它不能用來欺負弱小,不能用來肆意妄爲,但是,它可以拿來保護自己的親人,可以拿來強身健體!”
杜麗的一席話,讓我心裡舒服了一些,我點了點頭,似乎想通了。我輕輕吻了一下杜麗,把她摟在了懷裡。
晚上,我和杜麗正在吃飯,杜麗手機響了起來,杜麗接起電話,是秦月打來的,她和杜麗說自己已經到家了,她苦求了半天,她父親雖然很生氣,但也同意把路明叫回來。杜麗把秦月的話轉述給我聽的時候,我心裡也有些高興,畢竟,事情都在朝著好的一面發展。
但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杜麗出去買早餐。我還在睡懶覺,便被手機鈴聲吵醒了,我接起電話,是秦月打來的,她有些焦急的對我說道:“風哥,路明師兄根本就不在他住的地方,我爸不讓我出去,劉師兄去找的路明師兄,劉師兄說看樣子已經幾天沒有人回去過了。那天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心裡一驚,想道:這路明到底去哪了?他就算受了傷,既然能走動,那就不應該出什麼事啊?我嗯了幾聲,隨口對秦月敷衍道:“那天我們就打了一場,他就走了,你再叫人找找!”
秦月嗯了一聲,和我隨便說了幾句,我便掛了電話。
掛斷電話,我皺起了眉頭,這路明,究竟去哪了?